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帝君是想要將燕某留下來了麼?”
眉頭微挑,燕北辰一字一句的反問道。
僅僅一句話,周圍的氣氛便驟然緊張了起來。
之前若雲山他們出手圍攻燕北辰,也不過只是想要將燕北辰逼退而已,因爲誰都清楚,他們不具備將燕北辰留下來的能力。
可是如今東華帝君的出現,意義可就不同了。
何況,是已經真正踏出了星主之境的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再配合他們的圍攻……只怕才當真是有了將燕北辰留下來的可能了啊!
想到這,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禁有些急促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念頭,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魔道之子啊,燕北辰在魔域的地位實在太高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遠比天后與長寧公主在天庭的地位還要高,燕北辰想要殺天后,可同樣的,猶豫他孤身入瑤池,此刻也同樣將他自己陷入了險境之中。
倘若真的能夠斬殺燕北辰,那對於魔域來說,才無異於一次最沉重的打擊。
甚至於,只要將斬殺燕北辰的消息傳出去,都有可能體現將這一次仙魔大戰結束,重新將魔域衆人趕回魔域去。
這樣的誘惑沒人能不動心。
“我知道燕兄手段通天,可既然給了我這個機會……總歸是要試試的!”
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東華帝君平靜的開口道。
當初在魔道盛典之上,他就曾與燕北辰有過一次交手,只是那一次終究是試探的意味更多,無論是他還是燕北辰都沒有盡力,而並無殺機!
可是這一次,再次在瑤池之中相逢,東華帝君卻是真正起了殺心。
踏出了這一步,真正成爲星主,也同樣爲他更增加了幾分信心。
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好了,若是錯過了今日,只怕很久都不可能再有這種機會,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東華帝君也總是要試一試的。
“很好!”
沒有絲毫懼意,燕北辰微微頷首,“我也想試試看,你所謂的天道之劍,究竟有多強。”
呼吸之間,燕北辰身上再次騰起一股恐怖的魔焰,甚至不需要半點休息的時間,便率先出手,直接向着東華帝君攻了過去。
即便是若雲山與天后他們聯手,對於燕北辰來說,也同樣不夠痛快,他甚至沒有真正動用殺招!
事實上,他的目的也僅僅只是拖住天后他們,給吳池創造一個獲得承影劍主傳承的機會而已。
如今東華帝君的現身,纔是真正挑起了燕北辰的戰意。
踏入星主之境,這世上有資格讓他全力以赴的對手,本身就已經不多,東華帝君算一個,如今既然撞上了,自然沒有不交手的道理。
何況,正如東華帝君所說,吳池只是踏入了傳承之地而已,終究還是要出來的。
燕北辰也想要等着看看,獲得承影劍主傳承之後,吳池能強到何等地步。
.。。
一步從湖上消失,吳池這才真正踏入了傳承之地。
“嗡!”
幾乎是踏入傳承之地的瞬間,承影神劍驟然發出一聲劍鳴,不受吳池控制的飛了出去。
整個空間之中,劍意縱橫,若是換了其他人踏入這傳承之地,光是承受這些劍意的壓力就極不容易了,可對吳池來說,卻根本沒有這種困擾!
事實上,這瀰漫的劍意甚至不但沒有給他造成任何不適,反而自然的涌入吳池體內,甚至涌入了青蓮劍界之中,令吳池體內的傷勢頓時緩和了幾分。
直到此刻,吳池才真正有空暇仔細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裡並不大,就像是一個簡單庭院,院子的中間有一座涼亭,涼亭中有桌椅!與其說這裡是傳承之地,倒不如說,這裡是承影劍主昔日休憩的地方。
最有意思的是,從這裡依然能夠看到外面的湖泊。
就好像真的處於湖泊之上一樣,外面的景色依然可以盡收眼底。
只是很顯然,若是在外面可絕對看不到這裡的情況。
一個獨立的空間,卻又介乎與真實與虛幻之間,單是這樣的手段,便已然令人歎爲觀止。
很難想象,要在空間之道上有何等的造詣,才能佈置出這樣的一個獨立的空間出來。
回過神來,吳池的目光這才落下空中的承影神劍。
一進入這個空間,承影神劍便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在空中不斷飛舞,彷彿在尋找什麼一般。
微微一怔,吳池隨即便反應了過來。
是那一縷劍意!
踏入瑤池仙宮之後,承影劍就感知到了那一縷劍意,所以纔會的一路引導着自己找到這裡來。
可是當自己真正踏入這傳承之地後,那一縷劍意卻反而消失了。
此刻承影劍不受控制在空中不斷飛舞,就是在尋找那一縷劍意。
想到這,吳池也終於明白了。
那一縷劍意,或許纔是承影劍主留下的傳承。
只是,連承影劍此刻都失去了目標,他又該到哪去找那一縷劍意?
吳池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卻依然毫無頭緒。
略微沉吟了一下,吳池當即緩步向着涼亭中走去。
踏入涼亭的瞬間,吳池突然覺得意識一陣恍惚,彷彿一瞬間,涼亭中的一切就都變了樣子。
桌前出現了一個白衣中年,非常自然的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壺酒,幾樣小菜,可卻只有一隻酒盞。
中年的身邊坐着一個絕美的女子,微笑着爲中年布酒。
白衣中年看着湖泊中的景色,輕聲開口道,“靈犀,我在瑤池也已經呆了近千年了吧?”
“還差不到三個月就整整一千年了,劍主這麼問,是要走了麼?”那絕美的女子看着中年,輕聲問道。
“一千年了……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中年笑了笑答道。
“既然明知此行極爲危險,劍主您又爲何一定要去?就留在瑤池,讓靈犀一直陪着您,難道不好嗎?”眼中透出一絲哀怨之色,女子低着頭輕聲說道。
“大亂將至,誰又能獨善其身?何況,總是有人要站出來的……若是連我都不敢站出來,人族又何談未來?”