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施主,謝謝你。”海印大師卻是知道,這全賴夢生運神力將羣妖鱷擋住。
夢生氣閒若定地站在那兒,微笑着看着海邊。
一邊的海力奮力地攻擊着妖鱷,一條一條的妖鱷在其轟擊下肚皮翻天死去。聽到海印在感謝夢生,竟不屑一顧地叫道:“師兄,你老糊塗了嗎?那吃閒飯的小子站着不動,你卻要感謝他。”
夢生眼角冷光一閃,卻驚得海印急忙跪拜下來:“夢施主,請饒過我師弟。”
“罷了,大師快快請起,看他爲了禪院如此奮力拼搏。不與他計較了。”夢生拉起海印說道。
“謝夢施主寬宏大量。”海印復又拜謝不已。
“只是不讓他嚐嚐生死劫難,自也不知其中甘苦。”夢生說道,將手一揮,卻是將海力送出了灝水術的防護圈。
海力剛被送出灝水術防護圈,頓時被數十條妖鱷圍住。那些妖鱷張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利齒咬向海力。海力掌斬腿擊奮力殺敵,不時有妖鱷死在他的身下。然而他也被妖鱷咬得渾身傷痕累累。
又有兩條十多丈長的妖鱷向他前後夾攻而來,那血盆大口噴出的血腥之味讓海力腸胃直翻。他用盡全力一掌將前面的妖鱷擊斃,可避不開後面攻來的妖鱷,竟被一口咬住了左腿。海力急轉回身,抽出長劍將妖鱷頭顱斬下,可那鱷頭卻依然咬住不放。他又連揮數劍,將那鱷頭斬爛才拔出血肉模糊的左腿,看那左腿已不成樣子。他一拐一拐地想逃出妖鱷的包圍。
突然,他眼角中發現,其他師兄弟及弟子們打得比他輕鬆,那些妖鱷沒有一條能夠近得他們身前的,他們身上光潔乾淨,而擊殺的數量卻並不比他少。唯有他如此奮力拼殺,全身被妖鱷咬得傷痕累累。那個外鄉小子則是微笑着看着他,邊上師兄彷彿在懇求着什麼。
正在此時,又有五條更大的六階妖鱷將他圍住,五條鐵劍般鱷尾從五個角度向他橫掃過來。海力縱身躍起,堪堪避過這雷霆一擊,剛纔站立的小土包一下被夷爲平地。五條妖鱷見敵人躍起空中,馬上人立而起,張開大嘴分別噴出金木水火土五行銳氣。此時的海力已是避無可避,眼見得就要被這五行銳氣擊中。如果擊中,海力必死無疑。
海力長聲慘嚎,準備自爆金丹與五條妖鱷同歸於盡。突然,海力感到全身被一團水霧包裹,輕輕一拉卻已來到師兄海印身邊。再看五條妖鱷早已身首分離,死得不能再死。
“謝謝師兄救命之恩。”海力感激地向着海印拜謝。
“你這個楞師弟啊,到現在還沒有領悟。”海印氣不打一處來,“還不快謝謝夢施主。”
“沒什麼,海力大師神勇無比,佩服啊。”夢生說道。
就是再傻,海力也知道剛纔爲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搏殺得如此艱苦狼狽,而其他人卻是輕鬆自如,原來他們都處於他的防護罩之內。而自己則被送到了他的防護罩外面,這真叫咎由自取。在危急關頭,又是他將自己救護到了他的防護罩內。
“是弟子魯莽衝撞了施主,施主不計前嫌救護於我,在此深表謝意。”海力跪拜下去,真誠地說道。
“海力大師,不用多禮。”夢生說道,“先把這些妖鱷打下去再說。”
海力點頭稱是,然後祭出飛劍殺向妖鱷。有了夢生灝水術的防護罩,禪宗弟子殺得輕鬆殺得爽快,直把那些妖鱷殺得連連後退。
“快去收取妖丹。”禪宗弟子們呼喊着欲向山腰衝去,可都被無形的防護罩擋了回來。衆人始知,剛纔爲什麼妖鱷咬不到他們的原因。原來是有人在他們身前布了防護罩呢。
夢生見狀,忙將灝水術撤了。他知道,這五六階妖獸的內丹是煉製丹藥的好材料。
“衆大師,可以去收取妖丹了。”夢生大聲說道。
衆弟子欣喜萬分衝向山腰,自然收穫頗豐。大家心滿意足地回到夢生身邊,紛紛將妖丹遞給夢生。
“謝謝各位大師,我不需要的。你們好好收藏吧。”夢生心中暖暖的,感激地說道。
說話間,第三輪妖獸又衝上岸來,這次卻全是數丈方圓的七階斗箕蟹,漫山遍野地橫衝直撞過來。
夢生急忙運灝水術將衆人罩住,可還是慢了一步,數十個凝氣期弟子在那些七階妖蟹的長鉗下死傷無數,有的攔腰夾斷,有的失去手腳,頓時哭喊一片。海印和海力等金丹期弟子趕忙施救。
有了夢生灝水術防護罩,妖蟹雖然高舉着長長的蟹鉗卻是全部被阻擋在外面,而禪院弟子們又隔着護罩轟擊着那些橫行霸道的東西。然而,那些妖蟹憑藉着其堅硬的蟹殼殊死頑抗,因而往往是幾個人一起轟擊一隻妖蟹半天才擊殺。
東線有夢生的坐鎮,成千上萬的妖獸雖然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但都被打回海里。每次衝擊只是給禪院的弟子們送來許多妖丹罷了。當然,這些禪院弟子們非常清楚,這都是有這位外鄉小子給他們築起堅強的防護罩才讓他們輕鬆地一次次擊退妖獸的來犯。
而西線就沒有這麼幸運和輕鬆了。雖然有元嬰中期普歇方丈的坐鎮,但沒有夢生灝水術這樣強大的防護罩的防護,數百禪院弟子卻是浴血奮戰在妖羣之中。普歇則是往返馳騁於危難解救之中。妖獸的第三輪攻擊終於被擊潰,但禪院弟子卻也死傷無數。
“方丈,我們這樣損人一千自傷五百的戰法可不行。”一個金丹期絡腮鬍子的弟子來到普歇面前說道。
“海達,你認爲該怎麼辦?”普歇問道。
“方丈,你看東線雖然戰況甚烈,但弟子們卻是打得輕鬆自如,死傷無幾。”海達說道,“聽說是有個外鄉小子在幫忙,築起了防護罩擋住了妖獸,弟子們只需要攻擊就是了。”
“那位夢施主就是來解救我們普陀禪宗的有緣人。原以爲他和我境界相若沒有多少指望的,卻原來是真人不露相,面對羣妖獸居然舉重若輕。”普歇感嘆地說道,“我們普陀禪宗有救了。”
“方丈,第五輪妖獸攻上來了。”海達驚叫道,“啊,都是八階海馬妖獸啦。”
八階妖獸相當於人類築基期大圓滿到金丹初期境界,然其還借佔的是它們強橫的身體,而海馬更比一般妖獸來得強橫,一般的法器法寶對它們已構不成威脅。
“海達,快組織金丹期弟子上前擊殺妖獸,金丹以下的快快後退。”普歇急促而大聲地說道,同時,自己祭出降魔杵率先衝入獸羣之中。
普歇散出威壓將攻上岸的羣獸牢牢鎖定,將降魔杵舞得滴溜溜轉,杵無虛發,身週一會就堆滿了海馬妖獸的屍體。
普歇原準備自己留到最後,當十階妖獸出現時纔出擊的,然而這八階海馬除了金丹期還能與之抗衡,築基期以下弟子只是上去送死罷了。而金丹弟子這數輪戰鬥下來已經死傷過半,如果再與這強橫的海馬糾纏,損失將會更大。所以,普歇已經是顧不了什麼了,自己率先衝入海馬妖獸羣中縱橫絞殺。那些八階海馬在其威壓下,行動遲緩,戰力下降,不久便在普歇和衆金丹弟子的共同努力下死傷過半,其餘的都倉惶逃入海中。
突然東海深處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水淹普陀,殺死普歇,搶回海珠。”
隨着那吼聲,整個東海海面海浪滔天,數以億計的妖獸簇擁着水浪向普陀山涌來。海水一下漫過山腰,並不斷地向上翻涌,普陀山四周頃刻陷入洶涌的海水之中。禪院後院中的凡人一片驚慌,那些低階弟子也驚恐萬狀。
普歇急步來到夢生跟前,焦急地說道:“夢施主,真的要水淹普陀了。這可如何是好?”
“方丈休得驚慌。”夢生說道,“讓築基以下弟子安撫百姓,金丹以上的分成四組分別守護四方。我運法術護住整座普陀山,如果妖獸來犯,你們就隔着護罩進行擊殺。”
“夢施主,你現在佈置護山大陣時間來得及嗎?”普歇問道,“怪我沒有憂患意識,沒有修築護山大陣。”
“我這不是什麼陣法,我這是修煉的法術。不知能堅持多久?”夢生說道,然後盤膝而坐,把灝水術運到極致,將整個十里方圓的普陀山籠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