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單手較勁,用力一旋,鼠臉少年頓時隨着擔架飛到一邊。
那條軟鞭,堪堪地從樑庸的面前掃過,沒傷他分毫,只是卻嚇了他一跳。
“你一直高高在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擔架,還對我們指手畫腳,說三道四,很過癮嗎?”楊燦將擔架高高地舉起,冷笑一聲。
鼠臉少年氣壞了,怒聲喝道:“你小子注意。要萬一摔到我,後果絕非你能想像。我的叔伯們,會把你的骨頭拆了……”
鼠臉老三更是威勢盡顯,用手一指楊燦:“放下嶺兒,跪地求饒。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蒼天明鑑,我可真沒想惹事來着,可是這羣鼠輩,欺人太甚了。”楊燦大喝一聲,驀地將擔架一翻。
就見鼠臉少年,順勢從擔架上滑落,楊燦不等他落地,就掄起擔架,重重地拍了出去。
看楊燦的動作,就如用蒼蠅拍子拍蒼蠅一般,可是這帶起的風聲,實在太大了。
啪!
就見鼠臉少年,伴着一聲慘叫,在空中蕩起一道弧線,驀地飛了出去,直砸得塵土飛揚,許久不散。
一羣人都愣住了,他們以爲楊燦會繼續妥協,沒想到,竟突然間的爆發了。
這些人的目光,隨着鼠臉少年在移動,直到他象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才轉回到楊燦身上。
楊燦手裡的擔架,本就是臨時拼湊而成,如今更是四分五裂,破壞得不成樣子。
終究鼠臉少年,還是煉體有成,再不濟,都比這些擔架要結實。
楊燦攤了攤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嘲地笑笑:“本來我是真想忍來着,可硬是沒忍住。你們說,我這爆脾氣。”
場中人的臉色,更是變得詭異,打了許家的三脈單傳,還這麼雲淡風輕地說風涼話,這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鼠臉老三氣得臉都扭曲了,環顧衆人:“這小子太不將我們許家放在眼裡,這一次,我要取他性命,誰敢阻攔,就是與我許家爲敵。”
“許老三,衛老剛纔說了,不許自相殘殺。這樣好了,我讓這位少年,給你賠個不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張嶽挺立如山,護在楊燦的面前。
楊燦笑道:“我打了這小子一擔架,這口氣,出得差不多了。不用讓他,給我賠不是了。”
鼠臉老三更增憤怒,口口聲聲,都要楊燦,付出血的代價。
自有許家的手下,將鼠臉少年擡了回來,聽着這一擊,聲音爆響,倒是沒受太大的內傷。
鼠臉老大的臉色,極其陰沉,如果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子,不大力懲處,許家面子,算是丟盡了。
“叔父,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惡氣。”鼠臉少年吃了治療內傷的靈藥,慢慢甦醒過來,有氣無聲地嚷道。
楊燦笑着看了看他:“如此囂張,滋味如何?”
一羣人都愣住了,這算是挑釁麼?打了人還不算完,一不做二不休。
鼠臉老三一步步地向楊燦逼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殺氣:“臭小子,我很好奇,誰給了你勇氣?”
凡是瞭解鼠臉老三的人,都知道,楊燦這番怕是要倒黴了,他這副火冒三丈的樣子,是真的動了真怒。
鼠臉老三可是出了名的出手無情,當年因爲一件小事,居然滅了別人滿門。
對於這種心狠手辣之徒,一般的人,縱然比他實力強,輕易都不敢得罪他。
“楊燦,一看你的出手,就知道,你是沒有家教的野孩子。那好,我就代你的父輩,好好地教訓你一番。”
鼠臉老三面色一沉,氣勢猶如排山倒海,很有一種壓迫感。
不少人都覺得,鼠臉老三太過分了,這種話極招仇恨,一般的人,都不敢這麼做。
在鼠臉老三看來,他通過對氣流的控制,已牢牢地掌控住楊燦,到了隨意打擊的地步。
楊燦則是輕描淡寫,對方的攻擊,到了他身上,就輕輕地滑落一邊,對他沒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
“楊燦,是不是已經動彈不得了?你剛纔的狂妄和囂張呢?還殘留幾分?我看在衆人的面子上,不會取你狗命,可是必然,折磨得你,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才能出我心中,這口惡氣……”
鼠臉老三抖動着臉上的鼠須,大聲地叫道。
楊燦一動都沒有動,他的身體,就如一個太極球,凡是加到他身上的攻擊,都自動地被卸到一邊。
如果是有人,能看到楊燦的變化,一定會異常地驚恐,這門借力卸力的功夫,實在是太神奇了。
“不知道,你準備怎樣對付我?”楊燦一臉平靜地問道,身上不帶一絲強悍之意。
“打你?難免會弄髒我的手。可是不動手,我這心裡,卻過意不去。”鼠臉老三裝出一臉爲難的樣子。
誰都知道,以鼠臉老三的兇狠,楊燦這一次,怕是要倒黴了,或許被打成豬頭,猶未可知。
張嶽本來想要出手阻止,總是感覺到,隱隱地有着出師無名,名不正言不順。
就在這麼一猶豫間,鼠臉老三已開始動手了,大喝一聲:“起。”
就見楊燦的身子,如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在轉眼間,就飄浮起來,向着鼠臉老三飛去。
不少人都用憐憫的目光,望着楊燦,敢挑釁徐家一幫人,當時是痛快了,可事後的代價,往往承受不起。
“不要傷害楊燦,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樑庸大聲叫嚷着,拼命地衝上前來。
可惜,相比之下,樑庸的速度太慢了,沒有對鼠臉老三的動作,造成一絲一毫的困擾。
楊燦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圓弧,落到鼠臉老三的身邊。
鼠臉老三的手裡,早就蓄滿勁力,他沒有絲毫地遲疑,就向着楊燦打了過去。
在鼠臉老三動手的一霎那,楊燦動手了,太極拳後發先至,以柔克剛的至理,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鼠臉老三的耳光,根本就沒打出去,在碰到楊燦勁力的時候,就自動如碰壁一般的滑開了。
與此同時,楊燦的一記耳光,沒有絲毫地阻擋,硬生生地甩在他的臉上。
這聲音實在太清脆了。
在這一霎那間,場中的人,全都以爲看到了幻覺,被打臉的人,不該是楊燦麼?
只是一轉眼間,爲什麼節奏都變了,本來要打人的人,如今卻挨起打來。
而且這耳光,未免太實在,讓堂堂的鼠臉老三,都根本承受不住。
嗖!
鼠臉老三的身子,當場就飛了起來,越過不少人的頭頂,躺到了鼠臉少年,曾經躺過的地方。
鼠臉少年揉了揉眼睛,以爲看錯了,他被楊燦打了,還情有可原,讓人覺得並非太過離譜。
可是一直以來,在他心目當中,都如戰神一般的三叔,卻被一個少年打了,這讓他一時間,真的沒法接受。
“楊燦,你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敢犯上作亂,打翻我的三叔,從此以後,你將永無寧日。”鼠臉少年色厲內荏地大聲吼道。
畢竟,這件事,太過驚人,他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徹底地接受。
“楊燦,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樑庸本來向前奔跑的身子,頓時停住了,一臉不可思議地道。
對於鼠臉家族,樑庸早有耳聞,一個個都是惹不起的存在,特別是這個鼠臉老三,更是不折不扣的一個瘋子。
楊燦略帶一絲歉意地道:“樑庸,我這番出手,原非我的本意,只是適逢其會,你不必大驚小怪。”
張嶽在一旁,眼睛都瞪圓了,他以爲,這次楊燦會吃大虧,萬萬沒想到,楊燦竟會出手,連鼠臉老三都打了。
一直以來,張嶽與三鼠都是死對頭,對這個鼠臉老三的本領,清楚至極。
楊燦出手,能夠如此地乾脆利落,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這樣的人才,絕對值得他力保。
想到這裡,張嶽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有了一個,同仇敵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