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能信口雌黃呢?”聽到玄囂居然將叔叔隱居的地方,說成宗門的禁地,流塵多少有些不樂意了。,說出的話也是顧不得什麼。
“流塵!你這是和師尊說話的態度麼?來人,給我拿下這個混賬東西。”
邵善天剛剛被流塵當着衆人的面擠兌,心中早就懷恨,一直在尋找機會,好好出這一口惡氣,如今聽到他竟然和樓主頂牛,立馬吩咐門下弟子,拿下流塵。
“你……!好,既然你們都不信我,連師父您也拉偏手,那我還死皮賴臉地纏在這做甚!”
流塵一甩手,強忍住內心的怒火,轉身就要向竹海走去。他心裡明白,自己術息盡失,連普通的弟子,都不是對手,待在這隻有死路一條,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只有選擇忍氣退走。
“哼,給我拿下這孽障!頂撞了師尊,還想就這麼一走了之?”見流塵已有了退意,邵善天當然不會讓他如願,緊追不捨。
“哼,邵善天你不要欺人太甚!樓主他老人家已經不要我這個弟子了,如今我出言反駁他,也不算什麼大逆不道。不要說的這麼正氣凜然,你不就是因爲我剛剛反駁你,心中懷恨麼,何必要找那些可笑的藉口!”
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經被逐出師門,流塵索性丟了那些繁文縟節,直呼大長老的名諱,但是對於玄囂還是心存一點敬意的,沒有直呼姓名。
“好,好。好!”邵善天胸膛劇烈地起伏着,身子微顫,連說了三個“好”字,每一個都是咬牙切齒地從嘴中蹦出來的。沒想到流塵居然看破了他的心中事。
“來人!替我拿下這欺師滅祖的混賬。”
大長老氣得是渾身發抖,本想親自出手拿下流塵,可是有礙於臉面,自己畢竟比流塵高出一輩,要是出手,會被笑話以大欺小,所以只得吩咐手下的弟子動手。
“住手!”就在將流塵團團圍住的弟子,聽到大長老的號令,準備一齊出手拿下他時,一聲嬌喝生生攔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出言制止的正是常宮月,她面向邵善天作揖,行了一禮,朗聲道:“師父,流塵此賊,雖然狂妄,但是手上倒有幾分功夫,衆師弟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徒兒主動請纓,拿下此賊!好讓師父順心。”
圍着流塵的衆人聞言,都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常宮月,要是真的讓他們捉拿流塵,那可是要折損不少人手,在場的可以說沒有人是流塵的對手。
邵善天見弟子如此善解人意,欣慰的笑了,心想“老夫的弟子還是很有作爲的,事事考慮周到,勝過這個樓主曾經的弟子好幾分。真是讓人心舒坦啊。”
滿意地捏捏齊至胸脯的長髯,邵善天微笑着點了點頭。“就都依你!”
“多謝師父!”常宮月滿眼都是得意的笑容,自己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殺死流塵了。
雖然流塵實力強橫,但是他曾逆轉術法,看他的臉色,肯定受了不輕的內傷。自己只要與他周旋,肯定能找到機會,一舉擊殺他的,那時纔是大快人心。
而且流塵有個秘密,她好像要觸摸到了,只是需要進一步的證實。
就在常宮月暗自得意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盤算。
“算了,讓他離去吧!”說話的正是剛剛一直沉默的樓主玄囂。
玄囂憑空而立,雙手負在身後,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流塵的身上,滿眼都是憂傷,居然還有幾分同情。此時聽到常宮月要親自出手拿下流塵,立馬出言阻止。
話語中有着幾分惆悵,更多的則是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樓主,不妥!這小子出言不遜,頂撞師尊,真真是欺師滅祖的混賬東西。讓這樣的人下得山去,我們天宇樓的面子往哪擱啊!”
邵善天一聽樓主居然要放任流塵這個混賬離去,頓時就急了,立馬出言阻止。要是就這樣放了流塵,不僅自己的惡氣難出,而且天宇樓的威名也難保。
出言不遜,頂撞師尊的人居然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安然無恙的離去,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天宇樓的威望那要往哪裡放?
在邵善天出言阻止玄囂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常宮月眼中有一道邪魅到極點的精光閃過,只一瞬就消失了,同時臉上居然綻放出異樣的笑容,饒有興趣地盯着玄囂的一舉一動。
她心中的猜測也是坐實了。
“沒有什麼不妥的,我是樓主,我說了算,我讓他離去就離去,出了什麼事,由我擔着。”
見到自己的話居然不起作用,玄囂有些惱怒了,只能將自己樓主的身份搬了出來,以此壓住衆人的不悅。
“可是……”邵善天還是有些不甘心,可是沒等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被玄囂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說完這句話,玄囂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唉!”邵善天長嘆一聲,心中是惆悵萬分,“樓主還是下不去手啊,就算流塵是紫星殿的內奸。唉,我已經盡力了,只有看月兒的了。”
想到這,邵善天眼神中也是一道邪魅的精光閃過,比起常宮月眼中的倒是弱了幾分。
瞥了一眼常宮月,邵善天倒是有些驚奇,只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便向她使了個眼色。
常宮月會意地點了點頭,向前走了一步,先是朝着玄囂一拜,然後朗聲道,“雖然流塵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但是樓主也沒有必要處處維護他吧!他可是我們天宇樓的叛徒。”
“你說什麼?”流塵聞言,那是怒火中燒,猛然回頭,眼神凌利地望着常宮月。這“廢人”兩個字,聽在他耳中那是格外刺耳。
丹田被廢,術心被毀,這已經成了流塵的逆鱗,旁人觸之即死。而且誰要是在他面前提“廢人”二字,流塵那是肯定要暴跳如雷的。
這是他永遠的傷疤,他是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觸碰的。
當然他在憤怒的同時,也有些吃驚。吃驚的是,常宮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現在除了流炎之外,應該沒有外人知道了。
“呵呵,我說你是廢人不對麼?術心被毀,丹田被廢,此生肯定無緣修士一途,不是廢人是什麼?”
常宮月臉上掛着邪魅的笑容,步步緊逼,說出的話也是凌利了好幾分。
“什麼?”這是今天第三顆激起千層浪的石子,在場的衆人同時吃了一驚,都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常宮月。
她剛剛的話什麼意思,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本來都只是簡單的認爲那是常宮月的激將法,沒想到她居然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她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流塵那三分詫異,七分憤怒的表情也是進一步證實了衆人的想法。
常宮月很滿意地笑了笑,有意無意地將目光移到了玄囂身上。見到對方也是一臉的差異,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見到常宮月那邪魅的笑容在自己面前綻放,強如玄囂這樣的高手,居然也是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玄囂注視着常宮月,心中暗忖,“這丫頭還真不簡單啊!這邪魅的笑容好熟悉,難道?……”
難道什麼,玄囂卻沒有說,但是他飽經滄桑的心,此刻卻劇烈地顫抖了幾下,面前的常宮月給了他熟悉的感覺,這熟悉的感覺讓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你……你怎麼知道的?”流塵聽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常宮月一言道破了,整個心都要石化了。
流塵一臉的難以置信,嘴巴長的老大,都能塞下一顆完整的雞蛋了,右手顫顫巍巍地指着常宮月,顯示了他震撼到極點的內心。
常宮月不屑地瞥了一眼流塵,也不理他,朝着玄囂,甜甜一笑,“樓主,我說的對麼?”
“嗯?”被她這麼一問,玄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是自然知道流塵的情況。
從他一出現,就發現流塵身上的端倪。一個正常的修士,身上總有若隱若現的術息環繞,而且身體還會主動吸引周遭的術息。
當然這是一般修爲的修士發現不了的,只有修爲到了一定的境界,比如玄囂現在的等級――地一階,纔能有這能力。
流塵身上的狀況,他是一目瞭然。念在流塵曾是他徒弟的份上,還有那個大人物的情面,玄囂是不願意爲難流塵的,所以才放他離去,也不說明原因。
可是這本來好好的一切,卻被常宮月給攪黃了。她倒好,直接將流塵地難言之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這讓玄囂無奈的同時,也引起了他的懷疑,一方面是懷疑藥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對常宮月和流塵的事也有所瞭解。
以前常宮月處處維護流塵,現在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肯定是在藥谷發生了不爲人知的什麼變故。
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懷疑,在場的人連九大長老都沒發現流塵的問題,她一個小小的玄階修士是怎麼發現的?
還有一點最讓玄囂懷疑,常宮月露給自己的邪魅笑容,爲什麼那麼熟悉?自己曾在哪見過呢?爲什麼那麼的讓他心驚膽戰?難道自己會害怕一個比自己低了一個檔次的修士麼?
這三點懷疑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困惑不已。
(在這裡劇透一下,常宮月的身份可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至於她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身份,大家就慢慢等着更新吧!)
(第二更一般都在晚上,大家可以早上起來看,熬夜可不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