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看戲多時的司徒元終於說話了,道:“林長老可真會轉移話題啊,不論彭長老和刀魔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那都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事情,現在我們所關注的,而是你和刀魔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來往?”
作爲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彭光被林易揭了短,所以急於找藉口解釋那件事,反而是失去了質問的重點,可司徒元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今天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林易的回答也十分簡單,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沒有。”
因爲林易很清楚,彭光對此拿不出任何證據來,他們也不可能爲了這件事,前往隱魔山把刀魔逼出來對峙。
司徒元說道:“很好,既然你還是決口否認,那我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可要是今後被我們找到了證據的話,那就休怪我們按門宗條律重罰於你了。”
他們本想借這件事先打壓林易一番,可沒想到還是被林易給挺了過去,反而搞得彭光顏面無存,被倒打了一耙。
但片刻之後,彭光也重新鎮定了下來,說道:“好,刀魔之事,我就暫且不論,但我徒兒的死,可就不是你三言兩語所能解決的事情了!”
林易說道:“大家都是修武之人,我也不想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廢話,我只知道我殺死洪小波,問心無愧,是他罪有應得!至於你想怎麼報這個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彭光說道:“既然我來到了你們青山宗,那就肯定是念在盟友的情分上,想要好好地處理這件事,否則的話,我還愁殺不死你?”
林易當然不會相信他的這番鬼話,問道:“那你究竟想怎麼處理?”
彭光說道:“如果由我親自出手的話,你必死無疑,但我要是這樣做了,也就等於是破壞我們兩大門宗的情誼,畢竟說到底,你好歹也是青山宗的長老
。所以我想了一個讓大家都能心服口服的辦法,就看你敢不敢接受了。”
林易眉毛上挑,道:“說。”
彭光盯着林易,說道:“由我師侄出馬,與你決一死戰!”
說着,便有一個傲氣十足的年輕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他也正是剛纔說要讓林易下跪道歉的那人。
由於他並未動用元力,所以林易也看不出他的深淺,雖然從樣貌上看去,他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對於武者而言,這還真是說不準的。而既然彭光敢派他來出戰,也必然是信心十足,對於林易的武功他有個自知之明,必經徒弟就是死於他之手,沒理由找個弱者前來送死。
所以在這一時之間,林易沒了主意。
彭光見林易沉默不語,又道:“怎麼?你們兩人同爲年輕一代的武者,實力應該相差不到哪裡去,我給你一個處理此事的機會,你這都不敢應戰?難道,你非要把我們兩大門宗的關係搞僵不成?”
彭光這一招以退爲進,看似心懷善意,真心想要維持兩大門宗的情誼一般,可實際上卻是要把林易逼得無路可退。
此時,一個青山宗的長老開口說道:“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你彭長老的徒弟有錯在先,怨不得林易殺人,而現在你又要逼林易和你師侄決一死戰,這是不是有些蠻不講理了?”
彭光冷哼一聲,道:“我蠻不講理?要真是如此的話,我又何必跑到這裡來?我有言在先,今天這件事要是處理不了,我以後也還會找林易報仇,直到把他殺死爲止!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們青山宗留情面!而若是他肯應戰,不論輸贏生死,此事罷休!”
話音剛落,司徒元就接着說道:“彭長老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顧全大局,實在是難得啊。至於林長老這邊……我也不去逼你,這件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林易眉頭微皺,道:“好一個顧全大局啊,若是我不應戰的話,豈不就成了破壞兩宗情誼的罪魁禍首了?那我又反問一句,當洪小波帶人來殺我們的時候,又可曾顧及過這些?就算我們兩大門宗之間有了什麼矛盾,那也是永河宗引起的,與我無關,休想把這個黑鍋甩到我身上來!”
林易至始至終,都保持着冷靜的頭腦,絕不給他們一絲抓到把柄的機會,如此滴水不漏、邏輯清晰的應對,也實在是讓司徒元無從下手。
但彭光可不管這些,臉色一沉,不耐煩地道:“現在我徒兒已經死了,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就問你一句,打還是不打?打,那就出去開戰,不打,我這就帶人離開,後果自負!”
其實林易很清楚,彭光之所以敢這樣逼迫自己,就是因爲他是永河宗舉足輕重的長老,而以青山宗如今的處境,又不能失去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
若是因爲這件事,而導致永河宗倒戈相向,無疑是將青山宗推向了較爲危險的境地,那林易,也必將揹負罵名。
這的確是一種極其卑鄙無恥的威脅手段,但無奈如今掌權的人是司徒元,他絕不會站在林易這一邊,反而會扯些什麼以大局爲重的話來敷衍了事,這主要也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林易的身上去。
林易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但終究還是踏入了他們的算計之中。
只因他不是個狠心之人,無法對青山宗的安危置之不理,在面對皇武軍的壓力之下,連宗主大人都親自出去找人洽談結盟之事了,他也不想因此而導致聯盟勢力破裂。
雖然永河宗的宗主,未必就會按照彭光的意思行事,但這終究還是林易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他如今也只好自己承擔下來,而不願再去波及門宗。
沉默了一會後,林易最終嘆了口氣,道:“看來,今天我是不得不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