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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劍法,好劍法!”山路上走來三個人,當先一個啪啪鼓掌的,正是那個陳士華。
歐楚陽見陳士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也沒搭理他,長劍歸鞘,就準備繼續上路。
“拿着劍主大人的寶劍,耍了這麼久的威風就準備走嗎?”陳士華陰陰一笑,“我正準備去找你,沒想到你倒主動送上門了。”
“有事兒到鐵匠鋪去找我。”歐楚陽不想跟他廢話。
“鐵匠鋪,我看是不用去了,你也不用回去了。”陳士華哈哈大笑起來,“犯下如此重罪,段師傅也保不住你。真是天助我也!”
“你什麼意思?”歐楚陽十分疑惑,“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殺人放火……”
“少跟我裝傻充愣!”陳士華冷哼一聲,“這世上誰不知道,寶劍代表着劍主大人的身份地位和尊嚴,除了這柄劍生身父母一般的鑄劍師之外,沒有第三個人可以碰!你偷偷拿着雲都劍派劍主大人的寶劍玩了半天,就相當於偷了劍主大人的老婆!你等死吧!”
歐楚陽頓時一驚,原來在這個世界,寶劍對於劍主來說,竟然如同貼身伴侶一般看重。難怪當初他提出幫慕婉晴拿劍,慕婉晴瞬間殺氣瀰漫。估計對她來說,要拿她的劍就跟脫她的衣服一樣……
雲都劍派不能去了,趕緊回鐵匠鋪找段師傅想辦法才行。
“你還想走?”陳士華攔住歐楚陽,“乖乖跟我上雲都劍派領罪受死吧,運氣好的話還能留個全屍。”
決不能跟着陳士華去雲都鍵盤,歐楚陽編了個藉口:“我剛剛只是檢查了一下這把劍,發現上面還有些瑕疵,我拿回去請段師傅休整一下。”
“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陳士華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倉啷!”一聲,歐楚陽拔劍在手,“想要我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鼻子上插根蔥你就裝像,手裡拿把劍就以爲你是劍主了?”陳士華輕蔑的笑了笑,一揮手:“上!他要是敢還手,就給我打,死活不論!”
兩名身手矯健的隨從手持長棍,一左一右的向歐楚陽夾擊過來。歐楚陽想也不想“刷刷”兩劍,兩根長棍斷成四截,兩名隨從血濺當場。
“你……你怎麼會使劍法?”陳士華兩腿一軟坐倒在地。
歐楚陽凝視着手中長劍,沉吟不語。剛剛他見到兩棍打來,本能的揮劍反擊,似乎自然而然的畫出了那劍字中的兩筆,竟然兩劍秒殺了兩人,實在令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你你你……你不要殺我,今天的事我保證絕不泄露半句,我……我可以發誓……”陳士華連連求饒,“還有……還有我保證再也不打若男姑娘的主意了……”
“我本不是無情之人,只是這世道太無情。我不殺人,人便殺我,我也是被逼的……”
劍光一閃,血濺三尺。
陳士華慘死劍下,他大舅子何文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爲今之計,只有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也許徐家父女會受到些牽連,但是相信段師傅應該能夠保全他們。
歐楚陽不再遲疑,當下便趁着暮色繞過雲都山,向北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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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心,雲都劍派多少都會給我幾分面子,不至於爲難你們。”鐵匠鋪中,段師傅安慰着徐家父女。
“可是歐大哥他……”徐若男滿臉擔憂之色。
“那小子不簡單,早晚必成大器。我這小廟容不下他這尊大神,該走的遲早都會走。”段師傅望向門外,“你不用擔心,他是不會葬送在雲都劍派手裡的。”
徐若男站在段師傅身後,望向遠方,心中暗道:“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
臘月廿六,立春。
東風解凍,蜇蟲始振,魚陟負冰,品物皆春,萬物復甦,生機勃勃。一年之計在於春,這是一個預示着希望的喜慶節日。
穿新衣、貼春聯、踏青郊遊、報春送喜……鄉村裡城鎮中四處都是一片喜慶祥和的熱鬧景象。
寧州北部,龍鳳山,龍吟峰,乾元宗今日更是熱鬧非凡,一年一度開門收徒的日子到了。
乾元宗是方圓百里之內數一數二的大門派,而且門規森嚴,從不滋擾鄉鄰,口碑極好。所以每年立春之日,開門收徒之時,前來拜師學劍的隊伍都從大門一直排到了山腳下。
“二虎子,能不能成,就看今天了!”一名老農緊緊的攥着小兒子的手,緊張的排在隊伍前列,“你哥沒那個命……但願老天開眼,最後再給咱家一個機會吧……”
二虎子更是緊張萬分,渾身不住的哆嗦。他馬上就要年滿十八了,如果還是不能開啓劍門,那他這輩子也就只能跟他爹他大哥一樣淪爲賤奴了。
終於輪到了二虎子,他滿頭大汗地上前,按照一名中年劍客的吩咐,伸手用力握住一柄長劍。長劍插在一個圓盤之上,圓盤上均勻分佈着九顆寶石。
“用心去感應,掌心中的那道氣流。”中年劍客和顏悅色的說道。
二虎子緊緊的握住劍柄,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落下。
“噔!”一顆寶石亮起,發出淡淡的光芒。
“亮了!亮了!”二虎子高高躍起,欣喜若狂地大聲喊道:“開了!爹!我開了!”
“一重劍門,可以成爲我們乾元宗弟子,恭喜。”中年劍客淡淡笑道。
二虎子他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高舉雙手仰望蒼天,老淚縱橫。
幾家歡喜幾家愁,前來檢測劍門拜師學劍的人數以萬計,但成功開啓劍門的寥寥無幾,這真算得上是萬里挑一了。
劍門不開,永世爲奴;劍門開啓,則一躍龍門。這一道劍門關,真可以說是天地之隔。與之相比,被國人稱爲“獨木橋”的高考簡直就像是十六車道高速公路一般寬敞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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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朝陽初升一直忙碌到日暮西沉,數萬人中總共只有五個人開啓了劍門,成爲乾元宗的入門弟子。其中一人天賦最高,開啓了三重劍門,被乾元宗一名長老收爲了關門弟子。
隊伍的末端,走上來一名青年,此人身姿挺拔,俊朗不凡,雖然皮膚並不是十分白皙,卻透着一抹小麥色的健康光澤。
“姓名,年齡,籍貫。”負責登記花名冊的乾元宗弟子問道。
“歐楚陽,十八歲,華夏神州人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