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白娘子狂潮·下
“快來看快來買啊，白娘子掛曆！數量不多，欲購從速，先買先得，晚了沒有！”
“阿爸，你就買一個吧，我要那個許仙和白娘子的文具盒。”
“珠珠，你的課桌裡有張明信片，不會是寫的情書吧。哇，還是白娘子和小青的。”
“老闆，那件衣服拿過來看一下。對，就是背後有媚孃的那件！”
“……”
隨着《新白娘子傳奇》的熱映，港澳臺、東南亞一代都掀起了一陣白娘子狂潮。各地只要播放了《新白娘子傳奇》的頻道，收視率節節攀升，廣告收入也呈幾何趨勢上漲，即便有在追其他電視劇的人，也被周圍的朋友、同事給同化了，開始死追白蛇傳。
於此同時，原本與王氏電影公司簽訂合約的廠家，也紛紛推出各種周邊產品，趁機大撈了一筆。當然，由於新加坡電視臺也是製作單位之一，雖然說投資額遠遠小於王氏，但也分去了不少利潤。
直到半個多月後，市面上開始涌現出各種關於白娘子的盜版、山寨產品，讓《新白娘子傳奇》中的各種人物造型流入村鎮小縣城。
演許仙的林清霞也還罷了，只是偶爾有娛樂雜誌驚歎原來林大美人演男角也這麼有型。收穫最大的當屬趙雅芝和陳美琪兩人。
陳美琪原本只是澳門的一個普通學生，自從《新白娘子傳奇》開播之後，與小青這個形象一起迅速走紅起來，各種片約和廣告約、電視節目的邀請不斷，弄得她都快神經衰弱了。現在她一出門就會被人認出來，到了學校，也經常遭到圍觀，每每下課都會有各種男生前來搭訕，根本無法正常讀書。
“老闆，你真是害死我了啦，現在怎麼辦？我高中還有一年沒讀完咧。”陳美琪一見到王梓鈞就不停地抱怨。
王梓鈞笑道：“要不就堅持唸完，要不就轉學吧。不用急，反正現在已經放暑假了。”
“你說得倒輕鬆，轉到哪裡不被人煩啊。”陳美琪撅嘴道。
王梓鈞說：“我理解，我現在還在讀臺大呢。雖然一學期只去過學校一兩回，但也夠讓人頭疼的。”
“唉，可能等到開學的時候，《新白娘子傳奇》已經播完了，同學們就慢慢地沒那麼熱情了吧。”陳美琪說。
王梓鈞道：“等你完全踏入了這一行，就巴不得每天被人煩，真要無人問津的時候，急也急死你。好了，這次你不是來訓練班進修的嗎，好好努力。”
陳美琪看着王梓鈞，眼睛笑着了兩彎月牙，說道：“老闆，我對作曲很感興趣，要不你幫我找一個好的作曲老師吧。我覺得你的恩師周藍萍周老師就很不錯。”
暈，王梓鈞見她這次跑臺北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也不好拒絕，答道：“行，我幫你引薦一下，不過老師收不收人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這丫頭若被周藍萍收下，豈不成了自己的師妹了？而且，陳美琪後來貌似還是馬英九老爹的乾女兒，也就是馬英九的乾妹妹。這他媽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對於電視劇的火爆程度，同伴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訝，不是驚訝這部電視劇這麼受歡迎，因爲王梓鈞弄出的東西一直受歡迎。而是他們突然發現，原來拍電視劇也可以這麼賺錢，廣告費加上各種授權費用，原來賺得並不比製作一部普通電影少。
雖然華視在成立之後，率先嚐試了製播分離制度，但這種製播分離沒有包括電視劇。不僅是臺灣，在香港、在新加坡、在馬來西亞，現在的電視劇都是電視臺自己製作的，沒有影視公司會去拍電視劇賣錢。
在看到《新白娘子傳奇》狂賺的時候，港臺的一些電影公司已經有些動心了。不過大多數只是動心而已，並沒有實際行動，只有少數兩三家有實力的大公司，纔開始計劃投資那麼一兩部電視劇試水。
電影公司不敢擔風險貿然改拍電視劇，但隨着《新白娘子傳奇》的熱映，他們卻開始跟風拍起了神話鬼怪劇。
中國的神怪傳說多了去了，瞬時間，蒲松齡老爺子的一本《聊齋》就被無數編劇翻得稀巴爛。在臺北，十多部神話改編題材的電影在七八月份之間同時開拍。
對於這種現象，王梓鈞一邊是無奈，一邊又有點高興。
兩個月以前，臺灣一百多部粗製濫造的動作片無法上映，讓投資商和電影公司損失慘重。如果按正常的軌跡，臺灣電影此時基本就是兩個類型，一是李小龍式功夫片，一是瓊瑤式愛情片。因爲有王梓鈞的出現，此時又多出了飛來飛去的新式武俠片，已經程龍式的詼諧武打片。
武俠片還好說，越來越多的電影公司學會了用威壓，但詼諧武打片對於編劇、武指和演員的要求實在太高，這個根本無法普及。
也就是說，此時的臺灣電影，基本是三分天下：功夫片、愛情片和武俠片。至於其他的，還有愛國政宣片，不過這玩意兒數量雖多，但商業價值可以忽略不計。其他的生活藝術片，這種只能拿到電影節上做點綴和門面。
前些年王梓鈞拍《喋血孤城》後，也有不少公司跟風戰爭片。不過後來發現這玩意兒投資太小觀衆不買賬，投資太大又不好收回成本，漸漸地也就失去了興趣，只有幾家黨營電影機構將其發揚光大。
《新白娘子傳奇》之後，現在電影節終於掀起了神話熱潮，至少沒有那麼單調了。
神話熱潮一起，因白娘子而紅得發紫的趙雅芝自然成了無數導演爭搶的對象。一時間，趙雅芝的片約甚至超過了林清霞，高達50萬港幣之多，成爲港臺女影星中片酬最高的一位。
趙雅芝家裡。
桌子上壘起的劇本高高聳立，趙雅芝苦惱地支着下巴，問王梓鈞道：“梓鈞，我該怎麼選啊，好煩啦！”
王梓鈞拿着一個劇本說：“這種披着神話片外衣的文藝愛情片，就不用考慮，拍出來肯定不倫不類。這種就更要不得，從頭到尾都是在打架，完全就是把功夫片移植到神話劇裡面……我的意思是說，這種事情交給助手處理就可以了。只要好劇本，爛劇本全部扔掉。如果對方有好劇本但預算不夠，最好找王氏公司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合作拍攝。對方不答應就直接拒絕，反正你現在手上有戲在拍，就說忙不過來，也不怕得罪人。”
“唉，好累啊！”趙雅芝趴在桌子上。這些天來，拍戲上節目不說，只是每天無數記者的採訪電話就讓她幾近崩潰，搞得最後一回家就拔電話線，讓打不通她電話的王梓鈞以爲其出事了，連忙趕過來看她。
王梓鈞過來幫她揉着肩，安慰道：“要不就什麼戲都不接，你把公司的那部《畫皮》拍完，就呆在家裡或者出去旅行散心，好好休息一下。我又不是養不活你。”
“纔不要你養。”趙雅芝扭過身子，伸出兩隻手說，“抱我！”
王梓鈞一手勾着她的背，一手伸過她的腿彎，攔腰抱起來。
趙雅芝兩手勾住王梓鈞的脖子，臉靠在他的胸口，閉眼笑着說：“還是這裡呆着舒服。今晚不要回去好嗎？”
“好！”王梓鈞給林清霞掛了個電話，稱自己在古龍家喝酒，晚上不回去了。接着又打電話給古龍，要他幫忙圓謊，這才安心下來。
王梓鈞打電話的時候，趙雅芝一直趴在他背上，見他打完電話，嘻嘻地笑道：“你撒謊可是眼睛都不眨。老實交代，你究竟騙過我多少回？”
“我想想，”王梓鈞琢磨半天，“我記不清了。”
“好哇！”趙雅芝扯着他的兩隻耳朵，“叫你騙我。”
王梓鈞翻身倒在沙發上，將趙雅芝從身上甩下來，然後壓在她身上，笑道：“小妞，我不但騙你，我還要吃了你！”
“啊，大灰狼，救命啊！”趙雅芝配合地叫喊起來。
“大灰狼來救你的命咯。”王梓鈞撲下去，一口咬住趙雅芝雪嫩的脖頸，手指移動，很快把她胸前的扣子解開。
當趙雅芝衣衫半解的時候，她已面紅耳赤，媚態橫生，嬌喘道：“去，去臥室吧，這裡是客廳，不好。”
“沒事，窗簾已經拉上了。”王梓鈞把玩了一陣趙雅芝的翹臀和圓潤的大腿，才慢慢地褪下她的褲子。
趙雅芝這時斜倚在沙發上，已像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白羊，面臨着大灰狼的兇殘。
“啊！”趙雅芝一隻手緊抓着沙發的扶手，一手與王梓鈞十指相交，閉着眼睛，臉帶着愉悅地笑容，隨着男人的動作身體輕輕地搖動。
……………………“好了，就送我在前面下車吧，被人看見了不好。”趙雅芝道。
王梓鈞現在開的是趙雅芝的車子，過了一個拐角停下之後，趙雅芝撲上來一陣溼吻，他才鑽下車去。
“阿芝，剛纔那個是老闆？”趙雅芝的助手黃玉芬走過來，忍不住問道。
趙雅芝沒想到被助手看見了，忍不住俏臉一紅。
黃玉芬這才明白，爲什麼趙雅芝今天堅持不要自己去接她。她有些擔憂地問：“你跟老闆到哪一步了？那個，我不是打聽你隱私，我是怕哪天被媒體拍到，好早作準備。”
趙雅芝紅着臉說：“哎呀，芬姐，你就不要問啦。”
黃玉芬頓時心下了然，趙雅芝這麼說，兩人之間一定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否則趙雅芝不會是這種反應。聯想到拍戲時，王梓鈞帶着趙雅芝去了香港兩天，她心頭覺得有些不妙。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就會毀了趙雅芝的前途，也毀了她黃玉芬的錢途。可惜她卻沒有半點辦法，誰叫王梓鈞是她的老闆呢。
兩人來到片場外，立即就有一堆記者圍上來。
“趙小姐，聽說利銘電影公司要請你拍《鬼狐》，這是不是真的？”
“趙小姐，你現在是新加坡人氣第一的女星。新加坡電視臺準備大力拍攝華語電視劇，你有沒有過去新加坡發展？”
“趙小姐……”
黃玉芬在片場安保人員的幫助下，護着趙雅芝進去。然後就剩下一幫安保人員冷臉盯着衆記者，記者們全部退後，聽說這些安保人員裡，很多都是幫會出身，誰敢亂來啊。
“芝姐好。”
“趙姐早！”
“……”
趙雅芝所過之處，工作人員不停地笑臉問候，他們的稱呼也從以前的“趙小姐”、“阿芝”換成了“姐”。
………………王梓鈞下車以後，戴上墨鏡，手插在褲兜裡，一邊欣賞着街景，一邊獨自散步。
街邊商店裡，早先遍地是《東風破》的歌聲，現在也有些換成了《千年等一回》。就在前幾天，《新白娘子傳奇》的原聲唱片已經發售出來，其銷量居然超過同時期發片的所有歌手，直逼王梓鈞唱片的程度。
其實也不難想象，一來電視劇如今正在熱播，二來這些歌本來質量就高，又是王梓鈞的詞曲，鄧麗君和王梓鈞演唱，不火纔怪。
走到一家報攤，隨手要了一本雜誌，就在老闆認出自己的時候，王梓鈞招來一輛計程車就往公司跑。
如今關於電視劇的各種評論報道非常之多，王梓鈞買的這本雜誌，正好是以白素貞和胡媚娘作爲封面。這兩個角色都是趙雅芝演的，雜誌裡的文章標題居然是《論白素貞與胡媚孃的差別》：“……白素貞是妖，胡媚娘也是妖，縱觀整部《新白娘子傳奇》，似乎漂亮的女妖精都是善良和溫柔的。但白素貞與胡媚娘看似容貌相同，但兩人的姓格與對待愛情的態度，以及最後的結局卻大大的不一樣。
白素貞是報千年之恩，道行有成之後，跑到西湖邊尋尋覓覓找那小牧童。胡媚娘是一見鍾情，亂使鬼打牆，裝作山間民女路遇許仕林。白素貞結婚的速度相當快，見過夫家人品，問過家世，打定主意，忽略過程，直奔主題。
胡媚娘是情竇初開，逛街要的，喝茶要的，出遊要的，約會多多益善，重視過程中的享受。白素貞有一千八百年道行，夠實力，夠從容，敢到處走，蛤蟆精蜈蚣精都滾邊去，法海沒個金鉢早歸西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愛的光明正大。胡媚娘差了一大截，五百年只能受制於金拔老妖，對於上頭給的命令，她用盡心力做到了“陽奉陰違”，確保情郎安全，她愛得小心翼翼。白素貞爲了報恩，花了很大功夫給許仙裝門面，還要打點四周，在應酬中我們看到了她充分的職場社交能力，出發點是好的，只是不經意惹下N起官司，受害者是許仙。胡媚娘一沒這個心思，二沒這個條件，街坊鄰居里的大娘大嬸們都看她不爽，本身低人一等，只能低調做人，但是涉及到許仕林，那可是豁出去了，聽說生病，二話不說跑去探望，還千里迢迢跑到樑王府改名單，受益者是許仕林。白素貞骨子裡是很傳統的，言行一致，內外兼修，表現出來的是端莊大氣，觀之可親，人緣一等一的好。男人羨慕許仙有這麼一個老婆，但也只是羨慕，所以女人也不會妒忌。胡媚娘特有的是青春期的活潑，於是放的開，巧笑倩兮，明豔有餘，說的是一個“媚”字，女人一般都不會喜歡比自己媚的女人，你瞧瞧，左鄰右舍的男人看傻了眼，丟了魂，有犯罪衝動，女人們怎麼會不生氣。……白素貞終於得道昇仙了，老公對他從一始終，孩子孝順，姐妹感情好，世人對她景仰，她的結尾是美滿十分。胡媚娘形神俱滅，投胎後只能從頭做起，前世愛的人已經娶了青梅竹馬的姑娘爲妻，與她是徹底的陌路人，好姐妹和參王都升了天，沒有人會再提起她，彷彿從未出現過這個女子。悲劇早在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白素貞的愛情，幫忙的人太多了，小青之外還有一大堆良民，外帶幾個神仙。尤其是觀世音，幫了她好幾把。胡媚孃的愛情，阻撓的人太多了，打頭的就是許嬌容母女，左邊是二奶奶，右邊是金拔老妖。不得不說的是，那觀世音非要等她死了纔出場收金拔。”
王梓鈞看着評論，心想：這他媽也行，看來自己讓不少玩筆桿的賺了許多外快啊。
回到公司辦公室，文琴衝了杯咖啡進來說：“老闆，《快餐車》劇組所有的人都準備好，後天的機票。”
“嗯。”王梓鈞點點頭，問道，“會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的翻譯聯繫好了嗎？”“已經聯繫好了。”文琴拿出一張邀請函，說道，“這個是張其昀先生親自發來的邀請函。”
“張其昀是誰？”王梓鈞伸手接過邀請函。
文琴道：“張先生以前做過民國中宣部部長、教育部部長，現在是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文化學院（後來的文化大學）的董事長、中化學書院的院長。”
這麼牛逼？
王梓鈞趕緊把邀請函打開，裡面的內容居然是張其昀準備創立華岡藝校，想要邀請王梓鈞去華岡藝校教授國樂和西樂。
“這位張先生可真看得起我啊！”王梓鈞自言自語道。
文琴問：“要怎麼回他？”
“嗯，不要直接回絕。就說我馬上要去歐洲拍戲，可能忙不過來，不過可以當客座教員，每個學期安排幾次特殊講座。”王梓鈞說。
“好的。”文琴拿筆記下來。
大名鼎鼎的華岡藝校啊！
林志穎、辛曉琪、呂秀菱、蘇慧倫、大小S、楊丞琳等等一大票臺灣明星都是從裡面出來的，這可是個明星培養地。
王梓鈞打電話，將電影拍攝的曰期告訴了伊魯山度和凱勃兩人，又過問了一下歐洲那邊的準備情況，才終於放心下來。
晚上的時候，王梓鈞本來準備回家陪林清霞，卻又被古龍拉出去喝酒。
王梓鈞自然不可能不給面子，欣然赴約。
兩人好久沒見面，一見面古龍就勾肩搭背的一起搭車去找於東樓。
古龍此時在王氏電影公司兼着編劇的身份，又在出版社有着股份，比歷史上經濟寬裕得多。不過王梓鈞見他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姓格確實沒有任何轉變。
出門的時候，在古龍家門口碰到了一個少女。少女見古龍要外出，臉色一黯，說道：“你有事啊，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古龍衝那少女招手道：“寶珠過來，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少女走到兩人跟前，笑道：“我認識啊，王梓鈞嘛。”
古龍哈哈笑道：“王老弟的名頭果然響亮。老弟，這是我女朋友，梅寶珠。”
“梅小姐，你好。”王梓鈞伸手過去。
“你好！”梅寶珠很是大方，“你們有事出去嗎？那我就不打擾了。”
“真是打擾了。”王梓鈞歉意道。
等梅寶珠走後，王梓鈞才問：“熊大哥，你這女朋友多大？我怎麼看着好像還在讀書的樣子。”
“哈哈。”古龍道，“還在讀高中一年級。”
“……”王梓鈞無語，古龍這頭37歲的老牛，還真會吃嫩草啊。不過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昨天還不是借古龍來撒謊，以至於古龍今天心血來潮要找自己喝酒。
兩人帶上於東樓，很快來到一家竹聯幫旗下的夜總會。
也沒有要包廂，三人就坐在幽暗的燈光下喝酒聊天。
臺上一個樂隊剛剛唱完一首歌，突然有人出錢要上去唱卡拉OK。
卻見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摟着一個年輕女人上去，兩人拿着話筒開始對唱：“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女的唱得還好一點，那男的唱得像殺豬，頓時激起臺下無數的咒罵聲：“難聽死了，快滾下來！”
無數酒瓶飛上去，頓時把那男人砸得逃之夭夭。
王梓鈞看得眉頭一皺，招來侍應生，問道：“你們包廂裡沒有卡拉OK機嗎？”
“沒有。”侍應生搖頭道。
“去把你們經理叫來，就說王梓鈞找他。”王梓鈞說。
侍應生連忙跑去叫經理。
“怎麼了？”於東樓問。
“沒事，隨口問問。”王梓鈞問，“出版社的生意還好吧？”
“不行啊。不過武俠小說的出版數量還是不斷的降低，”於東樓嘆氣道，“現在看電影電視漫畫的越來越多，看小說的又去租盜版書看，買正版的少得可憐。倒是那些愛情小說，讀者雖然不如武俠小說多，但正版小說的銷量卻一直很穩定。”
王梓鈞道：“我在美國那邊有一部《哈利波特》的魔法小說馬上就要上市。他們經過了幾個月的前期工作，多半會讓這本書紅起來。我把中文版本的發行交給你，等美國那邊有成績之後，你就在媒體上炒了一炒。反正在美國成功的東西，國人肯定樂於接受，加上這本書又是我寫的。恩哼，你知道的。”
“懂，懂！”於東樓道。
王梓鈞說：“而且定位一定不要只指向成年或者少年人，這本書對於小孩兒來說，可以讓大人們當做童話來講給他們聽。”
“這……”於東樓無語了，老少通吃也別這樣啊。
“我把稿子給你之後就知道了。”王梓鈞笑道。
古龍在一邊吐槽道：“來，兩位殲商，我敬你們一杯。”
於東樓道：“好意思說我是殲商，你這頭色狼連高中小女生都不放過。小心欺騙了人家感情，別人家長上門找你麻煩。”
古龍連忙辯解：“誒，我這次可不是鬧着玩的，我準備和她結婚。”
“噗！咳咳咳……”於東樓喝進喉嚨的酒全噴了出來，一張臉咳嗽得通紅。
“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支持你！”王梓鈞拍着古龍的肩說。這位古大俠估計確實是動了真情，明年就會跟梅寶珠結婚，可惜的是，沒兩年就又離婚了。
幾人正說着，夜總會的經理來了，正在王梓鈞旁邊恭敬地說：“虎哥，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嗎？”
王梓鈞問：“這家店是竹聯幫的，還是你幫人看場？”
經理道：“是幫裡的公司。”
王梓鈞說：“這卡拉OK怎麼只放在大堂裡？弄進包廂啊！”
經理苦笑道：“這機器很貴的，一個包廂放一臺，那得多少錢啊。”
王梓鈞道：“我給你個建議，你弄一部分卡拉OK包房，按小時收費，歌曲的卡拉OK專用磁帶也多買點，別怕費錢。我包你賺！”
經理爲難道：“這個，我恐怕做不了主。”
王梓鈞道：“沒事，你就彙報上去就是。就說是我說的，上面的人究竟做不做，是他們的事。”
“好，我一定如實彙報。”經理問，“虎哥還有什麼吩咐的嗎？”
“沒你的事了。”王梓鈞說。
“那我先走了，虎哥有事喊我一聲。”經理一邊退後，一邊衝侍應生喊道，“23號臺，上兩瓶XO，記在內部帳上！”
王梓鈞見古龍和於東樓都笑盈盈地看着他，說道：“讓兩位見笑了。”
於東樓道：“梓鈞，你這腦袋好使啊。你一提醒，我都想專門弄一個專營卡拉OK的店子了。”
“於老哥你纔是有商業頭腦，一點就通。”王梓鈞讚歎道，他只說了一個卡拉OK包房，於東樓居然就能想到專門的卡拉OK廳。
“哪裡……”
“嗙！我幹你老母！”
於東樓的話剛剛出口就被人打斷，那邊傳來摔酒瓶子和罵人的聲音，接着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起鬨聲。
不用說，肯定又是有人喝多了酒爭風吃醋打架了。
王梓鈞耳朵一動，因爲他聽出最先的罵聲是出自誰口了，不由地朝那邊圍了過去。
場中兩方七八個人打成了一團，不出所料，其中的一方正是與王梓鈞有些不快的王羽。另一邊也不含糊，居然是去年亞洲影展的影帝、鴻達電影的公司老闆柯俊雄。
王梓鈞的記憶中，王羽和柯俊雄貌似關係挺好吧。後來讓古龍重傷差點失血過多而死的那次，正好是王羽跟柯俊雄在一起喝酒，聽聞古龍在隔壁，才叫兩個小弟過去請。古龍當時正心煩，說不去就不去，結果就發生了衝突。
後來王羽要霸佔舒淇，最初也是柯俊雄出錢拍色情片，柯俊雄自己做男主角，讓舒淇做女主角，還只給舒淇十萬臺幣的片酬。九十年代的十萬臺幣，也就相當於此時的幾千臺幣。這老色狼夠扣門兒的。
王梓鈞有時候惡毒地想，以兩人的霸道和好色，估計舒淇和他們3P都玩過。
夜總會經理很快趕來，一見是柯俊雄和王羽，頓時臉苦得成了一朵菊花，這兩人他一個都惹不起啊。
王梓鈞把經理喊過來，問道：“這怎麼回事兒啊？”
經理早從小弟那裡搞清了來龍去脈，卻是王羽和柯俊雄兩人坐鄰桌，同時看上了一個女人，結果爭風吃醋打了起來。現在那女人早就溜得不知所蹤，王羽和柯俊雄都一個德行，放不下面子，堵着氣要教訓對方一頓。
“是王羽！”
“啊，那邊是柯俊雄！”
圍觀的人驚呼起來，一個是香港除李小龍之外的第一男星，一個是多次獲得亞洲影展影帝的臺灣影星，兩人的爭鬥頓時引起了轟動。
王梓鈞心中暗笑，這兩個奇葩人物，不會因爲這一次打架不打不相識吧。兩人的妻子，一個人臺灣六十年代末的首席美女，一個是甄珍走紅前的臺灣影壇一姐、少男殺手，他們居然爲了一個夜總會遇到的女人打起來，實在是強悍。
王羽本身的身手就不錯，帶的幾個保鏢和朋友都很能打，柯俊雄這邊卻是和一個竹聯幫的堂主在喝酒，身邊都是竹聯幫的兄弟。兩邊打得不可開交，經理根本不敢管，只好打電話求助吳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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