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古地,午夜時分。
有一個陰魂,牢牢地盯住鄒珂不放,眼神中充滿極度的貪婪。
鄒珂一點都不知情,縱然在睡夢當中,他的臉上,都有着深深地痛苦。
“呵呵,原來你的人生,竟然有這麼多的不如意,既然這樣,就讓我代替,你在這世間活着吧。”陰魂不無惡意地想。
咻!
陰魂盤算一陣,終於下定決心,如果不拼一把,它在這世上,存活世間不多了。
要麼重生爲人?要麼灰飛煙滅?
陰魂有着一往無前的勇氣,能夠在這古地,存活這麼久,除了運氣以外,與它自身毅力,牢不可分。
一縷黑煙,鑽入到了鄒珂體內,開始危險萬分的奪舍過程。
鄒珂縱然在睡夢當中,都感覺到了極大的痛苦,身子劇烈地翻滾起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吼。
楊燦瞬間驚醒。
瞧到鄒珂充滿無限痛苦的臉,不停地扭曲,楊燦驚呆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別動。”
楊燦用力按住鄒珂的身子,一陰一陽兩道氣息,如同陰陽魚般傳了過去。
這是來自太極的氣息,有安定心神的作用,楊燦猜測,鄒珂想來是做了惡夢。
楊燦一直心神不定,他能夠感覺到,從鄒珂身上,傳來一種極爲令人恐懼的東西。
鄒珂到底在害怕什麼?
楊燦搖了搖頭,他陡然間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其實有着不少的謎團。
不知過了多久,來自鄒珂身上的顫慄,才漸漸地停止。
“哈哈,哈哈,我終於重見天日了,這感覺,真是太好了。”鄒珂瘋狂地咆哮起來,神情極其地嚇人。
楊燦皺了皺眉頭,他能察覺到,鄒珂身上,有一種極陌生的氣息,就象變了個人。
“鄒兄,你沒事吧?”楊燦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沒事,一切都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鄒珂神情當中,有着說不出的欣喜與得意。
楊燦瞧到,鄒珂一身衣衫,都溼透了,顯然這番驚嚇不輕。
鄒珂不停地在場中走來走去,瘋狂地揮動着手臂,場面顯得特別地詭異。
楊燦在一旁微微地搖頭,他有一種,鄒珂撞邪了的感覺。
“好一陣頭痛。”鄒珂一臉疑惑地問道,“我好象忘了很多事。對了,我是誰?”
楊燦詫異地道:“你是鄒珂,州文院的學生,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瞭解。”
“我們這次來,來幹什麼?你瞧,我將什麼都給忘記了。”鄒珂一臉歉然的表情。
楊燦答道:“尋寶啊。據說這裡,隱藏着一個寶藏,其中,更有滋養神魂的東西。”
鄒珂臉上,露出貪婪神色,這種眼神,令得楊燦心中發寒。
從此以後,楊燦發現,鄒珂就如變了一個人,變懶許多。
原來行程當中,根本不用楊燦操心,如今,一切都是楊燦動手。
而且,楊燦發現,鄒珂對於獸肉,變得特別地貪婪,就如多年,沒吃過一樣。
行過一片叢林。
這裡的樹木,半榮半枯,青葉當中,夾雜着乾枝,瞧來極爲古怪。
前方,黑壓壓的一羣人,場面顯得極爲混亂。
“好小子,你膽子不小,居然敢到古地來?還不跪下,賠禮道歉。”一道大喝,陡然間響了起來。
楊燦相當詫異,這竟然是唐川的聲音,棋公子的入室弟子,輸給他獸皮卷的那個人。
“文人,當有氣節。大丈夫,當寧死不屈。想要打贏我,容易。想要我屈服,做不到。”一個充滿傲氣的聲音。
楊燦心中驚喜交加,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能夠遇到樑庸。
一想到樑庸,可能正在遭人的欺負,楊燦就覺得心中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這人倒是條漢子,沒什麼大的恩怨,就這樣算了。”不少人出言勸阻。
唐川傲然冷笑道:“誰敢多言,就是與棋公子作對。”
人羣一陣沉默,他們不怕唐川,可是畏懼唐川身後的棋公子。
要知道,就算在江州,棋公子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不但實力高強,而且潛力巨大,有可能憑藉棋藝封聖。
嗖!
一枚棋子,在空中滴溜溜亂轉,越轉越大,如同磨盤,向着樑庸壓了過去。
瞧到小小棋子,有着如此威勢,一衆人都感到驚詫,怕是達到寶器的級別。
樑庸吐出一柄劍來,這是他文氣凝成的劍,樸實無華,與他的心神相連。
自從成爲舉人以後,樑庸戰鬥能力大增,手底下很有點功夫。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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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庸長劍舞動生風,想要將磨盤大的棋子,生生壓制。
誰料文寶棋的威力,遠遠地出乎樑庸意料之外,勁力大的驚人。
啪!
樑庸手中長劍折斷,他文氣嚴重受損,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不肯服軟,就別怪我出手無情。”唐川冷笑一聲說道。
當時樑庸替楊燦下棋,早被唐川認定,他是楊燦的死黨,今日狹路相逢,自然不肯放過。
磨盤大的棋子,帶動呼呼風聲,向着樑庸迎頭砸落。
如果真砸得實了,樑庸就算不死,一條性命,都得去掉半條。
一隻大手,驀地伸了出來,就這樣牢牢地抓住棋子。
是誰這麼生猛?
圍觀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居然敢用徒手,來對付寶器級別的棋子。
“楊燦?你沒事了?這真是太好了。”樑庸瞧了一眼,只激動得全身亂顫,不由地喜極而泣。
楊燦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要知道,憑樑庸的實力,在這古地亂闖,實在是一件,太過危險的事。
樑庸笑道:“不光是我,有許多兄弟,都來了。他們感念你的恩情,想替你尋找,能夠彌補神魂的藥物。”
楊燦只覺心中一陣的感動,沒想到這幫兄弟,如此將他牽掛在心上。
一時之間。
楊燦不知說什麼好,心中一陣後怕,如果他晚來一陣,樑庸只怕就危險了。
“楊燦,你居然敢來江州?”唐川的臉上,露出驚懼交加的神情。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楊燦,更沒想到,楊燦實力,居然增加這麼快。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都敢闖,這地方,沒什麼不敢來的。”楊燦傲然道。
在唐川的極力控制下,那枚棋子,不斷地掙扎,想要逃走,可是被楊燦一隻大手,牢牢地抓定。
“還我寶物。”唐川拼命地大吼道。
楊燦冷笑,大手越抓越緊,就見那枚棋子,不斷地變小,最終成爲,普通棋子大小。
原來這是一枚黑卒。
在棋子上,盪漾着一種玄奧氣息,是很難得的一樣東西。
楊燦順手就揣在懷裡,這樣的珍貴棋子,自然沒有還給唐川的道理。
“你就是楊燦?”唐川身邊,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此刻冷冷道。
對於楊燦,棋公子門下,都有聽聞,很想見識一下,他的蒙目棋功夫。
楊燦點了點頭,他只想教訓唐川,如果別人不惹他,自然不會動手。
“快把文寶棋還來。這是棋公子一門的寶物,不能遺失。”少年將手伸了出來。
瞧到少年出頭,一衆人等盡皆議論紛紛,這次楊燦,怕是麻煩了。
別瞧少年一副病秧秧的樣子,可是爲人非常地陰狠,曾經幹過屠人一門的勾當。
正因爲這樣,人們纔將他稱爲病屠夫,此人姓晉,名文。
一衆圍觀的人,紛紛地勸說,要楊燦息事寧人,交出文寶棋,免遭後患。
楊燦冷笑:“文寶棋我是不交。而且,這件事沒完,唐川既然敢出手,就該付出代價才行。”
不少人都駭得面無人色,楊燦恐怕還不知道,棋公子的可怕,難道真以爲他,是猛龍過江。
別的不說,就算晉文,都是一個狠角色,只怕他這一關,楊燦都很難過得去。
晉文哈哈地狂笑起來,神情中充滿無盡的陰冷,大聲道:“你有本事,將我的文寶棋子,一起收走吧。”
沒等晉文取出文寶棋子,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種恐怖的氣息,如曠古兇獸。
“楊燦,不如就算了吧。”樑庸知道,楊燦恐怕頂不住,不由擔心地道。
楊燦搖了搖頭,此刻想要退出,只怕是晚了,更何況,他的心中,只有戰意,哪有退意?
一個文寶棋,出現在空中,氣息顯得更加的恐怖,一道強烈的殺意,四處散開。
不少人臉色都開始變白,怕晉文殺得性起,萬一大開殺戒,那就麻煩了。
一輛戰車。
出現在空中,這是一輛典型的古戰車,渾身上下,都是金屬打造,上面的花紋和文字,散發着玄奧無比的氣息。
戰車上面,穩穩地站着一個全身盔甲的武士,在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杆長槍。
有着凌厲的殺意,從長槍上傳來,只有身經百戰的將士,才配使這樣的長槍。
武士眼中,除了冰冷殺意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從一出現,渾身氣機,就將楊燦,牢牢地鎖定。
“我的文寶棋子出現,不見血絕不收回,楊燦,你只能自認倒黴了。”晉文神情陰冷地喝道。
圍觀衆人,都用憐憫的目光,望着楊燦,這一個倔強的少年,怕是要大吃苦頭,一個不慎,性命難保。
鄒珂臉色,相當地難看,這輛戰車,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