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場下的人,一時間都驚呆了,他們見了呂築的功夫,這才知道,爲什麼武院的人,將他當成種子選手。
可是比起他的功夫來,呂築的心狠手辣,卻是更加的令人震驚。
瞧房長棟的意思,已經是要認輸了,可是呂築,硬是沒有給對方機會。
要知道,這可是年終比武,並不是什麼生死大戰,自然會讓人覺得,呂築太過陰狠。
“不堪一擊。”呂築神情極其不屑地說道。
這般評語,極其地簡單,卻反應出來,呂築從頭到腳散發出來的傲氣。
郭路站起身來,這是煉藥堂的一個年輕人,爲人非常地熱情開朗,疾惡如仇。
“呂公子,你出手這麼狠,不嫌太過陰毒嗎?”郭路神情當中,帶着怒氣質問道。
不少煉藥堂的年輕人,紛紛地鼓譟起來,他們可以接受房長棟的失敗,但是不接受這種方式。
“空自叫囂,有什麼用處?如果有膽子,儘管上臺來。”呂築面色冷漠地拋下一句,轉身而去。
越來越多的人,對此表示不滿,人羣發出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
白桑榆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連忙上臺,宣佈下一場的開始。
凡是上臺的人,都沒有平庸之輩,一場場的廝殺,都是極其地過癮,懸念迭生。
贏了的人,自然是滿臉喜氣,輸了的人,則是無比沮喪,一方擂臺,悲喜兩重天。
終於論到楊燦上場了,他的對手,恰好是個故人,冷家的冷驍。
對於這個冷驍,楊燦絲毫沒有好感,從他對於柳絲所做的一切,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後來,在那個深谷中,楊燦對於冷驍進行冰封,讓他吃盡苦頭,算是冤家對頭。
冷驍在聽到白桑榆,宣佈對敵名單之後,立刻在心中,暗暗地感謝上蒼。
這些日子以來,冷驍唯一的念想,就是找楊燦報仇,一心要讓楊燦嚐嚐,被冰寒封住的滋味。
爲了報仇,冷驍這些日子,可沒少下了苦功,他的實力,如火箭般地增長。
本來在冷家諸少年中,冷驍的實力,只能夠排到第四,可是如今,在不久前進行的家族大比中,冷驍勇奪第二。
要知道,在冷家,每提升一個名次,都是萬分的艱難,冷驍能做到這一點,讓冷家長輩,都感覺到特別地欣慰。
甚至有冷家長輩坦言,如果冷驍一直這麼努力,比起遙遙領先的冷桐,都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冷驍自信,比起冷桐或有不如,但是比起楊燦,卻是要強勝太多了。
然而,正當冷驍躊躇滿志,想要找上門去,與楊燦決一死戰的時候。
卻傳來陰家一羣人,包括陰家老祖陰無涯,從楊燦住處鎩羽而歸的消息,震驚整個江州城。
冷驍差一點沒當場嚇死,陰無涯是何等樣的人物,他自然清楚,連這樣的人都被困住,他幸虧沒去,不然自討苦吃。
如今,機會終於來了,冷驍激動的熱淚都快下來了,這真是老天開眼。
最讓冷驍心中不服氣的是,這次楊燦被劃成種子選手,反而是他,要處於挑戰者的地位。
冷驍猜想,這多半是武院的人,並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還在用老眼光看人。
既然這樣,那就順便展現一下風采,好好地教訓一下楊燦,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想到這裡,冷驍就忍不住想笑,他大踏步地走上臺來,顯得那麼地神采飛揚。
“看到沒有,那就是冷家的冷驍,人品不怎麼樣,可是實力卻是相當強,在冷家排名第四。”
“你那是老黃曆了,據說在最近的一次冷家比武中,冷驍勇奪第二,將冷騫和冷厲都拋諸身後。”
“是真的嗎?在冷家排名第二,那可是傲人的戰績,怎麼這次,會不是種子選手呢?”
“那個楊燦,是個什麼鬼?怎麼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象是練武之人?”
“這次的種子選手評選,感覺就是一團糟,特別是這個楊燦,讓人感覺很有問題。”
“放心吧,沒有實力,他就算在種子選手中,都呆不下,我看這一次,他要被冷驍狂虐。”
“聽說他們兩個之間,原來還有舊怨,武院這是怎麼安排的對手,簡直就是絕了。”
人羣一陣的議論紛紛,看好楊燦的人,當真不多,那怕他在別的方面,有了一點名氣。
當然,爲楊燦加油助威的人,同樣不少,就數新生班的那些人,表現最爲瘋狂,簡直就是大吼大叫。
楊燦不免有些感動,只不過與他們喝了一場酒,沒想到,就這麼容易地,被他們當成自己人。
當然,這是因爲新生班,在年度大比武中,一直被當作弱勢羣體的緣故。
如今有很多人,一聽楊燦是新生班的成員,立刻就拋來鄙視的眼神。
姬屹呵呵地笑道:“這個楊燦,大家或許比較熟悉,這是《射鵰》的作者,他的正途在寫書,練武只不過,是個興趣愛好罷了。”
“姬掌櫃這麼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誰不知道,楊燦的正業是下棋,他將棋公子趕出江州的那一戰,至今還爲人津津樂道。”袁天機在一旁紅着臉說道。
“要說楊燦最精通的手段,還是易術中的陣法,單看他困住陰無涯的手段,只怕就少人可比……”一箇中年男子,在一旁不服氣地說道。
葉臨世道:“說起來,楊燦還是我們文院的人呢,這個人學得有點雜,在武學上,未必有什麼成就。”
“說來也怪,楊燦在符器上的成就,同樣令我歎爲觀止。他的武學水平怎麼樣,我持謹慎樂觀的態度。”馮鐵山毫不猶豫地道。
主席臺上的一羣人,都忍不住紛紛地插言,顯而易見,楊燦在江州造成的影響,當真不小。
冷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楊燦在江州慢慢地有了聲勢,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必須及早採取法子應對。
楊燦走上臺來,連他都不禁感覺有點造化弄人的意思,沒想到正賽的第一戰,竟是冷家的人。
而且,還是在冷家諸人當中排名第二的冷驍,在對陣冷桐之前,拿冷驍來熱熱身,這很不錯。
“楊燦,你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裡吧?”冷驍英俊的臉上,佈滿陰沉,見到楊燦,顯然是怒氣難耐。
楊燦感覺有些詫異,這個冷驍,實在太過自信,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贏了再說吧。”楊燦極其平淡地一句話,瞬間讓冷驍的怒火升騰到頂點。
一想到所受的那些折磨,冷驍忍不住了,冷叱一聲,一道寒冰勁力,綿綿不絕地打了出去。
臺上臺下觀戰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寒意,這道勁力太厲害了,簡直是鋪天蓋地而來,根本無法阻擋。
楊燦腳下踩着太極步,一連幾個倒卷肱,如同行雲流水般地避了過去,動作非常地飄逸。
“天,這是什麼功夫?是舞蹈嗎?楊燦難道是想去當一名舞師?”
“我怎麼看得眼花繚亂,不過效果還不錯,居然讓他避過去了。”
“可惜只能避過一時,他這一次,怕是輸定了。”
“總算有一個種子選手,就要現出原形了,我估計,楊燦是種子選手裡面最大的水貨,沒有之一。”
“新生班裡的人,畢竟底子淺薄,不堪一試。什麼?呂築也是新生。當我沒說,那是一個另類。”
人羣一陣嘻嘻哈哈地笑聲,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楊燦出醜的那一刻。
畢竟楊燦這段日子,風頭實在太勁了,讓很多人都感覺到嫉妒,心中不服氣。
寒冰勁力落到地上,就是光華閃爍的寒冰,看到那幽藍的色彩,讓人不自覺地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海哥,本來我還希望,能讓你替我復仇,好好地教訓楊燦一頓。如今看來,只怕用不到了。”墨剛神情當中,泛起一絲陰冷。
墨海搖了搖頭:“楊燦這個人,我瞭解個大概,可又捉摸不透。但是我猜,他的底牌,絕不止於此,冷驍這次,只怕是高興得太早了。”
冷驍一路咄咄逼人,在他的手中,幽藍的勁力連成了片,如冰川,似海洋,如同要把這方擂臺,都徹底冰凍起來。
反觀楊燦,卻是一步步的後退,自始至終,未曾有過一次還擊。
場上多數人都認爲,這一場大局已定,只怕楊燦,沒有什麼回天之力了。
冷驍更是志得意滿,自認爲在衆人面前,耍足威風,如今只差最後一擊,就要將楊燦,徹底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