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隱蔽在遼南的麻田方向的八路軍總部也不斷受到鬼子的滋擾和不同程度的破壞,鬼子是何其狡猾的啊,鬼子的化妝特工就像是毒蜂的刺,當然了,最可恨的還是被鬼子特工收買和策反的那些漢奸們,哪一次不是他們爲鬼子提供的情報,哪一次沒有他們爲鬼子帶路呢?還有那個鬼子給錢就給鬼子提供情報的該死的錢奶奶,多少地下共產黨的好同志死在她的手裡呢?
太行獵殺隊潛回遼縣縣城,與城郊的一個地下共產黨接上頭,在城裡的一個愛國清明的有錢人家住了下來。
這個常家呢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曾經在太原城做生意的,往包頭販運核桃啊花椒啊什麼的,賺了不少的錢,也從內蒙販運一些羊回來,太原城淪陷後就歇了所有的買賣,回到了老家遼縣縣城,也不爲別的,就是爲安安生生度過後半生,不要貪圖賺那些錢財丟了老命,兒子就在兵荒馬亂的去內蒙的路上給亂槍打死了,現在他的老婆還老在埋怨他,他的口頭禪就是“子彈是不長眼睛的呀,命丟了就沒了呀……”然後長長的嘆一口氣,十分痛悔。現在呢,爲了有個養老送終的人,他們過繼了一個遠房親戚的兒子給自己做乾兒子。這個兒子呢,就叫常樂,他是一個地下共產黨員,在縣城日本的僞縣長身邊做個秘書,看起來是一個十分文質彬彬的人。太行獵殺隊呢,就住在常老爺給他用於以後娶媳婦的郊區的院子裡,那院子在東郊外的東河灘上,雖然地方不太好,但是卻十分敞亮。
而那常家老爺和太太則住在縣城中心的一處老宅院裡,常老爺家底殷實卻也並不敢張揚,爲人處事十分的低調,但是,那常老太太卻是一個長舌婦,好管閒事,還愛和那個僞縣長的太太及一些漢奸狗腿子的太太們在一塊玩麻將,還私自做主認了鬼子司令部裡一個鬼子上尉的兒子做了乾兒子。
這時候,正是1938年的臘月裡,鬼子剛在全縣展開了一次大規模的掃蕩,最近消停了許多,太原城又出了那樣一檔子大事,現在鬼子也神經兮兮的,聽到太行獵殺隊的名字哪個不是心驚膽顫的,掃蕩掃的也不大順心,不是被地雷炸,就是陷進牛糞坑,而且遼縣的冬天又冷,大多數鬼子都受不了那冷,下了一場雪,哪裡都是冰天雪地的。鬼子的掃蕩到處受阻,而且掃蕩隊伍還被游擊隊和八路軍伏擊了多次,回到縣城的時候,也是悉零八落了,士氣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胡志明和桃花帶回的兩個新隊員,田麥和田喜,田麥是一個少言寡語的,半天都不會說一句話,而田喜卻是一個快樂果,凡是有田喜的地方就有許多的歡樂。田喜和春妮、馬蓮花、桃花、白毛女(宇文月娥)五個女隊員,簡直就是太行獵殺隊裡的五朵花,就連少言寡語的白毛女話都多了起來,春妮、馬蓮花和田喜年齡不相上下,更是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在常
樂的後院裡,有一個小二樓,叫鴛鴦樓,太行獵殺隊的隊員們就住在那裡面,一樓開了五個房間給男人們住,偏側的一間單獨留給嗩吶哥和白毛女夫婦,二樓東邊開了兩個房間,住着田喜、春妮、馬蓮花和桃花四個女隊員。
他們平常就從後門出入,出門也都是挑着晚上的時候,鄰居問起來的時候,常樂就說是安排進來給鬼子辦事的人,也就沒人敢細問、深打聽了。但是鄰居們見他們也少,常樂平日裡也很少回宅院裡來,前院和後院有一道門平常是鎖着的,後院比較破舊,鴛鴦樓上的顏色也褪掉了,整個院子最好看的地方不過就是那前院的那個剛剛翻新過的主房,其他的也是破破嗒嗒的。
日本人顧着休整,整日的在街上巡邏的也是一些僞軍,城門口站崗的也只有幾個日本人,眼看着要到年關了,鬼子在掃蕩的時候又遭受了不少的“算計”,此時此刻那些士兵們想家的想家,情緒十分的低落。
臘月二十六晚上,田喜、田麥、張河水、李志高跟着黃蜂去採購了一點年貨,常樂置辦了許多的年貨,又給他們送後來許多。
桃花、白毛女帶着春妮、馬蓮花、田喜給大傢伙做了一身過年穿的新衣裳,晚上,春妮就把新衣裳穿在了身上,在地上歡樂的旋轉着,衝着牀上的三個人問:“你們看俺的這身衣裳咋樣?月娥姐姐的針線活就是好,這衣裳做的腰是腰,肩是肩的,穿在身上就是好看,俺還從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裳呢。”
“那都是人家賈斯汀設計的好。”白毛女一邊笑着說,一邊還穿針引線細心的縫着手裡的一件衣裳。
春妮湊過來搶過白毛女手裡的衣裳,說:“月娥姐姐,這件衣裳是不是你給嗩吶哥做的呀?哈哈哈,這裡子的口袋上還繡着東西呢?”春妮眼尖的發現了衣裳裡子上用雪青色絲線繡着的花。田喜也好奇的湊上來,看了看,說:“是對兒鴛鴦呢啊,月娥姐姐的針線活做的真好啊,月娥姐姐啥時候也給我往衣裳上繡一個啊。”
“你是月娥姐姐啥人哪,那嗩吶哥是月娥姐姐啥人呢,那能比嗎?真是的,要不,俺給你繡一對兒吧。”
“好哇好哇,我真沒想到咱們太行獵殺隊原來這麼有人情味,我還以爲你們都是些冷冰冰的人呢,你們咋都不像是特工,也不像是殺手呢?”田喜好奇的問。
這話引得屋子裡的人一陣笑,隨即,田喜把衣裳交給春妮,春妮在衣襟上給繡起了鴛鴦來,一邊說:“你瞧你一個城裡姑娘家,還是個大晉商的閨女,你來這太行獵殺隊幹啥呢?”
“你也繡鴛鴦?是不是你也想嫁人啦啊春妮?呃?哈哈……”一串銀玲般的笑聲響起來,春妮馬上反擊馬蓮花道:“俺看啊,想結婚的是你這個丫頭纔對,那頭上的頭繩是誰給你買的啊?是不是你的蘇大哥啊?還有那蘇大哥鞋子裡繡着一對鴛鴦的
鞋墊又是誰給蘇大哥做的啊?是不是你?是不是?……哎呀,你們看看呀,春妮臉都紅啦,啊哈哈……你們看春妮的臉多紅哪,你們快看哪,就跟那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哪……”春妮把頭埋的更低了,只偷偷笑着,一針一線的在田喜的那件衣裳的衣襟上繡鴛鴦。
“哦,春妮和蘇大哥,馬蓮花姐和文凱哥哥,是兩對,還有月娥姐姐和嗩吶哥哥,我怎麼覺得咱們太行獵殺隊就跟一個大家庭一樣呢,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小田喜非常可愛的歪着頭沉思着。
“那你想象中的咱們的太行獵殺隊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桃花說。
田喜想了想,說:“應該是特別冷酷的,六親不認的那樣,個個凶神惡煞的,好像要吃人那樣的。”說着,還跳在地上扮了起來。
田喜說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那和地獄裡來的魔鬼有啥區別呢,大家應該蠟燭開花一條心呀,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一大家子人,這輩子能生死與共,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你說對不對?”桃花對田喜說。
“呃,對,這麼多人一條心才力量大呢,鬼子才聞風喪膽呢,桃花姐你說得真好。”
“鬼丫頭,哦,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桃花一邊跳到地下,一邊對春妮和馬蓮花說:“春妮,馬蓮花,走,去隊長和師爺那裡去開個會,現在就去。”
“咋就他們兩個去呀桃花姐?怎麼不讓我們一起去呢?”田喜不解了。“你就好好待着吧,鬼丫頭。”白毛女對田喜說。田喜撇了撇嘴,做了個鬼臉。
春妮、馬蓮花跟着桃花來到胡志明和師爺黃蜂的屋子,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大老粗蘇光明和魏文凱也在屋子裡。
“你們仨愣着幹啥呀?快進來坐下啊。”師爺黃蜂笑呵呵的說,桃花她們三個在椅子上坐下來。春妮和馬蓮花低着頭也不敢說話,只紅着臉低下了頭。
“隊長,師爺,你們有什麼事就說吧?”桃花說。
師爺黃蜂笑着說:“是這樣的,眼下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咱們不如呢,趁着這個好日子,把你們四個人的婚事給你們一起操辦了,現在呢,就是聽聽你們的意見啊。”
“就是,你們就說說自己的意見吧。”桃花也說。
馬蓮花說:“我聽文凱哥的。”這話剛一說出口,狼人就破門衝了進來,把馬蓮花給強行拉走了,師爺黃蜂反應過來,才叫住狼人:“狼人,你這是幹什麼?”胡志明也喊住他:“狼人,你放開她!”
“哥,你放開我,你這是幹嘛啊,你拽着我幹嘛啊,你放開我。”馬蓮花用力掙脫狼人的手。狼人卻又更加牢牢的拉住馬蓮花的手,把她拉着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站定,說:“師爺,隊長,我不能讓我妹妹嫁給那個虛情假意的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