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涯藉着身子的晃動,向楊燦一點點的靠近,他的動作,很是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如果江湖經驗稍有不足,很容易被他騙住,還以爲他已經徹底發狂。
但是楊燦不然,他的靈識極爲敏覺,在陰無涯身子晃動的那一刻,就瞧出他的用意。
楊燦並沒有逃,卻提高了警惕,想要瞧一瞧,陰無涯到底想搞什麼鬼。
“楊燦,你逃不掉。”陰無涯肩頭一動,就見一縷七彩光芒,從他的手中飛出。
楊燦的小院中,出現一道彩虹,極爲炫麗,層層大陣都遮掩不住。
這是一柄彩虹劍,陰無涯淬鍊百年,珍愛異常,如果不是惱火到了極點,他平時可捨不得用來對敵。
彩虹劍縱然在陣中,依然快速無比,帶着凌厲破空聲,向着楊燦飛了過去。
陰無涯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在他看來,這一劍必中,楊燦不可能逃掉。
所有的人都嚇呆了,以這一劍的速度來說,楊燦不可能躲得過去,難道一切,都要就此結束?
在彩虹劍飛來的一霎那,就見眼前的楊燦消失了,是那種徹底的消失,連陣外的人,都看不到,楊燦究竟去了哪兒。
“壞了,壞了,大陣一定是出現異常,將楊燦給吞噬了。”樑庸一臉恐懼的神情。
聽到連樑庸都這樣說,一羣人都呆住了,難道這就是楊燦最終的命運?
易術界的人都將信將疑,縱然知道這是極不可能發生的小概率事件,可是除此以外,卻也不好解釋。
陰無涯激動的神情,變成惶恐,他驀地感覺到,彩虹劍隨着楊燦一起消失了。
本來,陰無涯與彩虹劍之間,有着極強的聯繫,就算是千里之外,他都能感覺到這把劍。
可是如今,明明知道近在咫尺,他偏偏與彩虹劍失去聯繫,這讓他瞬間發狂。
彩虹劍就懸在空中,如彩虹一般美麗,讓場外的人,一個個怦然心動。
“陰家的彩虹劍,這可是輕易難得一見的寶貝,傳說威力奇大。”
“這樣一把劍,可是價值連城,就算用成堆的上品靈石都買不到。”
“我聽說,這把劍可以百里之外取人首級,殺人於無形之中。”
“我生平有幸見到的所有寶貝當中,若論威力,以此爲最。”
在一羣人的議論聲中,在衆目睽睽之下,那把彩虹劍,就這樣緩緩消失了。
楊燦將彩虹劍拿在手中,心裡怦怦直跳,這確實是好東西,陰無涯的珍藏。
沒人能夠看得見楊燦,可是他就在那裡,只不過被重重陣法遮掩住了。
這陣法一層套一層,一環接一環,耗費了楊燦極大的心血,就算在符皇寶典中,都不是藉藉無名的陣法。
楊燦費了很大的力氣,纔算抹去彩虹劍上面的印記,這可是符器寶典中的獨門功夫,比馮鐵山會長教給他的手法,更勝一籌。
“楊燦,你給我出來。”陰天涯在瘋狂地咆哮,丟失了彩虹劍的他,瀕臨發瘋的邊緣。
“楊燦呢,去哪兒了?”一羣人都在紛紛地嚷道,他們都在爲楊燦擔心,爲他們自己的命運擔心。
“樑庸,要不你去,把楊燦找出來吧。”
“去吧,去吧,這是關鍵時刻,發揮你本領的時候,到了。”
“你不是一直吹噓,你的易術很高明嗎?帶着大家的期望前行,不要辜負了。”
有人焦躁起來,不住地催促樑庸,想要請他入陣,將楊燦給找回來。
樑庸的臉色很難看,他這才感覺到後悔,不該自吹,說什麼和楊燦一起佈陣。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無論別人怎麼催促,樑庸始終不願意下場,前車之鑑,歷歷在目,他豈敢以身犯險?
“看,楊燦出來了。”有人大叫一聲,神情中充滿着難以控制的興奮。
人羣頓時沸騰起來,他們還以爲楊燦遇到危險,沒想到安危無恙。
只是楊燦所在的地方,離陰無涯已經很遠了,看他的神情,彷彿很忌憚對方。
楊燦向着大家揮了揮手,心中微有歉意,他想要彩虹劍,可是不能在衆目睽睽下拿,怕引起別人覬覦。
故此,楊燦使了點小手段,沒人看到他拿彩虹劍,至少惦記的人會少一點。
陰無涯在瘋狂地咆哮,他拼命地向前竄着,可是在衆人眼中,他的速度,卻實在慢極。
“陰無涯,你太混蛋了。”楊燦出現在陰無涯的身後,怒聲喝斥道。
陰無涯的臉頓時充血,他最珍愛的彩虹劍,都消失在陣中,正在怒氣沖天時,怎禁得起楊燦如此奚落。
“楊、燦!”陰無涯咬牙切齒地道,看他的模樣,很想在楊燦的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楊燦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好心放你一條生路,你反而用劍刺我,如果不是我逃得快,只怕連性命都丟給你了。”
“你放我一條生路?說這話要不要臉?不還我的彩虹劍,我跟你沒完。”陰無涯怒視着楊燦喝道。
看到連倚重的寶貝彩虹劍,都無法成功暗算,陰無涯被迫放棄,知道此時的他,根本傷不到楊燦。
楊燦攤了攤手,唉聲嘆氣地道:“你的彩虹劍,遺失在大陣中,我根本就拿不到。另外,我這次來,想和你談一樁買賣。”
陰無涯冷笑道:“想騙我,儘早收起你那點鬼心思,我這麼多年,什麼騙子沒有見過?”
楊燦嘆了口氣:“這件事,只對你們陰家有好處,算起來,我是大虧特虧。我想用你的命,還有陰家子弟的命,換我和所有與我有關的人,一年之內平安無事。”
陰無涯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這是楊燦變相服軟的意思,他越發相信,楊燦的大陣,崩潰就在一瞬間。
“楊燦,你如果再敢動我陰家子弟,我率領陰家,必對你展開瘋狂報復。”陰無涯一頭亂髮迎風飛舞,猙獰的臉上,滿是可怕的表情。
楊燦搖了搖頭:“你不算,因爲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滅殺你。”
陰無涯哈哈地仰天狂笑起來:“是嗎?那你不妨試試看,能不能奈何得了我?”
“這兩個人在幹什麼?好象是在談判。”
“好象是楊燦要騙陰無涯,可陰家老祖不肯上當受騙。”
“傳聞這個陰家老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楊燦想要糊弄他,怕是不可能。”
場外的人,聽不到楊燦的話語,只能夠對場中形勢,進行一個大致的猜測。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嚐嚐我陣法的厲害吧。”楊燦將手一招,向着上空大喝一聲:“雷來。”
陰無涯一臉錯愕,他擡起頭來,卻見上空一片晴朗,哪裡有半點雲彩。
“哈哈,你說雷來,雷電就來,那你不成雷公了。我呸,你以爲你是誰?”陰天涯放肆地狂笑起來。
藤飛好容易緩過神來,連連地搖頭:“如果楊燦能控制大陣中的雷電,那就太神奇了,歷數整個江州城,只怕都很少有人做得到。”
衆人望着藤飛,都是一陣的無語,這傢伙惹事的毛病,真是不知悔改,這纔剛好一點,就故病重犯。
“至少從我們專業的眼光來看,這不可能,楊燦肯定是在虛張聲勢。”一個易術界的人士,很認真地說道。
魏老忍不住了,在一旁下了斷言:“這種事情,或許有人做得到,但絕對不是楊燦,他年輕太輕,資歷太淺……”
瞧到易術界的一羣人,又在這裡大放厥詞,圍觀的人都很生氣,可是沒辦法。
由於衆人聽不到楊燦的話,自然沒有信心反駁,萬一被易術界的那羣人,抓住把柄,那就難看了。
“來,來,設莊了,設莊了。賭楊燦能不能召來雷電?”周崑崙大聲地嚷道。
有一羣好賭的人,立刻被他吸引過去,聽他快速地解說一番規矩,紛紛地掏出錢來押注。
賭注剛剛押好,衆人都向着陣中望去,他們的臉色,漸漸地變了,就如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