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賠你

307賠你

蘇義突然探出頭,一隻胳膊驟然搭在暖亭之外,陰陽怪氣的開口:“瞧瞧,咱們的大忙人回來了。”

孫清沐驚了一步險些沒被嚇着,半夜三更他在這裡召鬼嗎:“蘇義,天色不早了。”

“說教啊。”蘇義清醒的很,幾杯薄酒尚不能讓他失態:“就你辛苦,來喝一杯!”

孫清沐不想跟他多接觸,本意不同多說無益:“我還有事,你自己喝。”說着就要離開。

蘇義嘖嘖的嘆息道:“果然是大義凌然的孫大人,這時候還平靜無波,前院都快改姓了,你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說着爲孫清沐斟了杯酒,拿起來遞到他的方向:“來吧,賞個臉。”

孫清沐面色依舊:“我真的有事。”

蘇義收回手放下酒杯:“照你這麼說我們都沒事了。”

“不敢。”

辛一忍避開蘇義的身體悄悄的跟孫清沐打着招呼,順便揚揚手裡的書謝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孫清沐微微對他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

晗衍見狀瞬間抽走辛一忍的書瞬間敲他腦袋上,傻啊!沒看到大哥正寒磣姓孫的!

辛一忍急忙奪回來,可憐巴巴的抱着不讓人碰。蘇義爲什麼不能跟孫大人和平相處,孫大人人很好。

蘇義轉着酒杯,碧綠的色澤趁着雪色更加可人:“你有什麼不敢的,如今焰國江山一半在你手上你想怎麼樣還不就怎麼樣?我說衆臣試圖給段敬宸請命的摺子怎麼沒到太子眼下,都被你攔了吧。”

孫清沐看着他,不否認也不承認,段敬宸的事是太子親自下令,太子自然會選取合適的時候放了,至於那些摺子太子看與不看關係不大,他只負責整理太子必看的內容,段敬宸並不在此之列。

“還有,還有,參你位高權重的也不少吧,怎麼本官也一個沒看見。”

孫清沐目光平和的看着蘇義,對此人深的太子喜歡至今捉摸不透:“參你假公濟私的也不少,太子一樣沒有看見。”

“你威脅我?”他會怕嗎!

孫清沐淡淡的開口:“不是,只是提醒你沒必要的摺子也沒必要給太子。”

是嗎!義薄雲天的話誰不會說,孫老太爺請求太子歸還兒子的話也是廢話:“敢問孫大人什麼是有必要的摺子……”以太子目前的仁德應該會放了孫清沐讓他們一家團聚吧。蘇義看好戲般的望着孫清沐,提前爲他兒孫滿堂舉杯。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高興太子的所爲你可以去找她!有必要在這裡陰陽怪氣的發牢騷!”

蘇義驟然怒了:“你說誰!本官去不去關你屁事!別以爲你佔了後宮一個院就真是太子什麼人,沒事……”

突然一個聲音猛然靠近:“深更半夜躲在這裡打架?!加爺一個如何?”

蘇義、孫清沐、晗衍、辛一忍立即放下手邊的事,頓時看向走來的死胖子,說鷹風流是‘死’胖子乃他們共同的心聲,蘇義本就厭惡他們;辛一忍因爲對方讓蘇義不快當然該死;晗衍不喜歡大冷天出門,現在卻要出來,胖子不該死誰該死;孫清沐說不上爲什麼,只是覺的身爲‘客人’卻佔主人的地方非常不敬。

鷹風流站定,看着令他生厭的男人們,尤其是看到暖亭裡的辛一忍時更是十分討厭,這麼小就狐媚主子,天生不是好人,至於那兩個穿的妖里妖氣的男人更令人不恥,大男人做點什麼不行,偏偏進宮吃軟飯,還有這個穿朝服的,有沒有廉恥心,對得起身上的衣服嗎!

鷹風流看着他們,輕蔑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剛纔窩裡鬥呢!你們真有雅興,比我父皇寢殿裡的女人還有閒工夫。”

蘇義瞬間道:“不敢與鷹國皇宮的名門內眷相比,我等粗枝殘葉,也只配在這裡嗑磕牙做自己該做的事。”

意思是說他們現在本就是後宮,沒事內鬥不是皇城賦予他們的榮耀,關你屁事!

鷹風流最不喜歡的就是說話的這傢伙,天生沒有臉皮嗎!“身爲男兒,不建功立業志在千里,窩在女人身邊謀取生存有意思嗎。”

辛一忍不解的眨着眼睛,誰是女人,在太子身邊活着靠的是智慧,能活着已經很了不起了,沒人會笑話他們。

晗衍繼而無趣的扣着指甲,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總有很多人不要命的往太子後宮衝,莫非這裡什麼時候變成了‘天府寶地’,他怎麼不知道?

孫清沐心想:沒意思你還賴着不走,要是有意思你還不使勁倒貼。

蘇義則乾脆的多:“當然沒意思,有意思的是太子覺的我們身上有優點,硬把我們抓來陪了她七八年,我們覺的慚愧,正在努力發現自己的優點中。”

孫清沐突然發現蘇義嘴真毒,擺明說鷹風流身上沒優點正在想辦法倒貼。

鷹風流突然湊近蘇義,眼睛對眼睛的看着他:“你這種人……”鷹風流上下掃了蘇義一眼繼續道:“天生賤命,你是不是覺的非常有意思,賴在她身邊不走一定會有個結果,你太天真了,你其實就是個傻瓜,自以爲聰明的笨蛋,你……”鷹風流嘴角揚起抹諷刺的弧度,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跟她有過幾次,一次也沒有吧,蠢貨!”鷹風流哈哈大笑,一副憐憫姿態的看着蘇義。

蘇義的手掌握了一下既然快速鬆開,笑容依如剛纔俊朗,再難聽的話他也聽過,這點段數尚不及傷他一毫,只是鷹風流的最後一句的確戳中了他的要害,否則鷹風流等於在他耳邊說了一堆廢話。

蘇義突然轉身,理都不理會鷹風流:“呀!天色不早了。”說着打了個哈欠:“晚睡對眼睛不好,太子不喜歡睜成貓眼的人,晗衍走了,扣什麼扣,再扣太子也不招你侍寢。”說着拽上晗衍和辛一忍扭頭就走。

鷹風流憤怒的看着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是圓眼睛的,連最小個的也有一雙狹長的鷹眼:“站住!”

孫清沐小聲的提醒道:“鷹殿,這裡是太子的後院太子妃管轄的地方,太子妃前些天剛下了令,晚間禁止喧譁,你……呵呵,剛剛聲音有些大。”

鷹風流頓時看向他:“你說誰!我聲音怎麼了我聲音好——”鷹風流腦袋警覺的一撇,一把毒針擦着他臉皮而過:“什麼鬼東西!來人!來——”

不遠處駱曦冥攔住了大部分的毒針,飛向鷹風流的不過是小小的一撮。

鷹風流驟然不叫了,看着散落在大哥身邊如密林一般的銀針,驚出一身冷汗。

駱曦冥目光如刀的看向房門處,手裡突然多出一枚玉珠,手指一彈,玉珠轟然打散了暗處的機關。只差一點。誰想害風流!駱曦冥驟然看向孫清沐!

孫清沐不會武功,這一眼夠孫清沐受的,他費了很大的力氣纔沒有倒下,還要回話道:“那是靠聲音啓動的機關,一般晚上刺殺太子的人會驚動禁衛軍,打殺聲到了一定程度會觸發機關,這些機關是無差別掃射,即便自己人也會死傷很多。”

太子殿的機關沒有人性,都是大面積射殺,爲了確保太子的安全,別人的生死基本不顧,以前覺的這些很嗜血,現在覺的很安心,至少她會活着。

鷹風流一聽放心了:“應該的,想殺太子的都不是好人,死了也活該,至於爲你們太子殉國的也算死得其所。”

駱曦冥聞言非常懷疑鷹風流是不是腦子鏽了,他剛纔差點死了行不行,每根銀針上都是劇毒,唯恐敵人死不了的使勁塗上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剛纔多危險。

孫清沐不贊同鷹風流的話,但也沒必要向外人解釋那麼多:“如果鷹殿沒事,在下也要先行一步,後宮不準多久逗留,鷹殿也小心爲上。”說着帶着小池子,轉身離開了。

鷹風流無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周圍,只有亭子中的幾杯薄酒顯示剛纔的確有人來過,鷹風流茫然的問:“哥,爺是不是被他們集體忽略了。”

駱曦冥良心建議:“你可以把他們都殺了或者弄死用來提醒所有人你不可挑釁的地位。”

鷹風流撓撓頭,似乎真的認真思考過:“不行,她會不高興。”鷹風流不等他哥衝他發火突然問:“那些男人是不是比我長的的俊朗?”

駱曦冥不想說實話打擊他:“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齊七……”

周天突然出現在另一邊,驚訝的指着他們道:“你們怎麼在這裡?”鷹風流在她還能理解,駱曦冥怎麼也在。這一指也是指向駱曦冥的。

駱曦冥輕描淡寫的揮開她的手指,轉身向外走去。

周天瞥瞥嘴,誰稀罕跟你說話:“鷹風流,你在這裡做什——啊!誰把我的機關弄壞了!”靠這麼多陣眼一眼就能找準果然不是人:“很貴的!你知道這個花費了我多少銀子嗎,你們竟然……”

“爺賠你!”爺剛纔差點死了你怎麼不擔心只顧你的破機關!

周天立即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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