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根覺羅氏接過圖海手裡的證詞,仔細看了看也是臉色大變。道:“老爺,他們竟是如此膽大!這要是查出來他們還有那個命嗎!”
圖海苦笑,沒有回答。然後就道:“忠叔,你先下去吧!”
忠叔道:“是,老爺,只是春蘭他們該如何處置?”
圖海摁了摁抽疼的額角道:“先關着吧,等過會兒再說。”
忠叔道:“是,老爺。”
忠叔說完就退下了。但是圖海仍然沒有放鬆臉色。
伊爾根覺羅氏見圖海面帶憂色,就道:“反正老爺已經和那邊扯開關係了,現在又何必爲他們感到憂愁呢!”
圖海苦笑,“夫人,不管老夫是否出族,在外人看來,老夫根本就逃不掉馬佳一族的標籤,他們行事如此狂妄,到時候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伊爾根覺羅氏嗤之以鼻,道:“也只有在你面前他們才這麼狂妄,若非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們,他們哪裡會這樣,而且他們只是對你這麼狂妄而已,對着奇瑋他們恨不得遠遠躲開。”伊爾根覺羅氏說的是奇瑋,其實也是怪了,當初馬佳一族的族人對着圖海恨不得從圖海身邊討要所有的好處,可是那一次奇瑋見到那些人竟然如此沒皮沒臉的,不知道在背後下了什麼狠手,但凡是在奇瑋面前,他們根本就不敢多說一個字。
圖海聽到伊爾根覺羅氏如此說,嘴角就有了一絲笑意。道:“你當爲何他們如此害怕奇瑋,奇瑋把他學到的手段全都給那些人用了一遍,奇瑋如此做沒人說什麼,但是老夫又不能學奇瑋啊!只能以退爲進了。”
伊爾根覺羅氏見圖海並未反駁她的意思,反而語氣裡有着對那些族人的不滿,倒是頗爲欣喜。伊爾根覺羅氏自從嫁給圖海之後這麼多年來足以讓伊爾根覺羅氏對他們恨之入骨,不說之前他們一再的向圖海討要好處,就足以讓伊爾根覺羅氏感到厭惡了,而且再加上當初她失去的那個女兒,讓伊爾根覺羅氏對那些人更是恨之入骨。
因此見圖海不是真的想和族人和好,伊爾根覺羅氏十分高興。
“老爺又何必管他們呢?就光他們的作爲就足以讓他們跌進深淵了。反正咱們一家已經和他們不是一族了,到時候即使有人追究也不會牽連老爺。老爺只要坐看他們倒黴就好了,只是他們行事有些不周密,到時候被發現了老爺可能會被人攻訐。”伊爾根覺羅氏道。
圖海苦笑,覺得夫人說的話太天真,道:“你當沒有證據就可以嗎?到時候那些被宗族算計的人只會認爲是我指使的。到時候可就是麻煩了,你看族裡都往那些家族安插人手了,赫舍裡家,鈕祜祿家,佟家,這些有哪一個是好惹的,他們利慾薰心竟然往這些家族安插人手,就連聖上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他們哪裡會相信這麼大的事情是由那些宗族裡的人自己設計的,只會以爲是老夫乾的。這些年來他們還是多虧了老夫已經和他們決裂了,纔沒有被關注,這樣纔沒被發現。可是總有一天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到時候說不定這些家族會羣起而攻之,老夫這把老骨頭也不頂用啊!”
伊爾根覺羅氏聽了也是驚慌道:“老爺那該怎麼辦啊!”
圖海道:“到這個地步,老夫也只能自救了。看證詞裡他們會這麼瘋狂的行事,多半是爲了宮裡的馬佳庶妃,看來當年的大皇子還真是養大了他們的野心!既然如此就別怪老夫狠心了。”
其實這件事情與馬佳庶妃有關絕對不是圖海胡說,在春蘭額孃的口供裡,說他們訓練了不少的人然後安插在京城各大王府和官員家裡,特別是宮裡有妃子的赫舍裡家和鈕祜祿家更是重災區,還有皇上母家佟家也被安插了不少人,若非是宮中的手段,怎麼會只針對這些人。
只是馬佳一族底蘊不深,這樣的行動很容易會被人發現,而且馬佳一族之所以能在京中立足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圖海,只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圖海和族裡漸行漸遠。這件事若是圖海做的話還有可能會保證成功,所以這種行爲一般只有那些世家大族纔會做的,所以圖海才說他們利慾薰心。
伊爾根覺羅氏道:“那馬佳庶妃竟是讓人不敢小瞧,當初她纔多大啊!六歲就進宮的人還真是滿身都是心眼子。竟然爲了老爺您的支持,就給瑤兒編造了一個這樣的流言,可是她廢這無用功做什麼,只是爲了騙我?”伊爾根覺羅氏有些奇怪,若是不讓圖海支持雲瑤只要讓圖海討厭雲瑤就好,何必拐一個大圈子在她面前做這種事。
沒錯伊爾根覺羅氏在春蘭的證詞裡發現當初她會誤會圖海,就是因爲馬佳庶妃的算計,而且還成功了。
圖海笑道:“那是因爲她沒想到夫人性格大方沒有謀害他人的意思,若是她,恐怕早就把瑤兒給害死了,這無非是以己度人罷了!”
伊爾根覺羅氏聽了圖海變相的誇獎有些開心道:“老爺不要誇我了,只是這件事情雖然是有人搞鬼,可我也心中愧疚,這件事情妾身必須向妹妹一家道歉,否則妾身心中不安。”
圖海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與夫人一同去,不過前些日子聽妹妹說起凌泰的婚事,妹妹說是看中了一個你同族的格格,你到時候也去一趟,靜姝說那個格格跟你彷彿有些像,所以靜姝也中意那個格格,你到時候可以做媒人。”
伊爾根覺羅氏聽了大喜,道:“妾身與靜姝還有這樣的緣分,不知是哪家的格格,看看是否認識?”
圖海道:“那家人你也認識,就是顧八代的侄女。”
伊爾根覺羅氏道:“妹妹倒是好眼光,我本來還想讓那個姑娘做咱們的兒媳的,沒想到妹妹竟然搶先了!”
圖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幫靜姝一下吧,這些天靜姝一直忙的手忙腳亂的,雲瑤進宮,又要爲凌泰相看,她一直想着讓你幫忙的,只是擔心你的病情。”這些年來伊爾根覺羅氏因爲不知怎麼面對馬佳氏,所以在馬佳氏來時,經常稱病。
伊爾根覺羅氏聽了心中羞愧,道:“是我負了妹妹的一片心意,難爲妹妹還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