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第二層的時候,已經是皓月當空,所以流塵和張十二二人決定就在野外露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流塵便早早起來了,同時起來的還有昨晚立了大功的雪兒。這小傢伙一覺睡醒之後,居然像是沒事人似的,依舊活蹦亂跳,一掃昨晚的疲憊不堪。
流塵見它醒來十分高興,大喜之下,將納宇戒裡所有的食物都給了雪兒,樂的雪兒都合不攏嘴。
雖然自己沒了早飯,但是流塵心想等到張十二醒來,找他要點乾糧就行了。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醒來的張十二將納宇戒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哪怕一個餅,而此時雪兒已經將流塵給它的食物全部送入腹中。
無奈之下,尚未果腹的兩人迎着晨光,向這第二層的一座城池――禹州城趕去
“這就是禹州城麼?終於見到了。”流塵站在城門前,望着門樓上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感慨道。
張十二不解地笑道:“這有什麼好感慨的,不就是一座城麼?”
流塵似笑非笑地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在下面聽別人說,禹州城是這第二層最大的一座美食城,其中山珍海味更是多的數不勝數,這下可好了,能進入飽餐一頓。”
張十二笑着調侃道:“你說雪兒是個吃貨,我看你也是吧!哈哈……”
“嗚嗚……” 站在流塵肩頭的雪兒也是敷衍道,毛茸茸的小腦袋小雞啄米一般的點着。
流塵見到這一人一獸聯合起來打趣自己,悻悻地摸摸鼻子,苦笑道:“民以食爲天嘛,趕快進城吧,我的肚子已經飢渴難耐了。”
張十二笑道:“說實話我肚子也是唱起了空城計,趕快找一家酒館,我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那就走吧。”流塵當先一步跨了出去,大搖大擺地向禹州城走去。
“駕!駕!都給我閃開,閃開!”就在流塵剛踏入禹州城的大門時,一位白色少年騎着一匹火紅的駿馬,猶如紅旋風一般從遠處疾馳而來。
一邊跑馬,還一邊用手中的馬鞭趕走身邊擋路的百姓。
眼見着紅旋風即將撞上自己,流塵卻是躲閃不及,只能扎穩馬步,捏爆手中的綠晶石,使出全身的力氣,雙手抵住駿馬的脖頸,硬生生的將它攔了下來。
流塵剛剛收回雙手,就聽到端坐在駿馬上的白衣少年罵道:“敢攔我的馬,你小子找死麼?”
流塵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道:“我若是不攔你的馬,恐怕它就要踏着我的屍體過去了。”
白衣少年撇撇嘴道:“那是你活該,本少爺都說過讓你們閃開了,我有要事要辦,耽誤了我們蔡家的大事,你小子有多少條命,都不夠陪的。”
流塵依舊是不溫不火的道:“蔡家的大事?什麼大事?”
白衣少年傲然道:“這個你就不要管了,趕快給我閃開!要是再擋道,本少爺可饒不了你!”
流塵清瘦的臉龐上掛滿和煦的笑容,不過在那笑容之下卻蟄伏着刀鋒般的冷冽,他淡淡地道:“你讓我讓開,我偏不讓,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饒不了我!”
“你!”沒想到面前這個擋道的人竟然這般刺蝟,白衣少年勃然大怒,正準備出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着香風飄過,一道倩影從他身旁快如閃電地飄過。
“可惡!要被王家那小妮子搶先了!”白衣少年望着那絕塵的一騎,暗道一聲不好,快速的收回目光,趕着駿馬繞過流塵,然後快馬加鞭地緊追着剛纔超過他的那一道倩影而去。
“你小子,給我記着!敢惹我們蔡家的人,等我辦完事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白衣少年人雖然走了,但是他的狠話還是留給了流塵。
站在原地的流塵,望着白衣少年那跋扈的背影,悻悻地摸摸鼻子,笑道:“蔡家在這禹州城很勢大麼?”
“這蔡家和王家一樣,都是禹州城的大家族。當年我進入第二層的時候,這兩個家族就是着禹州城的三霸之一,如今看這白衣少年飛揚跋扈的樣子,恐怕蔡家還沒沒落。”
張十二從一旁走了過來,笑着解釋道。
流塵恍然大悟:“原來是地頭蛇啊,難怪這麼囂張。不過,那個王家又是怎麼回事?”
張十二笑道:“就是剛纔先白衣少年一步出城的那個紅衣少女啊,她就是王家的。”
流塵點點頭,剛纔他也是注意到了,那個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年一樣,都是一副辦急事的模樣。
流塵走到張十二的面前,笑道:“你對王家的人還很熟識啊。”
張十二搖頭笑道:“只是覺得這姑娘和以前我認識的一個人有點相像,再加上剛纔那白衣少年也說了,所以她必是王家的人無疑了。”
流塵壞壞地笑道:“認識的人?難道是你的老相好?”
“想什麼呢?竟瞎說!我可告訴你,你十二哥雖然風流倜儻,但還是很專情的。”張十二聞言,笑罵道。
流塵笑道:“既然十二哥是這樣的人,那算我說錯了,等一會到了地方,自罰一杯。”
張十二走過去摟住流塵的肩膀,指了指前方熱鬧的長街,笑道:“那還等什麼?走,我們這就找一個酒館,喝喝酒,消消氣!”
流塵笑道:“喝酒可以,消氣就算了,那種飛揚跋扈的人,我早就司空見慣,爲他生氣不值得,大不了,下次見到他好好教訓他一番罷了。”
張十二撇撇嘴道:“你這還叫沒生氣?”
“哈哈……”流塵笑而不答。
流塵和張十二兩人進了禹州城之後,就隨便找了一家酒館坐了下來,要了一壺好酒,幾碟小菜,哥倆個開始好好的品酒嘗菜。
流塵剛端起一碗酒,就聽到旁桌的三個人在神神秘秘地說着一些事。
一個道:“嘿,哥們,聽說沒有,禹州城外的狗熊林,有人居然發現了千年的百靈草。”
另一個接着道:“早就知道了,這事雖然沒有拿到明面上說,但是私底下都傳開了,我還聽說,蔡家和王家都派了不少人過去了。
領頭的分別是蔡廣宇和王荷衣這兩個蔡王兩大家族的天驕,據兩個家族放出的消息,恐怕這一次他們老一輩的不會出手,任由這兩個小輩鬥上一鬥。”
第三個人撇撇嘴道:“話雖然這麼說,但這兩個家族有哪一個是善茬?我敢肯定這事鬧到最後,恐怕兩大家族的高層人士都會出手,畢竟這可是千年的百靈草啊,就算是在乾坤大陸也是難得一見。”
一個人立馬出聲附和道:“這話說的極是,可不要忘了,這千年的百靈草可不是蔡王兩大家族的囊中之物,這禹州城的不少人可都是垂涎已久,貌似那個沒落的陽家也對這好東西感興趣。”
一提到陽家,旁邊兩個人立刻呲之以鼻,其中一人冷笑道:“陽家已經成爲了過去了。
早在五年前他們就退出了三家爭霸的舞臺,漸漸沒落下去,覆滅是遲早的事,現在的他們,自保都成了問題,哪還敢有非分之想?”
另一人道:“的確如此,現在的陽家已經沒落得不成樣子了。想當初,陽家鼎盛的時候,蔡王兩大家族聯合起來可都不是它的對手,現如今……唉!”
一人接過他的話茬道:“是啊!當年的陽家是那麼的強盛,可就在一夜之間,陽家的九大高手居然全部被人殺死,只剩下一些年輕一輩的人帶着老弱病殘逃過一劫,自此之後,陽家就走向了下坡路。”
另一個人感慨道:“那一夜真是慘絕人寰,陽家五百號人死了將近300多人,也不知道誰幹的,有那麼大的本事。”
一個人小聲說道:“會不會是蔡王兩家聯手乾的?”
之前說話的人,堅定地搖搖頭道:“絕無可能,要是蔡王兩家有這個本事,他們會光明正大的和陽家好上一仗,哪會猥瑣的夜襲人家,蔡王兩家雖然不滿陽家一手遮天,但是他們骨子裡還是硬的,不會耍陰手段。”
另一個人贊同的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不管是誰殺了陽家三百多號人,得利的永遠是蔡王兩家。唉,如今着陽家只剩下不到十位高手,而年輕一輩只有陽千雷一人。”
一個人嘆道:“風水輪流轉!成王敗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旁的流塵將他們的話,盡收耳底,過濾一番之後,這纔將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而坐在他身旁的張十二卻端着酒,愣了半天都沒有動手。
流塵疑惑地問道:“十二哥,你怎麼了?怎麼不喝酒?”
一邊說着,流塵一邊用手拍了拍張十二的肩膀,後者嚇了一跳,酒水撒了一地,他這纔回過神來,喃喃地道:“陽家竟然沒落了?三百多號人居然死於非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流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纔旁桌的話,張十二也是聽到,不過他心裡很是疑惑,陽家沒落了,和張十二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之間有瓜葛麼?
“十二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陽家沒落了,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