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不願意出來了!”
僅僅只是等待了三兩息的時間,看到窩在母界之中不願迴應的荒之邪神,阿克蒙德舉起了手中的戰斧。
隨着他的動作,一道道雷霆從泰坦手中的戰斧之上迸發,綿延萬里,恐怖的威勢轟然降臨,世界都在蠻荒之主的威壓開始顫抖。
“等一下!”
就在阿克蒙德作勢下劈的時候,一道果決的聲音從世界之內傳出,一道龐大獸影從世界之中升騰而起,在他的身上上,籠罩着一層足以讓衆生爲之癲狂的詛咒之霧。
但此時能夠觀測到荒之邪神的每一位存在,都能夠無視這一道世界生靈隕落之後的怨念形成詛咒之霧所帶來的負面效果。
“不錯。”看到荒之邪神老老實實的從自己的母界之中出來,蠻荒之主滿意地點點頭,這省去他很多時間。
其實,他剛剛說劈開邪神母界,將邪神從世界之中揪出來那番話純粹就是在嚇唬這傢伙的,作爲秩序泰坦,他絕不可能做出摧毀世界這種事情。
哪怕這座世界孕育出了一尊已摧毀其他世界的邪神,也是如此,那是邪神自身的選擇,與世界無關。
“我……”
聽到這一道居高臨下的讚賞之言,荒之邪神並未動怒,反而感覺到了欣喜,因爲他試圖與一尊存在交談,緩解自己此時的糟糕遭遇。
但是他纔剛剛說出一個字,他就看到面前這一尊身穿着戰甲的偉岸存在揮下了手中的武器,裹挾着萬鈞雷霆向他劈下。
吼!
雖然攻擊如此突然,但是史詩這種層次的存在已經不存在偷襲這種概念了,因爲他們面對攻擊之時的反應速度完全與實力所匹配,所以幾乎在同一瞬間,荒之邪神就調動了自身的力量進行對抗。
轟———
暗紅色的血液飛濺,一圈圈金色的能量波紋擴散。荒之邪神非常無奈地發現打不過面前這尊存在,他看不到勝利的可能。
對,沒有什麼力量剋制之類的原因,也沒有什麼地勢,對方就是堂堂正正的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了他,純粹的實力壓制。
染血的戰斧以毫無阻擋之勢斬斷了邪神用於對抗的爪子,然後狠狠地砍在了它龐大身軀上,視他千錘百煉出來的真身於無物,極其強勢的將他的身軀一分爲二。
晦暗的邪神之血從被被分成兩半的邪神之軀中噴涌而出,爲那已經血跡斑斑的戰斧新增了一道血痕,讓這柄兇兵上縈繞的煞氣更加厚重了,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惡獸。
“太弱了,沒意思!”
一斧子就將邪神給砍廢了的阿克蒙德站立於邪神母界與萬界傳送殿之間,沐浴着邪神噴灑出來的血液,然後以淡漠的語氣點評道。
然後這位泰坦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一甩這一柄殺氣變得更加厚重的戰斧,劈裂虛空,徑直離開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停留的東西了。
而這樣的發展,讓正在艱難恢復傷勢,準備繼續對抗阿克蒙德的荒之邪神有些茫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在砍了他一記,將他給打殘之後,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走了。
而在阿克蒙德離去之後,有幾位實力與之相近的存在也跟着離開了,同時還有一批神靈將目光收了回去,不再關注。
這是什麼情況?荒之邪神表示難以理解。但是他明白,就算這十幾位存在離開了,不代表他就輕鬆了,因爲僅僅只是離開十幾位存在,對於他現在的糟糕情況不會有任何改變。
而也正是因此,當被阿克蒙德威脅的時候,荒之邪神沒有思考多久,就乖乖地從自己的母界之中出來了。
他知道,依靠母界可以對抗多位與自己同級的存在,但是當這種存在的數量上升到了三位數之後,他無論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他就是賴在母界之中不出來,面前這些存在的聯手,足以將他的母界徹底摧毀,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光棍一點,從母界之中出來,好歹保全自己的母界。
他雖然是毀滅世界的邪神,但是對於生養自己的母界,他還是有足夠的感情的,這是虛空之中唯一會接納他的地方。
“你想什麼呢?怎麼慢吞吞的?快點恢復傷勢。”但就在荒之邪神一邊恢復着自己的傷勢,一邊思索着面前這些數量多到驚人的存在準備會對他做什麼的時候,一道有些不耐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
荒之邪神順着這道靈魂之音望去,頓時就看到了一位與剛剛離去的蠻荒之主及其相似的偉岸存在,那是一位手持權杖的泰坦。
此時這位泰坦一臉躍躍欲試的盯着他,眼中充滿了昂揚的戰意。但他的實力比之剛剛離去的蠻荒之主不知要弱少多少,他只能是說是勉強踏足史詩領域的萌新罷了。
但這是一尊已經踏入史詩領域的泰坦萌新。於是,在近在咫尺的戰鬥威脅下,荒之邪神不得已用出了一道禁術,還忍痛使用了源力,讓自己短時間恢復巔峰狀態。
然後就在荒之邪神剛剛恢復的一剎那,早就已經躍躍欲試的泰坦萌新就衝了上去。
但很顯然,他不是這頭在虛空之中縱橫數萬年的邪神對手,於是他在即將落敗的時候,立刻抽身後退,而荒之邪神也不敢追擊。
而就在邪神在休息片刻之後,又有一名泰坦站出來,鬥志昂揚地走了上去,但是他走到半道上,卻被一位熾天神攔了下來。
“怎麼?”
“不只是你們泰坦需要與邪神戰鬥的經驗,我們熾天神同樣需要。”
“……”被攔住的泰坦沉默片刻,他的戰血已經沸騰,“等我打完,你們再上。”
“不行,前面兩戰都是你們泰坦的,該輪到我們熾天神了,你好好看看,將這尊邪神帶回來的是誰,你們只能算是有半個泰坦參與。”
“哼!”新晉的史詩泰坦冷哼一聲,目光看向穆瑞亞,微微頓首,接着後退一步,“快點。”
“急什麼?咱們三族輪流來,熾天神打完了,該我們龍族了。”一尊龍王在旁邊撓着撓自己的下顎,懶洋洋地說道。
……
“穆瑞亞,你不上嗎?就這麼看着他們打?要知道這頭邪神可是阿克蒙德那傢伙特意爲你找的。”
看到傷勢剛剛恢復,便被一條剛剛晉升的龍王毆打的荒之邪神,一旁的帝摩斯向同樣在看熱鬧的穆瑞亞問道。
“算了,我已經跟他交手過了,現在沒有繼續交手的必要了。”
看到被一尊又一尊史詩蹂躪的荒之邪神,穆瑞亞有搖搖頭,選擇不去湊這份熱鬧。
荒之邪神爲了委曲求全,已經變了。或者說他一點都沒變,只不過他此時將從心之道發揮得淋漓盡致。
雖然是對立陣營,但是穆瑞亞對於這頭邪神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憫之心,真的實在是太可憐了。
這頭邪神在他的記憶之中,可以算得上是最慘的邪神了,被一羣剛剛晉升的三族史詩以車輪戰的方式輪番吊打。
而在感慨的同時,穆瑞亞想了想,從背後的虛空之中,扯出了一顆龐大的鎖鏈球,這一是封印了棘之邪神的星雲鎖鏈。
“你把這玩意取出來幹什麼?”帝摩斯看到穆瑞亞的舉動,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剛剛把這頭邪神封進去,他肯定有些不習慣,我現在大發慈悲,讓他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穆瑞亞笑眯眯地說道。
“呵呵!”聽到穆瑞亞的話,帝摩斯當即就明白了穆瑞亞的打算,笑了起來。
“小邪神,放風時間到了哦。”穆瑞亞控制着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星雲鎖鏈,然後小心翼翼改動着帝摩斯佈下的封印法陣,撕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當以星雲鎖鏈爲核心構造的封印法陣出現一道縫隙之時,縈繞着不詳氣息,帶着強烈怨恨詛咒黑霧的觸鬚便迫不及待從鎖鏈的縫隙之中探出來,想要逃離囚籠,重獲自由。
但,此時穆瑞亞的一系列舉動早就已經吸引了不少史詩與神靈好奇的目光,而當又一頭邪神的氣息出現在這一片虛空領域的時候,更多的存在將目光投注過來。
於是,剛剛從縫隙之中涌出的邪神觸鬚頓時都僵住了,因爲棘之邪神已經感知到了外界那些與他同級存在的目光注視。
錯愕,不可置信,極度震驚,恐懼等等複雜情緒從這些觸鬚上傳盪開來。
邪神已經通過這部分軀體觀測到了封印囚籠之外的景象,他看到了正在被摁在地上摩擦的荒之邪神。
當然,也看到了更多正在圍觀的泰坦,熾天神,龍王,還有一些降下化身的神祇,而且它還能感應到從遠方投射而來的更多目光。
根本就不用思考,棘之邪神剛剛探出來的觸鬚比剛剛伸出來更快的速度縮了回去,而且在縮回的時候,他還非常貼心地扯了扯穆瑞亞故意分開的鎖鏈縫隙,想要讓星雲鎖鏈恢復到最初封印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