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特婚事

容若這話說得真是慷慨激昂,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打算上刀山下火海呢!可滿樓的人,確實被這一句給震住了,尤其是許漠天,簡直就想慘叫了。這位公子爺鬧騰什麼呢?

當個囚犯還想娶小老婆不成。

趙俊面露愕然之色,雙蘿卻只苦澀地笑笑,也不知是悲是喜,而少女那如雪玉般清華的臉上,亦是無悲無喜。

容若看得心中好笑,人家也實在是沒辦法,纔不得不嫁,心中何曾滿意。真把這心不甘情不願,卻又天仙般的女子娶到身邊,沒準哪天就有鮮豔的綠帽壓頂了。

楚韻如的手微微一顫,想在容若掌中把手抽回去,容若卻反而握緊了她的手,然後,低低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楚韻如本來略有黯然的眼神,忽的驚愕得亮了起來,然後滿臉都是啼笑皆非的表情,發了好一陣子呆,才輕輕笑起來,接着走向那少女。

許漠天眉頭微皺,剛想說什麼,容若已笑道:“與人爲善,救人急難,你就行個方便吧!”

就在許漠天一遲疑間,楚韻如已經拉起了少女的手,附在她耳旁,不知說了什麼。

少女臉上忽的掠過一道眩目得讓人心中怦然一跳的光芒,而如死水一般的雙眸中,也滿是驚喜之色。她深深望向容若,這是自容若上樓後,她第一次認真凝視他,美眸之中,全是難以描述的光芒。

趙俊看着情況不對,急忙道:“假成親不行啊!”

容若舉起右手,鄭重地道:“我發誓,與這位小姐金刀結緣,縱然事起倉促,不能辦盛大婚禮,但也一定有媒有證,正式迎娶,絕無虛假。”然後瞪着趙俊:“你呢?”

趙俊一怔:“什麼?”

“我都發誓了,你總該有個表示吧!我們成親就爲了你一個承諾,這諾言能不能兌現就看你了。”

趙俊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再青,最終也舉起一隻手,終於道:“若小姐真的嫁給你,我也絕不再逼迫小姐回去,若違此誓,萬刃穿身而死。”

容若笑笑望向雙蘿:“這人說話算數嗎?”

雙蘿笑道:“聽說這人在我們家當護衛之前,是個江湖人,而且還頗有信用。”

“那就好辦了。”容若笑咪咪道:“咱們的誓言只包括成親,可是不包括洞房,對吧?”

趙俊冷笑一聲:“如果是真成親,夫妻名分已定,若是不洞房,反倒更淒涼。”

容若笑得異常得意:“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休書。”

一句話說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看向容若的眼神,無不充滿了震驚。這是人嗎?怎麼連這種詭異的主意都想得出來。

趙俊更是臉色大變:“你……”

容若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囂張啊!簡直就是把“我是天才”四個字刻在額頭上一般,連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居然想得出這麼絕的主意:“成親自然是真成親,絕對假不了,可沒有人規定成親之後,不可以休妻啊……”

他語聲一頓,複道:“小姐是女兒家,雖說成親只是權宜之計,不過,若被夫家所休,終是於清譽有損。乾脆,我就給小姐休夫的權力好了。自古以來,雖說休妻以男子居多,但也有大戶人家的女兒招郎入門,有休夫一說,反正我是大男人,這種小事沒什麼關係。”

他一邊說,一邊得意洋洋地望着趙俊:“我們只答應你成親,沒答應你成親之後的事,絕對沒有違背諾言,你呢?”

“你,你,你……”趙俊氣得滿臉通紅,手指着容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容若袖着手,慢條斯理地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百死不悔,不過,這世上,也並不是人人都算得好漢子,稱得大丈夫的,你說是嗎?”

他是斜着眼,貌着趙俊。

趙俊氣得直欲嘔血,一張臉赤橙黃綠青藍紫,都說不出什麼色了,胸口起伏不定,拳頭越握越緊,看樣子恨不得衝上來,把這傢伙笑得扎眼的臉捶成一堆爛泥。

最終他仍是不得不強忍下來,臉色鐵青地說:“閣下好計謀,是我一時思慮不周,被你所戲,自然服輸,斷不會做言而無信之事。”

容若再看向雙蘿,雙蘿興奮得猛點頭:“這人雖然不好,說話倒是一向算數。”

容若雙手一拍:“這就行了。”

他望向少女,笑吟吟道:“咱們成親吧!”

自從楚韻如在少女耳中說出“休書”二字,少女先是震驚莫名,然後是如釋重負,本來冷寂的眼神,此時已是靈動無比,展現的光彩讓人一時簡直不能逼視。

她被容若這樣一看,再聽得“成親”二字,竟莫名地升起了一絲羞意,雪玉般的臉上,無端掠起一朵紅雲,忽然間,不願直視容若的眼睛,只是微不可覺地,輕輕點點頭。

許漠天終於忍不住:“婚姻終是大事,小姐總該報上家世父母、姓名來歷吧?”

對於這個看來無助,卻明顯來歷不凡的女子,他還是按捺不住,想要探尋究竟。特別是,剛纔雙蘿所列數的那個未婚夫的種種惡行,不知爲什麼,讓他覺得很是熟悉。

不等少女回話,容若已搶先答道:“既是成親,娶妻娶賢,難道是娶人家的家世父母嗎?更何況,此事本是從權,傳揚出去,終究對小姐名聲有些不好,咱們只當有緣一聚,從此各散西東,將此事當做一樁奇聞,放在心中就是,這通名報姓的一干俗事就一概免了吧!”

他說得仿似真把這當做一個玩笑,少女眼中,卻溢起海樣波瀾。他不願損傷她的自尊,所以笑嘻嘻說,給你休夫的權力,卻不顧他自己會受到折辱。他顧忌這樓上人多嘴雜,所以玩笑般道,不必通名報姓,也就放棄了讓她報答的機會。面對自己這般美人,卻不肯乘虛而入,依舊盡心做出這麼大犧牲,費了這麼大心力,卻連自己幫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都不問,這男子怎麼會……

她紛亂的心思還不曾定,容若已在那裡一迭連聲地催:“這裡金刀爲媒,大家一起作證,倉促之間,不便大擺酒席,大肆鋪張,就此對天地行禮,也是一樁坦蕩逍遙的逸事。”

雖說容若發誓是真成親,不過,因已打算好了,成親完了就休夫,所以婚禮搞得幾近兒戲,倒也沒什麼奇怪。只是對於女子來說,成親二字,終究太重,那少女也是略有羞澀遲疑,在雙蘿扶持之下,和容若交互拜了三拜,便算禮成。

楚韻如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容若在自己眼前和別的女人拜天地,自己不但不難過、不傷心,反而會有一種看熱鬧般的有趣心情。

許漠天也在旁邊看着眼前這奇異的一幕發生,最終有些忍不住,問道:“爲什麼不追問他們的來歷?我看那女子背景必不簡單,你們幫她這麼大的忙,她必要回報,若能將她攏絡過來,你們在秦國孤立無援的處境不是可以改變了嗎?”

楚韻如淡淡道:“幫人的時侯,只應問該不該幫,幫不幫得了,而不應該去想,幫過別人之後,能得到多少回報。若天天如此計較,那幫助別人,哪裡還能有什麼快樂。”

她不在意地看許漠天一眼:“正因爲我們在秦國的確處境困難,孤立無援,才更不能把旁人牽連到這會滿門抄斬的災難中來。”

她淡淡一笑,甚至帶點不屑:“許將軍,你小看了容若,也小看了我。”

二人說話之間,容若與少女三拜已畢。

容若掃了一眼趙俊:“我們現在是夫妻了,你婚禮也觀完了,不會等着要喝喜酒吧?”

這一次趙俊沒有再怒形於色,只是冷着臉,走到少女面前,深施一禮:“小人告辭,小姐保重。”然後又用僅少女可聞的細微聲音,輕輕說了一句不知什麼話。

少女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淡淡道:“你去吧!”

趙俊回過頭,又冷冷瞪了容若一眼,直接走到窗口,一躍而下。

樓下呼喝聲忽起,許漠天提高聲音道:“放他走。”

然後,紛亂的聲音迅速平息下來。

容若想起趙俊剛纔說的那句旁人不曾聽到的話,微覺不安,看向少女:“小姐,若有什麼後患,還請告訴我,我雖能力微薄,但我認識的這位朋友……”

他順手一指許漠天,完全不理會這位許大將軍咬牙切齒的表情:“卻是頗有地位的,或許可以……”

少女輕輕搖頭:“公子不必多慮,他剛纔只是對我說一聲保重,勸我快快逃遠些,別讓家族中其他人找到。”

容若見她語氣泰然,這才安心,笑道:“既然後患已去,那姑娘你可以休夫了。”

少女先是一怔,然後臉上倏得一紅,微微低了頭,一時竟不曾說話。

容若笑道:“不過是應急將就的玩笑,小姐也別太認真,這裡有這麼多人在做見證呢!”

小姐剛纔點點頭,也就算是休過夫了。

少女復擡起頭來,美眸之中,異彩閃動。

容若卻是一抱拳:“在下功成身退,小姐也宜抽身遠走,就此告辭了。”

這是他上樓之後,第三次告辭了,少女嘴脣微微動了一下,似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看着容若他們一行人下樓,雙蘿忍不住說:“他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應該好好謝謝纔對的。”

“此人如此灑脫,從頭到尾,不肯通名報姓,緣來緣散,只爲隨性,一個謝字,反是褻瀆了他這番心意了。”

雙蘿退疑了一下,才道:“話雖如此,打聽一下他的姓名也是應當的。”

少女神色中再次流露悲涼之意:“今日一別,再無重逢之日,何必再多問姓名來歷,徒添煩惱。不過……”

她略一遲疑,輕輕道:“雙蘿,你過來!”

容若一干人等,下得樓來,正要上馬離開,忽見樓頭窗子再次打開,小丫鬟雙蘿探出頭來,連聲道:“公子,請你等一等。”

容若一怔。

過了一會兒,從樓上飛跑下來的雙蘿就喘息着奔到容若馬前,雙手將那把小金刀遞上來:“小姐說了,受公子大恩,無以爲謝,此物尚值幾何,請公子莫嫌微薄。”

容若忙道:“這如何使得。”

雙蘿攔在馬前不退:“受恩豈可不報,今日分別,只恐再無相見之日,若欠公子恩情,未免使小姐心中時常耿耿難忘,還請公子念雙蘿是奉命行事,不要讓我這個小丫的鬟爲難。”

容若皺了皺眉,還想推辭,但見許漠天已經有不耐之色了,知道實在拖得太久,也虧得這位許大將軍脾氣好,任他這樣胡爲,仍不發作他,人還是知趣些纔好,不可得寸進尺。再說,這金刀於普通人來說,或者十分貴重,但在那位高貴的小姐看來,說不定輕如草芥呢!若是玉佩、香囊之類的女兒私物,當然不能隨便接,這種可以用來胡亂扔人的金刀,接了想來也沒有什麼。

心念一轉,他終是伸手接過了金刀:“如此,就請代我謝過你們小姐了。”

雙蘿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退向一旁。

容若擡起頭,樓頭的少女又重新戴起紗笠,倚欄而望。

容若向上拱了拱手,然後對許漠天點點頭,大隊人馬復又向前而去。

少女長椅欄杆,輕紗後的明眸久久凝望容若一行人遠去的方向,很久很久,沒有再動。

許漠天一邊策馬而行,一邊望着容若,笑道:“成了親再休夫,這主意真是絕頂古怪,怎麼想出來的?”

容若笑着聳聳肩:“我聽過一個故事,傳說在西方世界的男人和女人都可以成爲國君,有一座聖城王國,擁有一位罕世明君,但這位了不起的君王卻身患重病,不能久活於世。國君的至親只有一位姐姐,在國君死後,他的姐姐將要繼位爲女王,卻遭到羣臣的反對。因爲羣臣知道,這位公主的丈夫,極爲不堪,一旦妻子成爲女王,他就可以分享王權,會給國家帶來災難。公主立刻和丈夫離婚,也就是休夫,然後登基成爲女王。她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再和前夫成親。”

楚韻如笑道:“既然有人可以休夫再成親,自然有人可以成親再休夫,原來你是學這位女王。”

許漠天卻很好奇地問:“這位女王最後和她的丈夫統治了這個國家嗎?”

容若嘆了口氣:“女王把王權交給丈夫,她的丈夫爲了建立威信,調動舉國兵馬,和異族作戰,被一擊而潰,聖城王國因此傾覆,聖城被異族佔領,西方諸國因此組成聯軍與異族作戰,死傷無數。”

許漠天挑挑眉,不說話,暗道:“什麼聖城,什麼女王,什麼大戰,遍覽史書,何曾見過這樣的故事,這個傢伙,撒謊也不說得像一些。”

不過,他也不願點破,眼看着京城快到了,他只要容若老老實實,別再跟他添亂,就阿彌陀佛了。這一路上,爲這位少爺,自己都不知道添了多少白髮了。

他暗中恨得咬牙,臉上卻只和容若說說笑笑,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趕了多少路程,眼看着天邊夕陽如霞,馬車裡忽然傳來“砰”的一聲。

容若叫了一聲,竄進馬車去:“納蘭玉,你醒了……喝水就叫我們一聲啊!看看,又打破了杯子。”

楚韻如也笑着進了馬車。

許漠天略一遲疑,想到快到京城了,也該問問納蘭玉的傷勢,便也跳下馬,掀簾而入:“納蘭公子好些了嗎?”

納蘭玉笑道:“多謝許將軍關心,睡醒了,覺得很舒服啊!”復又看向容若:“以後別再給我的茶水裡加那些安神促睡的東西了,這樣整天睡着,人都睡迷糊了。”

楚韻如在旁笑道:“可惜你睡着了,竟錯過了一件大大有趣的妙事。”

“哦?”

自從想出休夫的絕妙主意之後,容若一直得意不止,只嘆息這個世界沒有金氏紀錄,讓他好把自己的英雄事蹟,記錄其上。

這次聽楚韻如提起,他立刻搶着在納蘭玉面前,自吹自擂一番。一邊口沫橫飛地敘說,一邊比手劃腳地把自己形容成坐懷不亂,心志堅定,古道熱腸,兼聰明絕頂的聖人。

納蘭玉聽得又是新奇,又是好笑:“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事,也虧得你,竟想出這般古怪的主意來幫人渡過難關。倒要盼那位姑娘,真能從此之後,擺脫那樁可笑的聯姻,將來尋得個如意郎君,纔不負你今日一番美意。”

楚韻如點頭道:“說起來,那位姑娘天仙也似的人,她哥哥怎麼那麼狠心,硬逼她嫁一個那麼噁心的男人。”

容若大力點頭:“竟然凌虐丫鬟至死,這還是男人嗎?”

楚韻如滿面鄙夷,恨聲道:“還酷好孌童,連小孩都不放過,真是天理不容。”

“守不住祖業就罷了,連自己的親人都送給仇人來獻媚,這簡直,簡直是……”容若憤憤然喝道:“令人髮指的畜牲。”

他們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痛罵,納蘭玉的臉色卻漸漸充滿了驚愕之意。

許漠天也莫名地覺得心頭一震,一直壓在心中的一個疑問似乎得到了解答,脫口道:“可惜當時納蘭公子不在。”

巧的是,同一時間,納蘭玉也在說:“可惜當時我不在。”

二人同時說出來,也同時一怔,互望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帶些會心的笑意。

容若一怔:“什麼?”

許漠天笑道:“那少女氣度高華,只怕是顯貴人家的小姐,納蘭公子也是出身大族,對於權貴之家的事情知道得多,或許能認出那少女的身分。”

容若笑道:“許將軍,你也是一方大帥啊!不也認不出那女子是什麼人?”

許漠天淡淡笑笑:“我本來不過是一個貧賤武夫,蒙陛下天恩,簡撥任用,才能成爲一方主帥,但朝中世家大族,是看不起我們這等出身低微的武人的,和我向少來往,我又常駐邊城,認識的人,實在不多。”

容若笑笑:“怪不得你對趙如鬆那麼關心優容,原來是有些身分相類,遭遇相似,生了相惜之意。”

許漠天沉默不語,這位威名赫赫的鎮邊大將軍,眉宇間,竟也攏上一層淡淡陰影。他的目光隔着車窗望出去,然後輕輕說:“快到京城了。”

容若微微一震。

納蘭玉也不覺輕輕嘆息一聲:“是啊!現在離着京郊就已經很近了,依着這樣的速度,兩個時辰內,我們可以趕到城門了。”

容若沉默不語,眼神也從車窗遠遠望出去。

秦國的都城終於要到了嗎?在那裡,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麼?那年少而英名遠播的秦王,究竟是何等人物呢?

許漠天看看容若忽然有些幽深的眼神,想起這段日子以來,說笑無忌,肆意自在的少年,莫名地嘆息一聲,忽的掀簾子出了馬車,把李良臣召到身邊,低低下了一番命令。

李良臣應命而去。

隨着他的離開,護衛他們的士兵,轉眼散去大半,不但馬車周圍的隨護人員有不少遠去,就連一直在四周暗暗跟隨的其他軍士們,也漸漸退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容若微覺驚奇:“這是幹什麼?”

“許將軍這趟押你回來,爲了防止意外,帶來的人,明明暗暗,前前後後,共有三千人。按秦律,武將不得領軍隊回京,隨護兵士,不可超過百人,入城者不可超過五十人。既近京城,爲防物議,這些士兵當然要撤離。”納蘭玉解釋道。

容若略覺驚奇地笑笑:“無故當然不能領軍回京,不過,要是奉旨又不同了。他押我回京,這麼大的任務,當然要多帶些人手,大不了,在城外,把軍隊向負責京城駐軍的官員交接一下,何必這樣藏頭露尾。京城附近的防衛就這麼差,有三千軍隊喬裝改扮,來到京郊,他們居然沒能發現?”

納蘭玉笑笑道:“自然早有人給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了,否則這麼大隊人馬,早在半路上就被攔住了。只要不明目張膽,鬧得衆人皆知就好。”

容若微微一笑:“這麼說,瞞的其實是秦國的朝臣了?本來像我這樣的人被捉住,理應大張旗鼓,送往京城,讓皇帝和百官都來瞧我的熱鬧纔對,無聲無息地悄悄進宮,倒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納蘭玉遲疑了一下才道:“可能是陛下,想找到一個好機會,才公佈你的事,又或者,必須和你談過,才能決定對待你的態度,所以這件事,纔要暫不公開,只是……”

他輕輕道:“陛下的心意,常人難測,你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容若只是微微笑一笑,並不接話。

楚韻如掀開車簾,四處望望,見馬車四周隨護的人員,明明暗暗加起來,也不過五十人,不覺輕聲道:“不知道蘇俠舞是不是一直隱身在側,上次她雖和我們達成協定,但那也不過是發現事不可爲之後,自下臺階罷了,現在押送的人一下子少掉這麼多,她會不會……”

納蘭玉淡淡道:“在我們到達之前,陛下應該早就下令負責的將領,在路上佈防監控,任何可疑人物都會受到盤查監視。而李將軍帶人,是從四面慢慢退走,在退走之前,也會先把附近完全搜索一遍。”

“縱然如此,要擋住像蘇俠舞那樣的高手,應該也不是太容易的事。她沒乘此機會出手真是奇怪,而且……”楚韻如輕輕嘆息一聲:“爲什麼,這麼久了,董姑娘是一點音訊也沒有,蘇俠舞至少還嘗試抓過你一次,可是董姑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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