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千葉

248千葉

也有人說她雄壯如牛,一口氣能吃下整個東南糧倉,但不管傳言是什麼,衆多樸實的人把心中象徵實力、聰明、富貴的詞語都賦予給他們心中的公主。

可就是如此,身爲漠國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她卻遭受了那樣的意外,那次戰役後,她所有的榮光沒了,驕傲也變成了跋扈,那些看不慣她的姐姐妹妹,背地裡竊竊私語,原本的婚約也成了一紙廢文,那個男人甚至不敢給她一句安慰,不願爲她忍受衆人的目光,便上報皇帝后娶了他難看的表妹。

漠國威嚴壯麗的皇宮內,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閣樓,樓內重滿了竹葉長青,外面重兵把守似乎關押着重要的人物。

庭院內,侍女嚒嚒恭敬的站在女子身後,莫千葉一身灰色的衣裙,冷笑的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灑落手裡的魚食,池中倒影着一張美麗若水的容顏,修長的身形偏於高挑,丹鳳眼凌厲有光,漂亮的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是位英氣逼人的漂亮女子!

莫千葉早已習慣了被關押的日子,何況看不到那些虛僞、同情的嘴臉她心裡也清淨,說什麼她教唆哥哥,哼!她的兩個兄長不過是懦弱無名之輩,什麼學富五車、大智在胸,根本就是空有理論的僞君子,一個個見父皇年邁身患急症便想着爭權奪勢,她不過是成全了他們的野心,怎麼算是謀逆!

莫千葉灑下最後一包魚食,冷靜的看着湖中爭搶的‘貪婪之輩’,不知收斂爲何物的物種,怎能怪投食的人給的太多。

小侍女疾步走來,恭敬中隱含着懼意道:“啓稟公主,柏大人求見。”

莫千葉聞言眼裡的輕蔑一閃而逝,他來幹什麼?繼續展現他虛僞噁心的嘴臉?當年他拋下自己另娶,現在又何必帶着一張僞善的嘴臉向父皇求娶,看她堂堂千葉公主可憐嗎!笑話,她就是可悲也輪不到他們悲天憐人,當年如不是自己放棄了他,就憑他們柏家有什麼權利嫌棄公主非完璧之身!“讓他進來。”

“是。”

男人?呵呵,當年海誓山盟的對自己承諾,可轉眼就另娶她人,待名譽得保,塵埃落定,又想起施捨他們可悲的愛心,他以爲他此刻的關心能溶解她心裡的什麼?還是他以爲她該爲他的喜歡迫不及待的投入他的懷抱,甚至不惜做小!

她堂堂千葉公主,就算驕傲不在也不屑於對拋棄過她的男人搖尾乞憐!她就是遠嫁他國也不會跟那個男人!

柏洪生走進來,官服下的他溫文爾雅,幾年前也是水都家家肖想的佳婿。

莫千葉只覺的他虛僞,曾經儒雅的長相現在都變的噁心,尤其是對方現在悲天憐人又懊悔深情的目光,讓千葉忍不住想吐,他有什麼資格這樣看自己!就算她曾遭遇那些又如何,柏洪生知不知道,他在莫千葉心裡連那些臭男人都不如!更讓她噁心!

柏洪生歉意的上前一步,不俗的長相此刻帶着疼惜:“公主,您不用擔心,微臣已經獲得皇上允許參與衆國間的比試,你……不會離開漠國。”漠國纔是她的家,千葉更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他後悔當年沒有堅持娶她,好在老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這次他一定不會錯過機會,他會保護她!

莫千葉憐憫的看着他,突然道:“尊夫人已經三個月了吧,雖然都說二胎穩有些,可聽說尊夫人向來身體不好,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正好,本宮這裡有幾株人蔘,來人,取人蔘來送於尊夫人養胎,算是謝謝柏大人的好意。”

柏洪生立即擡頭道:“千葉,我……”

莫千葉彈彈袖子上的枝葉,他現在什麼都有了,連自己這唯一的遺憾都想彌補,人啊,怎麼能這麼貪心!“柏大人的好意本宮心領了,本宮累了,合樂,送柏大人。”

“是,公主。”

莫千葉看着柏洪生離開……緊緊的攥緊自己的手,那年的記憶成了她無法抹去的污點,疼痛折磨無止盡的羞辱,她忘了是怎麼撐過來,她只記得那些噁心的嘴臉和猙獰的笑,當年她多希望他安撫她,哪怕一句憐惜、一句虛僞的客套,可都沒有,她在她最需要時拋棄了她,現在又何必……等你兒女雙全時來打擾她的生活,你有什麼資格!

當年的恨,她早已讓那些人百倍奉,那年她讓百萬敵軍跪在她膝下,她給予他們更多的痛苦,任野獸撕咬、任人倫慘劇發生,她坑殺了他們。

將領說她殘忍、身邊人視她爲魔,哈哈!何爲魔,她就是讓那些人死!千倍百倍的從他們身上討回來!他們終於死了!多美,她不怕,她求他們化成厲鬼來找她,她一定讓他們再死一次!

莫千葉不喜歡靠近男人,再拿起刀時,有種忍不住的顫抖,不是害怕,是想殺人的興奮,有時會控制不住的廝殺,看不到戰旗聽不見號角,完全的血腥。

千葉常想,她或許真的成魔了,她那無能的兄長們、想要皇位卻互相退卻的蠢豬,她幫他們看見他們的內心有什麼不對!竟然說她讓兄弟反目,何其可笑!如果他們沒有野心,他們怎麼可能受她忠惑!

“公主您該喝藥了。”

莫千葉笑容更冷,是!她有病,她瘋狂,她必須離開漠國還給這裡一方淨土,她出生並唯愛的國家,終於也要拋棄她了……

千葉擡着頭,透過層層雲霧望向漠國皓潔的天空,她會回來的!她付出了那麼多,父皇說國漠國會養她終老,百姓說過會護她,可是……他們背棄了她,爲那些利益薰心的男人……

……

周天晃晃手裡的珠鏈,每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放在焰國足以在國庫裡佔據最上的位置,可如今卻是鷹風流今早送給她把玩的小飾物,平心而論非常漂亮,只是尚且不足以讓她心動。

掌櫃的哈着腰道:“公子,鷹公子問您可不可以陪他遊湖?”

周天好笑的輕擡嘴角,他傷好了嗎?看來那兩腳還是輕了:“告訴他我一會就到。”

掌櫃的聞言立即眉開眼笑:“誒,小的這就去回稟,哦,對了周公子,鷹公子爲您包下了整座樓層,從今天起我們榮升只做您的生意,所以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另外……”掌櫃的不好意思的道:“鷹公子怕你帶來的人吵了你,小的便把他們安排到對面客棧去了,公子切勿怪罪……”

周天聞言終於從把玩的珍珠中擡起頭:“哦?”他莫不是還玩上隱了?不過是個女人至於大費周折,若是自己,就直接拿權勢壓了,或許人家覺的慢慢來更有情調:“知道了。”

“多謝客官體諒,多謝客官體諒。”

一刻鐘後,周天轉着手裡的珠鏈出來,已經有輛珠光寶氣的座駕候在榮升客棧外,掌櫃的親自站在一旁等周天出門。

周天好笑的看眼連馬尾巴上都綴着金絲的馬車,不得不說這輛馬車中的勞斯萊斯比勞斯萊斯本身還值錢。

子車世、孫清沐、子車頁雪等人見周天出來,急忙迎上去:“怎麼回事,我們早上醒來爲什麼睡在榮祥客棧,馬車又是怎麼回事,你一大清早去哪裡?”

周天聳聳肩:“很明顯啊,出遊,去嗎?一起。”

子車世聞言看眼不遠處的馬車,臉色陰沉的道:“他讓你去。”

“恩。”難道可以不去,雖然人家沒說必須去,可人家讓捎信的人帶了一句‘胳膊很疼’這不擺明瞭如果自己不去,惹他不快人的胳膊會更疼。

“不準去!”子車世不想她跟鷹風流有牽扯:“你忘了你的身份!你怎麼能如此輕佻!你可以拒絕他!”

周天轉着手裡的珠子,無所謂的看着金光閃閃的馬尾,她當人可以拒絕鷹風流,可然後呢?讓他一遍又一遍的騷擾,還是把他打的滿地找牙?竟然都很麻煩,所以又何必拒絕,正好她今天有話跟鷹風流說,免得事後不好辦:“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子車世猛然道:“不準去!”

周天聞言回頭看他一眼,笑容如身後的馬車一樣名貴:“放心,我自有分寸。”

孫清沐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關心的道:“小心點。”

“恩。”

馬車駛去,膠着着衆人目光的車輪驕傲的帶着騷包的貴氣堂而皇之的駛離所有人的視線。

孫清沐見看不見了便準備轉身回去。

子車世見他如此簡單的接受了周天爲另一個男人離開事情,突然更加惱怒:“你就沒點反應!”她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女人!

孫清沐聞言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停留的離開,他能怎麼樣,論武功他腳不能飛,論文采,對方根本不屑跟自己比,何況周天是主子,只要太子不受到傷害他有什麼資格管她去了哪裡,他只是她的男人,而她卻不見得非是他的女人,又何必再在他傷口上撒鹽。

子車頁雪看看兩人,跟着孫清沐的腳步走了,雖然他很喜歡看子車世倒黴,可這時候總覺的看戲不太厚道。但是他弄不懂子車世擔心周天什麼!就算要擔心也是擔心人家鷹風流會不會被她做成包子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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