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戮魂幡剛剛進入,頓時無數的聖光從四面八方迅速涌了過來,帶着無可抵禦的氣勢,眨眼便將缺口彌補住,同時一陣陣的波動散發,朝着周圍盪漾開,只見無數的樹木土壤沖天而起,聖光波動閃過,卻是什麼都沒留下,地面消失厚厚的一層。
波動不停地朝着遠處擴散,貼着地面,泥土消失,樹木消失,岩石土丘被夷平,直到波動消失,一塊數畝大的平地出現在山腳,裸露出沙質的土壤,好似風化已久的沙漠一般,依稀還有樹木根鬚碎末在土層之中殘留。
遠離此地百餘里,九天罡風之中,一羣人正在破開雲層,撐着御風罩朝着這邊飛速的趕來,其中分別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此二人身着道袍,以及三個古裝的青年男女,在交談着。
“師傅,不遠處就是阿爾卑斯山了,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麼呀?”其中濃眉大眼的青年人朝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問道。
“雲飛,你在正道聯盟辦事,對世俗瞭解不少,可知道這西方教廷有耶穌其人?”老道士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這濃眉大眼的青年竟然是崑崙這一代天才雲飛,那這個老道士就是崑崙掌教天元真人了,不錯,正是他二人,其實其他三人也都是崑崙門下,那中年男子乃是天元真人師弟,天機子,也是修道界鼎鼎大名的天機真人。
另外一個青年男子,眉清目秀,正式服侍在天元真人身邊的雲升。那女子卻是天機子的徒弟,喚作李靈珠,她面容秀麗,身材曼妙,大大的眼睛,眨動之間精光閃爍,眉心間英氣勃發,此時站在一邊正顧盼左右,四下張望,掩不住的好奇。
“耶穌?當然有,這人可是教廷千餘年前的聖子,不過聽說當年被徒弟出賣,最後被人釘死在十字架上了,師傅問這個,難道我們這次要去教廷?”雲飛皺了皺眉頭,擡起頭來,朝天元真人問道。
“呵呵呵,雲飛呀雲飛,你在世俗之中雖然能學到不少,但是卻被矇蔽了靈眼,那教廷算什麼東西,怎麼值得你師父親自來,我等這次卻是衝着耶穌來的。”一旁的天機真人笑了笑說道。
“爲了耶穌?難道他沒死?”雲飛吃驚,連忙問道。
“他怎麼會死,欺瞞世人而已。”中年人撇了撇嘴,隨即又道:“不過卻跟死了沒區別,他已經飛昇上界了,但是在世間卻留下了一個大患,這次我和你師父來,就是要除掉這個大患,否則修道界危矣。”
“什麼大患呀,居然要師傅親自出手?”雲飛更是吃驚。
“說來這個大患也不是他留下,乃是他師門一脈……”中年人說着,突然住了口,眉頭一皺,隨即撥開雲霧朝着遠處望去,過了半晌又朝一旁早就皺起眉頭,不斷掐算的天元真人問道:“師兄,這氣息,難道是有人進入了那裡?”
天元真人並不回答,眉頭緊皺,手指攢動不停的掐算着,過了半晌才停下來,道:“不錯,已經有人進入了其中,並且手上有強大法器,但是卻模模糊糊,算不出有幾人,好似天機被幹擾了一般。”
“這可不好辦了,會是什麼人比我們更先一步呢,祖師記載當年陸壓道人曾在這西方留下一脈,並且鎮壓四大凶獸,現窮奇、檮杌、渾沌已死,只餘饕餮還在苟延殘喘,莫不成會脫困而出?”天機子臉色凝重,說道。
“天機不明,算不真切,饕餮乃龍之九子之一,雖是兇獸,但是血脈卻高貴,在遠古時期就是天地霸主,當年被軒轅驅逐,逃到西方,勉強殘喘,後又有陸壓道君鎮壓,其他三凶死去,他仍能獨活,可見強大,此次若是脫困,恐怕這片天地也不能束縛住他,到時候天地浩劫,在所難免啊。”天元真人無比凝重,朝那山脈看去。
“師兄擔憂有理,不過陸壓道君禁制強大,就連祖師當年到了此處都遠遠退走,不敢靠近,那饕餮更是被禁制鎮壓千萬年,就算是沒死也會奄奄一息吧,這次師兄請出打神鞭,就是天上真神也可打得,就算饕餮法力無邊,恐怕也逃不過劫數啊。”天機子笑了笑,故作輕鬆說道。
“嗯,卻是如此,不過還是快走吧,我等早些進去,直接在禁制中將其滅殺,也省得多出麻煩。”天元真人點點頭,頓時雲光加快,朝着那座山峰落了下去。
戮魂幡下,衆人緊緊的貼靠着張雲,被濃厚的陰氣包裹着,不敢有絲毫大意。
“刺啦刺啦”,陰氣與聖光不停地激烈碰撞,宛如冰火不容,聖光不停地朝中間擠壓,威能巨大,要不是有戮魂幡這封神之寶護着,衆人只感覺立刻就要被聖光湮滅,心裡緊張的同時暗自慶幸。
戮魂幡化出陰氣,雖然包裹着衆人,但是速度依舊不慢,三丈的聖光禁制,雖然有聖光不停的壓迫,但是卻迅速的閃過,眨眼便帶着衆人進入了禁制之內。
進入禁制,衆人之感覺周身一輕,龐大的壓力頓時消失,但是眼前卻一片漆黑,無數的黝黑霧氣繚繞蒸騰,似陰氣,似鬼氣,似魔氣,但是卻都不是,彷彿洪荒之中流傳下來的至凶煞氣。
張雲大手一揮,將頭頂上的戮魂幡拿了下來,隨即一道烏光閃過,懷裡抱着的小猴子消失不見,被收了起來,卻是藏進了戮魂幡內。
這是一個未知的地方,甚至是莫名的空間之內,張雲心裡一股壓抑的感覺涌了上來,周身汗毛都隱隱豎起,感覺好似有什麼洪荒猛獸在此地蟄伏,暗中窺伺着衆人。
張雲不敢大意,小猴子在外面太危險,還是躲在戮魂幡內安全些。戮魂幡雖然不是擅長防禦的法器,但是封神之寶,質量過硬,絕對沒多少人能打的破,只要張雲沒事,裡面的人都會很安全。
“神君,這裡難道就是禁制之內,不知又是什麼地方?”這時泣血尊者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問出了衆人的心聲。
張雲靈識早就散發了出來,但是隻感覺這空間無比的浩瀚,絕對超過五六百公里的範圍,黝黑的氣流在空中流動,陣陣可怕的氣息散發,但是對靈識並無影響,只是隱隱的有些干擾。
“此地詭異,同本神得到的信息並不一樣,怎麼會是這種情況?”鬼陵神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其中滿是驚疑,好像對眼前的場景也很吃驚一樣。
“什麼,神君,你不會耍我等吧,此地居然居然連你也不清楚,那我等還怎麼尋找撒旦留下的寶藏,甚至撒旦真身所在?”鯊神老怪的聲音陰陽怪氣,但是其中的不滿誰都聽得出來。
“不錯,神君,這個地方同你講的並不相同,恐怕我這戮魂幡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吧,難不成你在坑我等?”張雲靈識反饋回來的信息沒有絲毫的用處,這裡簡直就是一片虛無,但是心中卻感受到了龐大的壓力,連忙懷疑地問道。
“哼,你二人什麼意思,難不成本神還在說謊不成?此地詭異,浩瀚無邊,宛如虛空,沒有一絲生機,我等恐怕是到了另一片空間來了。”鬼陵神君語氣陰沉,好似在強壓着怒火。
“哼,你說沒說謊老祖卻不知道,但是此刻的情況卻是無比的危險,你總要指出一條明路給大家吧,否則難道在這空等不成?”鯊神老怪再次說道。
“明路?本神若是知道明路早就帶着你等去尋找了,還在在此地同你囉嗦?”鬼陵神君大聲說道,“此地的廣闊恐怕遠超你我預料,本神神念洞察方圓千餘里,空無一物,就連一絲光芒也無,我看還是分頭尋找吧。”
“怎麼可能,分頭尋找?神君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居然說出此話,這片空間無比的壓抑,陣陣凶煞之氣充斥着所有,若是撒旦真的未死,恐怕我等聯手都不是對手啊,難道你要我等去送死?”鯊神老怪頓時不樂意了,惡聲說道。
“是啊,神君此言卻是大謬,我看我等還是聯合在一起尋找出路比較好,否則分開被撒旦各個擊破卻是不好了。”泣血尊者也說道。
“嗯,聯合在一起,共進共退,大家都好過,分開的話確實不行。”張雲也點頭,贊成的說道。
這鬼陵老鬼張雲自然是不相信他,估計他早就得了此處的所有信息,此刻說分開探路恐怕就是爲了單獨去取寶,恐怕到時候衆人不是被撒旦各個擊破,反而是被他各個擊破的可能性更大啊。
“我也這般認爲,還是一起探明情況比較好。”從進入此地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陰陽童子也開了口,這般說道。
幾人之中進入此地,就屬陰陽童子最倒黴,不僅破陣讓他上,最後更是被鯊神老怪擺了一道,連兩件法寶都丟失了,進入此地後不停地感應着兩件法寶,但是卻杳無音訊,好似石沉大海一般,要不是存在法寶中的元神烙印沒有變化的話,他早就暴走了,此刻雖然沒有暴走,但是卻將鯊神老怪恨到了骨子裡。
“既然都這般認爲,那本神也沒了意見,那就開始探出路吧。”鬼陵神君道。
“不知哪位道友能提供一個方位,此地廣闊,漫無邊際的尋找卻是不行的,到時也不知會找到何時。”這時泣血尊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問道。
“在此地老祖的神念也失去了作用,不能感受到絲毫的異端,還是聽聽神君的意見吧。”鯊神老怪嘿嘿怪叫兩聲,提議道。
“鯊神老怪,你這是何意,我等都爲返虛,你卻是返虛巔峰,神念不行,難道本神就可以?實在是荒謬。”鬼陵神君登時怒道。
“嘿嘿嘿,也許神君有什麼別的方法也說不定呢。”鯊神老怪也不動怒,說道。
“哼,沒有,本神沒有絲毫辦法,若是不行,還是慢慢尋找吧,,也好過在此地爭論。”鬼陵神君直接說道,身形一動,就要離開。
“神君慢走,我覺得我們還是走這邊好一點。”這時張雲突然說道,同時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卻是與鬼陵神君要走的方向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