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來的人,果然不凡。
孟路的詩文水平,比起荀參略強一點,他所作的詩,同樣達到鳴州水平。
孔元的性子比較謙和,可是他的詩文水平,比起荀參兩人來,猶勝一籌。
瞧到那奔涌而起的文氣,江州城的人,都不由驚歎,果然是詩詞中的高手。
一首詩成,只見火樹銀花,星橋鐵鎖,千樹燈光,明月逐人,景色歷歷,呈現眼前。
江州城的人,這次算是服了,皇城來人,果然個個都是詩文高手。
七公子出場了,他面如冠玉,神色儒雅,頗有一種公子風流之態,隱約間可見富貴逼人。
場中的人,都很激動,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公子,會有怎麼樣的詩文傳世。
霎那之間,人人側目,都向着七公子望去,眼中都是熱切的目光。
顯然,七公子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物,縱然場上人數衆多,目光焦灼,他的神態,依然是一派從容。
七公子蘸了蘸墨,揮毫寫道:“千樹花開萬燈明,元夕佳節動州城。滿座歡慶連袖舞,一片吟詩作賦聲。”
這首詩剛剛寫完,就見文氣騰空而起,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地向上攀升着。
不大會兒功夫,就超過孔元,而且,還在緩緩地上升,一片雲蒸霞蔚之態,顯得相當地神奇。
人們都可以聞到,一道淡淡地墨花香氣,不斷地傳了出去,這香氣是如此地持久,讓人心曠神怡。
一片神奇的場景,出現在衆人面前,簡直就是眼前的縮影,讓人分不清是夢是幻。
場中的人,紛紛地都在喝彩,有人還在不斷地吟詠,神情頗爲陶醉。
“其實,我真沒有看出來,這詩比我那一首,好在何處?”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陡然間冒了出來,赫然正是林山的聲音。
一羣人都很驚訝,沒想到林山竟然如此大膽,就在這個時候,還在大放厥詞。
“大膽!”荀參面色一沉,看他的模樣,就想捉住林山,興師問罪。
七公子擺了擺手:“算了,粗俗莽夫,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一聽七公子給他如此評語,林山心中極爲不服,他衝上前去,就想與七公子理論一番。
可是看到七公子的眼神,林山驟然間感覺到一縷涼氣,只得哼了一聲,悻悻地躲到一旁。
“呵呵,還是皇城的人,水平較高,我們單是嘴硬,有什麼用?”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江州城的水平,算是不錯了。可是跟皇城的高手比起來,就看到差距了。”
“看來皇城的那位高手說得不錯,我們江州的人,都是井底之蛙,多出去見見世面,纔是正理。”
“如果皇城的這些高手有空,請他們講講課,倒不失爲一件美事。”
眼看到塵埃落定,江州城的人在失望之餘,竟有不少的人,轉而支持皇城中人,反過來指責本城的詩文水平太低。
楊燦在一旁,只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只知道崇洋媚外,不知道奮發圖強,這種想法,其實很危險,很讓人不恥,偏偏有人引以爲豪。
江州城的一些大佬,都感覺到很沒面子,沒想到會輸得如此徹底,沒有一點脾氣。
就連那些詩壇文人,都覺得臉面無光,傳揚出去,江州城從此以後,怕是又要添一項笑柄。
“哈哈,恭喜七公子,獲得此次比賽,當之無愧的第一。”陳天豪滿面笑容地道。
一羣人都驚醒過來,連忙向七公子致賀,縱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顯然,並非尋常之輩。
否則,不會與三大世家的人在一起,而且隱隱然,還有以他爲首的意思。
“咳咳!沒想到,我所提供的獎品,要由我自己收回去,這怎麼合適?算了,我的詩文就不算數,獎品你們三個分吧。”
七公子臉上略有一絲尷尬的神情,他瞧向人羣處,心中若有所思。
楊燦順着七公子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姜曉彤的倩影,不由地心中一動。
沒想到姜曉彤竟然這麼地引人注目,連七公子在她的面前,都不能夠保持淡然。
“哈哈,那我就多謝七公子了,雖然只能獲得一塊上品靈石,可總算此行不虛。”荀參哈哈地大笑道,臉上一副志得意滿地神情。
眼看前三名的珍貴獎品,都將被皇城的人得去,江州城的人,都是異常羨慕,還有着深深地失落。
特別是錢老,他此次出手,本來是衝着頭名而來,沒想到連三甲都沒進去,不能替江州父老挽回臉面,深感不是滋味。
“咦,對了,你們江州城,不是還有一個楊燦嗎?他這次是沒有膽量出手,還是早就被淘汰了?”
荀參的一句話,提醒衆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楊燦出手。
楊燦本來覺得時機到了,正準備出場,沒想到,荀參的一句話,給他提供時機。
“我本來,不想出手來着,因爲我怕一出手,你的上品靈石,就沒有了。”楊燦的臉上,帶着淡淡地笑容,不過不得不說,這笑容很有殺傷力。
只需要一句話而矣,就將荀參氣得發狂,他在這一瞬間,覺得楊燦,比林山還要更加噁心。
“好,楊燦,有我的勇氣。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我的實力,有沒有我這麼差的運氣?”林山一臉失望地道。
對於這一次的默默無聞,林山一直覺得不服氣,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塊璞玉,結果就藏在深深地泥土之中。
“好個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麼樣的詩來?”荀參一聲怒吼。
整個江州城所有在場的人,則都感覺到歡欣鼓舞,至少楊燦的這句話,太給他們長士氣了。
但是,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爲楊燦擔心,怕他這一次,在人前落不下面子。
荀參等人的表現,實在太驚人了,每個人都是一首,超過鳴州境界的詩。
別說那些不知道,楊燦詩文水平的人,就算是知道他詩文水平的人,都難免替他捏着一把冷汗。
要知道,鳴州的詩,很難出現,楊燦這一次,能成功嗎?
其實,楊燦本人都不知道,這首詩會如何,可是想來,既然是傳頌千古的名篇,想必不會差到那兒去。
尤其是楊燦身旁的一羣人,更是一臉緊張,他們只覺這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我不知道,楊燦爲什麼每次,都要在懸崖邊上跳舞。置之死地而後生,有意思嗎?”樑庸一臉愁容地道。
葉辰臉上,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我覺得,楊燦遲早有一天,會將自己繞進去。這一次,我看就懸?”
姬屹道:“我不是不相信楊燦的能力,可是他在臨場之間,想要做出一首鳴州以上的詩來,這近乎是神蹟。”
楊虎愣愣地道:“我當然不懂,這些詩啊詞啊的是什麼東西?可是我看大家的神情,怎麼總有一種大事不好的預感?”
自從楊燦出場以後,葉宸的臉上,一直掛着冷笑,他知道楊燦的水平不錯,可是比起他,只不過略高一籌罷了。
一想到,他精心準備的詩文,在這裡竟直接被淹沒,葉宸就覺得這裡的水太深了,楊燦就算再怎麼厲害,都難泛起浪花。
虞家的那班人,更是早就做好準備,只等楊燦寫詩失敗,他們立馬開噴。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無論是詩文還是小說,都被楊燦壓制,心中的怒火,早就憋了數個月,只等着一場盡情地渲瀉。
還有冷家的一幫人,陰家的一幫人,甚至是呂家的一幫人,都準備好了落井下石。
楊燦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得越是出色,對他們的打擊就越沉重,這口氣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自從楊燦出場以來,牽動在場所有人的心,人們紛紛地圍了上來。
七公子一臉奇怪地道:“我看這個楊燦,在你們江州城的人氣不低啊?怎麼有這麼多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話?還有更多的人,都在爲他擔心?”
陳天豪臉上露出苦笑:“七公子,說起楊燦,這可真是一言難盡,他是我們江州城的一朵奇葩,待此間事了,我簡要地說給你聽。”
七公子更覺奇怪,連他都聽到過楊燦的名聲,知道這人最近鬧騰得挺歡,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人。
“呵呵,這麼多人圍觀,我還真是挺緊張的,如果寫的不好,大家不要見笑。”楊燦臉上,突然間露出來輕鬆地笑容。
一羣人大都暈倒,沒想到楊燦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輕鬆地開玩笑,難道這個人,天生就有一副大心臟,適合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