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一路上，姬陽問道：“娘娘，你說是你出自鬼天教，那麼，你應該對上一代聖女很瞭解。”
真枝娘娘似乎想到姬陽會這麼問，旋即淡淡應道：“豈止瞭解？她被封聖女時，她的洗禮儀式便是本娘娘一手操辦的。”
姬陽點頭，然後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她是如何模樣？”
真枝娘娘搖頭：“紅葉是聖女峰的聖女，冰清玉潔，出塵脫俗，縹緲而神秘，她是不會對外人流露真容的，哪怕教主也不例外，這是對她的一種保護，故而自然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容，很遺憾，本娘娘也沒見過。”
“不過，離酆那丫頭是聖女峰的雙聖女之一，她必然認得，你應該去問她。”
“我家尊上未必會告訴我。”姬陽一嘆，對於那位聖女娘娘，在帝女師父那裡一直是禁忌，想必問不出什麼。
真枝娘娘淡淡一笑：“那倒也是，關於那位聖女的事，你知道越少對你越好。你也不用對離酆那丫頭不滿。”
“你只要知道，以離酆與紅葉兩位聖女的關係，離酆那丫頭雖然把你當做徒弟，但是她的對你好，對你的耐心，對你的期望，對你的寵愛，卻遠遠超越師徒關係，甚至還可以視你如己出，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正因爲如此，她對你足夠嚴厲，不容許你有任何一絲瑕疵。”
姬陽一怔，帝女離酆與他的聖女娘娘關係真的好到這種地步？
真枝娘娘所說的，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姬陽還有問題，旋即開口：“娘娘，小子還有一個問題，你可知道，我是如何來到這個世上的？”
真枝娘娘也是一怔，而是一雙清澈的眸子變得深邃，自言自語：“紅葉在千年前就已經離開了，而你出生在這一世，但你身上沒有歲月氣息，如果本娘娘沒有猜錯，她離開之前，留下一道靈身。”
“那一道靈身千年後醒來，踏入世俗，然後有了你。”
“當然，這只是本娘娘的猜測，紅葉的本領深不可測，她的智慧無人能及，她想要做一件事不讓人知道，那就不會有人知道，那千百世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比如，她這一走，世上無蹤，沒有人能夠尋到她的蹤跡，本娘娘這些年打聽到，鬼天教內的護教聖人都在找尋她，但毫無音訊。”
聞言，姬陽心頭一沉，然後問道：“娘娘，你說，有朝一日，我可能找到她？”
真枝娘娘輕語：“她會回來的，一定，或早或晚，只要你有耐心。”
姬陽瞪大眼睛：“當真？”
真枝娘娘神秘一笑：“身爲鬼天教最後一位教主的夫人，本娘娘豈會騙你？”
“須知，鬼天教可是和冥土並稱爲深淵萬界的最強勢力，身爲教主夫人，本娘娘掌握的秘密並不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她會來，那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她必在這一世歸來。”
聞言，姬陽欣喜欲狂，真枝娘娘的消息讓他無法平靜。
他不用去尋找，只需要等。
許久，姬陽咬牙問道：“娘娘，你看，我這一次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把你那個心肝寶貝找回來了，要不，你跟我說明白得了，我絕不向外透露半個字。”
“想得美。”
真枝娘娘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搖了搖頭：“本娘娘告訴你這些，已經有些對不住你小子了，你知道更多，只會徒增壓力。須知，那是鬼天教無上機密，深淵萬界之中，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甚至，離酆那丫頭也沒有資格知道。”
“不過，你想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成爲鬼天教教主，你自然有權知道這個秘密。”
成爲鬼天教的教主？
姬陽搖了搖頭，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目標。
真枝娘娘道：“你與青月聖女關係不錯，不過本娘娘不久前見過她，也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在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前，她都沒有告訴你萬界擂臺的存在。她跟本娘娘說，你還太年輕，她不希望你在這一世降臨萬界擂臺。”
“不過，鬼天教一些護教聖人卻迫不及待的出手，小小指點了璇璣天女，借用她的手將你送上萬界擂臺。”
姬陽皺眉，道：“這意味着什麼？”
真枝娘娘輕笑：“如果本娘娘沒有記錯，在西荒大悲峰，鬼天教三傑給你出了一個試煉，名義是‘舉世皆敵’，你成功通過試煉。”
“那是成爲鬼天教教主的第一步，稱霸萬界擂臺，這是第二步！”
“如今，你已經僥倖完成試煉了。”
姬陽目光變得有些複雜，他登上萬界擂臺，其中居然有鬼天教的意思？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變得如一枚棋子一般，很弱小，任人擺佈，這種感覺很是不妙，讓他感到不爽。
真枝娘娘摸了摸姬陽的腦袋，聲音變得溫柔：“如果你知道，離酆之所以禪讓一冠王，是因爲她也希望你成爲鬼天教的新一任教主，你會怎麼想？”
姬陽一怔。
真枝娘娘又道：“其實，你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參加了鬼天教教主試煉，最初是離酆那丫頭一手安排的，纔有後來的兩道試煉，你當真覺得，鬼天教護教聖人閒得慌，故意來找你麻煩？”
姬陽摸了摸鼻子，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家尊上在安排。
只是，她爲何沒說？
或許，帝女離酆真的開口讓他去爭奪鬼天教教主之位，他必定難以拒絕。
而帝女離酆不希望給他太多的壓力，不論走到那一步，失敗都毫無關係。
真枝娘娘的回答也證明了這一點。
真枝娘娘輕嘆：“離酆那丫頭希望你小子繼承教主之位，又怕你受到傷害，或許纔沒有跟你說吧。”
“如此，你即便失敗了，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不會有不甘的想法了。失敗……對人打擊是巨大的，尤其是像你小子這麼優秀的人。”
姬陽沉默。
真枝娘娘也沒有廢話，道：“只有成爲鬼天教的教主，亦或是冥土之王，才能夠知道關於紅葉聖女的秘密，但後者很難。”
“離酆也想知道紅葉的身份和來歷，所以希望你成爲教主，共享秘密。”
姬陽低頭，咬了咬牙，問道：“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秘密？”
真枝娘娘一雙眸子再次變得深邃，道：“如果可以，本娘娘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你也一樣。”
“紅葉聖女是爲了離酆好，於是也沒有告訴她。”
“你是紅葉聖女的子嗣，她更不希望你知道。”
姬陽心中震撼，究竟是什麼級別的秘密，居然讓真枝娘娘都不想知道，而且永遠都不想。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秘密。
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必須要知道，因爲這與他娘娘有關。
旋即，姬陽問道：“娘娘，想要成爲鬼天教的教主，我還有多少路要走？”
真枝娘娘言簡意賅：“想要登上那個教主寶座，磨礪自然少不了，但你不用多想，一旦在合適的時期，護教聖人自己找上門，爲你安排試煉。”
“當然，還有一個硬性要求，想要成爲教主，必須擁有聖人的修爲，不是半聖，而是真正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