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島上拍攝

530 島上拍攝

眼前是個無人的小島,或者說半個月以前這裡還是個無人的小島,現在島上《天堂之戀》劇組的員工多達數十人。

小島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碧霞島,是王梓鈞作爲禮物送給林清霞的,不過還沒經過開發建設,看起來跟普通小島沒什麼兩樣。

王梓鈞在寫劇本的兩個月裡,就無數次地坐着水上飛機和快艇在附近數百上千個島嶼之間考察過。哪個地方用來拍攝哪個鏡頭,早就記錄了下來,眼下的碧霞島就是男女主角跳傘降落的島嶼。

化妝師正圍着王梓鈞和勞拉.福納化妝,片中兩人跳傘遇上暴風雨,全身的衣服都已經溼透,降落的時候衣服也被椰子樹給颳得破爛,臉上、身上還有一些擦痕。

“嘩啦……”一大盆水潑過來,王梓鈞和勞拉.福納都渾身溼透,化妝師們開始處理他們身上的“傷痕”。

剛滿十九歲的勞拉.福納比之幾年前跟着王梓鈞拍《快餐車》時,已經成熟了許多。精緻到幾乎完美的五官頗有些歐洲油畫中古希臘人物的感覺,此時被水打溼了衣服之後,衣料粘在身上,更加凸顯其傲人的身材。

在場的男性工作人員,即便是爲人很正經的,都忍不住不時地瞄上兩眼。

化妝完畢,道具組將已經打開的降落傘包給兩人背上。傘面早被割掉了,覆蓋在椰子樹上,他們身上只剩下幾條傘帶。

升降機將兩人送離地面,背上的傘帶被牢牢系在椰子樹上,效果看上去就像是跳傘的時候被椰子樹掛住了一樣。

程小東讓人擡了幾個充氣墊放在王梓鈞的下方,馬上王梓鈞要從上面落下來。這種鏡頭本該是讓替身演員來拍的,不過好在危險係數不大。王梓鈞雖然沒有程龍那麼拼命,但也沒嬌氣到落個地都要找替身。

吳文欽滿場奔走。協調着各個部門。侯孝賢則是跟陳坤厚最後商量着鏡頭效果。

一切就緒,場記板“啪”的一聲拍下。

勞拉.福納飾演安妮塔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擺脫,朝王梓鈞喊道:“王。你還好嗎?”

“ok。”王梓鈞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身子在空中一探就隔斷了傘帶。然後將匕首插回鞘中,極爲瀟灑地一個空翻落地。

“嘭!”王梓鈞種種地砸到地面……的充氣墊上。

“呼!”程小東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王梓鈞手中的匕首在落地後把王梓鈞紮上。他的建議是王梓鈞在空中出了鏡頭之後就把匕首扔遠些。免得匕首回鞘時出現意外。

不過王梓鈞覺得耍個匕花再空中回鞘很帥。便堅持了下來。這本來就是部沒營養的商業片,賣點就是俊男美女、動作場面和美景,自然要時時刻刻都記住裝酷耍帥。

王梓鈞原本還打算充氣墊都不用,一個全鏡頭落地,這樣看起來更逼真。呃,如果主演是程龍的話。他說不定真會這麼拍。但換成是自己,還是算了吧。那高度足有五六米,掉下去着地不穩的話就得躺半個月了。

下面就是補拍落地鏡頭了,充氣墊被拖開,王梓鈞從一米多高的地方跳下,一個落地前滾緩衝最後站起來。

拍攝還在繼續。

“你再堅持一下,我來救你!”背上吊着威亞的王梓鈞衝一直掛在樹上的“安妮塔”喊。

勞拉.福納已經在樹上掛了快一個小時,反正身體各處都固定着,也不會感到難受,乾脆一直掛樹上免得重新上去一次。

“艾克什!”

背上吊着鋼絲的王梓鈞爬起椰子樹來速度驚人,爬到勞拉.福納那個高度時,已離地好幾米,樹頂上的一臺攝像機還特意給了個旋轉俯拍鏡頭,用來表現這位置的驚險。

而勞拉.福納被吊在空中,距離樹幹也有一兩米。王梓鈞爬到那裡根本沒停,一氣呵成四肢在樹幹一蹬朝空中的勞拉.福納撲去,然後一首抓住傘帶,一首將勞拉.福納抱住。並且藉助這衝力,兩人往外一蕩,緊接着蕩向樹幹。

預定地鏡頭是王梓鈞要將樹幹抱住,結果衝力不夠,王梓鈞的手指差一點點纔夠着樹幹,兩人在空中抱成一團在盪來盪去。

“哈哈哈……”拍攝失敗後,勞拉.福納反而覺得有趣笑了起來。

王梓鈞抱着個身材火爆的美女,心情也不錯,朝威亞師傅揮手說:“麻煩降下來。”

落地之後,王梓鈞拍拍手說:“再來再來!”

“老闆,我有個建議!”守着導筒的侯孝賢道。

王梓鈞走過去問:“什麼建議?”

“你看能不能這樣。”侯孝賢的意思是要臨時改劇本,“就像剛纔那樣,你們反覆幾次都沒抓到樹幹。然後一次次地在空中借力迴盪,勞拉小姐則是抱着你大呼小叫地吶喊鼓勁加油。手指將要碰到樹幹卻一直碰不到的鏡頭來幾次特寫。這樣可以活躍氣氛,也能增加點笑料,還能拉近男女主角之間的距離,而且可以表現出女主角天真活潑的性格。然後你們的舉動弄斷了椰子樹的樹枝,從空中掉下來。你爲了保護勞拉小姐,主動翻到下面當肉墊。下落的全過程可以用慢動作……”

侯孝賢把話說完,有些忐忑地看着王梓鈞,生怕自己的亂改劇本會引他生氣。卻見王梓鈞考慮了一會兒後,突然笑着拍着侯孝賢的肩膀說:“不錯,就用你的法子。以後有什麼好點子,儘管提出來。”

臨時改劇本,現場又得重新佈置,機位也得跟着變化。

陳坤厚看着遠處快要落下的夕陽,照在蔚藍的海面上泛起絕不同於其他任何地方的絢爛波光,天空一半是動人的晚霞,那五彩的詭譎雲彩如同來自仙境。

心中一動,立即叫助手把他那臺寶貝的高速攝像機挪動角度。

在經過衆人一陣集體的努力後,這段戲最後出來的畫面是:在慢鏡頭下。兩人驚慌下落,王梓鈞猛地抱着勞拉.福納扭轉身體。自己墊在下面。背景是晚霞夕陽與奇幻般的海面。俊男美女四目相對,彼此都能觸到對方的鼻尖。“嘭”一聲落到樹下的沙子上,由於慣性女主角的嘴映在男主角嘴上,讓後順其自然的親熱一陣……

就這麼狗血的鏡頭。但藉助美輪美奐的背景,卻是視覺效果好的驚人。宛若童話裡的情節一般。電影上映之後,這段慢鏡頭很是吸引了不少發情……哦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而馬爾代夫以後的宣傳片裡。也總是翻出這段出來反覆播放。將馬爾代夫宣傳成愛情的代名詞。久而久之,隨着那一代少男少女們成爲中年人,再次回來起來,伴隨着這個鏡頭的,卻是他們留在青春中的美好回憶。在二十多年後的網絡全球投票上,《天堂之戀》這一段男女主角在沙灘上夕陽下親吻的戲。被評爲熒幕十大經典愛情鏡頭之一,排名高踞第六。

然後。這個排名很有爭議,因爲某些非常有思想內涵的網友,特別是那些年紀不大的,總認爲《天堂之戀》是一部徹頭徹尾的圈錢商業片,比之其他經典影片差遠了。年紀稍大的網友對於這些異議嗤之以鼻,因爲《天堂之戀》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一部電影,而是一段關於青春與愛情的記憶。

說起來很美好,拍攝中的王梓鈞和勞拉.福納卻是苦不堪言。

反覆摔了二十多次,才終於把這組鏡頭給拍完,王梓鈞的嘴脣都被勞拉.福納的牙齒給磕出了血。

“休息一會兒!”王梓鈞揉着腰說。

剛纔拍攝時,是分成幾段來拍的,低空鏡頭下面沒墊充氣墊,他每次都是承受着兩個人的重量摔在沙灘上。

由於拍攝的地方遠在海島,所以隨劇組還安排了醫護人員,防止出現意外。王梓鈞一喊休息,兩個醫生就緊張地跑上來,他們還以爲王梓鈞摔到腰了。

“沒事,擦點跌打酒就是。”王梓鈞說。

勞拉.福納道:“我來幫你擦吧。”

“你會?”王梓鈞詫異道。

勞拉.福納笑着說:“別忘了我在臺.灣呆了快五年。”

“也是。”王梓鈞笑着脫掉上衣,露出一身健壯卻不畸形的肌肉。

王梓鈞坐在沙灘上,兩三米外潮水不停拍打着海岸,勞拉.福納從醫生那裡要來跌打酒,在王梓鈞腰背摔得發紅的地方擦抹起來。

劇組的其他人一個個悄悄地擠眉弄眼,也有一些裝作沒看見。吳文欽纔來王氏沒幾個月,對於老闆的感情傳言不是很熟悉,傻乎乎地問侯孝賢道:“賢哥,我聽說勞拉小姐跟老闆……嗯,你知道的。這事真的假的?”

“亂嚼什麼舌頭?”侯孝賢十分無語。在公司裡,王梓鈞都快成見一個女人就泡一個的色狼了。別的不知道,但侯孝賢對勞拉.福納卻很熟悉,知道這幾年勞拉.福納與王梓鈞根本沒見過幾次面,哪來的什麼姦情?

可勞拉.福納是王梓鈞帶回臺.灣的,這點做不得假,所以公司裡都把勞拉.福納當王梓鈞的人。特別是程龍,當初跟着王梓鈞一起去西班牙拍《快餐車》時,可是看出勞拉.福納對王梓鈞有意思。雖然王梓鈞回臺.灣後就將其扔到一邊不管,可程龍依然不敢造次,一直都對勞拉.福納禮貌有加。

除了勞拉.福納,去年才被王氏從中影公司挖過來的胡因夢,也被傳跟王梓鈞有曖昧。還有唱《橄欖樹》的齊豫,若非與王梓鈞睡過,爲什麼偏偏給她寫歌?反正在這些人的口中,王梓鈞已經是背了一身情債。

這種議論,源於不明真相羣衆的歪歪,傳來傳去,就成了某知情人員的爆料。傳言雖然有可能說中一部分,但大多數都是無稽之談,偏偏許多人還對其深信不疑。就像後世將程龍稱爲“房事龍”一樣,說每一個龍女郎都被程龍睡過,這怎麼可能?不止是程龍,後來都傳成每一個星女郎都被周星星睡過,每個謀女郎都被老謀子睡過。

王梓鈞背上還是那頭張牙舞爪的斑斕虎紋身,勞拉.福納的手指帶着跌打酒從那道道花紋上輕輕划着。帶來陣陣酥癢之感。

王梓鈞笑道:“你是在我背上畫畫嗎?”

“很好看的紋身。”勞拉.福納道。

王梓鈞說:“我正準備找時間去洗掉。”

勞拉.福納問:“爲什麼要洗掉?”

王梓鈞道:“弄個紋身在背上挺無聊的。”“那專門跑去洗紋身就不無聊嗎?”勞拉.福納反問。

“呃……那就先留着吧。”王梓鈞說。

勞拉.福納道:“王,我跟公司的五年合約快到了。”

“這麼快?”王梓鈞隨即笑道。“倒也是。小詩雅都三歲多了。你準備續約還是回西班牙發展?”

“不知道。”勞拉.福納收起跌打酒,靠着王梓鈞在沙灘上坐下,“我15歲就被你帶到了臺.灣,那裡是我的第二故鄉。再說。西班牙現在的情況並不好。”

西方國家在今年7月之後,再次爆發嚴重的經濟危機。特別是勞拉.福納的祖國西班牙。自從四年前獨裁者弗朗哥死後,經濟情況就一直不景氣,前不久還爆發了上百萬人的大罷工。

王梓鈞笑道:“要不去好萊塢發展吧。這部電影上映後。應該會有不少好萊塢導演對你感興趣。”

勞拉.福納甩了下長髮說:“其實留在臺.灣也不錯,在那邊我不愁接不到戲。”

“隨你。”王梓鈞站起來說,“開工吧。”

“你的嘴巴沒事吧,我的牙齒都磕痛了。”勞拉.福納問。

王梓鈞搖搖頭,笑道:“沒事。”他朝劇組的人喊道,“開工開工!”

接下來的鏡頭都是些瑣事。空降到島上的男女主角手拉着手小心探索着島嶼。在這個過程中,表現出男主角的機警和身手高超。並在對話中透露男主角在當作家之前,曾在法國外籍兵團服役多年,各種野外求生技能滿級。

而女主角則是遇到個小動物就大呼小叫,一點都不爲自己的處境擔憂,反而覺得這裡非常漂亮,起了長住下去的心思,典型的千金小姐。

天色漸漸黑下來,酒店的食物被船運到島上,就地吃過晚飯後,大家休息了一會兒,繼續拍攝。

王梓鈞和勞拉.福納靠坐在一堆篝火旁,王梓鈞說着臺詞道:“通過手錶上的時間,以及這個地方的太陽方位和時差計算,我們應該飄到了南半球,不過還在印度洋裡。”

“是嗎?”“安妮塔”對男主角的話滿不在乎,反倒是帶着崇拜和欣賞的語氣說,“你真厲害,這都能計算出來。”

“明天我開始做個木筏,找機會出去探探路。”王梓鈞用木棍剝開火堆,從火堆裡取出烤熟的海龜,取石頭敲開龜殼,露出白生生地香肉。

“哇,好燙!”勞拉.福納咬了一口,燙得吐了出來,引起一片鬨笑。

幽靜地大海上空是漫天璀璨的星光,天空呈幽藍色,清晰度讓人感覺不真實。這樣的星空,在城市中是永遠無法見到的,而馬爾代夫的小島上沒有光污染。

男女主角並肩躺在沙灘上,一起仰望星空。好吧,這些鏡頭也主要是來秀馬爾代夫美景的,不過那星空確實美得令人窒息。

就連勞拉.福納在美麗星空的影響下,演着演着就入戲了。

王梓鈞仰望着星空,勞拉.福納卻轉頭看向王梓鈞的側臉,燈光師的反光板刻意在她的臉上弄出水光,至於見鬼的水光怎麼會反射到女主角臉上這點不用去追究。

“王,我愛你!”勞拉.福納突然翻身半趴在王梓鈞身上,低頭吻下去。

兩人嘴脣相接,勞拉.福納鬼使神差地把舌頭伸了出來,王梓鈞條件反射般也伸出自己的舌頭。就在兩人舌尖相碰的時候,侯孝賢卻突然喊道,“咔!頭髮,勞拉你的頭髮遮住了鏡頭!全部撥到右邊的肩頭去。重來!”

勞拉.福納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不過在低暗的燈光下並沒有人注意。她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等場記板拍下,再次吻了下去。

不過這次卻沒伸舌頭,只是嘴脣磨來磨去,裝作熱吻的樣子而已。

吻了一陣,王梓鈞突然翻身過來反將她壓住,然後伸手脫去彼此的衣褲纏綿起來。當然,勞拉.福納是穿有安全內衣褲的,關鍵部位也被王梓鈞幫助,就像是全裸一樣。

“咔!”侯孝賢喊道。

圍在王梓鈞和勞拉.福納周圍的攝影師和燈光師相繼散開,今天終於可以收工了。

勞拉.福納卻是覺得渾身發軟,從沙灘上起來都沒力氣。第二次拍攝的時候,她沒玩真的,可是王梓鈞卻是真刀真槍地在親吻挑逗她。一對挺翹的乳.房被王梓鈞捏在手中把玩,把她的心都揉酥了。

勞拉.福納當年才十五歲的時候,多單純啊,就被王梓鈞在城堡裡所展現的風度和機智給折服了。當然,這不是愛情,而是小女生對成熟男人的好感與崇拜。

勞拉.福納滿心歡喜地跟着王梓鈞一起來到臺.灣,誰知道王梓鈞扔她在臺.灣沒再理過。過了四年之後,王梓鈞卻又突然將她找來做女主角,這讓勞拉.福納心情極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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