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一直待在丹霞閣,直到金鳳蝶的燒完全退下來。
她的呼吸變得平穩,臉龐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央央喜極而泣,對着櫻寧一連磕了三個頭:“多謝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
“你好好照顧你們才人吧,我就回去了。”櫻寧站起身,一陣頭暈,連忙扶住錦書的手。
錦書緊張問:“娘娘,您還好嗎?”
櫻寧緩了緩,搖頭:“沒事,坐着久了,猛地起身晃的頭有些暈。”
“您這一晚上沒睡,又一直坐在這裡照顧金才人,是累着了。”錦書心疼的說,“咱們現在回去歇一歇。”
錦書讓慶雄召來一架步輦,櫻寧坐着回了宣政殿。
天已經亮了。
櫻寧搖頭:“想來他是忙昏了頭了。”
櫻寧看他一聲不吭,便笑道:“怎麼了?”
櫻寧想,爲什麼辭兒沒有察覺到這個父皇,不是他的爹爹呢。
她見辭兒穿着一身簇新的衣服,笑道:“怎麼穿上新衣服了?”
“我怎麼沒見過?”
“是的,在王府住的時候,兒臣在書房讀書的時候,父皇會在旁作畫,畫了不少母后的畫像,每一張都栩栩如生,甚是傳神。”
櫻寧道:“你不必理會大人之間的事情。辭兒,你這段時間時常與皇上見面嗎?”
辭兒笑着說完,又露出一些不解之色:“父皇也許是心情不好,近來也不作畫了。”
辭兒說:“兒臣知道,近來母后和父皇關係僵硬,父皇已經許久沒來後宮了。兒臣會盡量不在母后面前提及父皇。”
也許是因爲,唐卿和顧長淵一樣,都極疼愛辭兒,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愛,迷惑了他的心。
辭兒道:“兒臣要去迎接外祖父和舅舅。”
“父皇畫完便收起來了,說畫的不好,不及母后容顏萬一。”辭兒笑眯眯的,“父皇登基後,就不畫了,想來是政務太忙,太辛苦了。”
“他對你倒還挺好的。”
“你爹爹從前經常作畫?”
櫻寧牽着他的手,笑道:“金才人病了,我去看看。外面冷,進屋裡說話。”
“怎麼,他們回來了?我怎麼沒得到信?”
母子倆坐了下來,櫻寧喝了一碗蔘湯,才覺得渾身漸漸暖和起來。
辭兒低頭喝粥。
辭兒來請安,在門口看到她坐着步輦回來,忙上前迎着:“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這是從何處來呢?”
“是的,幾乎每天都見呢。父皇會關心兒臣的功課,檢查兒臣的寫字,還會關心兒臣的膳食用度。”
“剛纔父皇派人去東宮告訴兒臣呢。父皇沒知會母后嗎?”辭兒納悶。
櫻寧道:“也許他不會畫了。”
“怎麼會呢。”辭兒笑着說,“父皇只是現在很忙,有時候半夜才睡覺。”
“辭兒,你告訴我,你外祖父和舅舅今日便能到京城嗎?”
“按照行程來算是能的,不過,連續下了多日大雪,路不好走,耽擱幾日也是有可能的。“辭兒說,“母后不必掛心,外祖父和舅舅的身子都好,沒受傷,仗打的也順利。多虧了父皇運籌帷幄,及時給了各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