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楚陽裝成報信之人,趕到何文元家中騙他老婆說:何文元在山下市集中買劍之時還發現了一批上等珠寶,讓他老婆趕緊多帶點錢去收購。
何文元的老婆長得確有幾分姿色,只是眼細脣薄,一看便是個尖酸刻薄之人。她見歐楚陽帶着何文元的信物,便毫不懷疑的帶着大量晶石跟着下了山來。
一走到徐家父女墓前,見到直挺挺跪在墓碑前的何文元,那婦人心知上當,轉身就跑,卻被歐楚陽一腳踹了回來,滾到何文元身邊。
歐楚陽並不喜歡打女人,但眼前這喪心病狂的惡毒婦人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上是人,該打該殺,絕不手軟。
那婦人掙扎着爬起來,揪住何文元的衣服又打又罵:“你這沒用的窩囊廢!我怎麼那麼命苦,跟了你這個廢柴!我弟弟的仇你不但報不了,還被仇人給抓了。你給人抓就抓了,還設計把老孃賺來,你是存心要害死我啊!”
何文元被那婦人一把抓破了臉皮,又被啐了一臉口水,卻始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看得歐楚陽連連搖頭。
“閉嘴!”慕婉晴也看得十分煩躁,一劍架在那婦人脖子上。
“陳士華想要我死,所以我便殺了他。你們要找我報仇,我隨時恭候。但你這惡毒婆娘,卻連無辜的徐家父女都不放過,簡直喪盡天良!”歐楚陽把何文元的‘出雲’劍丟還給他,“若不是這毒婦,你也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你若是誠心悔過,便一劍殺了她,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何文元看了看手中寶劍,又看了着身邊披頭散髮嚇得瑟瑟發抖的婦人,搖了搖頭,“她雖然罪不可恕,但卻是我的結髮妻子。要我親手殺她,我做不到……”
歐楚陽默默點了點頭,對着徐家父女墳頭三鞠躬,沉聲道:“若男,徐老爹……是我害了你們……今日便用仇人的鮮血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請你們安息吧……”
“不要殺……”劍光閃過,那婦人哭叫之聲戛然而止,倒在血泊之中,氣絕身亡。
“夫人!”何文元撲倒在婦人身上,失聲痛哭。
“何文元,你是非不分,殘害無辜,雖非首惡,但也罪無可恕。”歐楚陽挺劍指着何文元說道:“但念你愛妻至深,總算良心未泯。我今日便饒你一命,只斷你右手,廢你劍門,讓你今後無法作惡,以慰徐家父女在天之靈。”
說完,歐楚陽手中利劍一閃,何文元慘叫一身,撲倒在地,整隻右手掉在了泥土之中。
何文元失去右手,再無劍門,從今往後都無法再修煉。但他一身修爲還在,只要練練左手劍法,還能保住劍主的身份,這輩子混在雲都劍派過過安穩日子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
報了徐家之仇,歐楚陽跟着慕婉晴繼續上路。他放了何文元一條生路,如果雲都劍派還敢來報復尋仇,那他真要大開殺戒了。
“逝者已矣,楚陽你不要太過悲傷了。”慕婉晴一路上不斷安慰着歐楚陽。
歐楚陽卻惶然望向前方如血的夕陽,長嘆一聲,“因我而死的人實在太多了。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我手裡的魔劍‘血飲’和太阿劍墩,那絕殺門主可能就不會殺人滅口……宗主、師父、師姐也都不會死了……”
“楚陽你不能這麼想!”慕婉晴急道:“大亂之世,各有天命。這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你的罪過,你千萬不要因此自責。”
“各有天命嗎……”歐楚陽喃喃說道,情緒低落至極。
“那陳士華若不是對若男姑娘動了邪念,就不會來對付你,也不會死在你手裡。最終,何文元也不會害死若男姑娘父女二人。此事完全是因陳士華而起,你何必苦苦自責?”
慕婉晴不停的勸慰道:“那日在海島之上,就算沒有你手裡的魔劍血飲和太阿劍墩,那絕殺門主也會以別的理由殺人滅口。要怪就怪那些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之人,楚陽你萬萬不可把罪責都攬到自己頭上。”
“也許吧……”歐楚陽始終心情鬱結。
慕婉晴輕嘆一聲,不再言語。心裡想着,馬上就到家了。到時候再好好撫慰歐楚陽,讓他從深深的愧疚中擺脫出來。
“我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歐楚陽在一條小河邊翻身下馬,盤膝坐下,“我心緒不寧,心念不暢。若不衝突這道心障,只怕有礙修行。”
“好,你且安心靜思,我爲你護法。”慕婉晴走出十丈之外,守護在旁。雖然她心裡急着返回慕家,但歐楚陽的心障更加重要,若不及時疏散排解,搞不好會種下心魔,貽誤終生。
歐楚陽取出寶劍赤晶在手,如往常一般開始修煉,心中卻仔細回顧着過往種種生死情仇。
最先因他而死的是孔大孔二兄弟兩人。孔二因爲柴房中一個所謂的“牀位”便要對他下狠手,被他重傷。最後引出劍徒孔大。爲了所謂的“恩怨”,孔大一幫人逼他一決生死。若不是慕婉晴路過出手殺了孔大孔二,他只怕早已命喪當場。
第二次是何陸明。他仗着他爹管家何世仁的權勢在慕家礦洞中爲非作歹,欺壓礦奴。最後爲了搶奪歐楚陽挖出的劍晶玉而被羣情激奮的礦奴們用岩石砸死。
第三次是鄧炳成。鄧家兄弟下毒伏擊慕婉晴,不但想要肆意欺-凌-淫-辱她,而且喪心病狂的連屍體都不肯放過。最後被歐楚陽暴起突襲,一劍斬下了鄧炳成的頭顱。
第四次是陳士華。因爲垂涎徐若男的美色,一直欲除掉歐楚陽而後快。後來歐楚陽擅用劍主之劍被他撞見,他便打算趁機置歐楚陽於死地。被歐楚陽當場格殺。
第五次是左家壠五虎。他們撞見體虛氣弱的梅傲雪,頓生歹意,打算劫財劫色。與趕來救援的歐楚陽鬥智鬥勇,一番血戰。最終歐楚陽與梅傲雪全殲五虎,奪了魔劍‘血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