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大鬧

078大鬧

周天懶得說他,牀上多個人少個人一樣是睡,跟着吧!周天來到書架前,翻出一本發黃的官員體制:“看看地務司近年的情況,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跟我說。”然後繼續找這些年的升遷表。

孫清沐握到手裡有些發愣,後宮除了蘇義外,沒有人在前朝做事!孫清沐捧着手裡的書冊,苦笑了一聲,他們這種身份,又有幾人願意再出門讓父母難看。

“看啊?不認字!”

孫清沐苦笑,他是很久沒有認字了,孫清沐緩緩打開,上面詳細的記載了地務司這幾年的變革,區區幾十字,涵蓋了六年的內容:“地務司這些年基本形同虛設,兩年前徹底廢棄,現在沒有官員。”

周天一愣:“沒有官員?平時地質考察和地上礦產誰在管!”

孫清沐道:“營造司偶爾接手一點,其他的微臣也不清楚?”

周天都聽過他們說微臣,就是有過任職?“你以前在哪裡辦事?”

孫清沐合上手中的冊子:“太子是問屬下進宮之前的職位?清沐六年前做過國子監修編。”

周天恍然,剛想找些以往積壓的地圖,突然道:“那你去地務司如何?都說你才學了得,管個地務司不成問題吧。”

孫清沐頓時擡起頭又快速垂下:“太子說笑,微臣已久不出宮,唯恐去了令太子失望。”

周天認真的看着他,明明覺的他剛纔有興趣,怎麼突然又轉口了:“你別以爲我這裡會收留你一輩子,不爲你自己謀求點後路,倒黴的是你自己。”

“清沐多謝太子惦念,清沐心中自知。”

周天見他不痛不癢的樣子就來氣,裝死是不是:“就這樣,明天你調任地務司,先處理盛都附近的幾個礦場,所有被私家佔有的一律充公,然後依照稅務上繳數額的多少再租賃出去,至於地務司還主管什麼,相信你比本宮清楚,還有其他問題嗎?”

孫清沐頓時道:“太子,清沐只想……”

周天順勢打斷他:“你想幹什麼我不管,如果實在有困難,回去自殺吧!死了就不找你!”

孫清沐又縮了回去,出外就要與人接觸,被人指點的日子哪有你們好過,可太子命令焉有不聽的道理:“微臣謹遵太子吩咐,可太子需知道清沐因久在宮中外面的人恐怕不如你們信任清沐,請太子斟酌再三。”

周天不認爲這是事:“誰不聽你的直接帶上禁衛砍了,演武院中撥五千新兵給你,身爲太子後宮的人,搞不定一些臣子,說出去也不怕給我丟人,你看蘇義,誰敢背後指着他罵!”

孫清沐詫異的看眼太子,不知他爲何如此堅持,官職誰人不想,但太子以前很反感後宮有人出去:“微臣謹遵太子吩咐!”

周天把那幅盛都附近的地礦圖給他:“看看吧,明天跟我一起去早朝。”

孫清沐驚訝道:“太子明天要早朝?”

“眼睛脫窗了!早朝又不吃人!趕緊看,本宮不想看到有人說你靠關係上去,回頭投訴我!”

孫清沐被訓的雲裡霧裡根本不知太子在說什麼意思。

周天瞄眼孫清沐還有鞋印的手,拿起淨手的毛巾扔給他:“看完了,明天就去實地看看,被佔用的不少。”

孫清沐詫異的拿起毛巾擦了擦:“是,太子。”

書房的燈還在亮着,周天除了準備礦區的事,也在翻看農業,亂七八糟的幾張紙上,連個能看的字都沒有,全被焰宙天塗抹的慘不忍睹,這哪是農收報告,簡直是廁紙成堆,沒被扔了還是焰宙天顧不上的原因!

書房外,蘇義一直在等孫清沐離開,黑色的衣衫融在夜色裡無波無驚,可站了這麼久,即便是對孫清沐性格深有了解的蘇義也有些捏不準,莫非孫清沐要留宿,可以孫清沐的性格,可能性不大?

蘇義猛然想起什麼看向門口,明天太子早朝,他是不是答應了歐陽逆羽打探什麼!蘇義想到這裡目光陡然陰寒,歐陽逆羽!不是所有的事就該隨你的意願進行。

蘇義不再等,直接推門進去,修長的身形站在門邊,整個書房一覽無遺,他想到過無數種看到的畫面,獨獨不該是眼前這種詭異的樣子,周天拿着雞毛撣子趴在地上似乎在掏書架下的什麼東西,孫清沐站在一旁捧着手裡的書圈點什麼。

周天聽到聲音回頭看了蘇義一眼,又趴平身體繼續掏,差一點就好了。

孫清沐沒有動,他在覈對上報過的礦物明細,因爲時間久遠很多已經對不上賬,標註的物資也多有出入,恐怕沒那麼容易上手。

蘇義走進來好笑的看眼趴在地上的太子:“殿下,您這是在幹嘛?”說着用手直接推動書架,整個架身立即南移,地上鋪滿了灰塵的冊子,比比皆是。

周天頓時跳起來:“這麼簡單!”白讓老子掏半天,周天把那幾本《河道年度總述》拿起來:“你來了,給清沐找找所有的地務司的摺子。”

蘇義自然知道放在哪裡,這座書房他比周天熟悉,可讓他給歐陽的人辦事,不可能:“太子,你臉髒了。”說着把自己的手帕遞上。

周天隨便擦了一下,拿着《河道總述》去了另一方書案旁:“你們忙,有什麼事叫我。”

蘇義突然拉住太子,單手交扣着握住太子的手,順勢讓太子靠在自己身上,兩幅同樣俊朗的身體立即相貼,分外養眼:“殿下,微臣有事求您可以不可以耽誤您點時間?”說着握着太子的手,似是而非的讓太子撥弄着他腰間的衣帶。

周天立即明白又是老招式:“說吧。”

蘇義微笑的吻了吻太子,轉身讓太子坐在軟榻上,跪下來爲太子拍淨剛纔他弄髒的衣服:“聽說太子要擴軍?”

孫清沐的耳朵動了一下,表情並無變化。

蘇義輕輕的動作着,動作嫺熟利落:“微臣想自薦爲太子分憂,不知太子可看的起微臣。”

周天拿過他手裡的《年述》:“你家沒軍隊?”

“微臣家的,哪能入太子的眼,但……太子,微臣就是皇家的,蘇家的五千兵馬明日就送給太子,供太子差遣。”

果然不入眼是有點少,不過知道交公就是好孩子,周天捏捏他可心的小臉:“不錯,你不是在慶豐司做的好好的,沒事轉什麼兵部?”

蘇義好笑的坐周天腿上:“太子,人往高處走,微臣官位高太子也有面子。”

周天不反對,問題是:“想要什麼官位?”反正很多位置都沒有人,他願意在哪呆着在哪呆着,呵呵,當個博美男一笑的昏君也不錯。

蘇義順勢偎在太子肩上,修長的手指挑弄着周天的衣領:“當然是禁衛軍統領?”

孫清沐心想你還真敢要,乾脆當大將軍算了!

周天思索片刻,擴軍不是說着好聽,他有意把黑胡和原來的禁衛將領調出來徵兵,禁衛始終是禁衛不能當軍隊用,蘇義接手那三萬人沒什麼不好,何況他又在眼皮底下,能掀起什麼風浪:“問題不大,過今天給你準確消息。”

蘇義有點驚,這麼簡單?他以爲太子會把他折騰幾天幾夜才答應,上次不過是他兄長的一個小升遷,他身上的刀痕足足疼了一個月太子也沒讓他上藥,整座太子殿的男人,誰比誰好多少,只是強撐的風光而已。

孫清沐也有些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第一次見蘇義向太子討權利,就這麼簡單?

蘇義突然有點不放心,寧願被太子……也不想太子就這麼答應,總覺的不太真實:“太子……您不是在開玩笑。”

周天打開手裡的總結:“沒有,又不是什麼大事。”腦海裡想起以往的畫面,不禁多想了會,身型是贊:“今天有些累,有什麼要求,改天有時間讓你還。”

蘇義頓時放心,立即眉目疏朗的撲上去主動吻上太子的脣,熟練的撬開周天的牙齒,一路攻城略地,親完了抵着太子的額頭溫柔的開口:“太子,我蘇義一生只愛你。”

周天無奈苦笑,也頓時明白溫柔鄉怎麼回事,的確有讓人沉淪的柔情,單那句‘一生愛你’就夠焰宙天喝二兩,難怪焰宙天很鍾情蘇義,不是沒有原因,人家會說話,周天應付的拍拍他的腰肢,目光還在報表上:“走吧,這事本宮記下。”

蘇義並不在意周天的心不在焉,他明白太子說到一定會辦到,歐陽逆羽!不就是軍隊嗎?你難道以爲你能高過皇族,若是太子興兵,定不比歐陽家差。蘇義攬着周天的脖子,漫不經心的看眼孫清沐。

孫清沐也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蘇義見狀突然賊光一閃:“太子,不如今晚微臣和孫大人一起伺候你吧。”

周天頓時口不擇言:“好啊,甚妙!”說完頓時看向孫清沐,果然見孫清沐臉色微紅,不知道該往哪個地縫鑽的可愛樣。周天無良的笑完,跟蘇義道:“今晚有事,你也回去早點睡。”

孫清沐知道自己被騙了,僵硬的站起抱起散落的書籍,走到書架後去,不再理會沒有下限的兩人。

蘇義嗤之以鼻,若是真如此放不開當初何必進這裡,如今弄得他也在這裡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焉是說脫身就能脫身,既然已經進來了,孫清沐你就沒權利再想要主動權,不是每次的好處都該在你們一方:“太子……”

“嗯。”

蘇義突然攬住周天,自己仰身躺在軟榻上,讓周天在上:“微臣好久沒見太子,太子不想念微臣?”說着抽落他的衣帶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襟:“太子,微臣今晚有時間……”

周天放下書抵着下巴看着他,手指捏住他的外袍給他拽了上來:“蘇義,身爲禁衛軍統領可不是單這一招能用,今晚輪不到你,本宮找孫清沐有事。”

蘇義頓時摟住周天,撒嬌中透着幾屢任性的怨氣:“每次都是孫清沐,太子把微臣的心置於何地,微臣是比不過歐陽將軍,孫清沐是歐陽將軍的兄弟,微臣當然不能跟他爭,但太子您想過沒有……往往得到的容易纔不會珍惜。”

周天有些頭疼,蘇義是唯一敢吼焰宙天的,弄這麼多男人幹嘛!他們不互相吃醋,反而只會爭權,真失敗。

蘇義繼續,語氣有幾分哀怨的堅毅:“那日太子當着那麼多宮人的面脫微臣一層衣服,微臣自認媚不如人沒得太子歡心,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微臣一心對你,別人怎麼比微臣也敢跟他們說‘他們不如微臣對太子真心’,太子,適當的疏遠歐陽將軍讓他知道太子也需要人低頭。”

周天坐起來,如果焰宙天在這裡早已一巴掌甩蘇義臉上,敢說歐陽逆羽的壞話,不亞於在打焰宙天的臉:“好自爲之!”

蘇義早料到這個結果,但不弄死他們一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太子,您還記得當初林國舅家的三姑娘嗎?在宴會上跳舞的那位?”蘇義謹慎的盯着太子,做好了太子隨時發難的準備!

周天知道,瓊林宴上她也想到了她:“嗯。”印象中很好看,是個很賞心悅目的美人:“怎麼?”

蘇義握着衣襟小心的退後幾步,斟酌着開口:“太子不覺得林家與歐陽家走的太近了?”

周天有點不理解:“說重點!”

蘇義想死了纔敢跟太子說林微言跟歐陽逆羽有那層關係,誰知道太子會不會直接跳起來殺人,但必須要讓太子往那方面懷疑:“林貴妃懷有身孕,林家和歐陽家這時候來往甚密……”

孫清沐立即站出來道:“太子,林家和歐陽家乃是世交,孫家和林家亦有來往,太子不可聽信他人挑撥。”

蘇義頓時繫上長袍,冷冷的盯着孫清沐,雖然衣衫有些不整但絲毫不輸氣勢:“是嗎?太子,微臣懇求太子一事。”

周天見孫清沐跳出來,有些莫名!剎那驚怒!不會是林家聯合歐陽家造反!靠!他們敢動一下試試!“說!”

蘇義拱手,冷眼瞥向孫清沐:“太子,家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一直沒有中意的女子,如今家弟看中……”

孫清沐頓時道:“太子,既然蘇家有適齡男子那就接進宮侍奉殿下!”

蘇義火氣瞬間高漲!憑什麼!孫清沐敢打他弟弟的主意就別怪他無情:“太子!歐陽逆羽其實有位青梅竹馬就是……”

孫清沐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蘇義!你管住你的嘴!”

“是你先逼我的!要死一塊死!歐陽逆羽跟——”

孫清沐、蘇義瞬間打成一片,兩人同時出手每個都是下了死力,這時候不是你死就是他活,誰也別想討到好處!

周天已經聽出是怎麼回事,大概可能是歐陽逆羽跟什麼便宜國舅的林家小姐有什麼關係,青梅竹馬或者有婚約,唉當什麼事呢?只要不造反,她沒閒工夫管別人談戀愛。但這兩人敢爲這點屁事在她書房動手,簡直活膩歪了!

周天頓時出手,內力灌注掌心,一掌把兩人震開:“不想活了!敢在我這裡動手!”

孫清沐、蘇義同時落地,兩人狼狽不堪誰也好不到哪裡去!

孫清沐狠狠的盯着蘇義,他若敢把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好過!一個是他兄一個是微言,他在這裡,蘇義就休想動他們!

蘇義冷眼看着孫清沐,他們害了他還不夠還想動他弟弟,門都沒有,死就死!反正活着也如行屍走肉!

周天頓時站在中間一人一巴掌甩過去:“真出息!在本宮書房動手!是爲了國家興亡還是爲了百姓富足!”

蘇義不顧臉上的疼痛盯着孫清沐,一字一句的道:“微臣的弟弟無福伺候太子,太子要打要罵悉聽尊便!但歐陽逆羽跟林微言……”

“蘇義!”

周天頓時厲眼掃向孫清沐:“閉嘴!想死自己撞!別在我這裡找死!”

蘇義陰冷的繼續:“歐陽逆羽跟林微言青梅竹馬,兩人早有私定終身之嫌,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瞞着殿下,如今林貴妃有孕,誰知道歐陽逆羽會不會因爲林微言偏幫林貴妃!”

孫清沐驟然跪下:“太子,蘇義一派胡言!根本沒有的事,是微臣戀慕林小姐,跟歐陽將軍沒有任何關係!”

周天聞言!惱怒的甩袖坐木椅上,這都什麼跟什麼,這點屁事耽誤他這麼多時間:“互相摑掌打到你們彼此氣消開始,不就是暗戀個女人!至於鬧到我這裡!你喜歡那個林微言是不是!明天你就娶回去!少沒事在我這裡鬧!打!打到你們長記性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