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國新政

蕭逸本來就對容若的未來,有了極完整的規劃,自與楚鳳儀長談過之後,便再不肯放縱容若自由懶怠地混吃等死了。

容若的工作,除每日的例行上朝之外,還要在下朝之後,陪着蕭逸處理政務。好在蕭逸知道容若一向自由自在慣了,也不能一下子把人完全拘束住。每日容若只需要用一個時辰陪着蕭逸理政,一個時辰用來看資料,所看的內容,包括標註記錄最詳細的國家地圖,全國所有地市的特產、糧田、人丁數目,還有密探機構送上來的,天下諸國的詳細資料,以及國內一些重要官員的行徑喜好等等。

死記硬背那些枯燥無味的資料已經是極之痛苦的事了,而每天陪着蕭逸處理國政,更是極費腦筋的辛苦活。開始幾天蕭逸只是默默工作,讓他旁觀,但未過幾日,便動輒拿些典型的事例來考容若。有時侯蕭逸寫下了處理意見,讓容若分析自己爲什麼這麼處理,如此處理的得失對錯,這還算是比較簡單的任務。最可怕的就是,蕭逸隨便扔過來一件苦差事,直接就要容若自己拿主意。

可憐的容若只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生,主修的既不是經濟,也不是社會學科,所有的經驗,不過是看看書,看看電影,看看電視劇,東一點,西一點,零零碎碎學到手的,理論倒能編出一兩套來,偶爾也能說幾句,讓蕭逸、寧昭這種人物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話,但這一切根本很難運用到實際事務中來。

真正的政務,自有無數的紛繁複雜之處,絕不是非黑即白,像戲文裡演的那樣,只近忠臣,不理奸臣,三天兩頭減減稅那麼簡單的事。容若既不是天賦異票的聰明人物,也不是天生有王者之氣,萬事難不倒的大英雄,常常被薄薄一本奏摺,生生逼出一身的冷汗更恐怖的是,即使容若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蕭逸也並不推翻重來,就直接把奏摺發下去,令天下遵行。

事後蕭逸才對容若分析厲害,當容若滿頭大汗,跳起來要追回奏摺時,他只冷冷說一句:“身爲君王,就應該知道,自己的決定有多重的份量,就應該明白,有的決定根本沒有反悔的餘地。”

蕭逸的這種非常手段,逼得容若想裝傻扮呆矇混過關都不可能。只要一想到自己一個錯誤決定,會影響無數百姓的生活,他晚上連覺也睡不着。

爲了儘量不犯錯,爲了儘可能不損傷百姓和國家的利益,他只得專心致志地跟着蕭逸學習政務,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和專注,仔細看蕭逸批示的所有奏摺,認真分析理解蕭逸處理每一件事的用心。蕭逸只規定他一個時辰的學習時間,他已經自動自覺延長到兩個多時辰了。

因他是在不願禍及百姓的壓力下拚命苦學的,其專注用心,非普通學子可比,所以學習時間雖短,成績居然不錯。如此這般大半個月下來,他對國家政務倒確實瞭解了不少,對於國事的處理,也從一竅不通到日漸明瞭熟悉。

雖然他在許多常識上,依舊無知到令人髮指,雖然他一手毛筆字,還是寫得慘不忍睹,雖然他用起書面上的文言措詞,總是拙劣到可笑;幸好,蕭逸知道他以前不學無術,倒也不甚生疑,反正皇帝的旨意只要說明意思就行,措詞是由下頭的大學士們去擬的,所以蕭逸倒也從不強逼容若去加強琴棋書畫的文化修養。

容若雖然累死累活,不過心中也明白,蕭逸這樣逼迫他,也是一派爲他打算的心意,縱然心下鬱悶,也只得乖乖聽話罷了。原本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真能長長久久把這個皇帝做下去的。一直以爲,自己只要永遠不學無術下去,只要將來蕭逸與楚鳳儀生了兒子,自己就有自由的一日。

但是,爲了保證他的地位不受威脅,蕭逸和楚鳳儀一直在服藥遴孕,且蕭逸如此苦心地成就他,教導他,處處爲他鋪路,這份心意,他不能不深爲之感。他思量計較良久,最終還是接受了這樣的命運,認真學習一個皇帝該會的一切。

只是容若自己暗自思想,總難以把自己和那些史書上勤政愛民,宵衣籲食的明君們聯繫在一起,當然,那些荒淫無道,橫徵暴斂,甚或幾十年不上朝的昏君們也不是他想學習的對象。無論如何,他不能心甘情願,一輩子困在皇宮裡,當個囚徒似的皇帝,卻又不想學那史書中的康熙、乾隆,爲了自己四下巡遊的排場,把國庫幾乎耗盡。

容若這般思來想去,思想負擔越來越重,每天對着高高的宮牆,也就常常發呆了。

好在蕭逸也不忍太過拘束了他,楚鳳儀也睜隻眼閉隻眼地對他的很多行動不加干涉。容若很快就得到了自由出宮的權利,甚至連楚韻如都只要扮做男裝,或假做侍女,也可以陪在他身邊出入宮禁。當然每次離宮,都一定要明裡暗裡帶足護衛,而且出行範圍,絕不越過城門的。

就這樣,容若也已經感覺到非常幸福了。

在楚京四下轉悠,看着國家如此繁華,百姓生活越來越安定,街上行人多帶笑容,即使是容若這種不負責任的君王,也會有深深的滿足感。

閒時深入民間,聽聽百姓疾苦,看看民間物議,悄悄記下米、油、鹽、布等生活必須之物的市價,有意無意之間,瞭解了京城各級官員的盡職狀況,容若也就算是假公濟私,以私訪爲名,閒逛爲實的享受了奢侈的自由。

這段日子,學習政務,背誦國家資料,在京城巡遊閒逛,容若也發現楚國不只越來越繁榮富強,還有更多更好的變化,在悄然進行中,而且,這些變化,大抵都是因容若而來的。

當初容若離京之時對蕭逸提的幾點建議,蕭逸都真的下苦心去落實了。從容若上次離京,到如今還京,時間相隔並不是特別長,但眼前所見之繁榮景象,遠比當初熱鬧繁盛,這其中不能不說是朝廷扶持商家的功勞。

因爲朝廷獎勵對人們生活有幫助的發明,並盡力推廣、農具、織機,以及相應各行各業常用的器具,都有了極大的改進,很多人的工作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雖說目前蕭逸仍然沒有完全壓服滿朝非議,無法立刻改革科舉制度,但已經開始在京城建立書院,所修習的內容,除儒家學說之外,更重經世致用之道,而格物、算學等方面的亦有名家授課。

民間百姓,已隱隱感覺到將來的出頭之道,不是隻讀聖賢書一種了。便是販夫走卒、商戶匠人若有出衆之處,亦能得重用嘉許。

很多新奇有用的發明,已經開始在官方的認可支援下進入人們的生活,更大大振奮激勵有志於此之士。這年頭,玻璃火槍這一類東西雖然沒有人能製得出來,但容若曾親自去看過楚國如今的最高國防武器製作工程,極大的鋼鐵產量、先進的灌鋼法,以及專門製造火器的霹靂坊、專門研製威力巨大新武器的軍工坊,這所有的一切都讓容若深深感到,楚國的國力,軍隊的戰力,正在飛速的提升着。

也許他自己去秦國只是陰差陽錯,但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秦楚之間多年不動干戈的盟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去發展變革,行前人所不敢行之政,用世人所不屑用之經濟機巧之道,楚國必將有一日,不再I巨泊任何威脅和攻擊。便是天下七強,也再沒有哪一國能凌駕於楚國之上。只有足夠的強大,纔能有國家的和平;只有足夠的力量,纔能有百姓的安樂。

當然,相比提高國力,讓國家更加富強的若干政策,蕭逸更注意的,仍是國家戰力、軍隊力量的提高。

爲所有死去的軍人建立紀念碑的提議,早在容若返京之前,已然開始實施了。雖說不可能立在太廟之外,但蕭逸的確專門派人建立了宏大的廣場,並以將士的塑像環繞四周。

那些雕像,既有一代名將,亦有無名士兵,或策馬奔馳,或執戈守衛,或大勝而歸,或沙場垂死,無不維妙維肖。

廣場正中,巨大的石碑高聳入雲,其中三面密密麻麻,皆是一個又一個,爲國而死的壯士之名,另一面卻一片平整,絕無一字,只爲紀念那些死於沙場,卻無緣留名的士卒。

石碑和廣場已經建成,但蕭逸卻故意一直拖到容若回京,才逼着容若出面,主持開碑儀式。

當時禮部籌備的大典,雖不奢華卻絕對隆重肅穆。參與儀式的除了朝中官員、皇親國戚之外,還有駐京各支部隊的士兵。朝中武將,不論品級,一概出席,包括很多已經告老,不問國事,不參朝議的將軍也奉旨同行。而京中仕紳名流、諸國使節,多在受邀之列,百姓亦在嚴格的管制下,在遠處觀望。

容若本心就對軍中將士滿懷敬重與愧疚,縱然平時不正經,行禮之時,卻是絕對莊重的。本來蕭逸早就讓人準備了一篇詞章華麗的發言稿給他到時侯照着背,可是,隨着吉時一到,容若輕輕一拉,四周十餘名將軍同時用法力,把巨大的錦布扯下來,露出無比肅穆莊重的石碑,容若竟在所有人的震驚目光和無數驚呼聲中,以皇帝之尊對着石碑大禮拜倒。

隨後容若起身,目視所有人,只揚聲大喝了一句話:“國家不會忘記你們,朕不會忘記你們。”

這一句,已勝過千言萬語,華彩文章,三軍拜倒,諸將含淚,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原本蕭逸就刻意宣揚此番盛舉皆是皇上的主張,又把許多新近推行的,有益於軍隊的善政皆推功於容若,在舉隊之中,容若的聲望本來已經不知不覺達到了很高的地位,今日這一番作爲,這一跪一喝,更是收盡軍心。

未幾,此事傳遍舉國各處軍隊,從將軍到士兵,無不有感於心。容若做爲一個世人眼中的傀儡皇帝,至此才第一次,被天下人以嶄新的目光來看待。至此,舉世之人,才真正地相信,楚國的主人,確實是這個年少的、肆意的、胡作非爲的,卻每有奇思異想的年輕人。

蕭逸甚至仿了容若建懷思堂的用心,廣爲記錄平凡士兵的感人事蹟而推之於四方,便是民間茶館書舍,也多有人說些軍兵的軼事雜聞。

民間從軍之聲漸漲,多有少年滿懷報國熱忱,負長刀,背行囊,千里從軍。只覺爲了這樣的國家,這樣的君王,戰死沙場,亦可無憾;只覺便是身爲最卑微的士兵,能留名於青石,萬世而不滅,水受國家、君王、百姓的祭祀拜禮,已是至高的榮幸福份。

而蕭逸令官府在全國各地,建立武備軍塾,以爲軍中培養人才。對於新一代將領人才的培養也已經照容若的建議,在京城則建立了鷹揚武院,招生的對象多是將門虎子,或是有軍事天分的少年。

蘇良和趙儀當初在京城受訓練一心爲容若報仇時,就曾在武院學習過,如今回了京,又重回武院,繼續學文、練武、讀兵法。可見蕭逸是真心要造就兩個少年的,容若知道,能在這個時代的國家第一軍校裡好好學出個成績來,將來的前途自有最佳保障,也暗中爲他們高興。

容若還抽了個空,特意拉了楚韻如一起去這所古代軍校參觀。當然,沒有擺出皇帝的儀仗,沒有表明身份,只是微服而行的。

武院依山而建,佔地極之廣大,有足夠上萬人排兵佈陣,兩相殺伐的空間,有最好的兵器和戰馬,有巨大的沙盤,有宏大的演武場,以及有最多的兵書戰冊,和質與量都水準極高的老師。

京中出色的將領,都要到武院授課,就連告老的將軍們,也要時不時來上幾節課。外地的將軍們,不管是因公還是因私,只要一進了京,就得到武院去上至少三節以上的課。

講解自己管理軍隊的心得,敘述自己對戰爭的看法,列舉自己所經歷的最典型的戰役,和學生們推抄盤,比勝負,以各種方式加深學習效果。

容若來武院的時侯,正趕上護送他回京的陳逸飛在講課。容若同楚韻如規規矩矩做了一回旁聽生,沒想到陳逸飛說的居然是當初飛雪城一戰。講到容若以帝王之身,親自涉險相救之時,竟聲淚俱下,而滿堂少年,無不深感,不知是誰,搶先喊起了“陛下深恩厚德,我等當誓死以報”的口號。

容若頓時如坐鍼氈,課也沒聽完,就拉了楚韻如的手,急急忙忙逃出去,心中怨怪蕭逸暗中指使這些將軍們,巧妙地給一羣純潔的少年洗腦,這種方法實在不太道德。

剛從課堂裡出來,負責教導所有少年弟子武藝的柳清揚就上來行禮道歉。容若問了半天才知道,柳清揚道歉是因爲違反了江湖規矩,偷騙了蘇良、趙儀的武學心法和招術技法而有愧於心。

本來以柳清揚一方宗師的身手,足以勝任這武學教習一職。只是這些少年是當做國家未來的將才來培養的,他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學習爲將之道上,不可能用太多的時間去練習技擊之術,武學一道,難以取巧,少一分功夫,就少一分成就。

柳清揚正爲此事煩惱,正好,一心爲容若報仇的蘇良和趙儀被送到這裡來學習。柳清揚無意中得知,兩個少年學武的時間,居然都沒到半年,卻有了別人十年修習的成就,暗自心驚之餘,便欺兩個少年不懂武林規矩,悄悄地套出了性德所教的心法和技法,然後廣教一衆弟子。

雖說沒有性德幫忙打通經脈,其他學生的成就不可能像蘇良、趙儀這麼高,但那最適合速成的武功和招術,果然很快就教出了一羣小高手。不只是柳清揚心中得意,就連蕭逸也又驚又喜,甚至有將此功法推行全軍,讓全隊大大提高戰鬥力的想法。

只是柳清揚自覺這種欺騙利用的作法太份,一直深以爲憾,如今見了容若,便坦承請罪。照武林規矩來說,這種做法當然是犯了大忌,但容若知道性德斷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是淡然一笑,勸說幾句,只說性德不是武林中人,不講這些故步自封的老規矩,便將此事揭過了。又同柳清揚說一些當年濟州的舊事,正講到快意處,竟又來了個不速之客,赫然正是蕭遠。

容若又驚又喜地迎上去:“三哥,你特意來接我?”

蕭遠惡狠狠白他一眼:“哪有空管你,我是陪我家王妃來的。”

話音落處,依舊一身紅衣,奪人眼目的柳非煙輕輕一閃身,從蕭遠身後撩出來,神色間也沒有什麼面對皇帝的恭敬,學足丈夫的驕橫樣兒:“難得你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回頭掃了自家的王爺一眼:“你以後不用閒着沒事就整天陰着眼,沉着臉,天天嘆氣,不停灌酒了吧!”

蕭遠猛地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飛快轉身:“我忽然想起有點急事,就先走了。”

容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拉住他,笑道:“三哥,當哥哥的,爲自己的弟弟着急難過,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用不着嚇成這樣。”

蕭遠臉都紅了,氣急敗壞道:“誰會替你着急。你少自作多情。”

“是是是,你沒有替我着急,你沒有爲我難過。”容若一迭連聲應:“那就容我這個弟弟關心你一下,你帶我嫂子來這兒做什麼?”

蕭遠強自板了臉不理他,柳非煙卻被這一聲如民間百姓一般的親熱嫂子叫得心情愉快,笑道:“還能幹什麼?陪咱們楚國未來的大將軍們練功呢!”

原來,不但蕭遠是楚國最荒唐胡鬧的王爺,就連他的王妃,也是楚國最瀟灑肆意的王妃。雖說柳非煙因爲不是楚姓女子,所以不可能得到正式王妃封號,只能當個側妃,但因爲蕭遠已經同她發過誓,絕不娶正妃,所以這位側妃,日子過得悠閒適意,尊貴也不比王妃差。裡裡外外,上下人等,除了正式場合,一概也都以王妃相稱。

而且這位王妃之行事,更是震動了所有楚國的貴婦人。一嫁進門,就敢把丈夫的歌姬侍妾一概遣散,管得王爺半點偷香竊玉的事也做不得。

當哥哥的蕭凌看弟弟太可憐,找個藉口請弟弟來府上喝酒,席上安排了美女侍酒,喝完了酒,美女一直服侍到房裡,也不知道這位王妃自哪裡得來的消息,居然抓着刀衝到人家的王府裡來找丈夫,一路砍壞不知道多少門窗走道,摔碎不知道多少古董珍玩,抓起敢撲在自己丈夫身上的女人直接往外扔,回頭還要衝過去找自己的大伯拚命。

自此一鬧之後,京城裡的顯貴再沒有人敢請蕭遠到家裡來做客了。

平日裡柳非煙又只愛舞刀弄劍,只喜縱馬馳騁。那些個吟風弄月的雅事,針指刺繡的功夫,既不會,也懶得學,從來與京中的貴婦們說不到一處,人家看不起她,道她粗莽可笑,她卻還懶得去敷衍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聽到一聲馬叫,就嚇得臉發白的命婦們。

若是以往,堂堂一位王爺的側妃如此行徑,皇家體面是斷斷容不得的。但楚鳳儀和蕭逸都曾經歷了當年蕭遙與司馬芸娘之事的教訓,不願再在皇家子弟中,逼出另一個悲劇,對柳非煙的許多特立獨行之處,採取了默認縱容的態度,而蕭遠這個當丈夫的,倒是覺得老婆越是潑辣,才越有意趣,一點也沒有被母老虎管制的愁苦,日子竟是過得極是滋潤。

柳非煙萬事都如意,只是除了丈夫之外,再沒有什麼人肯同她交手過招,讓她頗覺煩悶無聊。正好父親替武院做武學教習,她就異想天開,也要跟着去做助教陪練之類的工作;更難得的是,蕭遠居然公開支援她,而蕭逸聽了如此不守規矩禮法的打算,雖然沒有明着同意,但也並不表示反對。於是柳非煙便大大方方,每天到武院來,同一衆少年們過招、切磋,幫助他們在武學技擊上儘快進步。

她長得美麗,人又爽朗,身份尊貴,偏又並無架子,很快就成了一衆少年亦師亦友的人物,不少少年人還暗中爲她動了初戀情懷,視她爲心上人。難得的是蕭遠不以爲件,反以爲榮,只覺自己的妻子,美麗可愛,特立獨行,敢愛敢恨,敢作敢當,被天下的男人喜歡,那本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柳非煙日日來武院同一衆少年演武切磋,他不但不攔,反而時不時親自護送。今日纔會巧而又巧地遇上容若。

得知了事情究竟,不但容若深爲蕭遠歡喜,便是楚韻如悄悄打量那眉飛色舞,落落大方的柳非煙,心頭也大是欣然羨悅。

就在幾個人說笑之間,陳逸飛的課已然講完了。學生們略做休息,便在校場上列隊,準備上柳清揚的技擊課。

容若與楚韻如在一旁觀看,看着柳清揚喝令大家演習武藝,爲衆人指出錯漏,傳授招術,後又有柳非煙親自下場,找同學生們比試武技。

到後來,柳清揚宣佈大家捉對練功,彼此較技時,看着滿場的少年,飛騰閃躍,呼喝如雷,容若也不由技癢地跳下場比試。

他雖算不上高手,但得了性德親授,總還有點兒賣弄的資本,居然連贏了好幾場,喜出望外之下,手舞足蹈地衝着楚韻如耍寶。

陳逸飛、柳清揚、柳非煙、楚韻如,每一個人武功都比他高,看他這等輕浮樣兒,無不搖頭失笑。

連蘇良和趙儀都看不過去他贏了兩場就不知天高地厚四下炫耀的樣子,不約而同地跑過來教訓他。

這兩個少年半點面子也不給,手底下絲毫不留情,害得容若一轉眼又連輸了兩場,還沒回過神,又被別的少年逼住要比武。

最後還是楚韻如看不過去,親自出手替容若解了圍。

結果造成一衆少年,圍着男裝的楚韻如誇她身手好,人謙遜,又知書達禮,這個同她套交情,那個與她敘年庚,這個就要問她是否也會留在武院,一起學習,將來爲國出力,那個便已經兩眼放光,提議同她義結金蘭了,拜她做大哥。

因爲剛纔小勝兩場態度過於囂張而被衆人一致排斥冷落的容若,在旁邊急得直跳腳,到最後忍無可忍,衝上去拖了楚韻如就走,只當聽不到身後蕭遠等人放肆的嘲笑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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