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裡克?羅伯茨中將的加拿大防禦司令部無論怎麼斟酌,都感到以他們手中現有的這五個軍團近二十萬人的力量,根本就難以對諾大一個廣闊的地域實行有效的防禦。爲此,他們開始拼命地向美洲遠征軍總部告急,要求帝國的美洲遠征軍總部,至少也得再給他們增援兩到三個軍團的力量。
如果時間能夠再退後一點兒的話,即便就是弗雷德裡克?羅伯茨中將的加拿大防禦司令部眼中哭出了血,一直生怕太平天隊把自己的大後方整個都鬧翻了天的伍德福德上將,也是絕不會有一絲的心軟的。
畢竟他不僅已經給弗雷德裡克?羅伯茨中將的加拿大防禦司令部配備了五個軍團的龐大力量,還忍着劇痛又把一個精銳的第八軍團從炮火紛飛的美利堅戰場上撤了下來,投入進了對溫哥華的爭奪之中。雖然第八軍團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但總還是爲他在加拿大的西海岸,爭取到了溫哥華這個唯一的立腳點,並對太平天隊可能向加拿大腹地的推進,起到了巨大的制約作用。
再加上自進入十一月之後,加拿大的嚴冬也已經來臨,有了上帝所佈下的嚴寒的懲罰,遠道而來的太平天隊要想對加拿大的腹地發動全面性的大規模攻勢,顯然不太容易。
可現在不同了。
眼看着春天將要來臨,太平天隊突然做出的東進舉動雖然規模並不能稱爲很大,但在伍德福德看來,這很有可能就是太平天隊全面性攻勢的開始。
如果不繼續向身後的加拿大繼續調兵?
肯定不行。
爲了遏制住太平天隊的進攻勢頭,弗雷德裡克?羅伯茨中將的加拿大防禦司令部已經不得不咬着牙又把始終留在手邊,本來是用於對安大略省進行防禦的兩個軍團,也在大量地往西面調動。
原有的皮思河—阿薩巴斯卡湖防線已經摺頭向南連接,形成了一道長長的,由埃德蒙頓—皮斯河—阿薩巴斯卡湖的弧形防線。
按照羅伯茨搞出的這種架勢來看,一旦要是埃德蒙頓—皮斯河—阿薩巴斯卡湖的這道弧形防線被太平天隊突破,加拿大的繁榮腹地,就完全成了太平天隊的一馬平川。
另外,儘管對於那位已經“甘心情願地”與大英帝國成爲了全面的合作伙伴的美利堅合衆國總統林肯閣下,在公開的場合也好,私下的陰暗處也罷,伍德福德上將都曾經一再給予了高度的讚揚和肯定。但是,伍德福德卻還是打心眼裡兒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這個合作伙伴。
在伍德福德看來,林肯這個傢伙之所以會選擇跟他的大英帝國合作,無非就是爲了滿足他的一己之私而已。一旦時機成熟,這個狡猾的美國佬絕對就會像近百年前的那幫子忘恩負義的美國佬一樣,立即跟他的大英帝國翻臉。
也就是說,加拿大絕對不能丟,因爲眼下這個暫時已被他踩在了腳下的美利堅合衆國,絕對不會成爲他的安穩的棲息地。
可若是還抽兵回去鞏固加拿大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伍德福德的腦袋立馬就大了不止一圈兒。
大英帝國政府是很對得起伍德福德上將的。經過一次次的補充,在他的美洲遠征軍序列內,帝國政府已經把他的美洲遠征軍弄成了一個擁有二十三個軍團,人員超百萬的龐大的武裝集團。
不過,伍德福德上將卻覺着自己很是有愧於他的帝國政府。
到目前爲止,他已經把帝國給他的英軍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七及第二十四個軍團,都變成了太平天隊口中被嚼爛的肥肉,至於那個被打得半殘了的,還尚在溫哥華苦撐之中的第八軍團,顯然很快就也會難逃被從他的美洲遠征軍序列中徹底抹掉的悲慘命運,而除此之外,在加拿大的境內,還有着他已經投入了的另外五個軍團。
這一算下來,他那曾經是無比龐大的有着二十三個軍團的武裝集羣,還能在他手中控制的,其實也僅不過就是十三個軍團。
而倘若再細細地算上一算,扣去幾個必須要充當起異常艱辛的後勤保障運輸的軍團,再扣去爲了防備萬一,還必須要駐紮在諸如華盛頓、紐約等一系列美利堅合衆國重要城市的軍團,剩下的幾個軍團真正能夠用去一線對同盟隊進行直接作戰,就已經令他感到夠無比的捉襟見肘了,又哪裡能夠支持他拿出更多的力量回援老巢。
於是,無奈之下的伍德福德只能被迫徹底轉變他的北美戰略,即美利堅同盟國及墨西哥的問題,已不能用速勝來加以解決,而是應該抱有一種持久戰的心態。而在具體的戰術事宜方面,他的美洲遠征軍各部,也不應該再事事衝在前面,而是要以最合理的方式,充分調動那位林肯總統的北方軍隊的積極性,達到以美製美的目的,以便他有更多的精力和能力,去穩定乃至徹底解決加拿大的危機局勢。
二月中旬,被林肯授予了美利堅合衆隊指揮權的伍德福德上將,以英美聯軍總指揮官的名義指示西線的英美聯軍,再次發動旨在徹底拿下洛杉磯的命令。
當他的這道命令開始被西線的英美聯軍實施的時候,除去負責指揮西線英美聯軍的首腦機關之內英方的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之外,在真正的戰場上,英軍所出動的軍力,不過才僅僅就是一個師。
很顯然,伍德福德其實並沒有期待着這場爭奪洛杉磯的戰役會順風順水。他的真實目的,只是想以這種先手的行動,來壓迫對面的法美聯軍,使他們只能處在窮於應付之中,再難有更多的非分之想。
而他自己,則可以趁機再從西線抽調出幾個師來,先增援情勢更加危急的溫哥華方面。
之後,他又下令處在美利堅合衆國中、東部的幾個主力英軍軍團,梯次撤下一線戰場,併火速向美加邊界一線靠攏。
伍德福德很快就體會到了他的這一系列行動,是多麼的具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