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易洗漱完畢,一打開房門,就見門前來了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弟子曹小安,奉命前來帶林師叔去熟悉環境。”
林易問道:“是堂主大人讓你來的?”
“沒錯。堂主大人有其他事要處理,所以便派我來了。”
“也好,我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還不清楚,那就勞煩你多多指教了。”
曹小安道:“不敢當,林師叔,這邊請……”
青山宗的每一個分堂,佔地面積都極爲寬廣,煉器堂也不外如是。
林易一面跟着曹小安四處遊逛,一面聽着他講解哪裡是用來幹嘛的,花費了好一段時間,纔算是對這煉器堂的格局,有了一定的瞭解。
煉器堂雖不是主修武道的分堂,但主管煉器之事,也是尤爲重要的存在。
除了生產靈器外,日常最多的工作事項,還是修理靈器。
畢竟一件靈器,通常都會伴隨武者很長時間,除非是徹底毀壞,纔會更換,否則的話,一般都是以修補爲主。
不過這項工作,似乎也並不清閒,林易走沒多遠,就感應到了大量的煉器動靜。
“這是……”
曹小安立馬介紹道:“不遠處,就是我們煉器堂最重要的地方,煉器坊。”
林易雖然不想把心思花費在煉器之上,但對於靈器這些東西,還是有一定興趣的,何況這個分堂是自己今後的所屬之處,對於這個“最重要的地方”,又怎能不去看看?
曹小安看出了林易的心思,擡手說道:“林師叔,請吧。”
林易笑着點了點頭,順着小徑走去。
推開大門,林易只見一大片寬闊的場地,展現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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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放置着大量的煉器用具,火焰生生不息,元力氣勁滾滾流動,許多弟子正在爲了煉器,而有條不絮地忙碌着。
這是林易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人一同煉器的場面,不禁覺得有些壯觀。
林易雖然還沒有徹底瞭解整個青山宗的情況,但光就從煉器堂的這些場面,便可見一斑。
一個弱小的武道門宗,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靈器,需要修理和煉製?
忙碌的衆人,並沒有發現林易的到來,曹小安剛想喊些什麼,就被林易給阻止了下來。
“不用打擾他們,我就隨意看看而已。”
林易說着,便在場間隨意地瀏覽了起來。
通過神識感知,林易發現這裡的大部分靈器,都是供武士所用的“洪階”器具,少部分是供武師所用的“宙階”器具。
由此可見,青山宗的弟子之中
,還是武士居多,武師終究是少數的,就算這裡有十餘件“宙階”靈器,也有可能都是副堂主或堂主級別所使用的。
而就在林易隨意地四處走動之時,突然聽見大門處傳來一聲大喊。
“把你們煉器堂的大師兄給我叫出來!”
這喊聲洪亮如鍾,頓時就打斷了場間衆人的動作,齊齊轉頭看去。
林易也同樣不外如是,目光所向,只見大門處來了六七個青年弟子,爲首那人面相兇蠻,體格健壯,手裡拿着一把鋒刃破損的大刀。
一看便知,這些人是前來鬧事的。
便在此時,場間一個青年男子走了出來,說道:“大師兄不在,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我說。”
那壯漢道:“原來是煉器堂的二師兄啊?這也不是件什麼大事,你應該也能做得了主,喏,你自己拿去看看。”
說着,他就把手裡的大刀,丟給了那二師兄。
二師兄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不就是破損了嗎?有什麼可看的?”
那人語氣不善地冷冷說道:“這的確是破損了,沒錯。但主要是因爲你們的人上次沒給我修理好!所以才導致我剛纔和別人武鬥的時候,出了差錯!現在,你們不僅要給我再重新修補一次,還得向我賠禮道歉!”
煉器堂衆人聞言,臉色不由都沉了下來。
那二師兄亦是眉毛微挑,說道:“你這把刀的鍛造材料十分珍貴,修理起來也是困難重重,當時他們在修的時候,我還在旁邊指點了一番,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修理絕對沒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會輸掉武鬥,是因爲我技不如人?和你們煉器堂一點關係都沒有?”
二師兄正色道:“沒錯,和我們無關。”
“荒謬!我自己的刀,我還不清楚情況?就是你們沒給我弄好,害我被人羞辱,這筆帳,必須算在你們頭上!否則的話,這件事我和你們沒完!”
正當他們爭論之際,林易低聲向身旁的曹小安問道:“這幾個人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到煉器堂來耀武揚威?”
“他們全都是千峻堂的弟子,帶頭的那人,名叫霍通,是最受門宗高層重視的內宗弟子之一。也正是仗着這份重視,他向來行事目中無人,霸道而又蠻不講理。”
林易問道:“那一般出了這種事情,都是由誰來處理?”
“大師兄。但今天大師兄不在,所以就只能由二師兄出面了,不過,二師兄恐怕壓不住這傢伙。”
“堂主和副堂主呢?”
“這種事情,一般不會鬧到那種級別上去,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堂主、副
堂主親自出面的話,那就顯得我們煉器堂的弟子,處事太差勁了。由於關乎顏面,所以一般能夠在弟子間解決,就不會鬧上去。”
林易眉頭微皺,道:“沒想到這青山宗之內,還有這種不成文的規矩?”
正說着,林易又聽那霍通大叫了起來,“反正你們必須給我重新修刀,外加賠禮道歉!”
聽聞此言,林易不由嘆了口氣,向前走去。
“那如果我們不照做呢?你又能如何?”
林易的聲音,對於衆人而言,很是陌生。
循聲望去之後,衆人才發現這說話之人,也很是陌生。
除了曹小安之外,其他人根本沒見過林易,也不知道他是誰。
霍通一臉地不屑,道:“你算哪根蔥?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林易淡然說道:“按門宗輩分算,我是你師叔,所以你覺得……我算哪根蔥?”
此言一出,衆人都不禁爲之一愣。
霍通當然不會因爲一句話,就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是自己的師叔,所以便是勃然大怒而起,喝道:“大膽!你竟敢褻瀆門宗輩分,看我不把你抓到戒律堂去,讓他們打你幾十大板!”
林易臉色從容地問道:“你確定要抓我去戒律堂?等到了那裡驗明正身後,你可不要後悔啊。”
衆人見林易如此地淡定,不由又心生疑惑了起來,畢竟一般的青山宗弟子,又怎麼可能不怕戒律堂?
便在此時,霍通身邊的一個青年,突然驚呼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瞬間臉色大變,然後便湊到霍通耳邊,竊竊私語了起來。
沒過片刻,霍通亦是表情劇變,盯着林易,問道:“你……你就是林易?”
林易露出笑容,沒有回答,但他的這般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千峻堂的那幾個弟子,以及煉器堂的衆人,皆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前段時間在聯賽上名聲大噪的林易,居然就是此人!
那二師兄見狀,便向霍通問道:“現在,究竟是誰在褻瀆門宗輩分?霍通,你不敬師長,試問去了戒律堂,又該打幾十大板?”
霍通眼角一陣抽搐,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
但向來橫行霸道慣了的他,一時之間,也很難說服自己忍氣吞聲,去向林易低頭認錯。
衆人只見他咬牙切齒,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易見他如此硬氣,又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都說了我是你師叔,你又不信,現在倒好,弄得大家都那麼尷尬。要不這樣吧,我們就去戒律堂走一趟,讓堂主大人來判斷一下,我究竟算哪根蔥,你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