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分，又是滿分！
杜變在射完十五箭之後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固定靶射擊終於滿分了。
之前精神力只有四十的時候，不管嘗試多少次都無法滿分，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如今精神力提升到55之後，果然就有了質的飛躍。
幸好畢業大考用的箭頭是特製的，非常尖，非常細，否則正常十五支箭矢擠在一寸直徑的靶心，早就擠爆了。
但就算細細的箭尖，十五支擠在一起也是非常之困難，所以想要在固定靶射擊上得到滿分真是登天之難。
難怪廣西閹黨學院成立以來，還沒有一個人得到過滿分，最高的記錄只有13.5分。
……
唐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杜變的箭靶，再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他真的無法想象，在兩三個月前杜變完全是武道菜鳥吧，射箭連入門都沒有，甚至敏捷課程都是零分。
爲何在短短兩三個月之間，有如此天大之進步？
從零分一下子到滿分，直接打破了歷史記錄，就算天才也不能殘暴到這個地步吧？
天才？
不，天才都不足於形容這種奇蹟，唐嚴完全無法想象這是怎麼做到的。
很快他閉上了眼睛，拼命讓自己安靜下來。
他可以盡情地震驚，但這種情緒要儘快過去。
接下來，他要拋棄所有的幻想，拋棄所有的僥倖，把杜變當成最強的競爭對手。
不要再管面子，甚至也不必理會榮譽，一切都會了贏！
只要戰勝了杜變，就徹底在起跑線上獲勝。
人千萬不要被所謂的名譽所累，更不要被天之驕子的架子所累。
………
所有人都在震驚杜變創造的奇蹟，這真的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力範圍。
爲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連射十五箭？而且還獲得滿分？
這是神仙之手在操縱嗎？
而汪宏，郎廷等人的面孔變得異常難看。
一切都有點脫離計劃之外了。
杜變射箭帶來的奇蹟震撼依舊在繼續，但是其他人的固定靶射擊考試還要繼續。
但是他們的心態已經變了，尤其是唐嚴，剛纔他還出口諷刺杜變的射術，還號稱要在箭術上教杜變做人，還號稱等着杜變成爲屎尿太監。
而幾乎下一個瞬間，杜變就瘋狂對他打臉。
所以，閆世的心態徹底全崩了。
第一箭他狀態奇好，直接射中的靶心。但是第二箭，閆世竟然直接脫靶了。
脫靶！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脫靶了。
再射第三箭，儘管沒有脫靶，但是依舊沒有射中靶心和靶圓，依舊零分。
閆世徹底慌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足足休息了三分鐘，然後再開始射箭。
總算好了許多，但發揮還是遠遠不如他最好的狀態。
最終，他固定靶射擊的分數僅僅只有9.5分，滿分可是15分的啊，這個分數也就剛剛好及格而已。
頓時，閆世真的欲哭無淚。
固定靶射擊他最好的成績曾經到過13分，最差的成績也有11.5分，如今竟然是9.5分。
“這都是杜變害的。”閆世咬牙切齒，因爲是杜變讓他心態失衡纔會讓他發揮得這麼差。
接下來，閆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了。
如果在畢業大考中他輸給了杜變，那他就會淪爲最底層的雜役太監，而且還是端屎端尿的那種。
……
唐嚴抽在第五組進行固定靶射擊考試。
此時，同樣有上百人對他進行圍觀，包括杜變也在。
唐嚴和杜變，已經成爲了這場畢業大考的絕對焦點，所有人都在關注他們二者的輸贏。
現在杜變可依舊比唐嚴落後了十三分，想要追上一分都非常困難。
閉上眼睛，唐嚴進入了精神靜寂的狀態。
一切爲了勝利，一切爲了勝利。
他有13分的優勢，基本上是不可能被追上的，所以他贏定了。
至於杜變會得到一個天才之名，那就讓他得去把，再過幾年誰會記得？
只有勝利纔是最重要的。
今年廣西閹黨學院畢業大考，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入東廠，所以這不僅僅是他和杜變之間輸贏意氣之爭，更重要的是閹黨未來領袖之爭。
杜變精神力已經覺醒了，但唐嚴一年半之前，就已經覺醒了。
杜變會凝神射擊，唐嚴也會，而且他的精神力天賦很高，如果用一百作爲滿值的話，他唐嚴的精神力天賦在65。
別看65這個數值不高，但已經是絕對的萬中無一了。
絕大部分人的精神力都在40左右，杜變一下子提升到55，都已經是百裡挑一，甚至千里挑一了。
唐嚴的65，絕對的萬中無一。
而寧宗吾這個逆天的大宗師，精神力也只不過是77而已，這已經是百萬中無一，甚至千萬裡挑一。
精神力到了後面，就彷彿地震的層級一樣，7.1和7.2級看起來非常接近，實際上二者爆發的能量相差幾倍之多。
固定靶射擊這一項上，唐嚴是有絕對信心的，因爲他試過了許多次，都是滿分！
沒有辦法，一旦精神力覺醒之後，凝神射擊基本上都是滿分。
“預備！”
唐嚴彎弓搭箭，並且將精神力凝聚於松果體。
瞬間，九十米之外的箭靶瞬間到了眼前不遠處。
然後，精神力鎖定！
“開始！”隨着主考太監一聲令下。
鎖定完畢。
唐嚴開始射擊！
“嗖嗖嗖嗖嗖……”
他和杜變一樣，甚至射箭的速度更快。
杜變用半分鐘射完了十五箭，而唐嚴比他還要少幾秒鐘。
但是看箭靶的成績，唐嚴頓時心臟微微一抽，臉色一變。
因爲，他竟然沒有滿分，竟然有一支箭刺在了靶心和靶圓之間。
閹黨畢業大考可是很嚴格的，需要完全在靶心之內不要觸碰到圓形邊界，才能算是滿分。
所以這場固定靶射擊，唐嚴要被扣掉0.5分，只有14.5分。
頓時，周圍人一陣低呼，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當然，這不是因爲他射得牛逼，所有人在驚呼他竟然在射箭輸給了杜變。
儘管14.5分已經是一個非常非常高的分數，已經徹底打破了廣西閹黨學院的歷史記錄。
但是和杜變比起來，唐嚴就是輸了，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結果。
唐嚴是誰啊，是偶像級人物啊，是閹黨年輕一代的精神領袖啊，他竟然輸給了杜變。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光環正在漸漸褪去。
基礎武道的第三科結束，唐嚴的總分297.5分。
杜變總分是285分，原本落後唐嚴13分，此時終於追上了寶貴的0.5分。
……
下午，基礎武道最後一科，騎射開考，滿分同樣是15分。
騎射的場地是在一個被圍起來的圓形操場，直徑一百五十米左右。
考生從東部入口騎馬進入封閉場地，然後關閉入口，放出15只野雞。
這十五隻野雞受到驚嚇，會拼命地到處飛竄。
考生需要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將這十五隻野雞全部射殺，所謂的一盞茶時間，準確說就是兩分鐘。
從東邊入口進入場地，從西邊出口離去，從頭到尾考生不能離開筆直的馬道，也不能停下來瞄準，戰馬要時時刻刻處於運動中，而且戰馬只能前進不能後退，考生不能下馬。
射死野雞得1分，射中但沒有射死，算0.5分。
從這些要求就可以看出，騎射非常非常非常的難。
每一年畢業大考，折在這一科的人不知道多少個，及格的人都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廣西閹黨學院成立以來，騎射歷史最高成績是11分。
戰馬在移動，人在移動，這些受驚的野雞更是拼命亂竄，想要射中實在太難太難了。
這場考試一次只能由一人進行，二百多人想要全部考完需要一個下午加一個上午，整整一天時間。
杜變運氣不錯，抽到第九個考試。閆世運氣更加不錯，抽到第五個考試。
他就在外面前面八位考生的表現，因爲圍住操場的是用竹片編成柵欄，大概三四米高，野雞飛不出來，但是有很多洞孔，能夠看到裡面的情形。
前面八個考生的成績真的是慘不忍睹！
杜變發現騎射實在太難太難了，如果精神力沒有覺醒的話，就只能靠長年累月的狩獵積累感覺。然而，閹黨學院的學生又有幾個人能夠經常狩獵？
第一個考生，0分。
第二個考生，0分。
第三個，第四個，依舊是0分。
閆世出場了，他要好得多，竟然射殺了8只野雞，得到了8分。
“啊……”離開考場後，他大聲振臂高呼，慶祝勝利！
第六個1分，第七個3分，第八個0分。
很快就要輪到杜變了，你因爲時間太緊迫了，所以杜變根本就沒有學習過騎射。
但是有了精神力覺醒，有了凝神射擊，杜變相信自己一定沒有問題。
“第九名考生，杜變！”主考官喊起。
頓時，所有人猛地一震。
最最期待的時刻又要來了，此時騎射考場之外已經圍了幾百人，都在等待看杜變的成績，看他是繼續上演奇蹟，還是中止天才腳步？
唐嚴，汪宏，郎廷，閆世等人，都幾乎屏住呼吸看杜變的表現。
大寧帝國畢竟不是北方遊牧民族，騎射實在是太難太難了。哪怕唐嚴，也幾乎沒有滿分過，儘管他已經會了精神力覺醒，而且也領悟了凝神射擊。
所以，杜變就算精神力覺醒，就算會凝神射擊，也最多隻能拿到12分左右，不可能再高了。
……
杜變翻身上了野馬王，騎射考場開啓，杜變進入了被柵欄圍起來的操場。
十五隻全新的野雞被放了出來。
這些受驚的野雞，真的是瘋狂的亂竄亂跳，速度快急了，而且非常亂。
“預備！”
杜變彎弓搭箭。
“開始！”
杜變騎着野馬王前進，速度不快也不慢，不能離開兩米寬的馬道，否則就算是零分。
杜變凝聚精神力鎖定最右邊的野雞，便要用凝神射擊。
但是，他驚恐地發現，竟然有些鎖不住。
精神力覺醒了都鎖不住？
水滴那麼快的速度他都能鎖定，爲何區區一隻野雞他都鎖不住？
很快他明白原因了，因爲水滴下墜的軌跡是固定的，而野雞亂跳，運動軌跡完全是亂的。
鎖定不了目標就麻煩了，很可能會得到一個恥辱的低分，這樣贏唐嚴就毫無希望了啊。
杜變終於感受到，這騎射的難度是何等之逆天了，就算會凝神射擊，就算精神力覺醒也沒有用啊。
他很快安靜下來，戰馬還要繼續往前不能停下來。
對，精神境界的時間減緩術！
寧師著作的《精神力覺醒術》中，其中有一部分便是時間減緩術。
杜變有一個巨大的誤解，他覺得時間減緩術和精神力覺醒是捆綁在一起的。
然而並不是這樣，時間減緩術是一個非常可怕逆天的精神術秘籍，而且除了寧宗吾和少數幾個大宗師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是學不到的。
杜變記起來了這個時間減緩術，立刻施展出來。
頓時，在精神世界內的時間彷彿減緩了幾倍，野雞亂跳的速度頓時變得緩慢下來。
如此一來，便能夠輕而易舉鎖定了！
如此一來，本來登天一般的難度，變得輕而易舉。
他快速地鎖定，然後催動戰馬加速前進。
“嗖嗖嗖嗖……”
半分鐘之內，御馬衝出了考場。
還是在這半分鐘之內，連射了十五箭。
最最可怕的是……這十五箭全部命中要害，將十五隻野雞全部射死。
滿分，又是逆天的滿分，有一次打破了歷史記錄，又一次創造了新的記錄。
……
南寧府，南海道場內！
李文虺率領百名東廠武士精銳，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不管你是導師還是學員？
不管你是那個權貴之後，也不管你是那個貴族之子。
知道攔在前面的，直接一刀兩斷，活生生劈成兩半。
殺，殺，殺！
他率領的東廠高手，就如同一支匕首一般，活生生切開了南海道場的學兵防線，完全沒有一合之敵。
輕而易舉衝上了牆頭撕開了防線，短短几分鐘之內，他們的刀下已經多了幾百個亡魂，每一個都死無全屍。
屍體滿地，血氣沖天。
南海道場的學兵直接被殺破了膽子，再也沒有人敢攔在他的面前。
李文虺率領的東廠高手輕而易舉衝入了南海道場之內，然後打開大門。
“砰砰砰……”
一千多名東廠武士涌入了南海道場。
學兵就是學兵，人數再多又怎麼樣？沒有膽氣，沒有見過血，根本就不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僅僅不到一刻鐘，祝無涯抱有巨大希望的兩三千名學兵直接被被攻破了防線。
此時儘管依舊在抵抗，依舊在廝殺，但是膽氣已破。
李文虺率領東廠武士包圍塔樓，祝無涯大勢已去。
祝無涯望着下面的廝殺，望着滿地的屍體，望着越來越多的東廠武士，頓時心中驚惶。
他萬萬不能落入李文虺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頓時，祝無涯大吼道：“李文虺，不要殺我的學生，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靠，你這麼愛你的學生，剛纔哪裡去了？
現在這些學兵眼看着就要輸了，你倒是義薄雲天了。
祝無涯緩緩地塔樓上走下來，大聲道：“李文虺，不要殺我的學生。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兩人解決，不要再增加殺戮了。”
這話一出，南海道場的學員們頓時熱淚盈眶，心中感動。
剛纔將這些學生當成炮灰用的是你，現在眼看要不行了，愛學生如子的也是你。
“李文虺，你我一戰！如果我輸了，我讓這些學兵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我束手就縛。”祝無涯痛心大吼道：“如果我贏了，請你放過我這些學生，不要再造殺孽了，他們還很年輕。”
“他們是大寧帝國的未來，求求你不要再造殺孽了，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祝無涯一邊往下走，一邊帶着哭腔道：“李文虺，你我二人決一死戰，是生是死，全看天命，如何？”
忽悠南海道場這些學員送死的可是你祝無涯，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李文虺望着緩緩走下來的祝無涯，心中無比的不齒。
此時祝無涯竟然還如同一個英雄走下來，看來這個世界的政場果然全部是給演員準備的。
祝無涯走到李文虺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放過我的學生，我和你決一死戰，你敢嗎？”
李文虺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如果答應了你，就是蠢貨了。”
祝無涯面色劇變道：“你就是不肯放過我的學生？你就是想要將他們斬盡殺絕？你於心何忍啊？這些都是帝國的朝陽啊。”
此人真是無恥之極了，把所有學生的死強行和他捆綁在一起，任何時刻還都要掌握正義的制高點。
“聽我說完。”李文虺道：“我說了，如果我答應和你決鬥，那我就是蠢貨了。但……我一直都是一個蠢貨，我答應你，你我決死一戰。如果我贏了，你束手就擒，讓你的學兵放下武器。”
“如果我贏了？”祝無涯問道。
李文虺道：“憑你的爲人，如果你贏了，還會留我性命嗎？”
然後，李文虺道：“所有人退開百步。”
頓時，東廠武士和南海道場學兵後退百步，圍成一個圓形，成爲一個天生的決鬥場。
“廢話少說，開始吧！”李文虺道。
祝無涯低聲道：“李文虺，我真沒有想到你會如此之愚蠢啊？我明明在劫難逃了，你爲何還要受我所激和我決鬥？真是蠢不可及啊。”
李文虺道：“就如同你所說，我非常愚蠢，不願意看到這些愚蠢的學兵被你煽動死得更多人。”
祝無涯道：“但是剛纔殺得最痛快的也是你。”
李文虺道：“必要時刻以殺止殺，才能最少減少殺戮。”
“佩服，佩服……”祝無涯獰笑道：“你的愚蠢真是突破天際了啊，明明已經贏了，卻還要答應我決鬥，真是自尋死路。”
接着，祝無涯故作悲壯大吼道：“李文虺，今夜不管輸贏，都請放過我的學生，不要再造殺孽了，我求求你。”
緊接着，他又用只有李文虺聽得到的聲音，低聲道：“李文虺你是二品武者是嗎？那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一直都隱藏着實力，其實我是準一品武道高手。”
“諸位學員，不管決鬥結果如何，請你們都好好活下去，繼續爲帝國效命，千萬不要忘記了南海道場武訓。”祝無涯大吼道。
頓時，許多南海道場學兵激動跪下大喊道：“無涯山長。”
“愚蠢之極的李文虺，品嚐你天真的苦果吧。”祝無涯緩緩道：“生死決鬥，生死由天，死吧李文虺！”
然後……
準一品武道高手，南海道場山長，前廣西行省總兵官祝無涯，猛地出劍，電閃雷鳴。
李文虺也閃電拔出戰刀，猛地劈斬，霹靂雷霆。
“唰！”
高手對決，永遠只有一招。
一招之外，皆是多餘。
僅僅一招，決鬥開始，決鬥結束！
祝無涯只覺得胯下一寒，頓時低頭一看，然後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淒厲慘嚎！
……
注：第一更送上，又寫到早上七點，而我卻還要再寫第二更才能去睡覺，只能靠喝酒強行支撐精神了。
上半場咖啡下半場酒，拜求支持，拜求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