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跌落高山,滄夜便是瞬間收起太皓邪劍和那朔風古劍。
狂風席捲着他的身軀。
他臉色蒼白到了極致。
不僅因三人的攻擊,更因太皓邪劍那恐怖的靈氣消耗。
不過此刻,顯然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雙手撐開,向着地面墜落。
而就在快要接觸地面的瞬間,滄夜大吼。
“開!”
“轟”的一聲。
滄夜渾身靈氣震盪,將最後的靈氣直接是轟在地上。
“砰!”
他渾身巨震,下落的趨勢減緩。
他接觸大地,還是摔得頭昏眼花。
他猛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跑!”
他沒有絲毫猶豫,向着遠處跑去。
“咻!咻!咻!”
白淵三人追了過來。
“果然沒死!”三人臉色陰沉,迅速朝滄夜逃跑的方向追去。
百息後,三人猛地停下。
“該死!”白淵一拳轟在了一顆古樹上。
因在此地,他們徹底沒了滄夜的蹤跡。
“他受了如此重的傷怎麼可能躲過我們?”魏荀臉色也不好看。
而東煜,則是直接朝一處方向追去。
白淵和魏荀臉色陰晴不定。
不過很快,兩人也是向着各自認爲最有可能的地方衝去。
此地,頓時變得寂靜。
三人並沒有發現,在一些枯葉下,一雙猩紅的眼眸正死死盯着。
滄夜,埋在了枯葉下!
即使三人離去,他也一動未動。
而很快,魏荀去而復返。
他環顧四周,咬牙道:“竟然真的沒在此地。”
他極速離去。
但就算如此,滄夜也是未動。
這一刻,他索性閉上了眼眸,其中滿是譏誚。
他恍若一具死屍,直挺挺的躺在了此地。
接下來的時間,魏荀又回來一次,白淵和東煜也回來一次。
在無果後,三人皆是不甘的離去。
而滄夜,至始至終都未曾動過分毫。
一日後。
滄夜猛地睜眼,其中有着虛弱,但已是染上一絲凌厲。
他一下跳起,抖落所有枯葉,極速離開此地。
“跟我滄夜耍心眼,你們還早了一百年。”他冷笑,憑藉着微微恢復的靈氣隱匿自身,極速離去。
щшш▲ тт kǎn▲ c o 之前滄夜之所以躲在那裡,是因爲他根本跑不遠。
而三人離去他也未動,是因他知道三人定然會回來,若是被撞到,那他必定有生死危險。
所以,他索性就隱藏在那裡。
此事對於滄夜來說,是稀疏尋常的事情,前世不知以此躲過了多少追殺。
他這一跑,直接是跑過百里之地,遠遠離開了那一塊範圍。
他尋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稍作僞裝,他就是立馬盤膝坐地,開始恢復靈氣。
荒野有大凶機!
這是滄夜死也會謹記的。
所以他決不允許自己長時間的虛弱。
因在他看來,虛弱便會任人宰割。
尤其是在莽莽羣山,或許一不小心就死了。
他開始吸收靈氣,氣息微弱至極,吸收靈氣更是沒有散出絲毫波動。
這是他在多次生死中磨礪出來的,尋常人根本無法發現他。
時間,轉瞬過了三日。
山洞中,滄夜重重呼出一口氣。
他眼中閃過精芒。
發現古劍,奪得古劍,逃離!
一系列事情僅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但滄夜,憑藉自己的果決卻是完美做到了。
“此事若是換了其他人,八成的機率會死!”滄夜眼神變得振奮。
他拿出劍爐石像和朔風劍。
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
因朔風劍,已是自石像的頭頂插入,而且不斷向腳底移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滄夜震驚。
而很快,底下就是露出朔風劍的劍尖。
滄夜敏銳的發現,那劍尖處的鐵鏽竟是消失了一些。
“難道……”滄夜想到了某種可能。
他死死盯着朔風劍。
半日後。
朔風劍自石像底下全部抽出。
而在滄夜有些凌亂的注視下,那視之珍寶的劍爐石像轟然崩碎,變爲一堆毫無用處的碎石。
“磨劍石?”滄夜驚疑。
因那朔風劍上的鐵鏽的的確確少了許多。
而滄夜很清楚,那鐵鏽也不是磨一磨就能磨掉的。
他看着掉在地上朔風劍,手伸了伸,莫名有些遲疑。
但下一刻,他眼中就是涌現果斷。
“沒了劍爐石像,這朔風劍怎麼着也得給我有點用處吧。”滄夜咬牙,拿起朔風劍。
“轟!”
但剛一拿起,他腦袋就是轟鳴。
因一道道滄桑威嚴的話語在他腦袋轟鳴。
“折歲而修,不成則死!”
“劍爐無修,丹道無始終!”
“身,即劍爐!”
恍若炸雷,在滄夜腦海炸響。
滄夜恍恍惚惚,腦海中更是浮現一幅畫面。
在一片虛幻的世界,在那雲之巔,一個魁梧的男子屹立其上。
他手中拿着朔風劍,狠狠朝着自己的心臟一刺。
“我身如劍,身煉道丹!”
雲之巔,魁梧男子跪下,長劍刺穿心臟,但卻是有恐怖的生機開始環繞他。
他,並沒有死!
而也在此刻,滄夜悄然回神。
他怔怔的握着朔風劍。
因此刻,他清晰的感覺到此劍想插入他的心臟,就像那模糊的畫面中的男子一樣。
滄夜愣住了。
因此事,他不知真假。
他死死握着朔風劍,微微顫抖。
“轟!”
滄夜額頭冷汗直冒。
他面孔微微猙獰。
“我,害怕了……”滄夜猛地握住朔風劍,再沒有絲毫顫抖。
此事,的確可以讓任何人遲疑,害怕是虛假的。
但他,是滄夜!是百年後的鬥戰王侯!
“我滄夜,怎可有絲毫畏懼?”他猙獰低吼。
“譁!”
他舉劍,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