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地黑了,衆人都不敢亂闖,沒想到在這座古城中,還會有活物的存在。
而且,瞧大黑貓攻擊如此凌厲,只怕除了衛老,別人都很難對敵。
月亮掛在空中,發出昏黃光芒,衆人都圍在一個廣場中歇息。
楊燦躺在地上,心情頗不平靜,這一支隊伍,比較複雜,他不得不防。
夜色深了,楊燦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察覺一絲異動,立刻醒來。
縱然楊燦沒有翻身去看,可是四周的動靜,完全映在他的心底。
有一個人,悄悄地翻身起來,月光下看得分明,赫然正是鼠臉少年。
這傢伙的實力,並不算高,可是心中夠壞,說是一肚子的壞水,並不爲過。
鼠臉少年臉上被抓了一道長長地血痕,如蚯蚓一般地蠕動,在夜色中瞧來,極其猙獰可怖。
一張鼠臉上,更是充滿獰笑,不知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鼠臉少年的動作很慢,一舉一動,都顯得相當地陰柔,顯然不想把別人吵醒。
一點一點的起身,鼠臉少年終於完全起來,躡手躡腳地向着楊燦走去。
楊燦閉着眼睛假寐,可是鼠臉少年的一舉一動,在他靈敏的聽覺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鼠臉少年從他的懷中,取出來一張符,臉上露出無聲的笑。
這張符緩緩地被驅動,上面散發着灰色的氣息,形成一個黴字。
楊燦知道,這是黴運符,顯然以鼠臉少年的本領,製作不出這樣的符,但是,他卻會驅動。
鼠臉少年微微地張開了口,聽脣語似乎在說:“去吧,去吧!”
楊燦平躺着一動不動,可是體內的勁力,卻如長江大河一般地流動。
縱然易術一道,制符的手段,大有特別,可是論起御符,手段則是大同小異。
在楊燦的着力牽引下,鼠臉少年一個愣神,就覺得眼前的符,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燦能夠感覺到,黴運符完全進入鼠臉少年的身子,嘴角處不由發出一絲冷笑。
鼠臉少年以爲黴運符已生效,瞧着楊燦,無聲地陰笑,緩緩地轉身而去。
心中得意的鼠臉少年,步子不免隨意,恰好踩到他的一個同伴,腳下一絆。
那個同伴正睡得香,被人從睡夢中踩醒,說不出的氣急敗壞,猛地用力一推。
鼠臉少年呯地摔倒在地上,動靜之大,將所有的人,都驚醒了。
楊燦在一旁,簡直就看呆了,沒想到這黴運符,見效如此之快。
等到鼠臉少年擡起臉來,只見他一臉鮮血,上面還沾滿塵土,模樣別提多狼狽了。
“嶺兒,你怎麼了?”鼠臉三雄都很關切,上前問道。
鼠臉少年怒容滿面,他死死地瞪住楊燦,認爲一定是楊燦,做了什麼手腳。
“哎呦,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怎麼扭到了?”楊燦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裝作一副身子僵硬的慘狀。
“這個節奏纔對。”鼠臉少年惡毒地笑了,連臉上的疼痛,都覺得減輕不少。
樑庸一臉的關切:“我早就告誡你,練功不要過急,動作不要太大。你以後千萬要小心,真搞不好,會走火入魔的。”
鼠臉老三拿出一枚藥丸,鄭重地道:“嶺兒,這枚藥丸,是用珍奇的藥物製成,功能補氣活血,你吃了以後,靜養一陣,就沒事了。”
不少人都聞到,藥丸上散發出來的純正藥香,感覺到極爲羨慕,就鼠臉家族這樣的大勢力,才能夠拿出這麼好的藥來。
鼠臉少年是識貨的人,自然看出,這枚藥丸叫做九珍大補散,就算在家族當中,都極爲難能可貴。
這藥丸服下去,不但能夠補氣活血,還能夠增長功力,好處不小。
噗!
鼠臉少年就將藥丸吞在口中,轉眼之間,就感覺壞事了,嗓子說不出的難受。
“嶺兒,這枚丹藥,你三叔平時都不捨得服用,這次可是便宜你了……”鼠臉老三滿臉疼惜地道。
呃!
鼠臉少年不住地打嗝,可那枚藥丸,就這樣的不上不下,卡在氣管中。
不大會兒功夫,鼠臉少年的臉都憋青了,想要咳嗽,偏偏地咳嗽不出來。
“脖子終於能動了。可我的肚子,爲什麼疼得這麼厲害?”楊燦慢慢地彎下腰去,一臉痛苦狀,心中則是暗笑。
一羣人都看傻眼了,天還沒亮,這兩個人玩什麼把戲,在這裡比慘是不是?
“嶺兒,別急,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將它吐出來。”鼠臉三雄急得團團亂轉,他們可不敢輕易幫手,怕惹起什麼禍端。
樑庸拿過一個水葫蘆,關切地問:“楊燦,你要不要,喝上一點水?”
“哎呀,不行了,太疼了,我覺得腸子都扭成一團了。”楊燦直疼得滿頭冷汗直冒。
鼠臉少年只憋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一口氣續不上,有可能就此喪命。
鼠臉老三一臉的尷尬,他本是一番好意,誰料想,會造成這樣的惡果。
“嶺兒,你忍着點。”鼠臉老二抓起鼠臉少年,就到了一個高臺上,然後將他來個倒立。
鼠臉老大在鼠臉少年身上輕輕地拍着,一道道或輕或重地勁力,傳了出去。
折騰了好一陣子,鼠臉少年都覺得他快要窒息了,這才猛地一咳。
就見那個見鬼的藥丸,一下子被咳出,飛入到厚厚的塵土中去了。
“我的藥丸……”鼠臉老三極爲肉痛,就這樣白白的捨棄,他實在不甘心。
“真是見鬼了?我今天,爲何會如此地倒黴?”楊燦有氣無力地嘆息聲,恨恨地傳來。
瞧到楊燦近乎變形的臉,鼠臉少年心中有了一絲殘忍的快意,看到楊燦痛苦,他就開心。
鼠臉少年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一定是他驅使黴運符時,一個不小心,自身沾染上了一些。
“咳咳!楊燦,知道你爲何,這麼難受嗎?”鼠臉少年強忍住心中的不適,站到楊燦面前,咳嗽兩聲問道。
楊燦搖了搖頭,一臉茫然:“還請鼠公子指教?”
鼠臉少年面色一沉:“什麼鼠公子,你聽好了,你家公子姓許。”
“至於你這個毛病嘛?”鼠臉少年頓了一下,“純屬咎由自取,本身沒有背景,沒有實力,還這麼囂張?”
楊燦點了點頭:“多謝鼠公子指教。我想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鼠臉少年得意地道:“明白就好,以後夾起尾巴做人,就不會有這麼多倒黴事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黑影,驀地竄了出來,就如黑色閃電。
藉着昏黃的月色,衆人都能看清,正是那一隻,比豹子還要兇猛的黑貓。
速度實在太快了,如同霹靂雷電,將鼠臉少年抓起來就走。
鼠臉少年得意的神情,還未完全地消散,就變成極度的驚恐,他實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厄運等着他。
楊燦離黑貓最近,本來可以嘗試一下,救鼠臉公子,可是想到他偷施黴運符的表現,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當然,楊燦的手,一直在捂着肚子,他假裝疼痛的時刻,算是不短了。
鼠臉三雄齊聲地驚呼,率領着數人,大呼小叫地追了出去,反應極爲迅速。
可是他們起步晚了,根本追不上大黑貓,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拎着鼠臉公子絕塵而去。
鼠臉三雄陷入到了悲痛當中,他們本意,是帶鼠臉少年前來歷練,那想到會被黑貓抓去,凶多吉少。
只是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那隻大黑貓,偏偏與他們鼠臉家族的人作對,難道僅僅因爲,這張臉嗎?
“沒想到這個黴運符,竟然如此厲害?”楊燦感覺到心驚膽戰。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聽覺厲害,能夠及時識破鼠臉少年的暗算,此刻倒黴的人,豈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