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過,帶來一陣陣邪惡而陰暗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濃。
每個人的神色都變了,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威脅,致命的威脅。
這味道,他們太熟悉了,那是屬於陰兵和陰將的氣息,每次出現,都伴隨着流血和死亡。
“會不會,只是錯覺?”何傳秀臉色蒼白,他低聲地喃喃自語道。
衆人都是一陣的無語,實在料不到,這次探險的隊伍中,還會有這麼天真的人混進來。
每個人都觀看着四周形勢,這裡的石室,擁有四個通道。
而那道氣息,來自正前方的通道,越來越強,壓抑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有陣陣的黑霧,從通道處冒了出來,正是陰兵和陰將們,身上獨有的氣息。
還沒等衆人決定好,從哪個通道逃跑,就見一支隊伍,從前方通道中冒了出來。
最前面的是兩個陰將,它們都騎着高頭大馬,手裡拿着重型兵器,身披鎧甲,頗具威懾力。
在它們的身後,有着兩行隊伍,不停地冒了出來,都是手拿兵器的陰兵,而且越來越多。
“逃啊。”瞧到這等詭異地場景,衆人都嚇呆了,根本不敢有對敵的念頭,分向旁邊的兩個通道逃去。
最前面的一個陰將,將手中的長矛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扎入了何傳秀的眉心。
這速度實在太快了,何傳秀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連慘呼都沒有,立時氣絕。
咕咚一聲!
何傳秀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血液,都如同被抽取一空,臉上還露出,極其詭異的黑氣。
楊燦倒抽了一口涼氣,本來他還想着,能不能做一下援手,沒想到這個陰將,如此厲害,比手拿大砍刀的那位還強。
樑庸直接嚇得呆了,他情知要趕緊逃跑,卻覺得身子,如同僵住,連動都無法移動。
楊燦暗歎一聲,如一陣風似的捲過,抄起樑庸的身子,就沒入到了其中的一條通道。
奔在楊燦前面的人,是那個鼠臉老三,他只覺眼前一花,就見楊燦,提着樑庸飛了出去。
鼠臉老三真是羨慕,他剩下一隻手臂,可是身法,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亡命奔逃。
樑庸覺得,如同騰雲駕霧,縱然在狹長的通道中,都是奔騰如風。
楊燦一路,奔到一間秘室,這才停了下來,稍作歇息。
樑庸驚魂未定地道:“楊燦,幸好有你。否則,只怕我們,擺脫不了,這羣陰兵陰將的追擊。”
楊燦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現在說這番話,還是言猶過早。”
果不其然,未等他們平復心情,就見一隊陰兵陰將殺了過來,濃煙黑霧,殺氣十足。
這一番,不等楊燦招呼,樑庸扭頭就跑,他反應速度之快,出乎楊燦的意料。
楊燦緊跟在樑庸身後,兩人不停地向前奔去,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羣陰兵陰將飄飄蕩蕩地殺來。
瞻前顧後。
楊燦一絲一毫都不敢大意,如果後面的陰兵陰將,真的上來追殺,他將挾着樑庸前行。
誰知,那些陰兵陰將,只在他們的身後緊追不止,就如一個尾巴,擺脫不掉。
樑庸只顧埋頭前行,他什麼都顧不得了,心中只有一個逃命的念頭。
楊燦心中卻是念頭百轉,這些陰兵陰將,似乎並不急於滅殺他們,另有目的。
可是仔細想想,卻又不太可能,這些陰兵陰將,顯然沒有明顯地神識,誰能控制它們?
跑出一個通道,眼前一人,赫然闖了過來,竟然是斷了一條手臂的鼠臉老三。
這裡的通道,如同迷宮,急切之下,誰都不知道,轉到哪裡。
在這迷宮中相遇,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如果不是身後窮追不捨的陰兵隊伍,氣氛就不會如此詭異。
鼠臉老三的臉色,當時就沒了血色,大聲嚷道:“楊燦,爲什麼每次碰到你,我就如此地倒黴?”
楊燦無語,他其實很不想見到,這個面目可憎的鼠臉老三。
後面的追殺太急了,三人不假思索,就鑽入了同一個通道中。
鼠臉老三的反應,確實很快,搶在樑庸和楊燦兩人的前面,他打得一副好算盤,想讓楊燦兩人,替他拖延時間。
後面的陰兵陰將,快速地掩來,楊燦已經能夠聞到,濃重地陰毒氣息。
楊燦一看事情不妙,陰兵陰將氣勢太過強盛,如果爭鬥起來,他或許無礙,樑庸就危險了。
啪!
楊燦將手,輕輕地搭到樑庸後背上,借力用力,將他向前,一路前推出去。
樑庸正在拼命狂奔,就覺得身後一道勁力傳來,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
楊燦很輕易地,就從鼠臉老三身邊竄了過去,連他的身子,都沒有碰到。
“楊燦,帶我一起走,你不能,這樣不仗義?”鼠臉老三大聲地嚷道。
楊燦回頭一看,不由驚呆了,只見那羣陰兵,陡然間發力,一枝枝的烏黑箭矢,向鼠臉老三飛了過去。
鼠臉老三發出一聲慘叫,身上早中多箭,身子砰地摔倒,臉上露出可怕至極的神情。
楊燦心中暗歎一聲,遇到了這等難纏的陰兵陰將,他就算實力不錯,都照顧不了太多人。
“楊燦,放棄我,你自己逃吧,機會更大一點。”樑庸一臉懇切地道。
楊燦一愕,隨即淡淡地說了一句:“胡說八道。”
對於真正的朋友,楊燦自然不肯輕易捨棄,禍福同當,生死與共。
所幸,那些陰兵陰將們,並沒有繼續放箭,只是在後面,一路的追趕。
楊燦帶着樑庸,出了通道,驀地就是一愣,眼前的場景,出乎他的想象。
這裡如同一個宮殿,只是太古老了,一切都顯得陳舊,黯淡無光。
連支撐的幾個大石柱,上面的花紋,都有些脫落,盡是歲月的痕跡。
只有一種植物,卻長得非常地茂盛,開着如火一般的妖豔花朵。
這裡的整個空氣,倒是特別地清新,讓人置身其中,有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身後的一羣陰兵陰將,全都停在場中,它們隊形齊整,一個個嚴陣以待,似乎只是防止,楊燦和樑庸兩人逃走。
楊燦擡頭,能夠注意到,這裡如同是個強大的陣形,整座山的靈氣,好象都被引到這裡。
“這、這是聚靈陣,好大的手筆,好強橫的手段。”樑庸一臉詫異地道。
楊燦吃了一驚,傳言聚靈陣非常地難擺,如果能在這樣的陣中修習,速度將會倍增。
最爲引人注目的就是大殿盡頭,在那高高地座椅後面,有着一個水晶棺材。
近乎所有的靈氣,都被引到棺材的上空,濃得簡直要滴下水來。
“楊燦,我們到了一個好地方。”樑庸神情特別地欣喜。
楊燦搖了搖頭,他本能地感覺到,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地簡單,一切的考驗,這纔剛剛開始。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來,將楊燦和樑庸都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去。
只見那個披肩發男子,正從旁邊的一個通道口中,快速地衝了出來。
本來披肩發男子,非常地注重形象,他的頭髮,一向是非常地順直。
可是如今,他披頭散髮,臉上都是汗珠和驚慌的神情,非常地狼狽。
遙遙地可以看到,披肩發男子的身後,同樣有着一隊陰兵陰將,追到這裡以後,就停了下來。
“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這是什麼地方?”披肩發男子無法保持鎮定,一臉驚惶地道。
樑庸攤了攤手:“我們同你的遭遇,大體類似,剛剛纔被趕到這裡,大家可謂是同病相憐。”
披肩發男子緩緩地打量着場中形勢,他越看越覺得震驚,這件事情,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