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有識海

月圓、水清、風柔!

蕭過將他從天之島由離廣的推薦,大長老、二長老擁護他爲人王,三長老反叛勾結冥殿的事說了一遍,又講了離浩挾持他途中遇到古船的事。

“媽的,又是叛徒”王蓮花重重的罵了一句:“天之島?離族一脈?難道是離傲人王一脈?”

“不錯,他們都是離傲人王一脈”蕭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問:“對了,聽你師父三不老人的口氣好像與離傲人王關係匪淺,他倆什麼關係?”

一聽這句話,本來英俊充滿悲傷的王蓮花剎那間變得賊眉賊相,雙眼咕嚕嚕的轉,看了看四面賊兮兮的彎下頭來低聲道:“這你也不知道,我跟你說啊老不死的當年與離傲人王是情敵,當年離傲人王殺回太古、征戰百年,結識了老不死等一幫人,更與其中的女子莫冰相愛,恰恰老不死的也喜歡上了她,最後鬧得莫冰誰也不選,老不死的認爲是離傲人王從中作梗,怒氣沖天的要找離傲人王決鬥,大戰了幾天幾夜輸了三招給離傲人王,從此心情鬱悶,獨自離開了他們化作凡人遊歷太古,最終隱居在萬花谷。”

“莫冰”蕭過從未聽過離族的人說過啊,看着滿臉賊相的王蓮花暗道:“不愧是盜帥,連變臉都是這麼快,剛纔還是一副悲情無比太古版本的梁山伯,現在就變成賊了。”乾咳了兩聲隨便問道:“三不老人當年就是叫做三不老人嗎?蕭過對着稱呼感到彆扭至極,三不三不也太難聽了。”

“當然不是”王蓮花雙眼打轉賊兮兮的看了一眼竹屋壓低聲音道:“當年他輸給離傲人王后,發誓從此不見莫冰、不管太古事、不與人王族的人打交道,故稱三不。”

“哦”蕭過聽得好笑,這三不老人當年也太孩子氣了吧,一邊又震驚三不老人與離傲大戰都只輸了三招,那他的修爲該有多高啊!又問:“那他不是不與人王族打交道嗎,怎麼又會收你爲徒?他違誓了一不,從此該叫兩不老人了。”

“誰知道呢,他說要找個人王族的人來習他的道,讓他將來勝過離傲人王,他說反正違誓一條也不過被劈幾雷而已,他拿劈雷當熱身,老不死的老變態,他還嫌不夠痛快。”

蕭過想想都覺得膽寒,被雷劈,他記得隋唐第一好漢李元霸就是被雷劈死的,這三不老人還真的是老不死的老變態,拿雷劈當熱身。蕭過徹底的沒脾氣了。突然王蓮花一拍大腿叫道:“差點忘了,你說天之島冥殿的人也有參與?”

“嗯,記得他們稱呼他爲金護法”蕭過道。

“金護法,金木水火土五大護法之首”王蓮花驚了一聲道:“你說金護法從識海大陣裡逃走了,你所說的那顆珠子應該便是冥殿特有的冥丹了,傳說這冥丹乃是冥殿中人的第二生命,只要冥丹在他就可以恢復肉身,看來你的存在是被冥殿知道了,不過幸好,以我對冥殿的瞭解,冥殿中人個個貪功,如此重大的消息金護法只會告訴兩個人,一個就是冥殿神秘的殿主了,另一個就是殿主座下四大副殿主之一的白虎殿主了。”

蕭過沒有說話,聽王蓮花的口氣可以看出這冥殿的勢力很大,繼續聽着。

只聽王蓮花繼續道:“冥殿分四大副殿主,分青龍殿主、白虎殿主、朱雀殿主和玄武殿主,金護法隸屬白虎殿主,以白虎的脾氣這麼重大的消息他肯定不會告訴其他的殿主,更會讓金護法閉嘴守住這秘密,唯一能讓人保住秘密的就只有死人,若我所料不差的話,金護法恐怕早已死了。”

“死了”蕭過有點驚異,對冥殿又加了幾分忌憚,爲了守住秘密不惜殺人滅口。

“不錯,當年釋天人王獨闢一界,傳言他將太古當年的奇珍異寶通通收進那一界去了,以白虎的性格他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恐怕他也想進入這遺棄世界去吧,所以對冥殿你日後必須小心,冥殿的人心狠手辣、功法邪異,白虎肯定會親自追殺你。”

突然王蓮花一下站了起來道:“你必須馬上修煉,以保自身的安全,我馬上傳你《人王經》在助你開識海。”

蕭過轟的一下站起,他等着一刻好久了。

“你記住,修煉一途由淺入深,分爲識海境、衝穴境、歸靈境、化劫境,我會傳你這四境功法,至於更高的九境之法,卻需要你自身感悟,領悟天地玄妙,自身進階才能感悟九境之秘。”

“九境”蕭過現在才知道化劫之上還有九境問道:“卻不知是哪九境?”

“九境每一境進階都可以說是難於登天,九境之期沒有功法,只能靠自身領悟天地進階,分爲九境之臨境、兵境、鬥境、者境、皆境、陳境、列境、在境和前境。”

王蓮花一字一句的將修煉之道一切全部告知蕭過,識海境乃修煉之根本,惟有識海才能容納天地靈氣,修煉自身,乃道之根本。衝穴境,識海成後必須衝破人體全身周天大穴,讓自身能與天地相連,也就是說識海乃天地之中自我封閉的一個空間,要想歸靈必先衝穴,衝穴就是讓識海與天地搭通一個橋樑,讓靈氣可以通過橋樑進入識海。歸靈,顧名思義,乃歸化天地之靈氣,歸靈境就是吸收天地靈氣進入識海,只要讓識海充滿天地靈氣,才能觸摸化劫之鏡,當然,只有衝穴後天地靈氣才能入識海,衝穴境乃是重中之重,未將穴衝盡,千萬不能吸收天地靈氣,不然識海會承受不住靈氣而在腦海裡爆炸。至於化劫境,修煉本就是逆天改命與天鬥,每一個吸收天地靈氣的人都要受到天地的懲罰,因爲靈氣乃是天地的東西,你將它歸爲己有天地豈能不怒,所謂化劫境便是你吸收天地靈氣吸得能讓天劫降下,當你受到天劫懲罰時,那麼就代表你正式踏入化劫境了,化劫境與天鬥、跟地鬥,跟世間百態鬥,要承受天地怒火,忍受各種天劫,只要你能承受住天劫,那麼恭喜你,你將是一個化劫境高手了。

王蓮花最大的包袱就是再造人王族之輝,如今讓他遇到蕭過,豈能叫他不樂哉,他心已死,從此只爲找尋搜魂經就他的愛人,將這麼大的包袱丟給蕭過,爲了讓蕭過修煉路上少走彎路,他將多年的心得要發統統告訴了蕭過。

“你起步太晚,須勤身修煉方能追上別人,像葉天、邊無涯等人,與我一樣同是化劫境高手,而他們也將是太古的下一代梟雄,你的路很長,擔子很重,須步步爲營、事事小心。”王蓮花鄭重的說。

“嗯”蕭過重重的點了點頭,遇到王蓮花乃是他的幸運,雖然王蓮花將全身擔子給他讓他有點無語,但他若沒遇到王蓮花,他也是要挑起這個擔子的,此番王蓮花將修煉一切告訴他,讓他一切準備就緒,惟差開闢識海。蕭過心裡有點緊張,他是出生在遺棄世界而不是太古,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是在做夢,此番能上修煉之路,與天鬥,求長生之路,你叫他如何不緊張,如何不激動。

王蓮花起身,“刷”的一下將蕭過帶到了萬花谷另一處,只見這裡四周曠野,對面一條瀑布懸掛眼前,俯看之下,萬花谷呈現在眼下,原來這裡是萬花谷上方、瀑布對面一處懸崖平臺上。

“心有多大,夢想就有多大;識海越寬,力量就越大,修煉之路也走得更遠”王蓮花舉起雙手,迎着瀑布砸在萬花谷底下的聲音豪情的道。

蕭過點頭心道:“不錯,心有多大,夢想便有多大;識海越大,吸收的天地靈氣就越多,力量自然更大,力量大了,修煉途上才能走得更高、更遠、更強!”

突然一股氣機鎖定蕭過全身,蕭過只感覺全身不能動彈,他知道這是開始了,當即穩住心神、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胸前,心神合一。

只見王蓮花騰空而起,倒懸於蕭過頭頂,單手抵住蕭過頭頂心,口誦真經,一道銀白色光柱直插入蕭過頭頂。光柱越來越粗,終將蕭過全身包住。

痛,蕭過第一感覺,他只覺得腦子裡就如同有什麼東西衝了進去,無限膨脹,將他的頭撐得越來越大,差不多快要爆炸,如一顆種子在他腦子裡慢慢萌芽、生長、變大,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蕭過咬緊牙關、努力堅持,這麼多年來他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難道連這關都過不了嗎?

萬花谷竹屋上,一位麻衣老人負手而立,滄桑的雙目死盯着懸崖平臺上的兩人,身上衣袍無風自動。

“離傲,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兩界碑的氣息,能得到兩界碑的認可此子前途無量,我還是敗了,蓮花的心已死,無心在修道,不然以他的資質將來必不在我之下。蕭過能得到兩界碑的認可,那麼他就是你的傳人,他的將來必不在蓮花之下,因爲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他對力量的渴望,萬年前我敗給了你,想不到萬年後我的徒弟還是被給了你的徒弟,我依然是敗了……”聲音滄桑,隨風而逝。

懸崖平臺上蕭過心神合一、死咬牙關,忍受着如煉獄般的劇痛。頭頂上的王蓮花手訣變換,不斷的打進蕭過頭裡,突然他心一緊,不敢想象的自語:“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識海?”

他看到了一片汪洋大海,浪濤不息、巨浪狂卷、無邊無際、怒海狂嘯,而這時蕭過也感到了腦海裡有浪濤聲傳來,讓他心神說不出的舒服,可舒服就在這剎那間。突然他感覺到腦袋又如要撕裂開般的痛,腦袋似是要炸開。

頭上的王蓮花更是心驚,他看到了一片無邊無盡的大海,波濤洶涌,而就在剎那間他竟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縮小、再縮小,終化爲無。王蓮花感到不可思議,這種情況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哪個人開闢識海會發生這種情況,神情一緊,身子倒飛而上雙手撐下,兩道光柱直插入蕭過頭頂。蕭過不知道這次與上次那次更痛,他只知道這種痛難以形容、筆墨難續。

站在竹屋上的麻衣老人雙眼死盯喃喃道:“縮小!怎麼可能?”

如一滴水珠滴進蕭過腦袋,水珠越來越大,如溪、如河、如海,越來越大,浪濤聲再次響起,無邊無際的海出現在蕭過頭裡,讓蕭過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然而剎那間,他的頭又開始劇痛,頭頂倒懸的王蓮花更是心焦,他又看到了這一片無邊無際的海再次逐漸縮小,有化成以開始般的小水珠,最後徹底消散。

“啊”蕭過突然大吼一聲,聲震千里,萬花谷溪水轟轟炸響,倒懸半空的王蓮花噴出一大口鮮血,重重的摔倒在平臺上,眼神複雜的看着蕭過。

蕭過也不知道怎麼會吼出這一聲,他只覺得多年來壓在他心頭的每一件事、每一道怒火都隨着這一聲大吼衝出體外。一道麻衣人影突然出現在王蓮花面前,伸手止住王蓮花道:“你別動,蕭過的識海非常奇怪,似有似無,每一個人的身體裡都有一道魔體,他入魔了,讓我來吧。”

三不老人說完擡手一揮,時間彷彿靜止,獨剩這個平臺,對面的瀑布沒有再流動,鳥兒停在半空中。

“借天地之雷,助我開識海”三不老人口中呼喚,道道手訣打出,這一片平靜的平臺上突然間烏雲橫壓、狂風大卷,烏雲滾滾,如魔神降臨,天地間暗了下來。“轟”一道手臂粗的天雷直衝而下,向着蕭過的頭頂射了進去。

“轟”平臺在震動,天地在怒吼,蕭過腦海如核子彈在爆炸,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出現,不過瞬間即無,又出現、又消失,反反覆覆。三不老人皺眉怒吼:“引雷入體,再闢識海。”

“轟”又一道天雷射下,直衝蕭過頭頂,兩道天雷如神龍亂舞,狂霸不可一世的衝進蕭過頭頂。突然一股滄桑無比的氣息出現在天地之間,狂風怒吼,如羣魔亂舞,一塊古樸的石碑從蕭過頭頂緩緩升空,逐漸變大,約三米高、一米寬,一股鋪天蓋地的氣息充斥在天地之間。

“兩界碑”王蓮花驚喝。三不老人似有預料到一般,毫不驚慌的看着兩界碑。

兩界碑一出,天動地蕩,狂霸氣勢橫掃平臺,兩道天雷狠狠地擊在石碑上,卻毫無反應。兩界碑微微一震,天雷消散、化成碎片,消散在天地間。天彷彿是怒了,這次沒有再經三不老人的引導,四道天雷狂霸出世,直射兩界碑。

兩界碑緩緩升空,氣勢大放,似要滅天。“轟隆隆”氣勢與天雷相撞,兩者間撞出一個大大地氣流球體,“轟”的一聲氣流球爆開,衆多氣流橫掃而出,衝向四周。

三不老人衣袍無風自動,右手一揮,一道光幕升起,阻擋了氣流,將王蓮花護在身後,嘴上大喝:“封”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籠罩在平臺上,讓氣流衝不出去,隨手一劃,道道空間裂縫撕開,右手一引,將氣流引入了這無邊黑暗的空間裂縫中。

良久,烏雲散開,天雷消失,兩界碑縮小重回蕭過頭裡,天地靜了下來。三不老人一揮手,封印結界頓時散開,瀑布再次流動,鳥兒再次振翅高飛,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

蕭過睜開雙目,一股精光從眼裡一閃即沒,站起身子,見到三不老人在身後,微微一愣便問道:“怎麼樣,開闢了嗎?”

三不老人嘆了口氣道:“蕭過,你沒有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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