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點頭:“奴婢看出來了啊。”
“這個時候我非要去陛下面前搔首弄姿的,陛下會不會來且不說,得罪皇后娘娘是一定的了!”
“那如果皇后娘娘一直不願意您侍寢,您就情願這樣下去了?”
“是的。”姜芙毫不猶豫的說,“我情願一輩子不侍寢,也不想惹皇后娘娘不快。”
宮婢啞然:“……娘娘,您就這麼懼怕皇后娘娘啊?”
“不是懼怕,是自保之道。”姜芙笑道,“爲了侍寢這種事,得罪皇后娘娘可划不來。這後宮終究還是皇后娘娘的地盤,往後餘生的吃穿用度,都得看着皇后娘娘的臉色呢,我是傻了去得罪她麼。”
“主子您想的可真通透。”宮婢感慨了會,“不過,皇后娘娘這樣霸道可也不行啊,寵妃可以得獨寵,可以霸道。當皇后是不可以的。”
“這些事還輪不到你操心。”姜芙瞥她一眼,“出了這個門,有些話你還敢亂說,惹了麻煩,我是保不住你的。”
“是奴婢多嘴了。”
……
慶雄看着乾爹孤零零的身影,鼻子酸的只想哭。
“這也是人之常情,何必生氣。”陳洪說,“你回去吧,我這就走了。”
陳洪回頭看到她,連忙拱手笑道:“原來是錦書姑娘,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兒來了?”
“哎,奴才一定辦到。”
錦書又說:“皇后娘娘還說,陳公公這些年侍奉陛下盡心盡力,辛苦了,此番去金陵,就當歇歇腳,休養休養身體,過兩年還是要回來的。您保重好身子,皇后娘娘不會忘了您的。”
陳洪不禁流出了眼淚:“有皇后娘娘這般惦記,老奴縱然是死在外頭,也心甘了。”
“陳公公慢些走。”錦書的聲音傳來。
人走茶涼,以往捧着他,跪着叫老祖宗的人,全都不見了。
“陳公公別說這話,這幾年咱們也是相處一場,您對我們娘娘也多有關照的地方,娘娘不會忘了您的好處。”錦書說着遞過去一個包袱,“這些是娘娘讓我交給您的,您拿着路上做盤纏。裡頭還有一封信是給慎王爺的,拜託您交到慎王爺手中。”
“陳公公要去金陵,我怎麼能不來送送?”錦書笑着說,“皇后娘娘沒法親自來送公公,公公可莫要挑理兒。”
陳洪接過包袱,沉甸甸的。
慶雄恨聲說:“這些狗東西,必定都去巴結李成去了!”
次日,陳洪提着包袱,離開了皇宮。
“您老啊且寬寬心,別死啊活的掛在嘴邊,不吉利。沒什麼大事。”錦書溫和的寬慰着,“慶雄,皇后娘娘吩咐你,送你乾爹出城,願意送多遠就送多遠,不必急着回來。”
陳洪誠惶誠恐:“這不是折煞奴才了麼,錦書姑娘能過來,奴才尚覺得擔待不起呢。”
“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慶雄抹着眼淚跪下,衝着宣政殿的方向,給皇后娘娘磕了個頭。
“好了,別哭了,去吧去吧。”
錦書目送他們走遠,才轉身回宣政殿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