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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次跟蹤,歐楚陽很有信心,從裘娜口中,歐楚陽分析出,在貨物出城時,爲了避免引起程南的懷疑,雲升是不會派出白景山隨行。而歐楚陽斷定,如此貴重的寶物,雲升也決不會放任一個武衛去護送,他一定會在貨物出城後,派凌山緊隨而去,做爲暗棋去保護秘術。
一切讓歐楚陽猜中,雲升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沒有防備的是,針對於這個緣故,歐楚陽居然讓裘娜和程南去雲升客棧拖住凌山,這是雲升使然不及的。
看着前方還在一直前行的二人,歐楚陽心中不由焦急起來,如果再不出手,恐怕凌山就會追上來,歐楚陽心知,程南拖不了太久。
心急之下,突然歐楚陽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
“啪”
樹枝折斷的脆響聲雖然極其微弱,但在這片沉寂在黑夜中的樹林裡,卻顯得極爲刺耳。
“誰?”聽到聲音的尚昆以及白景山立刻有所警覺的回頭,看向歐楚陽藏身的方向。
“有人。”尚昆看着白景山喝道。
白景山也是看向周圍,仔細的搜索着周圍的環境,沉聲道:“聽到了。”
“哪路高人在此,請顯身一見。”四下望了一會兒,白景山沒有發現什麼,不過由於強烈的心裡作用,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所以便大喊出聲。
“二位。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啊。”幽深的樹林中,緩緩傳來一聲輕笑。
隨着聲音的傳出,尚昆和白景山俱是一震,旋即把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神之中透露着一絲謹慎。
一棵大樹後,歐楚陽慢慢走出,他的腳步雖慢,可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彷彿如臨大敵一樣,有着蓄勢待發之勢。
其實歐楚陽最初的計劃是準備偷偷的接近二人,然後再突然出手,先將其中白景山廢掉,這樣,他就有能力跟尚昆一拼,可是任何事情都不是那麼完美,歐楚陽怎麼也想不到卻被一根樹枝bao露了自己。
無奈之下,歐楚陽顯出了身形,可他也明白,對方二人一個比自己要高出一些,另一個怕是與自己不相上下,這樣的組合,歐楚陽不得不謹慎對待。所以,在他顯身的同時,身體的狀態已經被調整到巔峰,隨時準備應對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
見樹後真的有人,尚昆和白景山立刻抽出了武器,嚴陣以待。
尚昆的兵刃是一把開山刀,十分普通,而白景山的兵刃卻不是手中摺扇,而是一柄寬劍。
“你是誰?”尚昆率先開口問道。
歐楚陽一笑,猶如黑夜中勾魂的使者,獰笑着答道:“你認爲我會告訴你?”
白景山心中一突,用手輕輕的按了按腰部,眼中的敵意大盛,道:“不知道閣下深夜跟蹤我們,爲了何事?”
“哦。這個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爲了你身上的東西而來的?”歐楚陽輕聲說道。
聽到歐楚陽的回答,白景山面色大變,立刻沉聲吼道:“尚昆,殺了他。”
不明就以的尚昆陡然聽到白景山的喝聲,不由一愣,不過隨後,他立刻明白過來,肯定是白景山手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盯上了,所以纔有此人的出現。
隱約猜出點端倪的尚昆狠狠瞪了白景山一眼,他總算明白過來爲什麼雲升會讓他們這羣人深夜送貨出城了,原來那批貨物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重要的東西恐怕就在白景山的身上。
不過身爲雲升的手下,尚昆眼中的狠厲只是一閃而過,隨後反應過來的尚昆立刻閃身擋在了白景山的身前,狂妄的說道:“想要東西,拿出實力來。”
“就憑你?我勸你還是退下吧,否則我不介意多殺你一個人。”歐楚陽的口氣比尚昆還要狂妄百倍。
聽到歐楚陽如此自信的說辭,二人立時冷汗直流,能這麼說話的,其實力恐怕非同一般,此刻,兩人的心裡已經萌生懼意。
歐楚陽這麼說其實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雖然他已經隱約判斷出對方二人的實力,如果自己只是一味的攻擊,恐怕取勝的機會不是很大,所以歐楚陽故意將自己表現的強勢一些,這樣就可以在對方的心裡種下恐懼的種子,到時候出手,對方在懼怕的心裡陰影下動手,就會失去氣勢。
不得不說,歐楚陽的目的已經達到,此時,尚昆和白景山已經對他產生了恐懼,不敢先行出手。
“不能再拖了。只能先殺了他們。”歐楚陽感覺到時間流失,心裡定下了殺心。
“死吧。”
隨着歐楚陽猶如來自於九幽下的低沉索命之聲道出,歐楚陽身形彷彿一道閃電般竄向尚昆二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眼見歐楚陽對已方衝了過來,尚昆猛然大喝一聲,一股強橫的內氣瞬間伏於體表,形成一件肉眼可見的黃色內氣戰衣。
內氣戰衣。武衛級別的標誌。
面對前方驟然形成的內氣戰衣,歐楚陽不敢怠慢,迅速調動體內紫氣遊zou全身。
“喝”,在內氣充盈至拳頭一霎那,歐楚陽的身形已經到了尚昆身前,一聲大喝過後,歐楚陽那微泛紫光的重拳,呼然而至。
“嘭”
由於速度過快,尚昆來不及躲閃,只能選擇硬碰硬的打法,單掌揮出,與歐楚陽的重拳結結實實的對碰了一下。
“呼”一擊之下,歐楚陽向後翻騰,旋即落地。
“好強的防禦能力。不愧是武衛級別。”即使是自己已經判斷出尚昆的實力,在這一拳之後,有所準備的歐楚陽也不jin微微動容。
需知道,爲了的取得勝利,歐楚陽一動便使出了風閃,雖然並未全力施爲,但那過快的速度加上自己身體力量的強大,這一拳也足以打得同等級對手氣血翻騰,內氣一滯,可眼前的這個尚昆,卻是半點傷都未受。
兩人對戰,速度也可以轉變成力量。
歐楚陽一拳雖未令尚昆有絲毫損傷,但後者卻比歐楚陽更加驚訝。
一擊,尚昆已經斷定,對方根本不比自己強到哪去,看那身上微泛的紫光,連內氣戰衣都沒有形成,連武衛都算不上,可對方如山崩的一拳力道之大,卻是駭然。
“即便是先天武士頂峰,也沒有這般力量吧。”尚昆心想。
目光緊緊的將歐楚陽鎖定,尚昆的心底泛起一絲退意,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黑衣人,雖然沒有自己的級別高,但他的力量和速度卻是已經到達了可以與自己相媲美的地步。
見一擊之後,尚昆沒有繼續出手,一旁的白景山心下大急,催促道:“上啊,快殺了他。”
眼見二人對拼一記之後,一直處於嬌生慣養的白景山頓時害怕起來,要知道,尚昆可是土屬性內氣,這種內氣最爲強勢的便是防禦了,可對方明顯是在用力量跟尚昆戰鬥,連尚昆都吃了虧,這種強者,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
沒有理會白景山的叫喊,尚昆直視着歐楚陽,面部表情極其凝重。
“不錯,能受我一拳還沒事,看來你的防禦很高。”歐楚陽笑道,繼續使用心理戰術。
話音剛落,歐楚陽身形再度一晃,距離瞬間拉近。
感受着歐楚陽釋放而出的氣勢,尚昆一咬牙,舉刀頂上。
“唰~”尚昆一刀橫掃歐楚陽腰部。
“速度還可以。”歐楚陽暗道,同時,身體微微一扭,急速躲過來勢洶洶的一刀,仍舊是以拳頭做爲武器,自尚昆身側,狠狠砸下。
“嘭、嘭”之聲不絕於耳,轉眼之間,二人已經對拼了十幾記。
尚昆越戰越是心驚,對方明顯還沒有展露實力,連內氣戰衣都未喚出,自己便頻頻後退,那微泛紫光的小拳頭,力道大的很,連自己的內氣戰衣都有破碎的意向,看來他是在逗自己玩呢。此時,歐楚陽的心理戰術已經開始起了作用。
尚昆是愈戰愈驚,可歐楚陽卻是越戰越急,爲了節省時間,歐楚陽一上來幾乎把全部內氣催動起來,求的便是速戰速決,可對方那漸漸微弱的內氣戰衣就是不破,這讓歐楚陽十分苦惱。
“怪不得當時大哥能在龐子模手下撐那麼長時間,看來土屬性的內氣果然防禦驚人。”歐楚陽暗暗想着,不過手上卻沒有半刻停歇,那幾乎歇斯底里的瘋狂攻擊,相繼襲向尚昆。
一時之間,樹林中拳影重重,勁風呼嘯。
實際上,武士級別的強者,即使再變tai,也不可能將一個進入武衛境界的強者逼到如此地步,怎奈尚昆此人之前一直際遇平平,修煉的盡是些低級的功法、武技,所以才顯得無能了一些,而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幸運的晉級到武衛級別,本來以爲大好生活就要從那時開始,可如今卻是遇見了歐楚陽。
歐楚陽雖然比尚昆的等級低上很多,可他身上兩大絕技“逝影九閃”及“破穹勁”俱是高級武技,尤其是“逝影九閃”,第二境界大成的歐楚陽對上尚昆,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攻擊場面。
連歐楚陽的影子都mo不到,怎麼打?
所以,級別差距不大的時候,武技以及功法的等級顯得尤爲重要。
場中,白景山的眼裡只有兩道不斷變換的身影不停交錯着。滿臉駭色的他終於認識到此次護送“燃血”的任務,極其兇險。
眼前這個黑衣人,從聲音能聽出跟自己的年齡差不太多,可卻擁有着足以匹敵尚昆的實力,而看尚昆絀手絀腳的動作,明顯對方還要高出他很多。相信要不了多久,尚昆就會被對方擊殺,到那時,自己唯有一死。
想到這裡,白景山焦急的看向棋盤鎮。
“凌叔,怎麼還沒來?”白景山也曾經想過要逃走,可他不能,因爲自己身上攜帶的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將東西遺失,不用說別人,就算他的父親都饒他不得。
所以,他只能盼望着凌山能夠迅速趕來。
目光迴轉,再度看向場中激斗的兩人,白景山冷汗直流。
場中,奮力進攻的歐楚陽,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此刻對於自己來說,已經不用防守了,尚昆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自己。
一味的進攻,就是目前歐楚陽的進攻的方式。
歐楚陽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敗尚昆,奈何尚昆的土屬性內氣着實渾厚,再加上本身也是武衛級別,那伏於體表的內氣戰衣卻是遲遲不肯破碎。
歐楚陽着急了,急不可耐。
對方強大的防禦力,讓歐楚陽的雙手隱隱陣痛,如果再不拿下他,巨大的消耗可能會使自己的內氣無以唯繼,畢竟,“逝影九閃”對於內氣的損耗太大了。
“嘭”
又是一記強烈的碰撞,使兩人再次分開。
站立於白景山身旁的尚昆,此時大口的chuan息着,身上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浸透。顯然,他已經透支了。
反觀歐楚陽,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還是那麼悠然自得。
看上去,孰強孰弱,一眼可辯。
可私下裡,歐楚陽負於身後的雙手,正在不停的抖動着。要不是在歐楚陽極力的壓制之下,恐怕這一點會馬上被對方看穿。這是歐楚陽不希望發生的。
本來就弱於對手,可現在卻處處佔在上風,歐楚陽心知,除了自己的速度和強大力量之外,心理戰術的應用起到了不菲的作用。
“白少爺,他只是先天武士頂峰,一起上啊。”本yu在戰鬥中博得老闆好感的尚昆,在歐楚陽的強大攻勢之下,終於受不了了,遂對着一旁動也不動的白景山大喊道。
被尚昆這一喊,白景山才反映過來,自己一直看着二人打鬥,連手指頭也沒動一下。不過,白景山卻沒出手,心中想道:“只是先天武士?開什麼玩笑,人家明顯沒動真格的,我要是上了,激怒這位不知哪來的強者,恐怕一招就能把我打個半死。讓我上,做夢吧。”
看着隱隱有着退縮之意的白景山,尚昆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一個人死?”尚昆氣結,不過也是無奈,歐楚陽的目光除了留有半點注意着白景山之外,其餘的精力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沒辦法,只能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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