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臺商對過來詢問的保安很不客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他們可是有身份的商人,怎麼會是賊人,少聽那毛頭小子胡說八道。
幾個保安灰頭土臉的退去,幾個臺商站在這個百年老宅的院落外打量着老宅的佈局,沒有直接進去,這會兒又小聲的議論着:“確定就是這裡嗎,剛纔那個小子就是這家的人,是那位的孫子,那位身份特殊,動了這老宅,那邊也擔不起責任啊!”
“無論怎樣,都要去看看,那位目前處境也不妙,能量再大,目前也顧忌不到這裡,況且這裡是大陸,誰敢放肆!”
又有臺商交頭接耳討論一些事情,那個百年老宅的院內則再無動靜,竇寇那會兒喊了幾聲,幾個保安來去無常,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回去老宅。
老宅裡竇寇的父母都在,見到兒子回來隨口問了幾句。也沒太關心,這個時期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時候,而且也臨近中考了,這孩子成績還算可以,自己定的目標是岳陽一中,父母這個時候的確不會管太多。
竇寇則暗暗鬆了口氣,他父母還沒發現他書包都丟了,要是知道書包丟了,免不了雞飛狗跳,學生能把書包丟了,這算什麼事情啊,還有院落在那些臺商的事情,竇寇也沒講,總感覺他們不懷好意,準備隨機應變就是了。
竇寇家的老宅許多地方都保持着古色古香,很少有現代的裝修,住在裡面給人一種時空錯亂之感,“嘟嘟”的敲門聲響起,很有節奏感,帶着不急不緩的韻味響在耳邊,這聲音是從百年老宅的院落外傳來的,意思是有人上門。
竇寇這會兒也從臥室裡嗖的一聲竄出來,自告奮勇的要去開門,他知道定是那幾個臺商找上門來,定然不懷好意,他是怕父母會吃虧。
剛竄出來的竇寇把母親一把抓住校服,一腳踢了回去,竇寇母親的大嗓門響起:“家裡來客人了,你小子毛手毛腳的要幹嘛,快點回去,收拾下,別讓人笑話!”
“媽,我來吧,外面來的是壞人。”竇寇嬉皮笑臉的接過話茬,仍要奮勇當先的去開門,又把竇寇母親一把攔住,一腳踢到一邊。
然後竇寇母親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房門,來到院落,透過外面的古樸鐵門看到外面站着的幾個臺商,竇寇母親也沒輕易開門,問了句:“請問,你們找誰?”
“這裡是竇家吧,我們來這取點東西,這房子的原主人是竇天平吧,是竇老爺子讓我們來這取點東西的。”幾個臺商還算客氣,溫和的說明來意,居然是來取東西的。
竇寇的母親臉色一變,是老太爺那邊的人,竇寇母親本來的笑容散去,氣哼哼的說着:“這裡沒你們想到找的東西,自己走吧,老太爺那裡我們高攀不上!”
竇寇母親說着回頭走進屋子,把幾個臺商直接晾在這裡,當年竇家老太爺不告而別,竇家老太太鬱郁半輩子,現在還有臉聯繫,本人不到,弄幾個不相干的人來取東西,竇寇母親能有好臉色纔怪。
見到竇寇母親半路回去,幾個臺商有些傻眼,關於竇家老太爺和竇家的恩怨他們也不清楚,哪知道提起老太爺居然會惹怒竇寇母親,幾個臺商臉色難看,又是小聲商量下,這是準備破門而入了。
老宅內,竇寇母親怒氣衝衝的進來,竇寇見到母親安然回來鬆了口氣,這會兒竇寇的父親竇成也出來,詢問着剛纔誰來了,要知道他們這種百年老宅又在別墅區核心,常年不會有人拜訪的。
“不認識,說是你們家老爺子派來的,要取什麼東西,誰知道哪蹦出來的幾個傢伙,你們竇家老太爺消失這麼久,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竇寇母親沒好氣的說着,白了竇成一眼,回到古樸的木椅上休息。
“老爺子派人來取東西,取什麼東西,不行,我要去看看!”竇成聞言心中微動,竇家老太爺消失很久了,當初是不告而別,誰也不知去向,這次有了消息,他不能不過問。
竇成正想出去開門當面詢問,“轟”的一聲,大門被強行破開,幾個臺商急匆匆衝了進來,竇成嚇了一跳,就是竇寇母親和竇寇也嚇了一跳,這年頭還有強闖民宅的,這也太少見了,想都沒想竇成就去後廚抄把菜刀出來,竇寇也順手摸了把鐵鍬。
竇寇的母親還算冷靜,直接打電話報警,自己也不閒着,抄起一把斧子小心的握在手裡,別看竇寇母親平時很溫柔,這個時候還是很有擔當的,這把斧子一般人家見不到,也就是竇家老宅裡存在,年頭久遠,斧柄不知是何種木頭所製作,沒有腐化的痕跡。
這斧子本來是放在竇家古宅的供桌上的,斧柄上還有字跡雕刻爲:“一貫降世,三日當空!”斧柄另一側也有一行字跡“偷天之功!”竇寇的母親把斧子握在手裡,沉重的份量讓她有些拿捏不穩,畢竟是女子力氣不是很大。
很快幾個臺商就衝了進來,竇寇的父親竇成也懶的喝問了,都衝要自家老宅了,還問個屁啊,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竇成心頭一狠,一把菜刀掄起朝着當頭之人而去。
當頭的臺商身手敏捷,看起來不像是個商人,頭顱一偏,身子傾斜躲過迎頭而來的菜刀,雙手分開一把搭住竇成腕部,就是一個小擒拿手,這種擒拿部隊中很常見,但練到麼靈活也不容易。
竇成纔不管你什麼擒拿手,腕部被搭用力一掙,菜刀翻轉割向搭在自己手腕的手,當頭的臺商無奈只好後退,空手對有刀在身之人,吃虧太大,看的出竇成對打架很熟悉,雖說完全是市井中的野路子,但架不住人家手上有刀啊。
竇寇這會兒也拎着鐵鍬衝着另外一人而去,竇成年紀不大隻是初三的學生,打架方面也是經驗豐富,抄起鐵鍬照着另一臺商的頭部就去,看不出小小年紀下手也夠狠的。
一道金芒閃現,“咣噹”一聲,竇寇只感覺手中一輕,鐵鍬的頭部跌落在地上不住的震顫,手中只剩鐵鍬的木柄,手中的鐵鍬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割斷了,這種東西鋒利非常,木柄斷口處平滑一片。
竇寇錯愣之間就見到那抹金光閃現又隱沒,一柄飛刀倒飛入袖,這是這位臺商只敢打掉武器,不敢直接傷人,在大陸直接傷人他可沒那膽子,再說這家都是竇老太爺的家眷,真把竇老太爺逼急了,收拾他們簡單的很。
突然浮現的金光乃至飛刀嚇了竇成一跳,見到兒子無恙這才安心,別說他,竇寇的母親也嚇了一跳,舉起手中的斧子向上一揚,竇寇母親力氣不不大,一把古樸的斧子高舉頭頂,下一刻高舉的斧子朝着那位放飛刀的臺商而去。
這位臺商見到竇寇母親氣勢洶洶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他不願和女流之輩動手,憑白掉身份,也不願傷了這個女流之輩,這時竇寇母親見到兒子遇險情急之下就衝過來。
臺商又是無奈的閃身而退,目光猛然間見到竇寇母親的斧頭全貌,心頭一驚,總感覺這東西有些熟悉,像是臺灣某處有過記載,還沒等他回想,心頭突然變的恍惚,心跳加速,眼睜睜的看着斧頭又一次劈來,卻忘記了躲閃,呆呆的望着近在眼前的斧子。
竇寇的母親纔不管他發不發呆,見到臺商不躲避,也不客氣,斧子朝着臺商的肩膀劈去,本來是劈向腦袋的,見到這位不躲閃,竇寇的母親只好偏移方向劈向他肩膀,竇寇母親一個女子不敢要人性命,能劈出這一斧也用了許多勇氣。
“咚”的一聲沉悶的聲音,斧子結結實實的劈在臺商的肩頭,臺商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其他幾個臺商大吃一驚,不敢繼續強闖,小心的把這位臺商圍在中間,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喘息未定的竇寇母親。
竇寇母親竇成乃至竇寇見此也鬆了口氣,竇寇母親有些擔憂自己把人打壞了,又不想弱了氣勢,高聲喊着:“你們幾個闖入我家幹嘛,快點滾,我就不計較了!”
竇寇母親只想快點讓這些人滾蛋,不惹麻煩纔好,竇成上前沉聲問着:“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強闖民宅是違法行爲,就算是老爺子讓來取東西的也不行。”
竇成還掛念的這些人的目的,是否真的是竇老太爺派來的,看起來又不像,但這幾人應該和竇老爺子有些關聯,至少知道竇老爺子的下落,這點很重要。
“爸,媽,他們幾個不是好東西,讓他們滾出去就是了,廢那麼多話幹嘛!”竇寇這會兒也跟着插話,和他母親一樣,只想讓這幾個傢伙快點滾蛋。
無人回答竇成的問題,幾個臺商圍攏在一起,驚訝的看着那位發呆的臺商,也就是用出金絲飛刀那位,看起來這位臺商應該是這夥人的頭目,此刻雙目無神,面色呆板一副癡傻的模樣,看着更像是竇寇母親一斧子把人劈傻一樣。
竇寇母親見了也心裡沒底,她拿斧子劈的是臺商肩頭啊,可沒敢劈腦袋啊。怎麼這傢伙一下就傻了,竇成也有點犯嘀咕一時間也顧不得驗證幾個臺商是否真的是竇老太爺派來的。
竇寇卻是沒心沒肺的樣子,拿着手裡的半截木柄還想上前去戳這位已經癡傻的臺商,他可清晰記得就是這個傢伙以金絲飛刀削斷了他的鐵鍬頭,然後就見到竇寇果然拿着木柄對着坐在地上癡傻狀的臺商就是一戳。
木柄斷口處平滑無棱角,幾個圍攏在一起的臺商也未注意到竇寇的動作,是以竇寇很輕易的戳到了坐在地上的臺商,然後就見到這位看着癡傻的臺商口吐白沫,順勢躺倒在地上,手腳開始抖動,牙齒閉合發出“吱吱”的聲音。
看起來像是癲癇發作,這種症狀和癲癇發作一模一樣,這下沒心沒肺的竇寇也不敢輕易動手了,這人要死他們家就壞事了,伴隨着臺商手腳抖動,鼻腔出漸漸有黑色的液體流淌,帶着濃重的腥臭味。
竇成見此目光一凝,竇寇同樣心神一動,竇寇可是在他爺爺的那本手札見過這種記載,竇成則是兒時見過他父親某種奇異的手段,當初在洞庭湖畔有人手持馬鞭鋼叉等兇器劫道,也沒見竇家老太爺有什麼動作,幾人就癱倒在地上,鼻腔中流出黑色的液體。
現在這個臺商的樣子和當初洞庭湖畔的劫道者相同,竇成心底泛起了嘀咕,難不成他父親回來了,暗中使了什麼手段,但又不像啊,就算是竇老太爺回來也不至於躲在暗中不露面啊,哪有回家還藏匿着的。
竇寇心底驚訝更深,他發現許多他爺爺筆跡上記載的東西都有來源,這樣的症狀他也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可以排除是竇寇母親所爲,竇寇母親只是把他劈傷,這癡傻的症狀和他母親無關纔對。
竇寇有些可惜,他的那份爺爺的筆跡丟失了,還是和他書包一起丟的,本以爲是偶然,現在想想又有些耐人尋味,誰會去偷一個學生的書包,還有當時在景區,他隱約發現有武警戰士出沒,想起來更加奇怪。
仔細回想,景區的一切事情迷霧重重,比如什麼爺爺筆跡上記載的千年的風,書包的莫名丟失,還有武警戰士出沒,要知道景區這些年可從來沒有武警戰士出現過,滿頭霧水的竇寇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
其他幾個臺商把同伴團團圍住,竇寇一家人也放下手中的武器不敢再動手,看樣子是真把人打壞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之很難處理。
竇寇一家人這是在等待警察到來,他們已經報警了,雖說是他們把人打傷,但這些人強闖民宅在先,還先動手,就算鬧出什麼事情,他們也佔着理,同樣也佔着法律一邊。
其他幾個臺商一臉焦急,或許是擔心什麼,又或者是身份有些見不得光,幾人也是果斷,一咬牙直接把這個癡傻的臺商擡了出去,一句場面話都沒說,匆匆離去,有人神情格外緊張,像是識得這種症狀,很快幾個臺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會兒外面纔有警笛聲傳來,這是匆匆趕來的警察,由不得警察不重視,這裡可是高檔別墅區,尤其報案方還是別墅區誰也不敢拆的百年老宅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