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星空球的光變得越來越暗,亦或是此時周圍的牆面有強力吸光的作用,現在幾乎只能看清微弱的亮光,兩側的牆面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更不用說前方和後方了,能見度也就三米左右。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又足足前行了近二十分鐘,可能是忽上忽下的這像是怪坡的地面搞得,現在兩條腿發軟,加上週圍漆黑的環境,已然身心疲憊,可恐懼的心裡卻讓我們無法放鬆下來。
“又一個岔口……”劉歡指着前面剛剛看清的方向。
“這次走右邊吧。”我回一聲便走了進去。
不知從哪條路開始,岔口便多了起來,每隔個百八十米就有兩個甚至三四個岔口出現,弄的我和劉歡暈頭轉向卻沒什麼辦法。
當然,牆上再沒出現過文字,白費一路上還分散精力往牆上看。
但就像有人在逗我們玩一樣,在我們決定把接下來的精力都放在前面的時候,又有文字出現在牆上了,不同的是,這回是右側。
“平行宇宙論,我們的宇宙由無數個可能性時空構成,無數個宇宙中每個宇宙彼此互爲平行宇宙。”
“額,平行宇宙竟然出來了。”我快沒了力氣,看着牆面無精打采說了句。
“之前有個教授啊,說不僅存在,表示發現他們之間還存在互相作用,其實我覺得就是爲了解釋量子力學的理論,所以平行空間理論在我們地球越來越火。”劉歡甩了一下頭髮。
“霍金老先生也支持平行空間吧。”我想了回憶道。
沒作過多停留我們便繼續往前走了,也就兩分鐘左右,右側牆壁再次出現文字,而我們一看,竟然是之前出現過的“粒子宇宙論”。
“走重了嗎。”劉歡指着牆面。
“好像是的,但也不能排除有同樣的牆面吧。”
結果當我們在前面再次看見“人腦宇宙論”的時候便知道了,我們應該是不知什麼時候走上了回去的路。
於是轉過頭,憑記憶於下一個岔口重新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不可否認的是,我們迷路了。
……
“太陽系盒子一直沒什麼反應?”我側過頭問劉歡。
“沒有啊。”劉歡貓着腰小心翼翼地。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連個活物也沒有。”因爲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我也變得有些焦躁。
“我是快受不了,我想回飛船!”劉歡突然嚎一嗓子,空曠的聲音傳的老遠。
“你還想回飛船?我想回地球!”從前在電視或者小說上看人探險只是大呼過癮,實際體驗這也太煎熬了,多麼希望前面出現一個門,走進去之後是我們的學校的寢室,那個外面寫着田彩大學物理系的男生宿舍樓。
就在我們抱怨的時候,突然周圍變成了一片白,兩顆星空球瞬間熄滅,劉歡緊緊環住我的右胳膊。
只見側面的牆變成了白色磚瓦,底部被刷上綠色油漆,左右兩排出現了棕紅色的門,上面寫着號碼,“6311”、“6312”……我看見前面左側那個是“6314”。
劉歡張開嘴,指着6314那個門,有點結巴:“我……我們宿舍!”
我瞪着眼睛,一動不動,因爲現在周圍的一切都和當初在大學宿舍並無二樣,雖然有些詭異,但這熟悉的感覺還是讓我不由得感到一些親切。
而雖然這時的星空球不受我控制失去了亮度,但周圍並不是漆黑一片,和大學宿舍晚上情境一樣,走廊掛着一排昏暗的小燈,給半夜上廁所的同學指引方向,但現在倒是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回到了地球?”劉歡敲了敲旁邊的消防栓的玻璃,竟然真的發出了清脆的玻璃聲!
“不會吧,這應該只是仿真投影吧。”
劉歡搖搖頭:“這個情景是和此時地球那邊的咱們宿舍一樣嗎?”
“說不定是呢……”
但不管怎樣我倆現在倒是不知不覺少了一些之前擔驚受怕的感覺,可能是心理因素,看到熟悉的景物便下意識地感到踏實。
就在這時,我倆身後一道強光射了過來,我們馬上回過頭:誰?!
結果定眼一看,是一個人提着手電筒,我倆長舒一口氣。
“是樓管宋大媽……”我小聲說。
看着她走了過來,劉歡還不自覺地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而大媽應該是完全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倆不禁讓開一條道,她提着手電筒從中間走了過去,嘴裡還特別小聲地哼着京劇小曲——《臉譜歌》,她的這個習慣我們老早就知道,她只會唱這一個歌,我還記得那次我們一起回宿舍樓聽見宋大媽唱這首經典名作之後,劉歡回了屋就翻唱了起來:“藍臉的竇爾敦脫ku衩啊,紅臉的關公爆ju花……”
當時我雖然罵他低級庸俗但這梗確實讓我笑了很久,也致使在那之後每次聽宋大媽唱這個歌時都會不受控制的笑噴,搞得大媽一臉匪夷所思。
我站在這裡回想起當初的情景又樂了出來,但當我再回過神來,卻皺下了眉頭,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精神恍惚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竟然還能樂出來。
前面的“大媽”已經提着手電筒走遠,我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心裡的詭異感再次油然而生。
就在我有些恍惚的時候,劉歡卻走近6314曾經我們的宿舍門口,趴在門洞偷聽,接着皺着眉頭向我招手。
我喘了口氣拋掉剛剛的回憶,嚴肅了起來。
“怎麼,能聽到?”
(第四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