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自我介紹就那麼簡單幾句。冷娃想,這姑娘可不是那麼簡單,剛纔那矯健的身手,特別是接住飛來暗器的功夫,決不是常人所爲。接頭時表現出老交通的機智,帶領小分隊巧妙擺脫暗中敵人的追殺,爲鬍子和杏花治傷的老道與熟練,這一切都在告訴他,這個女人的背後還有着許多讓人拍案驚奇的故事,只是現實情況的迷茫與窘迫,讓他沒有更多瞭解的餘地。
“來看看這個。”喜鳳用抹布擦乾淨從鬍子身上撥下來的暗器上的血污,把它亮在桌子上。那是一個很像雪花花瓣結構的六角形金屬物,六棱的角是箭頭形狀,兩邊開着鋒利的刃。
“中間好像刻着什麼,”冷娃拿起暗器,反正面仔細地看着,“一隻跳舞的鶴,”冷娃自言自語道。
“死士團!”秀娟尖叫了一聲。
冷娃讓秀娟的叫聲吃了一驚,擡眼間看見了秀娟眼中自然流露出的一絲恐懼。
“你知道?!”冷娃追問了一句,秀娟低下頭並沒有回答。
“哼,應該有點說法。”富民仔細看着六角暗器中央那隻雕刻精美的鶴,鶴頭向天高高仰起,兩翅像扇子一樣展開,一隻腿直立,一隻腿彎曲,一副靈動的舞姿。
“歷史上曾有野史記載過這麼一個故事:在東周列國時代有一個諸侯國叫衛國,衛國的君主衛懿公不理事政而酷好養鶴,一時養鶴成了國風,鶴甚至有爵位,出行有車隊。在國家受到北狄侵犯時,百姓因不滿衛懿公玩物喪志,不體恤民情的所作所爲,不參軍抗敵。衛懿公雖有悔意,然則民心難收,於是他親率大軍抗敵。戰場上,衛軍被打得一敗塗地,危急時刻將軍們勸衛懿公撤離戰場,衛懿公則死守軍旗,等待大夫石祁子的援軍。結果援軍未到,衛懿公戰死旗下,衛國也就此走向滅亡。
大夫石祁子因未能及時趕到戰場救主,悔恨不已,立誓要復國雪恥。沒有實力,沒有軍隊,復國自然是一句空話。於是石祁子採用極端的作法,秘密成立了一個暗殺組織,以刺殺異國的政要爲復國手段。每個刺客都有‘跳舞的鶴’作爲標誌,任務是不遺餘力,必殺目標,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雖然這些說法不見經傳,但類似組織在歷史上不乏其數,叫什麼的都有,成員的宗旨仍然是不殺目標,即自殺,古稱之爲刺客、死士,現代是所謂‘終極殺手’之類。
這已是三千年前事了,這段‘歷史’或者說做法,會不會傳到海外像日本這些國家,那可就誰也說不清了。”
“不會是三千年前的衛國人找上門了吧。”冷娃的幽默總是不合時宜,誰也沒笑。
富民摸着暗器上凹凸不平的鶴的刻痕,自言自語:“典型的日本浮士繪風格。”
“鬼子的人?”冷娃很想聽一聽富民的判斷。
“反正我們這一帶,沒見什麼人用過這種花飾的暗器。”喜鳳插了一句,順手把另外兩個一模一樣的暗器,擺在桌子上。
“來者不善吶,像一羣秋後的蚊子——死叮。”富民還是沒有點出來者的身份。
“這麼說不斬盡殺絕,這幫人不會住手?”冷娃追問道。
“這應該是他們的任務和終極目標。”富民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