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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晴板起臉來教訓道:“你今天剛剛突破劍侍,便開始自大起來了。殊不知,天下之大,英才輩出,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麼?”
歐楚陽哈哈一笑,“婉晴教訓得是,今天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回頭我去請四公子查一查褚元義的底細。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實際上,歐楚陽心裡依然沒把褚元義提出的劍決當回事。這並不是他剛愎自用,自信得過了頭。如果是別人,他可能還會慎重對待,但褚元義那種人,他早就看穿了,也大概能猜到他的底牌是什麼。
回到梅心堂,歐楚陽沒有繼續修煉,這並不是因爲紫晶不夠了。突破劍侍的這段時間,他和慕婉晴兩人加起來也不過消耗了一萬紫晶的一小半而已。主要是歐楚陽心裡有數,下一個境界距離還遠得很,全力提升實力也並不急在一時。
最重要的是,突破境界之後,他還需要適應,同時琢磨自己的攻防招數。在劍徒境界之時,他憑藉從劍字書法中悟出的劍招便可同階無敵。現在晉級成了劍侍,他剛剛學會激發劍罡,還沒有研究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攻擊手段。
另外,正西衛城中的劍市行情他也聽李福泉彙報過了。大夥兒都期盼着他晉級鑄劍師,以解燃眉之急,這也需要立刻開始行動。
於是,歐楚陽一般琢磨着自己的劍罡攻擊手段,一邊開始開爐鑄劍。這段時間,梅心堂的冶煉、整形、裝飾等幾個車間並沒有停工,爲歐楚陽積累了大量的劍材和裝配零件,就等他完成鍛造、通氣和四把火這些關鍵工序了。
“叮叮叮叮叮噹……”連續三十六錘不停鍛打,“踏雪尋梅”第二重已經駕輕就熟,歐楚陽嘗試着摸索第三重。
如果根據六六之數來遞增,第三重就需要連續不斷的鍛打二百一十六錘,歐楚陽嘗試了幾次,感覺有點行不通。即使以他現在劍侍入門境界和特異的丹田氣海輔助,也無法連續不停的揮擊上百錘。
既然此路不同,歐楚陽就不再急於求成,而是一邊嘗試一邊加速生產,梅心堂積累的訂單實在是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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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清晨,黎明初曉,微露柔光,朝霞冉冉升起。歐楚陽獨自爬上山頂,欣賞最初的日出。涼風習習,空氣中瀰漫着淡淡清香,天際的渾雲漸漸散去,晨曦露出一線明媚,繽紛朝霞緩緩渲染開來,慢慢的一圈又一圈,絢麗如畫。
劍罡的攻擊都是直來直去,拼的便是罡氣的力道和速度,似乎並沒有什麼花巧可言。歐楚陽琢磨了三天三夜也沒有任何頭緒,便打算採用最簡單粗暴的“笨辦法”。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揮劍千次必有所悟。
歐楚陽抱着這樣的覺悟,開始照着腦中那個劍字凌空出劍。與之前不同的是,以前臨摹劍字,重在筆劃線條;現在書寫劍字,歐楚陽首重力道,他握劍如提筆,仔細揣摩着每一筆每一劃的力道轉換。
橫、豎、撇、捺、點、折、勾、那劍字每一筆運力之法各不相同,歐楚陽便一五一十的不斷臨摹揣度,按照書法筆劃的運勁之法不斷激發劍罡。
“呼!”“呼!”“呼!”
“簌!”“簌!”“簌!”
“咻!”“咻!”“咻!”
千百道劍罡以不同的力道、角度、軌跡從山頂不斷射向初升的朝陽。空氣中不斷劃過一道道似有若無的淡淡軌跡,在絢爛的朝霞中組成一個個蒼勁有力的透明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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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走到梅心堂門外,便聽到裡面一陣喧譁。
“去叫梅傲楚出來。”
“東家一早便出門了,閣下如有要事,我可以代爲轉達。”
“我要跟他劍訣一場,這事你也能轉達嗎?”
“劍決!這……要不大人你明日再來吧。”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梅傲楚以爲他躲着不見人就能逃得過這場劍決嗎?”
歐楚陽大步走進正堂,對着上門挑戰的褚元義冷冷說道:“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三日之後,日出之時,東門城樓,取你小命!”
“哈哈!”褚元義仰天一笑,“就怕你不來。三天時間,好好準備後事吧。”
“三天之後,七月廿九,辰時初刻,正西衛城東門城樓……”褚元義帶來的公證人在錦帛上仔細寫下了決鬥的雙方和時間地點,接着又說道:“兩位請讓我檢驗一下境界修爲。”
歐楚陽和褚元義依言讓公證人伸手查驗丹田。
“確定都是劍侍入門境界沒錯。”公證人說完驚異的看了歐楚陽一眼,顯然是發覺了他與衆不同的丹田氣海,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公證人並不是褚元義帶來的人,而是城中專門仲裁劍決事宜之人,嚴格來說還是他們正西衛城的自己人。但是能當上劍決公證人的,莫不是公正嚴明德高望重之輩,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否則將身敗名裂並受到極其嚴酷的懲處。
公證人把填寫完整的錦帛交給歐楚陽過目,歐楚陽看了一下,上面寫了很多條不可違反的規矩,大致意思和慕婉晴告訴他的差不多。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請在‘接受劍決’這一欄簽名按手印吧。”公證人說道。
“慢着!”李福泉阻止道:“東家您現在是正西衛城副城主。按照規矩,在這城中向你發起劍決,要先接受一場由您安排的劍決,贏了之後纔有資格挑戰您。”
歐楚陽這段時間除了閉關修煉就是不停鑄劍,倒把自己副城主的身份忘得乾乾淨淨。好在狄振杰十分體諒,並沒有催他就職上班,任由他忙自己的事情。
“我無所謂,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安排一個替死鬼先來給我祭旗。”褚元義嘿然一笑,“殺一個還是宰一雙也沒什麼區別。”
歐楚陽也沒搭理褚元義,唰唰唰寫上“梅傲楚”三個大字,按上手印,對李福泉笑道:“不必多此一舉,我殺他如殺雞屠狗耳。”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這宅子不錯,三天之後我來接手,哈哈哈!”褚元義仰天大笑揚長而去。
歐楚陽看着褚元義的背影,淡淡一笑,“不管是哪個世界,總是不缺少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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