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道:“出身好,家中和睦,父母親人健在。難怪看着天真爛漫,眼神清澈。我喜歡她,就給她個嬪位吧?”
錦書說:“這不好,娘娘。”
“怎麼?”
“雖然娘娘喜歡,給什麼位份,都是她們的福氣。但這王止筠的出身比不上阮昭儀和歐陽婕妤,若直接給她一個這麼高的位份,只怕對她而言,並非好事。”
櫻寧沉吟:“的確如此,這麼做反而可能會害了她。那就低一些,才人吧。”
於是,王止筠便成了王才人,與金鳳蝶平起平坐。
寫完王止筠的位份,櫻寧打了個哈欠。
“娘娘,很晚了,要不剩下的明日再斟酌。”錦書輕聲說。
折蘭說:“餘下的這些,都是最後那組捎帶的。”
櫻寧說:“那就全都淑女吧。”
她翻了個身,閉上眼,醞釀睡意,試圖進入那個夢中。
現實中會有那樣的地方嗎。
櫻寧提筆,一口氣把剩下十一個秀女的位份,全都寫出來,又斟酌着給她們各自分了宮殿。
湖中飄飄搖搖一葉扁舟,白衣少年盤膝坐在船尾,握着釣竿嗎,撐着腮。
爲什麼她會連續兩次都夢到那個湖,那條船,那個垂釣的少年呢。
櫻寧笑道:“倒也沒困到這樣的地步。前面是我寫的,後面是你寫的,明日拿出去給內閣的大學士們看到了,難免覺得咱們後宮辦事不靠譜。”
她叫道:“顧長淵!”
但失敗了。
“我就一口氣寫完吧,不差這一會兒。”
夢中,她竟又來到了那個湖邊。
她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櫻寧叫道:“顧長淵,我知道是你!你爲什麼不理我?”
全都分配完畢後,櫻寧睏倦不已,栽到牀上便睡了過去。
少年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什麼反應,又回過頭去,接着垂釣。
她根本睡不着。
每兩個人佔一處配殿,最後餘下一人,櫻寧讓她喜歡的王止筠單獨住在容華軒,靠近她從前住的玉福宮附近。
玉福宮則分給了羅美人和另一名淑女。
錦書笑道:“他們可不敢這麼編排娘娘。”
睜開眼,天還黑着。
夢中的湖模模糊糊,看不清邊界,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她下了牀,走到書房,拿出紙筆,把夢中的情形畫了下來。
櫻寧悵然若失,呆呆立在湖邊,不知去往何處。
雖然她始終沒有看清楚少年的面容,可他給她的感覺,與顧長淵一模一樣。
隔着遙遠的薄霧,櫻寧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舟慢悠悠的遠去了,消失在薄霧中。
難道這個夢在向她昭示着什麼嗎。
錦書說:“折蘭,你陪娘娘去歇息,餘下的名單奴婢寫。”
按規矩,只有嬪位以上,才能住一宮主位,櫻寧便讓把她們分到了各宮的配殿居住,等將來升位份了再換地方。
畫完了,她便對着畫中垂釣少年的背影發呆起來。
是她太思念他了,還是顧長淵託夢給她呢。
若是他託夢,爲什麼在夢裡又不理她?
櫻寧在書房裡坐到天亮,等錦書和折蘭起來後,便把畫交給折蘭,讓她去找九斤。
“讓九斤派人去打探,哪裡有這樣的一個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