金鳳蝶委屈萬分,又嗚嗚咽咽的哭泣。
櫻寧說:“這一批選了十五個秀女,也不能都叫她們去當選侍和淑女。”
“我的身份比她們哪個差了?”金鳳蝶抹眼淚,“那羅敷不過是平民之女,竟還比我高一級。”
櫻寧笑道:“你別生氣了,羅敷的名號是因爲你們都喚她羅美人,我才這麼定的。”
“娘娘,我委屈死了。”金鳳蝶哭個不住,“等冊封聖旨下來了,她們各自分到宮裡住,再見面的時候,我還得給她們行禮?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你原本是秦王側妃,按理說,進宮後的位份不會低,要怪你瞎鬧騰,惹惱了陛下。”
“從前在瑄王府的時候,我也那麼對着陛下跳舞,陛下不過是不搭理我,也沒說罰我啊。怎麼如今陛下這樣的狠心了?”金鳳蝶哭倒在櫻寧腳下,“皇后娘娘,當初我跟您是一起嫁給陛下的,一前一後進的瑄王府大門。看我被這麼欺負,您忍心嗎?”
櫻寧說:“你說了半天,到底也沒人真的欺負你。不過是你擔憂過度了。”
“這還用我擔憂嗎?之前我在新羅宮對着秀女們沒好臉色,現在……她們能放過我嗎?”
“活該。”姜芙淡道,“叫你仗勢欺人呢,早晚遭報應。”
“不行,我要妃位。”
“少廢話,就這麼定了。”櫻寧拍板,“就這麼個嬪位,我還得去向陛下討呢,若陛下堅持不肯給你,我也是沒辦法的。”
“……”櫻寧看着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地上甚至開始聚集起了一灘水,終於忍無可忍,大喝一聲,“我給你晉升位份,不要哭了!”
“再哭就出去!”
“嗚嗚嗚嗚……”
“你當這是做買賣呢,在這討價還價的?”櫻寧哼了聲,“你平時的氣焰夠囂張的了,若給你妃位,你還不欺負順妃?”
姜芙噗嗤笑起來。
“我知道了,娘娘。”
金鳳蝶氣的嚎啕大哭。
櫻寧想了想:“嬪位。”
“大家平起平坐,誰也不欺負誰嘛。”
“你以後多跟順妃學學,乖順一些,不要瞎折騰,就算是熬資歷,你終究也是升上去的。”
櫻寧腦袋嗡嗡直響:“金才人,你別哭了。”
金鳳蝶難得乖巧,櫻寧的心情好了許多,說:“我還得去面聖,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
金鳳蝶有些緊張:“娘娘,您可一定要說服陛下啊。您告訴陛下,我已經學好了,不會再瞎鬧了,我會成爲後宮最乖的女人!”
金鳳蝶驚喜擡頭:“娘娘,給我什麼位份?”
哭聲戛然而止。
金鳳蝶一聽,高興勁頓時消失了一半,垂頭喪氣說:“陛下還記仇呢?”
“你還說!”
“嗚嗚嗚嗚嗚嗚!”
像是有開關似的。
金鳳蝶狠狠瞪她一眼。
打發走她們兩個後,櫻寧便帶着名冊,去了勤政殿。
皇帝獨自坐在殿中,正對着一大盤各色瓜果,一個一個吃。
神情認真,彷彿在做什麼極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