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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有人偷偷的採集靈藥私藏起來,哪會有人知道?放在靈戒中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歐楚陽發問道。
卜共壞笑了兩聲,道:“青義兄,如果你這麼想就錯了,這裡的靈草不到洗金池裡洗滌的話,是根本無法納入靈戒的。”
“哦?有這等事?”歐楚陽不信道。
“不信你試試。”卜共朝着那遍地的靈草努了努嘴。
歐楚陽不信,走到一株蓮花旁,俯身摘下,就要往靈戒中送。結果,意外的事發生了。
就在蓮花接觸到靈戒的一剎那,那蓮花上陡然閃過一道晦暗的紫光,紫光輕閃與靈戒發生了強烈的碰撞,那紫光居然差點將歐楚陽的靈戒毀去,還好歐楚陽收手快,不然的話,自己的靈戒又將付之東流了。
“怎麼樣?沒騙你吧?”卜共笑道:“現在你還有兩次機會了,下一次好好把握吧,記住,採你目前需要的靈草,不然的後,即便是你拿到了七級靈草,近期內不加以煉製的話,就算是經過了洗金池的洗滌,再投入靈戒中,靈草依然會枯萎。”
歐楚陽點着頭,暗暗記了下來,而卜共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歐楚陽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那詭異的紫光吸引了過去,他發現,這紫光閃動的一瞬間所散發出的氣息居然與剛剛自己吸入體內的氣息乃是同源。
目前還不是探究這紫金藥圃的最佳時機,歐楚陽只是暗暗記下了這道氣息,隨後問道:“卜兄,每個月需要煉製的份額和等級是多少纔算完成任務呢?”
卜共道:“許家有規定,從一級的金靈丹開始,需要上交一千枚,二級是五百枚、三級二百枚、四級一百枚,五級五十枚,至於六級,十枚即可。這金靈丹與普通丹藥不同,極爲難煉,所以通常只有五級丹師可以煉製一級到四級的丹藥,而青義兄你,只有煉製五級與六級的金靈丹了,我想這個對於青義兄應該不難吧。”
歐楚陽想了想,還真是不難,像剛剛那枚六級的金靈丹,自己完全可以很快的煉製出十枚來。
不過他可不想被別人注目,所以歐楚陽在瞬間便已經定下,以後只有到了最後日期再把這六級的金靈丹拿出來,免得讓人嫉妒。
正想着,卜共又道:“好了,這種簡單的任務交待完也沒什麼了,不過重點纔剛剛開始。”
“哦?”歐楚陽擡起頭,疑惑的看着卜共的雙眼,不知其意欲何爲。
卜共正了正眼神,說道:“先前說的你的任務,現在講一講這許家的幾大禁地吧。”
“幾大禁地?”
“恩。”卜共拉着歐楚陽轉向了金光大殿道:“看見那裡沒有,那裡是許家族人的議事大殿:金光大殿,除非有許家家主的召喚,我們是不允許踏足那裡的,對了,還有金光大殿後面的羣山,那裡也是禁地,是許家族人的棲身之所,不容進入。”
“還有這邊。”卜共說着,轉了個身,面朝西方道:“看到雲霧中的懸橋沒有?”
歐楚陽展目望去,只見卜共所指的方向,正是那雲霧瀰漫、不知通往何方的空中懸橋。
歐楚陽道:“看到了。”
卜共無比凝重道:“那裡是禁地中的禁地,記住,永遠不要試圖去那裡,靠近也不可以,如果說你誤入了金光大殿的話,也許在鬱長老替你求情之下,你還能留在這裡,可假若你靠近那裡被人發現的話,恐怕想保下自己的小命都難。”
“這麼厲害?那裡有什麼?”歐楚陽詫異道。
卜共搖了搖頭道:“那裡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不過聽說,那裡是通往一處絕地之所,只有被許家最器重的族人和各大長老纔有去那裡的資格,別人連想都不要想。”
歐楚陽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暗暗記住了那裡。此刻,歐楚陽似乎有種強烈的欲感,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應該就在卜共剛剛所指的方向。
“記住了吧。”正當歐楚陽沉思的時候,卜共拍了拍歐楚陽的肩膀道。
“記住了,多謝卜兄相告。”
卜共擺了擺手道:“客氣什麼,我們是同一陣營,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卜共的話把歐楚陽鬧的一愣,不由問道:“什麼同一陣營?”
聞言,卜共大咧咧的一笑道:“青義兄有所不知,其實萬草堂看似是一個整體,其實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萬草堂分成了兩大陣營。一個便是王恙那個老東西帶領的大半丹師,那些人極爲崇拜王恙,所以一直以王恙馬首視瞻,王恙說什麼他們做什麼,一羣馬屁精。”
歐楚陽低頭沉思着,問道:“那另一個陣營呢?不會鬱長老帶領的吧。”
這下,卜共笑了,雖然他笑的很猥瑣,可眼中那明確的意思卻是表達的再清楚不過了。
卜共道:“沒錯是沒錯,不過我要糾正一下你的想法。鬱長老可是個好人,他可沒心思搞這想鬼道道,而之所以會稱爲另一陣營,完全是一些不習慣看那些拍馬屁的嘴臉的丹師自組織起來的陣營,我們這個陣營沒有領袖,一切都是自願與鬱長老學習丹術的人。”
“哦。”歐楚陽聽着,雖然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來,可心裡卻是暗笑卜共的思維,不過通過這方面的介紹,鬱遊這個人在歐楚陽心中的好感度又漲了幾分,畢竟,像是這種無慾無求的人,現在很少了。
“唉~,萬草堂這兩大長老,丹修之境皆可比天,只不過由於對丹的領悟個人有個人的看法,王恙與鬱長老就是意見不一,所以才造成了萬草堂丹師分成了這兩大陣營,這也難怪,可是我就是看不過去王恙那老東西囂張跋扈的樣子,哼~,我偏不跟他學丹。”
卜共說着,愈加的氣憤了起來,到了此時,歐楚陽方纔明白過來,爲何卜共在剛一開始的時候,能夠說出詆譭王恙的話來,而且還爲自己能夠一挫王恙的銳氣大聲叫好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卜共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壓低聲音對歐楚陽道:“對了,青義兄,作爲見面禮,我給你個友情提醒,在許家你得罪什麼人都行,可千萬不要得罪一個叫許耀光的人,一定記住了。”
“許耀光?”歐楚陽默唸着,搖頭道:“他是何許人也,爲什麼一提起他,卜兄你會這麼害怕。”
歐楚陽說着,指着卜共顫抖的身軀,疑惑的問道。
卜共道:“許耀光是玄光閣大長老的孫子,此人長的英俊魁梧,實力也是不凡,年紀輕輕便有了中階武神的實力,只不過此人心胸極爲的狹隘,動不動就出手打罵下人,我還記得上一次在許家有名丹師,沒有按他的命令爲其煉製出丹藥,他一氣之下把人家打成了殘廢,最後要不是許家家主出聲喝止,恐怕那人早就死了。”
歐楚陽聽着,也覺得此人心夠狠,只是煉一枚丹藥,還是沒有按時交出而已,萬草堂也不受這個許耀光的支配,就把人打的半死不活,也太不講理了。
“他這樣,就沒有個人管?”歐楚陽不解道。
“誰敢管?”卜共瞪了瞪眼,無奈道:“玄光閣除了家主許天衡外,就只有大長老最具權威,而且聽說大長老與家主之間因爲當年接掌許家的事有着隔閡,就算是許天衡的話,這大長老也敢不聽,有着這麼一個人護着,那許耀光自然風光無限啊。”
“只不過~”卜共說着,嘿嘿的笑了起來。
歐楚陽道:“只不過什麼?”
卜共說道:“只不過,許耀光這小子就怕一個人。”
“他也有怕的人?”
“當然有,而且還是個美女,那個美女就是許家家主的千金,許潔兒許大小姐。”
“許潔兒?”歐楚陽聞言驚呼出聲,惹得卜共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怎麼?你認識?”卜共詫異道。
“呃~”歐楚陽也是發現自己已經失態,忙不迭否認道:“不,不認識。”
“不認識你會這副表情?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卜共淫笑着道。
歐楚陽苦笑着,心思百轉,馬上尋了個理由道:“剛剛上山的時候,聽那位許大哥提過,聽說許大小姐年輕貌美~”
“何止是年輕貌美?”歐楚陽還沒說完,卜共聽到一半馬上接了過來,臉上一副豬哥樣。
“許大小姐那可是傾國傾城的容貌,而且實力不俗,聽說最近已經達到了中階武神的境界了。嘖嘖~,我要是有命入贅許家,該多好啊。”卜共說着,口水無意識的流了下來,把歐楚陽看的一頭冷汗。
見到卜共已經沉浸在對許大小姐夢幻般的回味中,歐楚陽也懶得去理他。
圍着花圃,歐楚陽慢慢的移動了起來,這一移動之下,他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隨即這口氣停留在胸口處,真靈魂力迅速的將這道氣息緊緊的包裹了起來,眨眼間,那熟悉的感覺又在心頭升起,而這次,歐楚陽驚喜的發現,自己的本源紫氣隱約着恢復的跡象。
赤陽山一戰,歐楚陽可謂消耗一空,大戰過後,本源紫氣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響,現在歐楚陽只能發揮出初階武神的實力正是因爲這本源紫氣所致,而且歐楚陽在一路之上,試圖想過無數種辦法也無法恢復本源紫氣,他哪裡能夠想到,自己在這紫金花圃中居然能夠感受到紫氣恢復的跡象。
對於歐楚陽來說,能夠恢復實力,絕對是天大的驚喜,只不過,在短暫的興奮之後,歐楚陽又落寞了下來,原因在於,這空氣中獨特的氣息實力是太過於稀少了,剛剛那一口氣,歐楚陽已經是很用力的去吸,可所得到的效果也是似有若無。
暗自感嘆間,歐楚陽掃視着地上的靈草,心中更是嘆息:“這麼多的靈草,居然只能看不能拿,實在是夠折磨人的了,罷了,既然不能拿,多看幾眼又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歐楚陽轉身便欲離去,然而就在這一刻,歐楚陽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隨即馬上將那蓮花取了出來,真靈魂力再度釋出的時候,歐楚陽驚喜的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這是~,這是空氣中的紫氣?”
驚喜中,歐楚陽赫然發現,那緊緊包裹着靈草蓮花的紫光所散發出的氣息,正是空氣中所蘊含的氣息,而且這小小的一株蓮花上的氣息,居然要比空氣中游蕩的散落氣息要濃厚百倍千倍。
“難道這空氣中的氣息是這裡的靈草散發出來的?”
有了這個發現,歐楚陽下意識的轉向紫金花圃,雙目微闔之下,開始仔細的感受起來。
強大的真靈魂力從靈海中釋出,飄蕩在空氣之中,歐楚陽猶如化身成那一縷無形的魂力,漠視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空氣中,無數晦暗到極點的紫色氣息猶如一粒粒散落在天際的灰塵,漫無目的的飄蕩着,而這些紫色的灰塵正是從那些靈草上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上攀升,甚至升起的紫色灰塵極爲的稀少。
這下,歐楚陽明白過來了,原來這紫色氣息就是來源這滿地的靈花靈草,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包裹着靈花靈草的紫色氣息有着極度的粘稠作用,很難與花草分離,這才造就了空氣中的氣息極爲稀少的緣故。
“慢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否可以直接吸收這花草上的紫氣呢?假如可以的話,那本源紫氣一定會很快的恢復過來。”
想到了這裡,歐楚陽趕忙壓下自己那興奮的心情,飛快的來到了卜共身邊,道:“卜兄,我有事,先回住處了,如果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去找我,告辭。”
說完,歐楚陽飛身朝着自己的住處趕了回去,紫金花圃中只留下了卜共一人在那裡獨自發愣。
輕幽的紫檀香在雕花四季爐中散發出陣陣淡雅的香氣,縷縷香霧扶搖直上,最終在廳中的房樑上匯聚一片朦朧而又幽深的霧氣,將面積達到數百尺的廳堂籠罩在一片安詳而又神秘的白霧當中。
廳中堂四壁掛滿了書畫,雖不是什麼名人大家所畫,然而其中的意境卻是深遠,加上廳內的擺設皆是叢林中上好的紅松木打造,更加平添了內裡古香古色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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