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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楚陽答道:“明天,讓你們的冶煉大師裘紹輝跟我比試一場,誰熔鍊的雲紋鋼品質更高,就算誰贏。”
“好!”樸正昌迫不及待的一口答應,接着問道:“贏了怎麼說,輸了又怎麼說?”
“我們就以鋪子爲注。”歐楚陽答道:“你贏了,公孫劍材行連鋪子帶夥計,加上所有存貨都歸你;我贏了,聖品軒劍材行的一切都歸我。”
“好!公平公正,誰也不吃虧。”樸正昌喜形於色,連忙答應下來,生怕歐楚陽反悔,“明天正好書院放假,咱們辰時三刻就在此一決勝負。”
“可以。”歐楚陽點頭同意。
“空口無憑,咱們立字爲據。”樸正昌還生怕歐楚陽耍賴,寫下賭約,簽字畫押之後,才放心大笑,“歐楚陽,你這是要把鋪子白送給我呀。不過我是不會感謝你的,你欠我的,遠遠不止如此。”
有些人,就是認爲全世界都欠他的。歐楚**本懶得跟樸正昌廢話,呵呵一笑,打發了他們一羣人。
等到樸正昌等人走遠,公孫誠立刻皺眉問道:“歐師傅,您這是……”
“我覺得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歐楚陽說道:“我和那裘紹輝熔鍊雲紋鋼,都能達到92%的純度,明日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哎呀!歐師傅你……”公孫誠急得連連跺腳,“你難道真以爲92%就是裘紹輝的極限了嗎?”
公孫晏也託着下巴,凝重的說道:“對於冶煉大師來說,手裡一定還有壓箱底的絕招。大規模量產的時候不會使用,但是對賭輸贏一爭勝負的時候,肯定會使出來。裘紹輝熔鍊的雲紋鋼,最高純度絕對不止92%!”
歐楚陽聽完,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還是有些莽撞了。”
“唉!以整個鋪子爲賭注……歐師傅也該提前跟我們商量一下才是啊。年輕人還是太沖動了一點……”公孫誠忍不住埋怨了兩句,“算了算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誠叔!”公孫晏冷然斷喝一聲,第一次讓歐楚陽見到他豪門貴公子的氣勢。
公孫誠也是第一次見到一貫和和氣氣的公子發怒,心裡一驚,趕緊低頭賠罪,“公子息怒……是我多嘴了,還請歐師傅見諒。”
“誠叔說的沒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對手。這次是我有點草率了。”歐楚陽坦然說道,又拿出那張百萬匯票,遞給公孫晏,“此事完全因我而起,一切後果,就由我一力承擔吧。”
“歐兄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是瞧不起我,還是不把我當朋友?這店子是我們共同創辦的,不管什麼事情,自當一起應對。”公孫晏作色道:“你不把這錢收回去,那咱們就只好分道揚鑣,各走各路了。”
“呃……好吧……”歐楚陽訕訕的收回了匯票,呵呵一笑,“那明天咱們就一起見識見識裘紹輝壓箱底的本事吧。”
“怕他何來?”公孫晏眉毛一揚,接着又小聲問道:“歐兄你先給我透個底,明天較技,有幾成勝算?”
歐楚陽沉吟片刻,道:“一半一半吧。”
公孫晏哈哈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公孫誠卻是心裡一驚,這歐楚陽明知裘紹輝留有絕招,竟然還能掌握五成勝算……難道他早已有了對策?這年輕人真叫人看不透啊……
……
今天,書院放假,本該是學生們自行修煉或者休息放鬆的日子。但一大早,成羣結隊的學生便走出書院大門,往公孫劍材行趕去,衆人邊走邊議論。
“歐楚陽與樸正昌請來的冶煉大師裘紹輝一決高下,這種熱鬧平時可難得一見。”
“沒錯,高手劍決到是看過不少,可冶煉師對決賭勝卻是稀罕得很。”
“話說那歐楚陽只是個冶煉師,卻要向冶煉大師發起挑戰,真是莫名其妙啊。”
“那小子總是出人意表,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這次是吃錯什麼藥了。”
“我看他是昏了頭了,如果他真有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窮得連學費都交不起?”
“誰知道呢?反正咱們只管看戲,誰贏誰輸都跟咱們沒關係。”
……
溫嘉良帶着陳雅靜,跟風傲宇、唐玉容兩人一起走在路上。
風傲宇輕輕搖着一柄無字無畫的純白摺扇,隨口問道:“溫少堡主跟那歐楚陽是舊識,你覺得今天這事結局如何?”
溫嘉良沉吟片刻,肯定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歐楚陽贏定了。”
“哦?”風傲宇驚訝的問道:“他一個冶煉師挑戰冶煉大師,贏面並不高吧。溫少堡主爲何對他如此看好?”
“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溫嘉良想了想,又說道:“只是他以往每次與人對決,不管是何對手,是何情況,最後贏的總是他。”
“是嗎?”風傲宇再次震驚,他想起自己與歐楚陽的那次比劍,確實大大出乎意料。
“有點意思,看來今天這場較量,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了。”風傲宇牽起唐玉容,加快了腳步,“咱們走快一點,搶在前頭佔個好位置。”
溫嘉良跟了上去,暗暗一笑:你風傲宇隱隱是本屆第一高手,誰還敢跟你搶位子不成?
……
辰時二刻,該到的人基本都到了。上百名書院學生和數百圍觀路人將公孫劍材行和聖品軒劍材行圍了個水泄不通。
樸正昌爲了讓自己的勝利更加無可爭議,還特意請了四大高手前來做個見證。除了孤傲冷漠的乾錦超之外,其他三人都到了。
“尹少主與我關係比較親近,爲了避嫌,就請風兄、宋兄分別監督兩家的冶煉過程吧。”樸正昌還擺出一副十分公平公正的姿態。
“如此,我等就不多謙讓了。”宋俊彥呵呵一笑,問向風傲宇,“這兩家鋪子,不知風兄準備監督哪一家?”
風傲宇對歐楚陽越來越好奇,自然選了公孫劍材行。宋俊彥倒是無所謂,便負責監督聖品軒劍材行。其實這個監督簡單得很,只要保證雙方拿出來一決高下的劍材是剛從熔爐中熔鍊出來的就行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勝任。
辰時三刻一到,歐楚陽和裘紹輝同時出現在自家店鋪門口。
裘紹輝年近六旬,乾瘦乾瘦的一個小老頭,毫不起眼。
歐楚陽則一襲雪白箭袖輕衫,長身玉立,俊朗不凡。
兩廂一比較,至少歐楚陽在形象分上便先佔了絕對的優勢。雖然冶煉劍材並不是才藝表演,與形象好壞毫不相干。但場外諸多不明真相圍觀少女的喝彩聲倒是替公孫劍材行壯了幾分聲威。
開場前,雙方十分客氣的互相行禮。
裘紹輝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像前輩教訓晚輩一般,傲然道:“雖說後生可畏,但年輕人也不能太沉不住氣了。豈不聞:薑還是老的辣,你莫非以爲我技止於此?”
歐楚陽淡然一笑,道:“大江後浪推前浪,老師傅技藝究竟如何,馬上便見分曉。”
樸正昌迫不及待的大喊一聲,“冶煉決勝,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