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杜變和血觀音說過，甚至和玉真郡主也說過，而且還是用非常恬不知恥的態度。
但是和皇帝說？
他可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長輩，真是有些難以啓齒啊。
“寧宗吾，你來……”皇帝道。
大宗師寧宗吾走了出來。
“寧師。”杜變躬身道。
寧宗吾促狹道：“杜變伯爵，哦不，是杜變侯爵。”
皇帝道：“寧宗吾你來說。”
大宗師寧宗吾咳嗽了一聲道：“杜變的這種天閹，實際上並非沒有腎嚢，而是隱藏在腹中沒有墜落下來。”
腎嚢，就是（***的另外一個稱呼。
大宗師寧宗吾道：“實際上，天閹者大多是活不長的，只有少數人例外。而杜變的情形更加特殊了，我能夠清晰感應到他的能量氣息，陽氣越來越濃烈，如今已經達到正常男子的一半。所以按照這樣下去，應該不久之後就能夠成爲一個完整的男子。”
皇帝道：“那以後能夠生兒育女嗎？”
大宗師寧宗吾道：“應該是可以的，我不算是占卜師，只是略懂一些而已，杜變是多子多孫之相。”
皇帝聞之，哈哈大笑。
接着皇帝問道：“她來了沒有？”
寧宗吾道：“還沒有，還要過一會兒。”
皇帝道：“坐，坐……”
然後，三個人都坐了下來。
皇帝道：“方系從北方徹底退出了，甚至連宣化公爵蘭敖，鎮北公爵袁騰也放棄了，寧夏的平朔公爵一直以來不大理會方系，當然也不大理會朕。”
大寧帝國有四大公爵，掌握着帝國的最高軍事權力。
寧夏邊鎮的平朔公爵，宣化邊鎮的蘭敖公爵，鎮南公爵宋缺。遼東邊鎮的鎮北公爵袁騰。
寧夏邊鎮的平朔公爵，此時算是半個諸侯的味道，和朝廷來往不多，從敦煌，到嘉峪關，到張掖，到蘭州都是他的防區，他的十幾萬大軍主要是抵禦強大的準格爾汗國。
皇帝道：“現在遼東鎮的袁騰公爵，宣化鎮的蘭敖公爵都在京城，也等着和杜變你見面。”
杜變道：“這一年來，朝鮮王國抵抗得非常激烈，甚至整個朝鮮王庭都遷到全羅道的濟州郡？而且朝鮮王國海軍強於女真帝國，所以本來戰局沒有那麼快結束了。但是忽然間，朝鮮王國的海軍全軍覆滅，接着朝鮮王族被俘。國王雖然投降，但依舊被殺，如今的朝鮮國王僅僅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皇帝道：“對。”
很顯然，是方系忽然出手了。
朝鮮王國的那點水軍，在東方聯合王國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因爲異世界能量的入侵，使得這個世界的物產相對來說更高一些，所以朝鮮王國的人口也比另外一個地球上更多一些，達到一千一百萬左右。
如今女真帝國拿下了整個朝鮮王國，對他的軍力完全是一次瘋狂的擴張。
杜變道：“方系在南京另外構建了一套朝廷中樞，而且也把燕王帶走了。他是想要借用女真帝國之手把整個北中國滅掉。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死於女真帝國之手，南邊的燕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爲皇，南京的大寧帝國就自動成爲朝廷正統了。”
皇帝來到那幅詳細而又巨大的地圖面前，這還是杜變畫的。
“原本蒙古的黃金帝國被分裂成爲了四個汗國，被女真滅了一個，被準格爾滅了一個。現在北邊準格爾汗國和瓦那汗國打得如火如荼。”皇帝道：“女真帝國下一步戰火是燒到瓦那汗國，還是燒到我們大寧帝國頭上？”
（同時期的另外一個地球歷史上，準格爾汗國還沒有起來，但這個世界因爲聖火教勢力的扶植，它提前幾十年立國崛起。）
杜變道：“如果這場戰爭幕後有聖火教和東方聯合王國的操縱，那麼女真帝國很快會出兵瓦那汗國，和準格爾汗國平分整個瓦那。”
皇帝皺眉道：“那到時候，女真帝國將再擁有近十萬騎兵。”
這個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女真帝國已經先拿下了朝鮮王國和部分蒙古，比另外一個地球的後金可強大得太多了。這一切都比另外一個地球歷史提前很多年。
然而古怪的是，在另外一個地球歷史上這個時期已經淪陷的瀋陽和遼陽，在這個世界卻依舊沒有陷落。
按照正常戰略而言，女真沒有拿下瀋陽，又如何能夠去入侵朝鮮王國？後方不要了嗎？
然而事實就這麼發生了，讓杜變非常的錯愕，感覺到很多事情都不符合常理。
給人感覺，這位女真帝國的霸主也彷彿是一個……開了掛的。
而且女真帝國和厲氏走私貿易的時候，最大宗的貨物是什麼你能猜到嗎？是油脂，鯨魚油脂。
如果不是開掛，什麼時候女真帝國比大寧帝國更早地擁抱海洋，開發海洋了？
對照另外一個地球的歷史，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當時滿清和明朝的戰爭持續了四五十年之久，來來回回拉鋸戰進行了多次。
而在這個世界，因爲武道的崛起，因爲強大勢力的干涉，戰爭可能出現完全不同的局面。
女真帝國和大寧帝國之間的戰爭，很有可能會出現那種，一場決戰定乾坤的局面。
“根據袁騰公爵的預估，我們和女真帝國的大決戰，大約會在半年之後發生。”皇帝道：“這次女真帝國對朝鮮王國的戰爭雖然持續了近一年，但大部分都是在圍困，真正傷亡並不多。”
“這一場大決戰，我們傾盡北方的兵力，將有五十萬大軍。”皇帝道：“而女真帝國，根據袁騰公爵的預估，將出兵三十五萬左右。”
這個戰爭規模，已經遠遠超過滿清和明朝任何一場大戰了。
另一個歷史上，滿清入關之前，最大的戰爭規模也沒有超過十萬大軍。而且入關之前滿清的軍隊也就是十幾萬而已。
所以，杜變對那一段歷史的記憶幾乎已經沒用了。
杜變道：“大戰發生的時候，寧雪公主的新軍也要出戰？”
皇帝道：“但願不需要到那個程度，但是他出戰的概率很大。因爲一旦發生，可能就是國運之戰，一舉定乾坤。”
杜變道：“臣會派遣一支最精銳的部隊北上，帶上火炮，充斥寧雪公主新軍之中。”
皇帝道：“大戰發生的時候，你西南會更加危險。北方和西南一定要保住一個，否則只怕是真的亡國了，所以你的力量就不要分散了。”
杜變道：“我隱隱感覺，這一次大戰，東方聯合王國未必會登陸兩廣，未必會直接攻打我的西南。在那位少君的眼中，我的戰略優先級應該是不如大寧帝國北部。”
而就在此時，一個太監來到皇帝的耳邊低聲道：“來了。”
然後，房門打開。
皇后牽着一個女子進來。
第一眼，杜變幾乎還認不出來了。
這個女子，竟然美麗至此？
這傾國傾城的容顏完全能夠和霓裳仙子匹敵。
而且充滿了貴氣，大方，充滿了皇室氣度。
厲婠婠雖然也絕美，但是太妖了。
莫寒雖然絕美，但是太木了，太冷了。
眼前這個女子，身姿修長婀娜，大方婉約，華貴卻不咄咄逼人。
大約兩秒鐘，杜變才認出了這個女子。
寧雪公主。
之前她從不化妝的，今日化妝了。
之前她穿的衣衫都非常隨意，這次穿着華麗的裙裝，如雲的秀髮也裝飾了各種黃金玉器。
這珠光寶氣，這豔絕人寰，真有點判若兩人。
以前的寧雪就被成爲天下第一美人，但從不打扮，從不化妝。
而今日這個第一美人化妝打扮了，簡直美麗到讓人屏息。
皇帝笑道：“杜變，你現在告訴朕一句準話。你以後究竟能不能恢復正常男子，能不能生兒育女啊？”
這話一出，皇后一啐。
寧雪公主只是臉蛋微微一紅，沒有顯得尤其羞赧。
反而杜變，是在場衆人最最害羞的一個，他點了點頭。
皇帝道：“你……不算有婚配吧？”
杜變想了一會兒，他和血觀音姐姐，季飄飄姐姐，李道真姐姐三個女人私定終身，但……真正明媒正娶確實還沒有。
“有女人，不止一個。”杜變道：“但……婚配還沒有。”
“咳……”皇帝忍不住咳嗽一聲。瞪了他一眼。
在皇后面前，你瞎說什麼實話？
皇后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皇帝也算是癡心的了，但也有不止一個嬪妃。而且剛娶皇后的那段時間還年輕，對漂亮女子也如同貓兒見到魚一般。
反正皇后見過真正從一而終的男人，也就只有黎昌國王了。
皇帝道：“杜變，那我把寧雪公主正式許配給你爲妻子，如何？”
杜變心臟一陣亂跳。
迎娶寧雪公主，本來就是系統的幾大使命之一。
但是按照系統的計劃，是陽氣值滿一百，寧雪公主的好感度慢一百之後，再迎娶她。
而此時，因爲杜變一次又一次違逆了系統的路線，竟然導致了這個結果。
他成不了東廠之主了，而是直接成爲了帝國的諸侯，西南霸主。
他陽氣值還沒有滿一百，就要迎娶公主了？
杜變道：“陛下，我私下有幾句話想要和您說。”
頓時，皇后，寧宗吾，李連亭等人都退了出去。
寧雪公主沒有立刻，依舊留了下來。
杜變道：“陛下，我很喜歡寧雪公主，但至少我現在依舊不是正常的男人。而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您覺得的功勞太大，一定需要獎賞我的話，也沒有必要委屈了寧雪公主。”
皇帝望着杜變好一會兒，然後笑道：“杜變，我的新內閣大臣們都表示，要分你的權。至少要把你的軍隊分成三個部分，然後派人去執掌。而且西南幾省的官員全部撤換掉，總之就是不能讓西南三省成爲你杜變的私人領地，不讓讓你成爲一個比厲如海更加強大的諸侯。”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個意見。”皇帝道：“隨着方系的退出，整個大寧帝國北部文官，又不得不跪在我的面前。所以他們已經準備了超過三百名文武官員，準備充斥你的西南三省，準備分走你的權力。”
“但是我全部都否了。”皇帝道：“我知道，厲氏手下，李文虺，還有絕世地下城都有很多內政高手。尤其是絕世地下城的那一套內政，你給我的信的全部看過了，頗有秦法之味。整個西南被你打下來了，現在如同一張白紙，我向不妨就讓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這片土地上生產力完全壓榨出來。杜晦和方琢口口聲聲說我大寧帝國已經是落後之地，文明的光輝已經遠去。東方聯合王國是如何先進，生產力是如何發達。那朕就你在西南試試，你不是已經擬定了一個發展大綱了嗎？”
“是的，陛下。”杜變道：“我從絕世地下城抽調了三千名官員，擬定了發展大綱之後，打算全面在西南施行。這個大綱我帶來了，一會兒便給陛下看。”
“好。”皇帝道：“那我們就證明給方琢和杜晦看看，我們大寧帝國的土地上，也能爆發出先進的生產力。這個詞好，你寫給我的密信中，我對這個詞記憶最深刻。大臣們說整個西南要成爲你的獨立王國了，你杜變要成爲另外一個厲氏的。我說杜變要成爲諸侯，那就成爲諸侯好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肉也爛在鍋裡。”
這話一出，杜變立刻跪了下來。
這一句話，比起劉備給諸葛亮的那句如其不才，君可自取要真心得多了。
“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笑道：“所以，朕把寧雪公主許配給你，不是爲了獎勵你，而是爲了我自己。”
杜變道：“那這件事情，還要充分考慮寧雪公主自己的意志。”
皇帝望着絕美無雙的寧雪公主道：“寧雪，你願意嗎？”
寧雪公主望着杜變，臉色顯得很嚴肅，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忍住噗刺一笑。
皇帝道：“那就這麼定了，杜變你留在京城三日，明日我就爲你們舉辦婚禮。欽天監看過了。明日就是良辰吉日。”
杜變一愕，這……這也太急了吧。
皇帝嫁女的程序應該是非常繁複的吧，至少提前半年預備。
皇帝道：“這件事情我會昭告天下，但是婚禮就儘量簡單，絕對不勞民傷財大操大辦。在京城中你的鎮西侯府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花轎來皇宮把新娘子接走，然後大家一起去你的鎮西侯爵府喝喜酒。簡樸，大方，莊重，喜慶，這樣可好？”
杜變本能地望向寧雪公主。
“你看我幹什麼？”寧雪公主道。
這下子她是真的害羞了。
因爲杜變本能望向她的時候，彷彿表露出了一種特質，怕老婆？
當然，這是不存在的。
只不過一切太突然了，杜變這個渣男關於自己終身大事，確實有些沒有主見。若是他在這種事情上有主見，在現代地球和女人鬼混的時候，就不會被未婚妻發現了。
“遵旨。”杜變道。
皇帝笑道：“去吧，讓雲峰帶你去你的鎮西侯府。”
……
杜變的鎮西侯府距離皇宮很近，僅僅只有兩千米不到而已。
這原本就是一座侯府，方系撤退的時候，京中有很多勳貴家族也跟着去了南京，所以很多府邸就空了下來。
整個宅邸佔地三百多畝，上一個主人顯然花了很多金錢和心血，所以整個宅邸富麗堂皇，亭臺閣榭，雖然是在京城，但頗有江南園林色彩。
進入侯爵府後，杜變發現婢僕如雲。
見到杜變後，這些奴僕和婢女整整齊齊跪下，叩首道：“拜見主人。”
杜變一愕，朝着太監雲峰道：“這……太奢靡浪費了。”
雲峰低聲道：“這些大部分都是京城斷糧時留下的孤兒，父母心痛孩子，把吃食給了孩子，自己餓死了。這一大批孩子，陛下都想辦法養了。您的侯爵府未來也是駙馬府，這些孩子也就養一部分在這裡。”
原來如此。
杜變望向這些婢僕的目光頓時變得溫和起來道：“起來吧。”
“拜見鎮西侯。”一個頭發全白的太監朝着杜變叩首。
杜變趕緊將他攙扶起來。
“這位是李洪慶公公，跟李連亭老祖宗的，武功很高。”雲峰道：“以後他就是侯府的大管家。”
哦，原來是絕對的自己人。
“阿翁辛苦了。”杜變笑道。
……
當天晚上，在他新的侯爵府中，杜變睜眼了一夜。
因爲，他要成婚了。
可不是像和血觀音姐姐，季飄飄姐姐那樣私定終身，而是真正的成婚。
在天下傳言中，杜變依舊是太監了。
寧雪公主嫁給杜變，肯定會有很多難聽話，從某種程度上她會受很多委屈。
但是，皇帝問寧雪是否願意的時候，她是噗刺一笑。
但是寧雪公主嫁給來之後，就讓他守活寡嗎？
明天就要成婚了，哦不，是今天！
當然，杜變舌頭和手指技能一流，也把季飄飄姐姐和李道真姐姐弄得神魂顛倒。
但是，寧雪公主不一樣的。
她和杜變成婚，是要生兒育女的。
他的陽氣值雖然差不多半百了，但距離一百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啊。
頓時，杜變道：“系統，我要讓我的陽氣值立刻滿一百，有沒有辦法？有沒有？”
夢境系統沉默片刻，後道：“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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