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青丘國邊境,兩方軍士陣列,氣象森嚴,兇悍的殺機之上九霄,絞碎雲氣,顯得頗爲恐怖。
其中一方,妖氣滾滾,惡風盤旋,彷彿無數的妖魔盤踞,潮涌而出。
而在陣列之前,李新騎在一隻獵豹之上,臉色嚴峻,看着對面浩蕩的佛光,以及森嚴陣列的甲衣軍士,眉頭越發緊皺,心中頗爲煩躁。
回到蓬蘆之上,看着依舊優雅從容的無當聖母,他焦急道:“師姐,我看那大梵國軍士氣象森嚴,威風凜凜,來勢洶洶的樣子,我等該怎麼辦?”
“而且明明我方已經勝了三場,斬殺對方三員大將,爲何不趁勝追擊,殺他個片甲不留呢,難道還要等着他們養精蓄銳完畢不成?”
微微一笑,無當聖母擡起了頭,笑道:“鹿鼎師弟,你怎的還是這一副焦躁脾氣?莫要心慌,師姐心中自有定計便是。”
“可是對方明顯在調兵遣將,卻高掛免戰牌,一副養精蓄銳的樣子,你教我如何安心,老師叫我來助你,可不是看你指揮的。”
“好好好,下一場便有你出戰,莫要墮了我軍威風。”無當聖母道。
“放心便是。”李新領了命令便出了蓬蘆。
不過須臾,便有將士來報,對方已然揭去免戰牌,正有一光頭和尚在場中叫囂喊殺。
聞言李新大喜,暗道一聲來得正好,“爺爺我終於可以大打出手了,老師賜下的紫電錘,可還未發過利市呢。”
隨後手中託着琉璃寶印,驅動着豹精坐騎便來到了場中,卻見一身着袈裟,晦氣臉的和尚手持降魔杖,正在不斷叫囂:“兀那妖怪,還不快快前來受死……”
在其身後,一隻豬頭妖怪,肥頭大耳,也是身着袈裟,聽他叫罵,卻是哈哈大笑,道:“沙師弟,將俺老豬的口頭禪都學了去了。”
又見李新出來,這豬妖頓時高聲道:“沙師弟,來了一年輕後生,你可莫要下狠手,免得血染黃沙,吃了師傅忌諱。”
“二師兄放心便是。”這晦氣臉和尚一聲應和,隨即提起降魔杖便殺了過來。
這和尚袈裟卷在腰間,十分粗鄙,手中降魔杖倒是光華瑞彩,頗不平常,大吼一聲,如猛虎下山,朝着李新頭顱便斬下。
“去!”李新念動咒語,卻是不慌不忙,擡手一拋,琉璃寶印轟然變大,飛了出去,將那降魔杖一撞,頓時歪到一邊,隨後祭起紫電錘,漫天紫電霹靂,當頭落下,將那沙和尚打飛了出去。
不過沙和尚也是皮糙肉厚,周身盪漾佛光,一粒圓滾滾的佛珠飄了起來,懸浮在其頭頂上,垂下無窮佛光,淹沒清除了紫電。
那邊豬妖又叫了起來:“哎呀,沙師弟,怎麼這麼快就將師傅賜下旃檀佛珠給祭起來了,莫非這後生厲害?”
“二師兄,此人寶貝厲害,我不敵也,只能祭起師傅所賜旃檀佛光,才未敗手哩。”沙和尚答着,擡手又將降魔杖喚了回來。
豬妖聞言,臉上頗爲吃驚,道:“既然不敵,還是快回來吧,莫要丟了性命,被妖怪擒了,此時可沒有猴子來救俺們了。”
“師兄所言甚是。”沙和尚腦袋好似不太靈光,仔細一想,居然折返了身子,跑了回大軍之中,讓李新頗爲鬱悶。
“真是奇葩呀,怎的還有這等憊懶貨色?”李新搖了搖頭,居然就得勝歸營了。
又過一日,李新命大黑狗出去叫罵陣勢,自己則是與無當聖母,張元,張霞,殷月,小女娃高坐蓬蘆之上,看着對方陣營。
沒過片刻,對方陣營中衝出一名白衣男子,手持神槍,殺了過來,數個回合,便將大黑狗殺得大敗而歸,好歹逃了性命。
“好賊人,居然欺俺師弟……”張元看着大怒,冷哼一聲,提着鐵棒便跳下了蓬蘆。
那白衣男子見到張元倒是頗爲吃驚,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喝道:“哪裡來的小猴子,可認識花果山,快快離了戰場回去,免得遭劫。”
張元一聽,登時大怒,只道對方瞧不起自己猴子摸樣,手中鐵棒一揮,頓時天地震盪,乾坤鬥轉,轟然一落,便是地動山搖,聲勢劇烈。
那男子見狀,頓時臉色駭然,手中長槍一抖,如龍蛇並起,顯出無窮寒星,朝張元扎來,同時張口吐出一團寒氣,雲蒸霧繞,惑人視線。
但是張元哪裡在乎這些,眼中黑芒一掃,頓時天地清明,鐵棒無情,當頭落下,砰地一聲便將白衣男子打死,碎了天靈,片刻之後居然化成一條白龍。
“原來是龍族傢伙,敢在俺面前叫囂,死了卻也活該。”提起白龍,張元便要回轉本陣。
突然,對方軍營中傳來無量佛光,顯出一顆斗大舍利子,當空一飛,便是琉璃光雨,寶相莊嚴,祥和至極,隨後便見一名白皙俊俏和尚,手持九環錫杖走了出來。
“又出來討死的!”張元見這和尚,眼中兇光閃閃,卻也不再回轉,而是冷冷的看着,隨時準備出手。
哪知那和尚卻是說出了一番讓張元吃驚非常的話,“施主有禮了,不知可否將小徒屍身歸還,貧僧師徒這就回轉極樂世界,不在攙和這番爭殺。”
“什麼,你不是要同我鬥法?”張元吃驚問道。
“貧僧只會講經,不善鬥法,此番前來,乃是討要小徒屍身。”和尚輕聲答道。
張元聞言,點了點頭,將手中白龍拋了過去,宛如無用之極的貨物一般,道:“既然不善鬥法,你還是快回靈山吧,此地不是你能來的。”
說罷,他身形一閃,扛着鐵棒回了蓬蘆之上。
而那和尚則是小心的將白龍抱在懷裡,念動着佛經,一片虔誠,緩緩地退入了大營之中。緊接着便見一道佛光裹着兩個人影,眨眼便朝着西方投去,只是片刻便沒了蹤影。
隨即又過數日,兩軍殺伐了數場,由於都是小將廝殺,所以李新等人都未上場,只是高坐蓬蘆觀望,所以兩軍倒是互有損傷,相持不下。
第五日,張元正於轅門之上眺望,卻見一道長虹從天際投來,眨眼便入了對方的陣營之中,隨即便有浩蕩佛光傳出,伴隨着陣陣鳥雀鳴叫。
見這一股威勢頗爲不凡,隱隱有烈日陽剛火氣,張元暗暗吃驚,忖道:“這又是來的哪路佛陀?”
蓬蘆之上,見到這一股佛光,無當聖母臉色變幻,卻是凝重了不少,手中推演片刻,有無窮火焰升騰,頓時明白了來人路數。
次日,轅門外便現出一道人,三縷清須,臉色平靜,眼中寒光閃閃,也不叫陣,而是靜立場中,十分詭異。
見狀,無當聖母朝李新吩咐道:“師弟,你去與他爭鬥一番。”
李新領了命令,驅使着豹精來到了場中,見到這道人,自然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心中只道厲害,也不見禮,擡手便打了過去。
琉璃寶印神光道道,轟然落下,被道人顯出金身,一拳打飛了出去,同時道人欺身上來,手上金色的鉢盂射出佛光,朝着李新扣來。
暗叫一聲來得好,李新臉色不變,祭起了紫電錘與漁鼓,頓時聲波震盪,電芒縱橫,朝着道人轟去。
道人臉色微變,知道二寶厲害,不敢硬接,身形一閃,化一道虹光而過,居然到了李新身後,再次扣動鉢盂,殺了上來。
心中一驚,李新急忙念動咒語,身形一閃躲了開去,坐騎豹精一個不慎,被那鉢盂吸了進去,只聞一聲慘叫,便沒了感應。
李新登時大怒,暗道這道人陰狠,紫電錘與漁鼓交替使用,震盪全場,威能浩瀚,一時間道人倒是近不得身。
數個回合過去,雖然道人滿場遊走,靠近不得,但是李新卻是有苦難言,只覺得道人越來越近,紫電錘與漁鼓越來越沉,顯出一絲疲態了。
暗道一聲不好,吐出一口精血,將道人殺退,李新抽身而走,回到了蓬蘆之中,大口喘着粗氣,臉上疲憊異常。
“師叔,這道人好生厲害,能將你逼到這個份上,真不容易。”張元笑着說道。
李新立即點頭,道:“自然厲害,最讓我不爽的是那廝遁光太快,若非我防手森嚴,恐怕已然着了道了。”
隨即見張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卻是笑着道:“師侄,那廝手上也無甚寶物,若是你與其爭鬥,定然能夠一戰而勝,何不去下去領教一番?”
“俺正有此意。”張元眼中閃過兇光,翻個跟頭便跳了下去,轉眼便到了場中,與道人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只見場中虹光閃閃,金光浩蕩,又有煞氣翻滾,兇光閃閃,一根鐵棒來回飛舞,縱橫上下,氣勢滔天駭然,震撼天地。
看着張元,陸壓道人眼中閃過無窮怨毒,身後金身發出無窮澎湃的佛光,轟隆隆,一口金劍落了下來,被張元打飛了出去。
又有一口金鐘落了下來,鐺鐺而鳴,聲波浩蕩,朝張元撞了過去。
張元仰天一聲怒吼,居然並躲閃,兇悍的撞在了金鐘之上,火星狂濺,猛烈異常。
(PS:終於到第七章了,後面還有,大家給我一點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