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羣戰妖鮎

綽墩山是橫亙於水鄉沃野上的一座土丘,據說是遠古子民的祭壇,因其形態和用途,都與古埃及王國修築在尼羅河畔的金字塔——法老陵墓有着驚人的相似,故後人稱之爲土築金字塔。後被惠靈門始祖發現,深入探索後發現,露在外面的土丘之形只是肉體凡胎所見,而通過施展大神通深入裡面,卻是方圓上百里的遠古子民居住之所。裡面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是一個世外桃園。但由於遠古子民的不知所蹤,裡面已經成爲妖獸的天堂。特別是中心地帶,更有五、六階的高階妖獸存在。始祖於是施展大神通,將此收爲本門派的歷練場所。

類似此情形的還有餘杭的莫角山和穹窿的草鞋山,分別是靈隱寺和穹窿派的歷練場所。

三人來到綽墩山,看到山丘上聳立着一座立柱式房子,有兩丈寬,一丈進深,前牆有4個柱洞,後牆有10個柱洞,牆芯皆爲帶有蘆葦編織的泥牆。走進房子,見中間躺着一塊一尺見方的礪石。夢生按照玉簡裡的方法,向礪石打出一道法訣,突然一圓柱形的光柱將三人籠住。三人感到一陣目眩,睜開眼時,發現已站在一座青山腳下青青的草地上。

放眼望去,青山疊翠,樹木蔥鬱,潔白的雲朵在山尖上流淌,時而化作綢帶將青山纏繞,時而化作霧靄將綠樹浸潤,真是“雲出爲雨,雲入爲霧。”

風兒在草葉尖上拂動,忽而將盈尺長的青草聚攏,密密層層,掀起千堆浪;忽而將草兒吹得四散,露出青青的石、黃黃的地,一片狼藉。一條綠帶似的河流“之”字形的向遠處延伸而去,沒入祟山峻嶺之中。偶爾,一羣大雁“人”字形的劃過河流,飛向天邊。

“好美呀!”梅子情不自禁地說。

“是呀,這不是歷練場所吧,倒像是來遊山玩水了。”虎子接着說。

剛說完,天空突然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大雨如注,河水卻是倒灌似的從天邊向這邊涌來,分不出哪是雨水哪是河水,這美麗的仙景一下變成了一片澤國。

三人急忙向山頭跑去,而水霧隨着水浪卻是緊跟不放,一路跟着他們上山,併發出“咂啵咂啵”的聲音。

“辣塊的,這水浪怎麼是長眼睛的啦,追着我們跑呀?”虎子大叫。

夢生也感覺不對,忙施展才學幾天的“天窺術”透過水霧向後看去,只見三條兩丈左右的鮎魚正藉助風雨口吐着水霧向他們追來。

“是三條一階妖鮎在追我們。我們快到平坦之地殺了它們。”夢生大聲地說。

“好,我們每人一條。”虎子興奮地說。

三人邊走邊退,來到一開闊之地,馬上反身與妖鮎對峙起來。

那妖鮎以爲覓到可口食物,憑藉風雨緊追三人,見三人突然停下,張開三張大嘴向三人吞去。梅子忙祭出師傅給她的極品法器長劍,迎向對面的妖鮎,鼓着小嘴,用力一揮,尺長的魚須“嚓”的應聲而斷,那鮎吃痛急忙後退,瞪着銅鑼大的眼睛看向梅子。而夢生同樣揮舞着師傅給的長劍,抵住了自己對面的妖鮎。

這時最苦的是虎子,剛開始以爲只是對付一條鮎魚吧,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進入師門前自己每天拿着魚叉,大小魚兒無不手到擒來,家裡其他葷菜沒有,魚卻是天天不斷。而且家裡魚乾、蝦乾曬了不少。記得一次,在婁江北岸遇到一條一丈左右的黑魚,像一段樹木一樣藏在水草下面,虎子雙手緊握魚叉用盡全力將魚叉插向黑魚。黑魚猛力掙扎向江心而去,虎子使勁壓住魚叉不放,跟着魚叉來到了江中,一陣陣江水翻滾,虎子就是不放手。經過半個時辰的爭鬥,黑魚終於翻起了白肚。虎子拖着30多斤的黑魚回家,着實把李大伯嚇了一跳。從此,村裡人給虎子起了個綽號叫“江裡翻”。

而今面對妖鮎,虎子運用老方法,將長槍當魚叉使,使勁扎向對面的鮎魚。然而,對面可不是一般的魚兒,是一階妖獸啊。那魚見槍刺來,用魚尾用力一掃,張開大嘴向虎子咬去。虎子一個趔蹌險些摔倒,畢竟只是凝氣二層的修爲,面對同等修爲的妖獸,卻是佔不到上風,只能拿着長槍,且戰且退,被那妖鮎追得滿地逃竄。

夢生雖然和對面的妖鮎對峙着,但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虎子狼狽的情境,大聲和梅子說:“梅子,我們合力先殺掉一隻,然後救援虎子哥。”夢生知道,他和梅子憑着凝氣四層修爲,斬殺一階妖獸根本不是問題,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但虎子卻不行,弄得不好可能會出現危險。說罷,不待梅子迴音,用力一掌擊向對面的妖鮎,趁着妖鮎後退之機,夢生抽身而出,向梅子那邊急馳而去,同時控制長劍飛快刺向梅子對面的妖鮎。梅子見狀,迎身而上,用力擲出長劍,向妖鮎頭顱插去。那妖鮎被兩面夾擊,一下大驚,“吼”的大叫呼喚同伴,然而爲時已晚,夢生雖然距離遠,但長劍後發先至,那劍直入那魚身體,梅子的長劍也隨後而至,直將那魚頭顱劈成兩半。被夢生擊退的那妖鮎正想馳援,見同伴轉眼間已死,嚇得魂飛魄散,急向河中逃竄。

卻說追趕虎子的那妖鮎想着馬上到嘴的美食,美不自勝,像貓抓老鼠般地捻着虎子,對於周邊的事情一概不知。而虎子卻是“辣塊”不斷,冷汗直流,盼望着夢生他們快來救他。

“虎子哥,逃什麼?用出你的全力,殺呀!”夢生和梅子站在不遠處,圍住妖鮎,向虎子大叫。

虎子見夢生兩人站在邊上看着他,想到自己被那妖追得狼狽逃竄,羞憤交加,握緊長槍,義無反顧地刺向妖鮎。那妖鮎見夢生兩人將它圍住,已是心驚,又見地上躺着一魚,怯念頓生,此時那顧得追殺虎子,只想着如何逃命要緊,急起直身欲向河中逃去。虎子見得騰身而起,槍身合一投向那妖,“卟”的一聲,槍頭自魚頭貫入沒至槍尾。虎子和妖鮎同時跌倒在地。

突然間,一切靜寂無聲,雲開霧散,河水迴流,風和日麗,又回覆到之前的幽靜。所不同的是山凹中多了兩條碩大的鮎魚。忽聞一陣炒豆般爆響,同時聽得一聲狂叫:“辣塊的,終於突破啦!”

虎子終於在戰鬥中突破到了三層,領悟到了勇往直前的真諦。他興奮地踢着腳邊的妖鮎:“謝謝你啦,鮎魚老兄。”

“虎子哥,你謝錯啦,要好好謝謝夢生哥,是夢生哥引導啓發你的啦。”梅子笑着說。

虎子羞愧地摸着頭,“謝謝夢生,以後我聽夢生的。”

“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夢生說,“好好鞏固一下。”

虎子盤坐在地,潛心修煉起來。

“這天像發毛病似的,要儘快處理下妖鮎。”夢生和梅子說。

梅子點頭,兩人將有用的妖獸材料裝入儲物袋。接着梅子生火,夢生揀柴三人吃了頓烤鮎魚,然後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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