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高地掛在空中,顯得是那麼的皎潔,縱然還有着清冷孤高的意味。
風吹在臉上,依然有點微寒,可是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遠處的天空,都成了焰火的天下,各種奇異的彩色,望上去美不勝收,如詩如畫,給彩雲都織上一層夢的衣裳。
在這一刻,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擡頭向着空中望去,貪婪地望着這美景,恨不得將這一刻,永久地留下來。
望江樓附近,並沒有太多的焰火,人們都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安排。
就在這時,一道道的絲竹聲,慢慢地響起,越來越響,越響越是清越,漸漸地將要穿雲而去。
人們都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在這一刻,渾然忘了今夕何夕,今年何年,只盼望着歲月長久,花好月圓。
突然間,空中一排白鶴,破空而來,令人詫異的是,在每隻白鶴身上,都有着綵衣少女,身上纏着紅綾。
在少女的手裡,提着一個花籃,此刻正把花籃裡的花瓣,不停地灑落下來。
整個空氣當中,到處都飄蕩着花朵的香氣,讓人不自覺地,就感覺到心曠神怡。
這些白鶴,顯然經過專門的訓練,展動潔白的翅膀,在空中緩緩地飛行。
整個望江樓前,就如下了一場花瓣的雨,那猩紅的花瓣,那潔白的花瓣,不停地落了下去。
楊燦相當地詫異,沒想到陳天豪的手筆,竟然這麼大,會想出這樣的花樣來。
場面持續了很久,那羣白鶴,方纔排隊飛去,一會兒鶴飛渺渺,就不見了蹤影,彷彿它們,從來不曾來過。
音樂聲變得激烈起來,讓人一聽到,就覺得熱血沸騰,這是屬於男兒的樂聲,使人的心中,憑添一股豪情。
有一排黑色大雕,陡然間出現在衆人上空,在大雕上,坐着白衣劍士。
啪!啪!啪!
白衣劍士騰躍而起,就在空中,不停地對決起來,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由於碰撞激烈,劍上迸出的火星。
楊燦一看這些白衣劍士身手,就知道實力絕對不差,個個都是宗師境以上的修爲。
顯然江州城,爲了這次元夕盛會,做了精心的準備,要讓人們記得,這精彩的瞬間。
果然,江州城的百姓們,都看得津津有味,這場景,能夠讓他們談論好幾天,並可能永久銘記。
一排黑色的馬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空中,讓不少的人都嚇了一跳。
隨即省悟,這恐怕是墨家的手筆,沒想到這機關馬,水平竟是這般的高超。
在這些馬匹上面,有着真正的騎士,看他們的打扮,果然都是墨家人,身上披着輕甲。
楊燦一直都不知道,墨家的真正實力,如今一看,果然不愧是江州城的豪門世家。
墨家在這樣重要的節日,特意奉獻這樣的節目,楊燦知道,肯定有炫耀實力的意思。
只是,這機關馬如此地精巧,竟然能在空中奔躍,不得不說,墨家之名,並不虛傳。
墨家的騎士們,控制着胯下的機關馬,在空中做出萬馬奔騰之態,那盛大的氣勢,看呆了不少的人。
嗖!嗖!嗖!
陡然間馬升前蹄,墨家人都是同樣的姿勢,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緩緩地飄落下來。
每個墨家人都是同樣的速度,可見他們機甲的水平,到了相當高明的境界。
江州城的百姓,都非常地給面子,一個個報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就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一個少年出場,他竟然就這樣,腳踏着虛空,一步一步地走到空中。
瞧到冷桐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高,下面的歡呼聲,連綿不絕。
縱然冷桐在上次的大比中,輸給楊燦,而且還輸得極慘,給他的聲名,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可是,仍有很大一部分人,相當地迷信冷桐,他們自信,冷桐從哪裡跌起,一定能從哪裡爬起來,他終究會有一天,將楊燦重新踩到腳下。
這一手,實在是太漂亮了,就連一些江州城的前輩高手,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楊燦的目光,足夠銳利,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在冷桐的腳下,有着一絲絲的冷氣,正在不斷地飄散。
縱然是微有借力,可是冷桐的實力,依然是非同小可,不得不說,他仍是楊燦強有力的對手。
呂築出場,一出場,就見他的身上,有着電芒在不斷地閃爍,如紫蛇一般。
楊燦不由地面色凜然,他這些日子,固然用功刻苦,但是呂築,同樣沒有放慢腳步。
瞧呂築身上的這等聲勢,楊燦當日贏他,算得上是比較的僥倖。
呂築的身子,不停地向上飄去,那不斷竄動的紫蛇,使得他看起來,比冷桐還要威風。
楊燦能夠看到,在呂築的腳下,踏着兩張符籙,就是這樣的飛行符,能夠使他如虎添翼,實力更上一層樓。
縱然場上有着衆多的人,可是呂築的眼光,始終牢牢地盯住楊燦不放。
顯然,對於上一次,輸在楊燦手裡,呂築心中一百個不服氣,正在努力地想法報復。
荀參的臉上,露出不以爲然的神情,他陡然間拿出一物,細小如蟬,正想拋了出去。
誰知就覺肩頭一沉,連忙轉頭看去,卻正好看到孔元略顯蒼白的臉。
孔元微微地搖了搖頭,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慎重而堅決。
荀參只得停住了手,重重地吼了一聲,顯然是在埋怨,讓呂築逃過一劫。
楊燦恰好注意到了這個場面,不由地心中一驚,這幾個人的實力,絕非等閃,明知道呂築的實力,竟然還敢挑釁。
葉宸被一羣人,簇擁在中間,這些都是文院詩社中的人物。
自從葉宸在詩詞大比上,輸給楊燦以後,整個詩社的人,都感覺到士氣遭受重大打擊。
頓時有一些人,宣佈退出詩社,在詩社裡面,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幫助,同樣沒有足夠的榮譽感。
還有一些詩社的人,建議吸納楊燦進來,畢竟楊燦在詩詞上,如此地有天賦,名氣同樣大漲。
甚至有一部分,想支持楊燦當詩長,認爲有他在,整個江州文院的詩社,才能夠更有奔頭。
葉宸這些日子以來,感受到的壓力很大,而想要打破這個桎梏,非得光明正大地贏楊燦一次不可。
“葉公子,機會來了,這一次詩會,你一定要將楊燦,狠狠地踩在腳下。”
葉宸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冷,他自從見到楊燦以來,就很是矛盾。
很多的時間裡,葉宸相信憑他這些日子的準備,一定能夠贏得過楊燦。
可是在另外的時間裡,葉宸又長長地氣餒,總之他被楊燦,折磨得相當頭疼。
“虞動兄弟,這一次,就全看你的了。”虞超凡的神情中,充滿着凝重。
“放心吧,楊燦只是個野路子。那次被他運氣好,才爬到我的頭上,我會讓他看到,什麼纔是真正的詩詞?”虞動臉色獰笑着,神色充滿了自信。
“超凡大哥,這次詩詞大會,你不準備參加嗎?憑你的詩詞本領,說不定能贏得一個三甲稱號?”虞超海一臉諂媚地笑容。
虞超凡搖了搖頭,他對於自身的定位,算是非常地清楚,知道若論起寫書,他有着極好地沉澱和天賦,長久地寫下去,必可與楊燦較一世之短長。
可是要論起詩詞,那可並非他的專長,想要取得傲人的成績,並不可能。
“衆位同學,我一夜成名的機會,就要到來了,難道你們,不提前地祝福一下,到時候有我的提攜,你們的詩詞文名,一定都會傳遍江州……”
林山跑到一羣正在談論詩詞的文人面前,大聲地嚷道。
一羣人正在談論詩詞,突然聽到有人插嘴,一看原來是林山,臉上不免都有嫌棄的神情。
“放心吧,林山,你這次親自出山,頭名只怕跑不掉。”一羣文人,紛紛地奉承道,一半是想調侃他,另外一點,則是怕他狗皮膏藥一般的纏人。
“頭名未必。畢竟這裡高手如雲,除了皇城來的那些高手外,還有一個楊燦,他與我風格相同,都是傳承與詩聖一脈,倒時候真的較量起來,誰勝誰負,還真是難以預料……”
林山在一旁自顧自地說着,完全沒有想過,他所講的這些話,該是何等的雷人。
一羣文人全都被林山雷得外焦裡嫩,若不是他們見慣了文人間的迂腐,只怕就會當場吐掉,實在太膩歪人了。
不過,惹不起躲得起,這些人都是鬼精靈,見事不妙,一個個的藉故溜了。
只有最後一個,算是比較倒黴的文人,被林山拉住衣袖,一時之間,連臉色都嚇白了,實在不知,該如何擺脫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