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九姐本就心情不好,被房耀這一逼問,折九姐即時就發作了起來,衝房耀道:“你的意思是我會去偷聽你家大將軍話?誰給你的膽子這麼本姐?這就是你們遼東大將軍府的待客之道?莫良緣呢?我不要跟你這個當侍衛的話,你叫莫良緣過來見我!”
折九姐炮仗似地,衝房耀了一大通,綠袖就是想攔也沒有機會攔。
房耀還是面無表情,這是他唯一能讓自己保持冷靜的表情了,“我家姐現在有事,沒空見九姐你。”
“那,那大將軍呢?”折九姐問道。
綠袖四人的耳朵豎了起來。
“我家姐都沒空見你,我家大將軍怎會有空?”房耀回了折九姐一句。
“你,”折九姐猛地從坐椅上站起了身來。
“的告退,”房耀面無表情地又衝折九姐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你給本姐站住!”折九姐喊。
房耀走得更快了。
折九姐要追,被綠袖攔住了。
眼見房耀走出了屋去,折九姐氣得狠推了綠袖一把,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綠袖被折九姐推跌到了地上,姑娘心中委屈,這折九姐還想她幫着去打房耀不成?
折九姐從綠袖的身前跑過,追到門外,衝已經走到了院中的房耀大聲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府上的人都不用吃飯喝水的嗎?”
房耀只得停了下來,跟折九姐道:“因爲有刺客進府,所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九姐多擔待些。吃食和水,一會兒會有人送來。”
“我明日要出府去,”折九姐道。
“明日鳴嘯關內會搜查刺客同黨,”房耀:“九姐不能出府去。”
“爲了抓刺客同黨,你們鳴嘯關的人明日就不出門了?”折九姐質問房耀道。
房耀道:“九姐是貴客啊,哪有讓貴客身赴險境的?”
折九姐被房耀拿話堵得不出話來了。
房耀轉身往院門那裡走了。
“我,我不怕!”折九姐終於想出一句話來,衝房耀喊道。
房耀這一回沒停步,嘴裡唸了一句:“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還盡給我們找麻煩。”
房耀的聲音不大不,正好能讓折九姐聽見,不過等氣極的折九姐反應過來要追的時候,房耀已經走出這個跨院了。
綠袖四個人等聽不見屋外有話聲了,才從屋中走了出來,發現折九姐被房耀氣哭了,正站在廊外的臺階上抹眼淚。
折九姐狠狠地抹一下眼睛,轉身回了屋,從綠袖四人身邊走過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綠袖四人。
“九姐,”綠袖要追着折九姐進屋。
“別進來,”折九姐在屋中怒聲道:“現在我不想見任何人!”
綠袖四人只好站在屋門外,好在這會兒不是遼東的秋冬季,四個丫鬟站在屋外也不會挨凍受涼。
“她這個樣子,”年輕最的白桃聲抱怨道:“真能幫夫人做事?”這樣的大姐,不壞她們夫人的事就不錯了啊!
綠袖看着院門外的燈火,嘆氣輕聲道:“不要這種話了,夫人已經決定的事,我們能不好嗎?”
四個丫鬟靜默地站在屋門外,她們不是被蠻夷掠去的關內女子,她們是被人販子販賣到關外去的,若不是被莫良玉看中,她們的命運無非就是做爲玩物,任由買下她們的主人玩弄罷了,這樣的命運可想而知有多悽慘。家國於綠袖們而言,早在家人爲錢將她們賣掉的時候就不存在了,什麼下興亡,匹夫有責,綠袖們不懂,下的好與壞,與她們並沒有關係,晉再好,也沒有人會救她們,她們仍是蠻夷的奴隸和玩物,晉就算亡了,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因此變得更糟,她們本就活在阿鼻地獄裡,不是嗎?
“要想辦法出府去,”靜默半之後,綠袖聲跟紅雲們道。
“我沒有辦法,”紅雲:“綠袖姐你有辦法?出了刺客這事後,大將軍府的防衛只會更嚴啊。”
綠袖扭頭看看亮着燈的屋子。
“不能讓九姐去鬧,”紅雲見綠袖盯着屋裡看,馬上就道:“莫良緣的性子也不好,萬一九姐惹怒了她,誰知道莫良緣能做出什麼事來?她要是一怒之下,將九姐和我們趕出去,那我們怎麼跟夫人交待?”
紫蘇和白桃都點頭,她們都贊同紅雲的話,折九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最好還是不勞動這位姐的大駕好。
“本該拉攏府裡侍衛的,那個房耀看着就是在府裡能上話的人,聽他還是在莫望北身邊伺候的近衛,”紫蘇輕聲抱怨道:“你們看九姐做了什麼?”
綠袖沒話,那房耀對她們有戒心,她試着拉攏過了,可房耀不給她機會。
房耀這會兒並沒有離開,而是蹲在西跨院左邊的院牆上,跟他一起蹲在牆頭上的,是親衛營的一個校尉。
“她把丫鬟趕出來了,”校尉聲跟房耀道:“這姐脾氣可大。”
房耀冷道:“你們離那四個丫鬟遠點兒,那是折府的丫鬟,不是能留在遼東的人。”
校尉忙道:“放心吧,我的手下誰敢動心,我一定收拾他!”
“你不收拾,姐會替你出手的,”房耀了一句。
校尉將脖子一縮,以前莫良緣不管事的時候,府裡的人對這位姐還不上怕,可現在誰敢不聽姐的話?這都不用大將軍和少將軍出面,姐自己就能收拾他們了。
折九姐這時在屋裡高聲問:“還沒有送水和飯菜過來嗎?”
“這姐餓了大半了,”校尉跟房耀道。
“餓個大半能死人?”房耀嗤笑道:“她當這裡是他們河西折府?”
“那個綠袖又往院裡去了,”校尉用肩頭撞房耀一下,道:“你瞧她走路,這腰都要扭斷了,河西女人都是這麼走路的?”
房耀冷冷地看着綠袖扭動着腰枝,一步步走到院門前。
院門前的軍士看見綠袖過來,將手裡的槍戟往下一壓,攔住了綠袖的去路。
綠袖嚇了一跳,輕拍一下胸口,聲道:“我,我不出去,軍爺們也應該聽見了,我家姐等得發急了,敢問軍爺們一句,飯菜和水什麼時候可以送來?”
“不知道,”一個軍士冷聲道:“你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