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魚龍幫之人先是一愣,又全都色變,“找死!”
幾個人順着已經破碎的窗戶魚貫而出,直撲向張雲。
可是剛出來就被皁幫的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砰…砰…着什麼急呀!”
拳腳掌腿,帶動着勁風縱橫,兩幫人撲殺在了一起,也沒有再多說話,或者說,說的已經夠多了,現在只有動手就行了。
也只有作爲兩方爭鬥的導火索的那個人,這時候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嘴裡往外冒着鮮血。
這時卻已經沒有一個人顧得上他了。
“殺…”
“殺…”
既然敢動手,那就說明兩方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肯定對自己的身手也有很大的信心,這時殺在一起又如同棋逢對手,一時間竟然還分不了個高低。
這十幾個人裡面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張雲,雖然和周達,張青魚之流還不能比,可是在這些人裡面不管是身形還是武功都稱得上是鶴立雞羣了,這幾個皁幫的兄弟剛纔一直以他爲主,可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財力。
張雲看着是身寬體胖像是以力壓人的人,可是武功卻是走的精巧的路子,腳下的步伐如同凌波微步,看着竟然還有幾分飄逸優美。
手中一杆胳膊粗的長棍,揮舞起來沒有人近得了身,手中的棍子看着是粗魯,可是運使起來卻比自身的胳膊還靈巧。
輕輕一抖就震散了兩人的拳頭,右手握在尾部,繃直了筆直的棍子,向前一捅,一點,點在了一個人的胸前,人飛了出去,嘴裡帶着鮮血,眼看就是失去了戰鬥力。
這赫然是一門槍法,剛纔張雲出去,一方面是擔心驚擾了人家的生意,打破了店面。
第二就是找一杆趁手的武器,他在武館學的就是槍法,對於這種專門修行兵刃的人來說,手中沒有武器實力總是差了幾分。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有無兵刃對兩方戰鬥的節奏,雙方的空間距離,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現在雖然手中也沒有真正的長槍,但有了這根棍子也就足夠了,以他現如今的力道和身手,還有這些對手的實力。
差別並不大,雖然沒有槍頭可就是一面牆也能捅穿。
剛纔那人看着悽慘,其實他也是留了手的。
魚龍幫剛纔一共是8個人,除去被張雲搶先幹掉的,還有被一槍結果的那個,現在還剩下6人,皁幫一行是5個人。
看似佔了優勢,可是因爲張雲搶先出手,現在應當說是旗鼓相當纔對。
看着張雲這麼兇悍,魚龍幫這幾人互相之間眼神交換了一下,重新變換了隊形,分出了兩組,分別結成了三角陣型,一組應對張雲講究速戰速決,一組對付皁幫幫剩下的幾人。
不管是從遇到了襲擊的反應,還是現在遇見強敵無言的默契,魚龍幫的這幾人都可以稱得上是精英了。
一者兵精,一者將猛。
真正的交手現在纔算開始。
幾人被分成了兩攤,魚龍幫的三人對上張雲,雖然武功力氣都比張雲要差,可是三個人之間默契的配合,竟有幾分兵法的味道,一時也分不了個高低。
和三個人打,和三個配合默契的人打,其是絕然不同的,對於這幾位張雲換了個打法。
“啪!啪!啪!”
聲音脆響,打的三人的胳膊手掌通紅。
也得虧是經過挑選的這個棍子質量還算可以,果然,準備多一分就強一分。
雖然用的還是槍法,可是多了幾分鞭打的招法在裡面,一沾就走絕不給三人纏上的機會。
三個人見這時還拿不下張雲這個無名之輩,一時間臉上都有些燥熱,這時又有一棍子抽來,“啪!”
“哼…!”當先這人悶哼了一聲,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下來,胳膊一拐,纏住了木棍,身體向張雲滑過去。
身後立刻就有人手如同流水長蛇,死死的纏了棍子。
一個人雙手成爪,指甲尖長,指甲粗大青黑,在旁飼機而動。
張雲只覺得手中長槍剛被纏住,就有一股勁力傳來,使他震開敵人的舉動變成了無用功,手中兵刃被死死的固定住了,同時身體的各個要害都有寒毛豎起。
失了一手就陷入到了危局之中,第一時間竟是進退兩難。
“呀…!”
一聲怒吼,一條胳膊變的肌肉猙獰,修長的胳膊繃的筆直,皮膚上還透着黑光,以手做槍向滑過來的敵人捅去,雖說擅長兵刃,可也不是空了手就沒有了戰力。
可是…
那人竟然在半途中就猛然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太極樁隨停隨走的優勢,悶哼了一聲顯然傷勢又加重了幾分,可是臉上卻不再掛着獰笑,反而露出了嘲諷般的笑容。
“嘿嘿…”
隨着嘴角慢慢勾起,胳膊用力一夾,“咯叭…”
長棍斷成了兩節。
面對着張雲的拳槍,也是輕鬆的就避開了。
張雲最終只抓住了半截的斷棍,雙手持着兩截斷棍,三人的攻擊同時從三面傳來。
剛纔掠陣的那人抓向了後背脊樑骨,看着他雙手的異狀,要是擦着碰着了,估計人就直接廢了。
折斷棍子的那人,從旁邊攻向張雲的腰子,招式陰狠下流,倒是符合他的人設。
最奇特的還是當前那人,那人繃直手臂化作拳槍,當面攻來,竟然和張雲的武功路數相同。
可是…
張雲面對着這絕殺的局勢,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那笑容簡直是笑的人心顫。
(槍法?我的武功真的就是這樣嗎?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師門根本就沒有高深的槍法傳承,我的武學可是家傳的。
嘿嘿…你們在算計我,我也在等着你們呀,難道我就看着那樣愚蠢嗎?)
張雲雙手摳住兩杆木棍,就如同兩個大筆,筆尖勾住了身旁的那人,一挑,筆提字落。
雙眼和正面衝過來的人對視,(看着光明正大,實則陰損毒辣,我是因爲真實的武功不同,你呢?你也配練槍?)
手中以筆作槍,先是和那人雙槍輕輕一碰,然後就順着那人的胳膊纏繞了上去。
“啪!”
一筆抽在了臉上。
同時另一隻筆向最後一人削去。
腳下靈活一點帶動着整個身子起舞,或是劃,點,撐,刺…
一篇優美的文章做完,三人都已失去了戰力,至於以後還能不能恢復過來,這得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以筆做槍,以槍作筆,這正是判官筆。
看着重傷的三人一臉的不服,張雲卻是絲毫沒有爲他們解釋的意思。
武功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手,一個有備,一個慌亂,從最開始的時候你們就沒有長記性呀!
張雲提着筆撲向了另外還在糾纏的的戰場,以天空爲紙,潑下了大片的墨寶,剩下三人都已拜倒在地。
“我家傳判官筆可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用過,一直以槍法在人前就是爲了等這麼一遭,你們這也算是榮幸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8人,張雲轉身就走,心裡只有恥笑。
(至於爲什麼拜師?
那當然是因爲家人只留給我一本拳譜,這讓我自己一個人怎麼練?
我家境也算殷實,爲什麼選了武館拜師?
就是因爲師門的武學更加註重於身法,剛好與我家傳的武學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