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凡出了李潤家的門,終於不用再吸着自己的大肚子,放鬆後,他肚子部分的T恤瞬間就突了起來,活像一隻大青蛙。他沒有馬上去打車,而是在周圍散起步來,可是走了好一會兒,肚子還是撐得厲害。他偶然看到有家小診所還沒關門,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跑進去買了盒消化含片,迫不及待的吃下了幾顆。
又轉悠了一會兒,總算是稍稍舒服了一點,他走着走着,發現走到之前買包子的那家店鋪門口,不過人家已經打烊。他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抱怨起人家的包子做得太香,才害他吃多的,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麼飽,關鍵這還讓他錯失了留宿李潤家的機會。
月明星稀,長街上街燈昏黃,幾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店讓夜並不孤單;清爽的夜風偶爾會捲起街上遺留的一兩片垃圾,但是並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包子鋪的前面是幾大把撐開的大遮陽傘,傘下襬着座椅板凳,明擺着是給人飲粥、吃包子時所用。
謝凡摸着他的肚子,越想越氣,拉着人家的大傘就踢起來,還邊踢邊罵:“你個臭包子鋪,叼毛開的包子皮,你家包子這麼香,差點沒把我撐死……”
“嘿!嘿嘿!嘿嘿嘿!幹什麼呢?”一個身材健碩,有些禿頂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呵斥道。
謝凡被男人嚇得跳了起來,有些膽怯的回話:“……,沒幹嘛啊!”
“沒幹嘛?你爲什麼踢我家的遮陽傘?”
“……,我、我、我看看它穩不穩固。”
“我看你是找死吧,穩不穩關你啥事?”
謝凡看到男人生氣,害怕起來,萬一自己被打,可怎麼辦?他靈機一動,試探着問道:“叔叔,你別生氣,我想問問,你今天看天氣預報了嗎?”
“看什麼天氣預報,沒有看!”男人走過去,一把撥開他,檢查起被他踢歪的大傘,沒好氣的回他。
“叔叔,難怪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啊,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大風;我剛剛其實是想看看它穩不穩,萬一不穩,被風吹跑了不就可惜了嘛!”
“有大風?”男人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受着夜風的清爽,看到遠處正在空中紛飛的兩片垃圾深感懷疑。
“對!有大風!不信你看看天氣預報。”謝凡剛剛看到他的手機是按鍵機,猜想他應該沒有訂閱天氣預報的短信服務,認爲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摳得要命。
“我今天太忙,都還沒看短信,讓我看看……”
謝凡聽到他的話,看到他摸手機,心想要玩蛋,要是露餡,看禿頭男就不是好惹的那種,怕是要捱揍!兩顆汗水從他的太陽穴處流到腮幫子上,他急忙抱着肚子,謊稱說自己拉肚子,要上廁所,問男人那裡有廁所。男人瞅他一眼,冷淡的說道:“公廁離這裡太遠,等着,我開門給你方便。”
男人轉身就走向包子鋪,拿出鑰匙去開卷簾門,謝凡瞅着正好有一輛出租車過來,他命也不要的衝過去,爬上車,催促司機快跑,說有人要殺他,司機也被嚇得不行,一溜煙,車就揚塵而去了。男人打開包子鋪的門,開上燈,轉身出門來喊他進去,卻發現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只是謝凡這個造孽的不知道,他走後,男人拿出按鍵手機打算看天氣預報,卻發現手機沒電,包子鋪還沒充電器;爲了安全起見,他居然花了好幾個小時,把遮陽傘、桌子板凳全收掉。關鍵還邊收,邊想着要不是他的提醒,傘怕是又要被吹壞了,之前他家的傘就被大風吹壞過不少。
秦雨父母兩人先回了老家,把家裡面,裡裡外外都翻找了一遍。除了老奶奶和秦雨的一堆照片,並沒有找到現金,唯一的一個裝有硬幣的鐵盒子,裡面有一半還是各式各樣的鈕釦。但秦雨老媽纔不稀罕,生氣的把鐵盒子打翻在地。
高一年級,第二學期,期末考試如期到來。語文,數學,英語,文科綜合,理科綜合,總共考兩天半。
秦雨正在教室裡認真的答題。張偉、劉胖子、吳浪等一羣人,爲了不丟臉,爲了不再被人說成壞學生,也都在絞勁腦汁、拼盡全力的答題;就連之前期中考試的時候,毫無進步的那幾個傢伙,今天也破天荒的沒有提前交卷,流着汗水,堅持到了最後。
秦雨父母按着李大輝給的地址找到了學校,但是保安不讓兩人進,說必須要得到自家孩子班主任的同意,纔可以讓他們進去。可是兩人都沒在意過秦雨,怎麼可能會有他班主任的電話。
第一天考試,秦雨父母在學校門口守了一天。但秦雨中午並沒有出學校,他和大家在食堂吃完飯後,就一起回教室對下午的考試科目進行“強行的臨時抱佛腳”;下午考完,他也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和中午差不多的操作,直到晚上八九點,纔出的教室門。
第二天考試,秦羽父母一大早上就去到學校門口,想着在校門口堵他。不過秦雨和蕭然然騎電動車到的學校,頭上戴了全盔,兩人壓根就認不出來人來。下午,女人等得不耐煩,對男人是又打又罵……
男人無奈,只好去小賣部買了一條差不多的煙,鑽進了保安室,一通交流後,保安才把兩人放了進去。
“班長,現在還考試,放進去不會出事吧?”一個保安問剛剛放行的那個保安。
“沒事兒,都快考完了,再說,這大門監控早壞了,上報無數次也沒人來修,不就是隊長和經理想弄點“油水”嘛,他們肉都吃飽了,我們還不能喝點湯了嗎?別怕,要是出事兒,就說兩人是趁我們不注意溜進去的。”
秦雨父母按着李大輝給的信息,找到了高一(4)班,兩人在教室外晃盪,監考老師發現後,告知正在考試,讓兩人去操場上等着。兩人確定高一考場都是在現在這棟樓後,才央央的離開。下到一樓,兩人又把一樓的所有班級都問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秦雨。
兩人乾脆跑到兩邊的樓梯道,一人守着一個出口,想着非要逮到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