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辰起身前往紫霞洞天拜見寧真人,寧真人在一座宮殿和姜元辰見面。
道宮五色光籠罩,這座宮殿是寧真人自身造就,一磚一瓦中都蘊含寧真人自身所參大道。
“大日純陽之法。”姜元辰仔細看這位真人之道,上前幾步:“弟子拜見師祖。”
“別套近乎,貧道沒靜元真人那麼好糊弄。這劍意傳授給你,你代貧道去赤霄劍派走一遭,從他們的劍冢裡取來昔年貧道留下的那口寶劍。”
去取劍?姜元辰依仗河圖推演,猜出寧真人些許深意:“謹遵師祖法旨。”隨後拿起手書回去準備。
崑崙峰,姜元辰閉關一年有餘。紅菱在外打理庶務,同時也負責照顧紀純熙。
紀純熙如今還是四五歲孩童,尚未修行,不能辟穀。但緋龍幫忙做飯,紅菱朝日採集露珠服食,這孩童先天之氣封存體內不曾散去。
“孩童之身元陽不破,我很期待他早日入道。”姜元辰找來紅菱紀純熙檢查一番。詢問兩句功課後讓他離開。
姜元辰所言的功課自然不是修行練氣,而是讀書寫字,教導做人之理。
“紅菱,貧道欲離開十年,這段時間你好好看守崑崙峰。若有事可尋程師弟相助。”
“奴婢曉得。”紅菱帶紀純熙退下,姜元辰和玄辰去麒麟巖牽走水麒麟前往赤霄劍派所在地。
赤霄劍派乃當今劍道祖庭,迎回赤霄劍後氣運大漲。
這日,長眉老道正在參悟玄功,忽然有感天機找來藏淵:“那太虛道宗玄皓要來我劍派一趟,你作爲他好友就接待一下,將玉明軒打掃出來給他修行。”
玉明軒?藏淵驚訝道:“玄皓師弟要在我們這裡待很久?而且讓他住入玉明軒?”玉明軒。那是赤霄劍派爲太虛道宗專門準備的三座靈峰之一。玉明軒是掌門所用的住所,居然給姜元辰用?這不合規矩啊。
“他們家寧真人有意磨一磨他的性子,你只管照顧他日常所需,帶他去劍冢看一看就是。既無須讓他拜見幾位掌門長老,也無需去劍閣上香祭祀。”長眉真人直來直去:“這位小友有大造化,而且他們家真人都發話讓他去玉明軒。我等操什麼心?”
藏淵摸不着頭腦,駕馭赤影劍飛到劍雲山外迎接姜元辰。
遠處麒麟吼叫,水光漫天,姜元辰乘着水麒麟踏雲而來。劍雲山千峰奇秀,每一座靈峰都有一位修士獨佔一地練劍修行。九條地脈匯聚山嶽之下,中央一根天柱赤霄峰攝取地脈精華滋養赤霄劍。
“千山峰巒瑰麗,劍光震盪雲霄。不愧是當今劍道祖庭所在。”姜元辰望着赤霄峰上不滅紅光。“中州八景第一景的赤霄凌天終於再現。”
赤霄劍插在劍臺,整座山脈被紅光籠罩,晝夜不熄。而前些年。赤霄劍不在的時候夜晚光輝暗淡,哪裡有中州天景的大氣魄?
見藏淵在山門前迎接,姜元辰下了麒麟,稽首:“藏師兄,師弟奉寧真人法旨來赤霄劍派劍冢討取昔日所留寶劍。”
“我家長眉真人早有所言,取劍之事隨你自便,讓我安排你日常起居送你去劍冢。”
姜元辰聞言,苦着小臉。猶不死心:“那可否讓小弟去劍閣上柱香,祭祀赤霄劍?”
“不可。真人的意思是讓你早早入劍冢。”見姜元辰以少年模樣做苦臉。藏淵頗感興趣,樂得在一旁看他笑話。
果然!姜元辰搖頭:“那去拜見一下幾位長輩也不可了?”
“不行。”
玄辰牽着水麒麟跟在兩人背後,忽然道:“道長,前些年道宗楊道長是不是來了一趟?”
“楊道長?楊陵?”藏淵一愣,並未聽出玄辰套話意圖,搖頭道:“他倒沒來。只是李文那小子過來一趟,拜見一下長眉真人。”
姜元辰和玄辰對視,一切徹底明白。寧真人什麼取劍說法,擺明是逼他在劍冢參悟劍道啊。
“想必那口寶劍不是已經成靈,就是有各種秘法咒術防禦。逼得自己以長虹貫日劍法破除?”
三人走了一陣來到一片山谷,山谷被雲霧籠罩,只在門口寫着“劍冢”二字。
藏淵對姜元辰二人道:“還請兩位道友將水麒麟放下,按照規矩靈獸不可入劍冢重地。”
“玄辰你留下來。”姜元辰猜出寧真人心思,知道不可能輕鬆拿走那口寶劍,對藏淵道:“師兄陪我進去就好。”
兩人走入劍冢,姜元辰頓感不適。整座劍冢充斥劍元靈氣,其他法術在此悉數被壓制。天殺劍意一動,上空碾壓而來的壓力頓時消去。
“這劍冢似乎又擴建了?”姜元辰略略一算:“現在有千里方圓?”
“長寬各三十餘里,四方以殺劍、快劍、法劍、力劍區分。越往裡,越接近核心地帶。”藏淵指着指着前往四條通道:“我陪師弟從法劍走。”
姜元辰興致缺缺,隨便點頭:“按照寧真人的脾氣,他那口寶劍應該是放在接近核心地段的位置?將一件寶器佩劍放置在靈劍劍魄之中,真人也夠拼了。”
“你家真人這是故意整你的?”藏淵止不住好奇心問道。
“差不多吧。”兩人走上法劍道路,在大路兩邊是一柄柄凡器鐵劍插在道路兩旁。但這些凡劍得到劍元滋養,一個個開鋒見血,寒意逼人。
姜元辰和藏淵不理會這些普通佩劍,跟太虛道宗劍冢別無二致的佈置,姜元辰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兩家關係太好,太虛道宗的劍冢有不少就是仿造這裡來的。
走過這些凡劍區域,前方多了不少靈動劍意。
劍意在兩側道路旁忽然爆發,劍意如同劍雨一樣落下。藏淵在劍意暴動的那一刻直接閃人,只留着姜元辰應對這些劍意。
大袖一擺,姜元辰輕道:“若水。”
上善若水,其道淵弘。
袖中水龍捲飛出,空中密密麻麻各色劍意被水龍捲絞碎,兩人繼續前進。
“很長的路。”走了幾裡地,姜元辰忽然道:“方纔一路走過,似乎有十萬道劍意?”十萬種截然不容的劍意被鎖在法劍道路兩旁,只要有人通過就會爆發。
藏淵道:“在劍冢中,四條劍路只有一開始的兩重劍道境界,第三重境界的時候合在一處,而第四道境界只有一塊石碑。
法劍四大境界,只有意法天地和劍意幻靈在這條法劍小道上。後面劍化靈魄和快劍的劍光化虹以及力劍的劍斬山河等合在一處。
最初意法天地一共有上百萬種劍意銘刻。張師妹當初從此參悟一道劍意,以此昇華至幻靈層次。這些劍意自身也可修行,若是修行至靈魄層次也就具備自身靈性,更進一步還可化作人形。”
“百萬劍意?”姜元辰腳步一停,隨後望着空中不停歇落下的劍意凝思。他雖然不懼這些劍意,但也不願一直被這些劍意阻礙。
伸手一抓,紫金葫蘆被他拿在手中。
藏淵臉色一變:“師弟想用法寶抵禦劍冢,劍冢的規矩你忘了?”劍冢之中不可施展其他神通法術,一切只得按照劍道來。
姜元辰微微一笑,葫蘆中飛出一道紅光。紅光長虹飛向天邊和一衆劍意交手,隨即便看空中劍意紛紛破碎,重新在道路兩旁插好。
“這道劍意好厲害。”
“當然,這是赤霄劍截留的劍意。天殺劍意,代天殺伐。”姜元辰收起紅光,隨着藏淵繼續前進。
前往出現兩顆大樹佇立兩端,光輝閃爍,樹冠每一片葉子都是一種劍意,這兩顆大樹自身便是兩道幻靈級別的劍意。
“百流劍意、千齒劍意?”姜元辰認出這兩道劍意,明白過了兩道劍意考驗就是幻靈級別劍意存在地域。
右手一垂,五道白浪浮現對兩旁劍樹刷去。五道白浪皆是劍意寧就,脫手之後化作五條長河大江把兩顆大樹攔腰截斷,兩種劍光於空中飛舞化作一扇門戶。
“接下來就是法劍道路後半段。”藏淵站在後面,只看姜元辰動手,時不時解釋一番。
姜元辰點頭,一腳跨入門戶,進去之後臉色變了。
“這是幻靈層次的法劍存放地?”
“是啊,師弟慢慢來,如果破不了這一關也別指望尋得那口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